而拿到了一个大学生的课表，基本上就等于掌握了她在校的踪迹。
其实两人也都是一个专业的，很多大课也在一块上，就是专业课不好关注，而且人少，很容易被发现。
因为林意不记得准确的跳楼时间，反复回忆也只想起应该是白天。
为了时刻掌握行踪，林意只好跟专业老师们说，自己有事，能不能调个时间上。即使是大学，作为优等生的待遇还是不一样的，又不是逃课，老师们还是愿意给这个面子。
只是孟婷可能因为身体不舒服，基本上就是在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林意一直没有找到什么突破口。而且她借着孙悦的借口跟孟婷混了个面熟后，觉得她虽然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也看不出要跳楼的倾向。
终于，在林意快把在老师面前积攒的好感度用光之前。一次专业课后，林意发现孟婷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出学校了。
孟婷是坐公交车出去的，在一个商业区下的车。她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因为下车后她就很是熟门熟路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走得很快，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蒙头往前走，这让林意很是轻松地就跟上了她。
林意一直在猜她的目的地，但是没想到她最后停在了一家宾馆前面。
停下之后，她一反之前赶路的急切，站在宾馆前面显得有些踌躇。
林意站在远处看到她看了一眼宾馆，往旁边找了个不怎么显眼的地方站着。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应该就是跟对方说自己到了，林意猜测，因为通话不长。
很快，一个大概三十几岁的男性从宾馆出来了，他往四周一看，锁定了孟婷的位置之后。
两人没说几句就像是起了什么争执一样，孟婷怒气匆匆地在指责对方些什么。但是那男的却满不在乎，脸上还笑嘻嘻的，甚至还把孟婷往宾馆里面拉。
这很不对劲，林意心中涌起浓浓的警惕。
孟婷简直要绝望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比恶魔还可怕的男人，努力抗拒道，“你说好上次就是最后一次的。”
“后面回去一算，我们发现还有一点利息没有结清，你放心，我保证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男人很是不走心地说道，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敷衍之意。
孟婷当然也看出来了，可是除了相信对方可能还存在的良心，她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
感觉到手上抗拒的力道减弱，男人心一喜，哄道，“哥哪会害你，我对你不好嘛，之前你缺钱，一个电话我就把钱给你打过去了。”
一步，两步，孟婷有些任命地被人拉着走，眼看还有最后一步就要被拉进宾馆里面了。
“孟婷，你这么还在这里？”有人从后面拉住了她的另外一只胳膊，为了保持平衡，孟婷只好顺着力道收回往前迈的腿，重新退了出来。
拉着孟婷的正是林意，她不是真的不知事的学生，还不会明白这种场合，这种行为意味着会有什么发生。
所以她看了一眼四周还算热闹的环境后，当机立断跑上前拉住了孟婷。
她一只手死死地拉着孟婷，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放进包里，里面有一把她随身携带的美工刀，面上却不露分毫，神色镇定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边来了，害得我到处找你呢。”
“啊，”孟婷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上去有些木讷。
“这位是谁啊？”林意也不去管她，直接看向拉着孟婷另外一只胳膊的人。
林意平日里就很注意穿搭，说话做事没有一点学生气，此时拿出职场打拼培养出来的气势，那男人一时之间还真被压下了。
看着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好惹三个大字的林意，男人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眼神，嘿嘿一笑，随口给自己安了个身份道，“那个，我是她哥哥，美女你呢？”
林意也不拆穿他，飞快地继续按照自己的剧本说道，“我是她的同学，今天我们班约着都来公园写生，我们刚要换地方，发现孟婷不在，大家让我过来找她呢。”
那男人听了林意的话，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半信半疑道：“是吗？我都没有听孟婷提起来呢？”
感受到极具危险的打量，林意努力调整好心态，她暗下用力捏了下孟婷的胳膊，嗔怪道，“你怎么都不给我们说一声就过来了，大家都在找你呢。”
孟婷看着林意脸上的笑，轻轻地点头，“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看到孟婷终于反应过来了，林意松了口气，她看着男人有所松动的表情，试探着把孟婷更加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然后客气地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还有同学在等我们呢？”
男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林意，像是在衡量什么，半晌才松开了手。转头盯着孟婷，似笑非笑道，“今天就算了，你跟你同学好好玩。”
“那我们就先走了。”林意得了这话，立马拉了孟婷转身就走。
孟婷一直没有说话，很乖地让林意拉着走出那男人的视线。直到坐上了公交车，看到林意整个人明显放松了下来后，才冷不丁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说谎？”
“那你为什么要配合我？”林意反问道。
“我不知道你刚刚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但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别让我知道你在学校乱说话。”语气很凶，但是孟婷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林意，而是把头扭过去装作去看窗外的风景。
“哦。”林意有些忧伤地应道，如果人没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林意这轻飘飘的反应多少有些惹怒了孟婷，她有些不满地回过头来。应该是还想警告一下，但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一暗，有些泄气地换回原来的姿势。
这条公交线人流量不大，此时也不是什么早晚高峰期，车上本来人就不多。一路上虽然时不时有几个人上下车，可上来的人大多就近坐在了公交车前面，没什么人会来林意和孟婷所坐的后面。本来坐在两人附近的两个乘客不知什么时候也下车了，于是两人周围突然像是有了个真空地带一样。
两人之间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半晌，还是林意打破了沉默，想了想，试探道，“你是欠别人钱了吗？”
除了这个理由，林意也想不出孟婷作为一个拥有肉眼可见美好前途的江大学生去做这种事情的解释。
孟婷也真的像是被戳到了一样，反应很大，瞪着林意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我是想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着的地方，我们都会帮你的。”林意说道。
“哼，谁会帮我，你吗，你知道我欠了人家多少钱吗，就敢这么打包票。”孟婷嘲讽道。
孟婷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林意，五官姣好，皮肤白净。她认不出林意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因为她本来也不认识几个牌子，但是一看就不便宜。整个人落落大方的，仿佛不管把她置身于什么环境都不会局促。
说得真轻松，又是一个跟曹梦瑶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因为谁的世界都跟她们的一样容易。
“孙悦一直很关心你的，而且你不说，你怎么知道不行。”林意说道。
提起孙悦，孟婷神色微变，不过很快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噗嗤一声，笑道，“行了，你别跟我说那些虚的，我就问你，你有三万吗？你要是有点话我就跟你说。”
“有，能拿出来。”林意说道。
孟婷被这出乎意料的回答噎住了，愣了一下转过头，观察了一下林意脸上的神情。用一种明明知道不可能但仍抱着最后一丝幻想的语气小心翼翼地求证道，“你刚刚说什么？”
林意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出银行发的余额短信，拿给孟婷看，“可以说了吗？”
孟婷现在很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模样。
最开始只是因为受不了室友嘲笑自己的手机怎么这么破，连开个老师给的课件都要卡半天。
所以那天在网上看到有人在弄无抵押贷款的时候，她就心动的。
于是她就试探着打了贷款后面的那个电话，结果就要了她个学生证，然后拍张□□，三千块钱就到账了。
她如愿买上了跟上室友标准的手机，她当然也听过这么不安全的，但是她觉得自己是有计较的。她当时还有在做兼职，她算了一笔账，只要计划得好，三个月就可以还清。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因为在手机上面赶上了宿舍的流行。虽然只是换个手机，却给她整个人都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下东西的时候再也不去想着要先卸载什么了。一到拍照的时候不用因为像素不好尴尬地往后缩，而是可以大大方方地拿出手机，好像跟室友的关系都更加融洽了。
她沉迷于在这种感觉之中，于是手机换了，那衣服也跟着换。还账计划从三个月变成了六个月，再是一年，所欠的数目也像滚雪球一样，三千、一万、三万。
等她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还清的时候，一直笑着说没关系，可以先欠着的人开始露出獠牙，必须要还钱。
她能有什么办法把钱还清，除了年轻的身体。
一次五千，这来钱方式看着好像很简单一样。于是一次，两次，但是就没有尽头一样。
就算是怀孕了，也不敢去医院，只能拿着对方给的打胎药从宿舍厕所里用袋子接着处理掉。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日子好像是没有了尽头一样，她感觉自己生活在地狱里面。
第48章 书书同人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最开始一定不会去借这个钱的。”孟婷最后有些凄惨地说道。
公交车上到底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两人现在是找了一个公园,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林意静静地听着孟婷的倾诉，除了最开始接上了几句话，后面就不需要她的回应了。
林意就像在水坝开了个口子, 后面的话就像洪水一样泄气出来了，好像孟婷突然跟她敞开心扉一样。但林意看孟婷的情态, 就知道是这件事她埋在心里实在是太久了, 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就等着有人来说。
看得出孟婷的悔不当初，她几乎每三句话里面就要带上一句没想到，没想到最初只因为一个小小的虚荣就闹到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婷还有些不敢看林意，毕竟正常人一听，都要感叹其行为的愚蠢，怎么就能为了区区几千块钱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孟婷后面回过神来也是觉得自己当初脑子跟进了水一样了。
林意对孟婷的选择有些见惯不惯, 网贷也是流量时代带来的一个产物。对社会险恶缺乏了解的大学生直面冲击，针对身无长物的她们有了一个特殊的抵押贷款, 裸贷。
因为其特殊性起初被隐藏得很好，后面是有个U盘泄露, 牵涉人员过多才引起了社会重视。那个时候，林意对于这些报道的案例、各种专家分析看多了。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还藏得很好。
所以等孟婷说完, 平复好心情后, 林意能够很是平静地帮着分析道, “他们这利息是违法的, 你不需要受他们胁迫。”
“报警吧。”林意提议道。
孟婷快速摇头，“不行，他们手上有我的照片。”她看着林意质疑道，“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给钱就不想给钱。
林意一针见血道，“把钱还了，把照片拿回来就可以吗？你确定他们不会用利息当做借口，他们只收到三万就会满足吗？”
坐在自己面前的孟婷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果三万块可以让她不凋零，林意绝对没有二话。只是多吃了几年饭，林意深知这种贷款，绝对不是把本金还完就可以没事的。
孟婷不说话了，她对那些人的信誉也存疑，三万是很久之前的金额了，他们的利息简直是可怕，孟婷现在都不敢去问自己所欠的数目了。
她知道林意的推测是真的，就因为是这样，她突然就有些意尽阑珊了，自嘲一笑道，“我其实知道自己这样算是完了，没有人可以帮我，你走吧。”
林意看着浑身散发着随便这个世界怎么办，反正我要毁灭了的气息的孟婷，有些心惊胆颤。
她继续劝道，“去报警吧，他们无非就是靠给你手机通讯录里的人打电话、发照来威胁你，既然你之前都表现得很配合他们，那就暂时还不会到这一步，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去报警，把人都抓起来后，就没有人能威胁你了。”
感谢重生之前学校给开的安全教育课，让她对这些手段如数家珍。
能考上大学，智商还是有的，只是之前一直当局者迷，被林意点醒后，孟婷也开始了思考可行性。
一个小时后，在林意的陪同下，孟婷在江大隔壁的一个区派出所报案了。
听完孟婷的案情陈诉后，派出所高度重视，当即就派出警力按照孟婷所说的去取证。
于是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孟婷没有撒谎，对方也没有想到孟婷会脱离他们的掌控，于是抓了个正着。
“这就完了。”没想到事情可以这么顺利地解决，孟婷现在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回学校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林意笑着说道。
调查下去，才发现孟婷的事只是冰山一角，案件升级，各方重视，不过这后来的事跟林意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解决完这件事后，林意也感觉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被搬走了，她感觉天也蓝了，树也绿了。
“林意，你到底一直站在阳台干什么？”又一次因为要避开站在阳台中间的林意而需要绕道的李雯雯有些无奈道。
最近气温上来了，可以准备换季了。正好今天阳光不错，是个晾衣晒被的好天气。所以李雯雯一大早就在阳台忙活开了，阳台空间本来就不大，偏偏林意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也没看她有什么事，就端着个杯子站在阳台中间。
“我在看风景。”林意惬意地又抿一口被她喝出铁观音感觉的白水。
“哦，那你能往旁边站站嘛，你挡着我晒被子了。”李雯雯面无表情道。
林意对李雯雯的态度很不满，现在宿舍的晒被自由，可都是自己在背后默默付出争取来的。哎，幕后英雄总是这么寂寞如水的，林意感觉自己很有点蜘蛛侠的意思了。
林·蜘蛛侠·意有些不情不愿地往旁边站站，给李雯雯让出空间晒被子。
“林意，你电话响了。”正当林意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看风景的时候，宿舍里面传来孙悦的提醒声。
“来了。”林意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阳台，电话是工作室那边打过来的。
“林总，游戏已经通过审核了，现在可以在商店里面下载了。”
这可真不容易，开学的时候就说即将上线，结果这小半个学期过去了，才能在手机上面玩到。
当然工作室那边特意打电话过来不单是通知林意这个的，他们另有目的，“你看我们这边的宣传是不是也可以开始了，还有画师那边？”
这游戏的宣传分两个部分，上线前的宣传造势跟林意没有什么关系，都是朱游动用以前在公司时候攒下的渠道人脉。
但是上线后的推广林意就占了很大比重，首先作为一个拥有众多女性粉丝且粘度大的自媒体人，她本身就是社交媒体宣传的一部分。
另外由她负责管理的同人画师活动也可以开始了。
所以电话那边的言下之意就是，林总你该干活了。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林意直接答应了，“知道了，我今天就可以发。”
好吧，蜘蛛侠也是要打工的。
挂下电话，林意就开始行动了。
她先是打开手机应用商店，把《穿越之攻心计》这个游戏下了下来，可能因为上线不是很久，下载量才刚刚突破三位数。
这种换装攻略游戏内存不是很大，总共才20MB，没一会儿就下好了，运行起来也很快。
林意抱着审视的心态进入了游戏，怎么说这也是她负责的第一个大项目。不说为其付出的时间精力，这也算是她入圈后交出的一个成绩。
要是游戏火了的话，以后再去应征什么的话，就不用费劲先去证明自己，就可以直接跟人家说，“您知道《穿越之攻心计》吧，里面的美术就是我负责的，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游戏林意之前在工作室那边玩过很多次了，包括她手机里面也被工作室的人安装了用来内测的版本，基本上跟正式发行的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正式版上手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林意对这个游戏早就没有了新鲜感，各种结局都打通过了，现在她着重看的是自己设计的服设。
做纸片人的服设不用考虑现实上身的一些限制，并且因为游戏室架空背景，林意也不用管朝代限制，各个朝代的服装亮点她都可以随便用，所以在画的时候，林意直接放飞了自我。
反正怎么华丽怎么梦幻怎么来，再加上游戏工作人员在服装上加的一些特效，简直是要闪瞎人眼，林意现在自己看着看着，那沉寂许久的少女心都要冒出来了。
不错不错，比起记忆里的那古早日系画风，这个游戏要上了好几个档次了。
这么好的游戏当然要值得好好推广了，林意打开电脑，十指翻飞，开始行动。
胡小小混迹画圈也有几年了，她的水平一般，说不上特别好，混得平平。不过她自有本职工作，倒是不在乎这个，只是当个消遣。
今天她照例上网，把自己在摸鱼的时候画的一张图发出来。混了几年，虽然没有什么大名气，但是微博上陆陆续续也有几千人关注，新图发出去不久，零星也有了几条评论。
胡小小一一回了，正要退出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一条新的私信。
“胡老师，您好，我是白狮工作室的员工，您以往的画非常符合我们游戏的画风。我们正在举办一个同人创作大赛，请问你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说实话，混了好几年了，不是没有被人叫过老师，但是被官方的工作人员这么明面上找到还是第一次，对方的态度还是这么诚恳。
哪怕这个游戏工作室她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胡小小心情也不由有些小激动，她定神稍显有些矜持地回了过去，“请说。”
“这个比赛是针对我们这段时间上线的游戏《穿越之攻心计》里面女主角色书书的同人创作，我们设置的奖品是一个不输于书书的设子。”
跟回话一起发过来的是两张图片，上面是一个降过画质打了厚厚的水印的人设详图。
下面一张是游戏宣传海报，一个身穿精致宫装的可爱女孩和六个风格各异的古装美男，女孩跟六个美男的互动看上去就很有吸引力。
游戏是叫《穿越之攻心计》，看着好像有点意思。
不过胡小小现在对上面作为奖品的人设图更感兴趣一些，这种级别的人设就等于钱，甚至在某些人心中比钱还要珍贵一些，毕竟喜欢的人设有时候约都难约到。
比赛内容是要创作那个什么书书的同人图是吧，本来只是被海报激起一点兴趣的胡小小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搜索《穿越之攻心计》。
类似的例子在各大画手活跃的平台上演着。
林意顶着工作室的马甲横行于各个平台上，小心地挑选着合适的对象，然后或哄或骗地让人报名参加比赛。现在这个时间点，同人画师的价值还没有被厂商看到，绝大部分都是在自娱自乐，所以林意的空手套白羊行动进行得很是顺利。
被林意吸引进来的画手为了了解自己的创作对象，自然免不了要先下载游戏。
胡小小就第一时间下载了游戏。
带着些少女梦幻色彩的开场动画之后，现代装扮的少女书书经过穿越后，换上了古装跳跃着出现在了屏幕中间。
游戏玩法很简单，通过与几个男主角相处时做出的不同选择赚取相应的好感度，最后选择其中一个做主线，好感度满格既视作攻略成功，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多线攻略。
不过这游戏简直自带魔性，想办法攻略风|格各异的绝色美男们。但是只要攒足好感度，就能让冰山融化，帝王可以爱美人不要江山，简直就是把少女时期做的那些难以向他人明说的梦复现出来了，这谁能忍得住。
抱着找灵感目的过来的胡小小直接通关后，看着书书跟她喜欢的将军一起策马奔腾后，这才心满意足。不过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为了给书书买衣服，这比赛还没有参加就先破财了。
其实角色是有自带衣服的，甚至还有几套免费的可供替换，但是那些漂亮得有些刺眼的服装摆在面前，谁能舍得让自家女儿灰头土脸的，还是在光彩夺目的男主角面前。
她看着屏幕上严肃冷酷的将军最终还是为了美人露出柔情一笑，灵感蹭蹭蹭地出来了，她拿过数位板，激情出图。
林意很快就收到了第一波同人返图了，那比赛可以进行到推广效果最好的第二阶段了，拉票哦不投票环节。
她很是熟练地打开手机里面一个名为“书书的一百种打开方式”的群。
这个群已经有近100号人了，都是这段时间林意还有工作室发动人手在各个社交平台找来的愿意参加书书同人创作比赛的画手们。
“已经收到大家的作品了，通过审核的作品会出现在官方活动界面，投票通道也已经开启啦。”
换句说，想要赢得比赛，你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快点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找人来吧。
花钱大概是不愿意的，但是混圈的，谁还没个亲友了。
胡小小先是把创作的同人图放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 我的将军啊，嫁衣已经穿好，你什么时候来娶我啊。摸鱼抓个新娘书书来。”
最后还不忘带上“穿越之攻心计”“书书”的话题。
来参赛的画手都不是什么大佬，真正的大佬也不会为了林意画的个人设就折腰。
但是林意特意挑选的这个画手的粉丝跟游戏的目标群体是高度重合的呀，女性玩家，尤其是年轻的女性玩家。
而且有句话怎么说的，人多力量大。
一个画手发微博可能还激不起什么波澜，但是一个画手在这个圈子里不可能不跟人交际，100多个画手加上他们的亲友就是一股很强的力量了。
雁过留痕，留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人开始讨论了。
“有人玩过那个《穿越之宫心计》吗？到底好不好玩啊，为什么我关注的几个画手大大都在玩啊。”
“好玩的，我本来只是去给亲友投个票，结果不知不觉就玩到了结局，顺便说一下，王爷真帅。”
“王爷就是个中央空调，我还是喜欢将军，嘻嘻，最拒绝不了那种只对你一个人笑的主了。”
在游戏上线半个月后，下载量开始大幅上升。
白狮工作室。
负责监控数据的员工拿着新鲜出炉的数据喜不自胜道, “老大，数据出来了, 昨天的下载量又翻倍了。”
朱游接过手下员工递过来的数据表, 认真地确认了相关数据，露出一个克制的笑，“嗯, 不错。”
他拍了拍手下的肩膀，然后抓起数据表走到挂在工作室进门口正对着的墙壁上的一块大白板, 拿起马克笔写下了今天的日期和相应的数据。
这些数字已经占据了小半块白板, 记录着从游戏上线那一天到今天的下载量。
朱游感慨万分地看着眼前的数据, 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云淡风轻，嘴角不自觉地咧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可外泄的情绪却没有那么好受控制，不过好在，如今他已经不那么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他干脆回过头来, 放纵地倾泻自己内心的喜悦道，“好好, 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哇, 老大英明。”
不管什么时候，金钱奖励总是最直观的，一听朱游这话, 工作室里的气氛立刻就热烈了起来。
看着因为奖金调动起来的众人, 朱游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终于可以放心地笑了。
他不是没有恐惧过, 万一这个游戏无人问津怎么办？
游戏刚上线那几天，下载量不能说差，但是离他们的预期还差了很大一截，整体表现只能说平平无奇。尤其是工作室里的几个骨干之前都在大公司待过，十分明白是远远比不上同级别的手游数据的。
因为《穿越之攻心计》之前没有同名火爆的端游可以帮着预热，也不像大厂商可以大手笔地去铺广告。
就靠着咬牙凑钱买的那个位置还不好的推荐位，以及零星几家网媒的宣传，这些曝光对一个要在市场里推广的新手游实在是杯水车薪。
这情况让工作室的气氛有些低迷，其实朱游也有些被打击到了。但是别人可以失落，他却不能，他还要稳定军心。
他还要打起精神给鼓劲道，“没事，新游戏都是这样的，等后期口碑起来了就好了。”
朱游面上装得智珠在握，其实心里跟火燎了一样。转过身背着众人躲在办公室里拼命地刷新数据，时刻观察着变动。
一天、一周、半个月过去了，前面几天的下载量虽然平稳上升，但涨幅还是很正常的。事情变化出现在第十天，下载量突然猛然激增，几乎每天都成倍地向上攀升。
现在总算是都熬出头了，朱游看着竞相击掌祝贺的众人，笑着参与了进去。
其实工作室里的气氛这么热烈，不单是因为奖金，更是因为这是他们工作室做的第一个游戏。
最早参与进来的人几乎是把一年的时间精力都花在上面了。现在见着付出有了收获，谁还能冷静呢，加奖金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发泄的理由而已。
等大家兴奋过来，资本家朱游冷静下来后，再次露出真面目，他笑眯眯道，“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一下，排好班24小时值守，一定保障好玩家的游戏体验，尤其是客服那边。玩家是吸引来了，下面就是看留存率了，这才是我们收益的来源，也是大家奖金的来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