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我成了流放犯妇—— by沈湖
沈湖  发于:2023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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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因为沈卿病过,萧沣送给宫中太后的信倒是比几人早到了好几日。
慈安宫中。
太后看完信后,面有喜色。
“哀家还以为,他不会成亲,没想到,倒是亲自开了口。”
扶着太后的李嬷嬷笑着问:“不知是哪家闺秀。”
太后笑说:“是万贵妃的侄女。”
太后压根就没有觉得辈分不合适,最重要的是,萧沣自己愿意,他亲自开口说要娶妻,就算要娶个小门小户的,她也只能同意。
“哀家怎么没在宫宴上见过万家那位姑娘?”
太后无论怎么回想,都回想不起来万家姑娘的模样。
李嬷嬷笑着说:“娘娘不必想,直接将人召进宫,一看便知了。”
太后笑道:“也是。”
待让人去了镇国公府传旨,去传旨的公公带回消息,镇国公夫人和万家姑娘去扬州还未归,不过已经在路上了。
太后饶是再心急见人,也只能等着。
沈卿和万瑾澜一行人是在三月初到的京都。
回来那日,正正巧是会试放榜的日子。
万知景榜上有名,排在第五。
万瑾澜不过刚进锦春堂,报喜的就来了。很快,公府大门外便放起了鞭炮。
屋中众人皆喜笑颜开。
老国公这会也在,此时抚着不算长的胡子笑说:“知景就是随了我。”
老夫人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像你?像你可连秀才都考不上。”
老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我打小学什么都快,知景这点就是像我。”
老夫人一言难尽的别过头去,懒得继续揭穿他的真面目。她家这个啊,于行军打仗上是真有天赋,读书,那是真没有。

第42章 利弊
锦春堂中气氛融洽,笑闹过后,老夫人看向沈卿:“你说的那位姑娘呢?去将赵姨娘叫出来认认。”
沈卿给翠文使了个眼色,让她将万秋雨带过来。
具体的情况,沈卿早就在信中给老夫人说过了,现在,只需要赵姨娘认人。
赵姨娘比沈卿还年长几岁,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在府上存在感不高。
因为沈卿也不是为难妾室的人,赵姨娘虽然也生了个儿子,底气是有,但也不是会闹得家宅不宁的那种人。
一般情况下,府中三位老爷的姨娘平日里连给老夫人请安的资格都没有。
赵姨娘听闻疑似她的亲生女儿被找回来了,让她来认人,心里不是不紧张的。
万秋雨前世,不论是进宫前还是进宫后,最擅长的就是讨好男人。她的言行、仪态都是按照男子的喜好来的。
回京都的路上,她讨好沈卿,沈卿也不吝啬提点她几句,对她的一言一行和穿衣打扮这些外在的方面提了些建议。
穿衣打扮可以改变,但一朝一夕累积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刻的无法改变。
万秋雨即便是垂着头走进来,看起来安安分分的模样,上首的老夫人还是皱起了眉。
老夫人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从万秋雨的走路姿态中瞧出她骨子里的妖媚,就像是一些不讲究的人家中纳的狐媚子小妾。
老夫人眼皮耷拉下来,又转起了手上的佛珠来。
她们万家的姑娘,嫡出和庶出的,她是更在意嫡出的,但对庶出姑娘的教养,也是一视同仁。眼前这个,年岁已经不小了,再教养起来,怕是也晚了。
赵姨娘穿着一身蓝色的袄裙,发髻梳的中规中矩,和她这个人的面相一样,看起来就是个老实的。
“婢妾记得姑娘身上的胎记,还望老夫人容婢妾查探一下。”
老夫人示意身旁的婆子带着两人去偏厅的里屋。
在堂中坐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谁都没将这个庶女看在眼中,不过是个庶女,还是大房的,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二夫人看了一眼沈卿,不阴不阳的说道:“大嫂就是心善,一个走丢多年的庶女,竟还巴巴的从扬州带了回来。”
“我看她,这身做派可不像是个好的,带回来也是个麻烦。”
二夫人本来只是故意找茬,这一说,心里还真不乐意了,她们府上的姑娘,可不能因为这一个新回来的,连累败坏了名声。
“大嫂也真是,这人该不该带回来,也不想清楚,咱们府上的姑娘,名声还要不要了。”
二夫人林氏说话向来是这样,平日里就喜欢埋怨,她最喜欢的就是挤兑沈卿。
万瑾澜抬头看了一眼祖母,见她微微闭着目,手上转动着佛珠,仿佛没听到二婶的话,就知道祖母心中也是有些不高兴的。
她想开口为母亲辩驳,却也知晓,长辈说话,她一个小辈并不适合开口。
沈卿也是有脾气的,她与林氏这样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沈卿温温柔柔的反问:“弟妹的意思是,若丢的是你们二房的姑娘,你若恰巧找到了,也不会带回来?”
林氏被噎住了。
这问题,显然她怎么回答都不对。
若回答带回来,岂不是和她先前的抱怨自相矛盾。若是不带回来,婆母会怎么看她?她夫君听说了,又会怎么看她?一个不贤的名声,就得扣在她头上了。
三夫人顾氏心中微微摇头,这个二嫂,总是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看起来精明,其实就不是个聪明的。
万瑾澜嘴角微微弯起,抬头时和一旁的万知景对了一眼,兄妹俩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二夫人林氏正左右为难时,赵姨娘带着万秋雨回来了。
赵姨娘眸中含泪,噗通一声跪地磕头,她抓着万秋雨的手,连带着她一起跪了下来,“婢妾多谢老夫人、夫人,让我们母女还有相见的一天。”
万秋雨也松了一口气。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从扬州来到京都,但路途遥遥,她估计连扬州城都出不去就被红妈妈捉回去了。她一直将希望寄托在沈卿身上,也是因为对沈卿有些了解,知道她是个心软心善的人,和万瑾澜不同的。
老夫人身边先前同去的婆子,对着老夫人轻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赵姨娘和万秋雨之间没有猫腻。
老夫人将佛珠放到一边,说道:“回来了就好,我会让嬷嬷来教你规矩,规矩没学好之前,就不必出院子了。”
赵姨娘虽心疼自己女儿,但也知晓学规矩对万秋雨来说是好事。
万秋雨难堪的咬住了唇瓣。她就知道,就知道,她的亲生姨娘是个软弱的,至于镇国公府其它人,也没一个好人。这位老夫人,前世和今生一样,都是个老不死的讨厌鬼。迟早有一天,她要让她们都看她的脸色过活。
“行了,都散了吧,沈氏和澜娘留下。”
老夫人开始赶人。
万瑾玉给了万瑾澜一个“一会儿我去你院子里找你”的眼神,就跟在顾氏身后走了。
老公爷本来就不喜欢一屋子乌泱泱的人,今日要不是孙儿榜上有名,他高兴,现在也凑不到这里,闻言如蒙大赦,数他走的最快。
“祖母有事?”
万瑾澜主动站到老夫人身侧,给她揉捏着肩颈。
她可不想因为万秋雨,让她母亲被祖母迁怒,这会儿讨巧卖乖,也是战略了。
老夫人如先前什么都没发生般说道:“七日之前,宫中太后命人来府上宣旨,宣召澜娘入宫觐见。你二人可知这是为何?”
当初太后大张旗鼓的派人来宣召,府上的人都摸不着头脑,老夫人也想不通,现下可不是要问清楚?
虽然不清楚太后的目的,但那太监当日的面色是不错的,所以她想着,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事。
沈卿神色有些莫名,看了眼女儿,瞬间想起了齐王萧沣。
沈卿也不能确定,斟酌着开口说道:“我们离开扬州那日,齐王派人送来了一些吃用。”
因为不确定,所以也没说别的,但老夫人何等精明,瞬间就明白了。

老夫人是真没想到,自家孙女会和齐王有什么关联。
向公府提亲的人家不少,她这几月也没少打听这一个个少年郎家中的情况和本人的情况,心中满意的,也有那么几个。
她还想着,人既然回来了,她带着澜娘多赴几回宴,京中众闺秀和少年郎都在时,也能趁机相看,将亲事定下,省的夜长梦多。
老夫人觉得自己很周到了,也算是顾虑到了方方面面,却没想到,儿媳和孙女回京后,她先前做的一切都白搭了。
沈卿见老夫人沉思,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在沈卿看来,齐王从方方面面来说,都没有不妥当的。他是圣上胞弟,得圣上信任,又不用参与夺嫡,也年轻有为,清俊威仪、芝兰玉树,顶顶好的人选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些年得罪的人有些多,在朝中,官声不算太好。
科举舞弊案,他办的。
军饷贪污案,他办的。
寻回官银案,他办的。
这是沈卿知晓的齐王办过的大案。
每一个案子当初都闹得轰轰烈烈,每一回都会掀起血雨腥风,其中牵涉的官员和世家不是被斩首就是被流放了,一牵连就是一大片。
这一回又一回,久而久之的,齐王还落了个心狠手辣的名声。
还有扬州如今正在进行的盐腐案,沈卿听他父亲永昌伯感慨过一回,扬州的官员和富商不少都要大祸临头了。
沈卿能想到的,老夫人也能想到。
在朝为官的人,就是人嫌狗憎的言官御史,那私下也有一二个好友,在朝上也能共进退。
但老夫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和齐王有私交的官员或勋贵。
若说和齐王关系最好的,好像也只有当今圣上了。
齐王和太后的关系,都有几分微妙。
老夫人给家里孙女挑夫婿,除了看男方的人品,也看男方家中的名声和背后的关系。
世家想要长存,单打独斗是不可行的。
老夫人听到沈卿的问话,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想的太多。
若太后赐婚,她们公府又不能抗旨,她想这么多都是白想。
“没有不妥,你二人先回去歇着吧。”
万瑾澜笑着说道:“许久不见祖母,我可想祖母了,我再陪祖母说说话,说说扬州的风光。”
老夫人心中熨帖,面上舒心的笑了笑。
翌日万瑾澜大清晨的正在院里伸展胳膊腿,宫中传旨的太监便来了。
公府一大家子除了已经去上值的,都去前院听了旨。
万瑾澜接到旨意后,换了一身妥帖的衣裳,打扮的端庄又不失年轻姑娘的鲜妍。
沈卿将禁步给她系在腰间,又交代进宫后注意事项。
说起来,万瑾澜自从去了西南后,还没进过宫,因为规矩多,幼时还被大公主欺负过,她是不爱进宫的。
宫中的玉阶彤庭和金瓦红墙代表的是天家威严,也代表着森严的等级和各种规矩。她是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才往宫里凑。
宫中,建安帝下了朝后,便有太监上前说太后再次宣万家长房嫡女进宫的事。
建安帝说道:“朕也该去给母后请安了,摆驾慈安宫。”
慈安宫中,王皇后带着五品以上的妃嫔给太后请安。
太后今日召了人,没说几句便将人都打发了,只留下了万贵妃。
王皇后也听说了太后去镇国公府宣人的事,见太后只单独留下万贵妃,心中警惕,寻了个由头也留下了。
太后怎么会不知道皇后心里这点花花肠子,只是不在意罢了。二人婆媳多年,她们这对婆媳,到底也算共患难过。
“哀家听闻镇国公的女儿作得一手好画,还会些拳脚功夫。”
短短些许时日,太后就把万瑾澜查的底朝天了。
万贵妃听到前半句还能淡定,后半句,让她嘴角微抽。
“臣妾那侄女是善画,也会些拳脚功夫。她那拳脚功夫还是臣妾父亲亲自教的,因为从小练功夫,臣妾这侄女身子从小就好,基本从未生过病,冬日里别的姑娘怕寒易病,她还能在大冷的天跑马。”
万贵妃虽不知太后意图,但自家人,当然要往好里找补。
太后一听,面色果然更好了,她道:“老国公也是有远见,可见姑娘家练练武强身健体也是不错的,这将门,教女儿就是与众不同。”
王皇后心中冷哼,面上笑着说:“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温和知礼、端庄体统,出嫁前在家中孝顺父母长辈,出嫁后为丈夫打理后宅,稳定后方,孝顺公婆,这才是女子表率。”
万贵妃心中翻了个白眼。
她最佩服皇后的就是这点,她永远能够抓住机会变相的夸她自己,夸她自己是天下女子表率。
太后往日没少在众妃嫔面前夸皇后孝顺体贴,是再好不过的儿媳。
万贵妃从前自然是嫉妒的,但这话挺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了,她早就不在意了。
万贵妃心里翻白眼,面上倒是非常诚恳的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您母仪天下,在臣妾看来,就是天下女子表率。”
王皇后被噎住了。
最近好生奇怪,每日请安时万贵妃都不仗着皇上宠她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给她添堵了,反而时时顺着她说话。
每每这人说了好话,她心里又不踏实,想着万贵妃是不是在说反话嘲讽她?
而且吧,最重要的是,万贵妃见端王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四个月以来,只见了端王三次,每回端王进永福宫的时间都还不到一柱香。
王皇后不知道万贵妃在搞什么鬼,心里且提防着呢。
太后今日就不爱听皇后说话,“这满宫上下的事务都离不开你,你先退下吧。”
王皇后睁大了眼。
太后竟然要赶她离开!这不是让万贵妃看了笑话!
“母后,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朕在外头都听到了。”
皇帝穿着一身常服,神色如常,如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
无人通报,皇后吓了一跳。
一通请安后,皇后笑着说:“我们在说镇国公的嫡女呢,臣妾就是好奇,不知太后为何要见贵妃妹妹的侄女。”
太后喝了口茶后说道:“齐王给哀家来信,要哀家为他与万家姑娘赐婚。”

皇后恍惚的反问:“什么?”
建安帝倒还算淡定,微微挑眉笑说:“他竟还会主动求娶,也是稀奇。”
太后笑说:“哀家也稀奇,所以想将人召进宫看看。”
此时的王皇后心中拧巴的很。当初她娘家侄女王明慧对齐王有意,她也在其中推了一把,最后她侄女却成了笑话,亲事到现在还没定下。
怎么偏偏就是万贵妃的娘家侄女?不行!她不同意!
皇后迟疑的说道:“这辈分是不是不妥?”
都是千年的狐狸,万贵妃和皇后也是老对手了,她一开口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拿辈分说事,哼!
“若论年岁,齐王与顺王安王也差不了几岁,若要严格按照辈分来定下亲事,这满京的闺秀可没有一个符合的。皇后娘娘从前还提过自家侄女,那时怎么不觉得辈分不合适?”
皇后听着万贵妃刺她,心中冷哼,她就知道先前贵妃的柔顺都是装出来的,现下可不是露出了真面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后见太后面色都淡了下来,僵笑说道:“是臣妾想岔了,齐王也算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论辈分,娶妻自然该娶才及笈的年轻姑娘。”
儿子和儿媳相比,自然是儿子更为重要。太后觉得今日皇后的话格外不中听,她再次发话赶人:“宫中事务繁多,皇后且去处理吧。”
皇后:“……”
皇后不想走。
“臣妾还有事要说,正巧陛下来了,臣妾还想说说端王的婚事。”
“陛下给六皇子都定下了婚事,先前还说让臣妾和万贵妃商议端王妃的人选,定下后让礼部一块准备两位皇子的婚事。”
建安帝“哦?”了一声问:“皇后和贵妃可是有了人选?”
皇后光明正大的给万贵妃上眼药,“贵妃妹妹身为端王母妃,对此事好似并不上心,臣妾多次与她商议,她皆说此事臣妾做主便可。”
“臣妾挑来选去,确有了人端王妃的人选。”
万贵妃听皇后上眼药,面色如常,仿佛事不关己,但听到了端王妃的人选时,她还是挑了挑眉。
“臣妾娘家侄女王明慧素有才名在外,博文约礼,为人温顺恭谨、进退得宜,臣妾看,堪为端王正妃。”
万贵妃心中玩味,进退得宜?得宜的都掉太液池去了。就王明慧的名声,嫁与萧明环,萧明环还不让人看笑话?
不过,关她何事?
“爱妃觉得如何?”
万贵妃笑答:“皇后娘娘用心良苦,王家的女儿,臣妾自是没什么不满意的。”
皇后已经做好了万贵妃不乐意的准备,却没想到,她就这么同意了。她神色警惕的看了万贵妃一眼,见她神色如常的喝着茶,心中纳闷更盛。
“既如此,便交由礼部去办。”建安帝一锤定音,似乎对萧明环的婚事不上心,怎么样都行。
皇后嘴角微翘,她就要让萧明环娶了也白娶。她娘家,怎么会给萧明环助力呢?
此时的万瑾澜,正规规矩矩的随着太后宫里的掌事嬷嬷在宫道中走着。她自是能察觉到这位嬷嬷时不时看向她的视线。
身后传来马蹄的急促哒哒声,万瑾澜疑惑微微侧头看去,心想是哪个猖狂的,还敢在宫道里跑马。
萧铮坐在马背上的身影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她面前,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诉说着急切。
嬷嬷叹气说道:“估计是广陵王的病又严重了。”
万瑾澜心中疑惑,广陵王得什么病了?他在扬州的时候不是好好的?
万瑾澜没有问,嬷嬷也没有继续说。
待她到了慈安宫,又和萧铮打了个照面,他额上都是汗,眼中都是急切与担忧。
萧铮是进宫请太医的,求了太后和皇帝后,也不停歇,拉着太医就要出宫去。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殿中几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万瑾澜自是能察觉到其中的打量。
太后语气温和:“起来吧。”
“赐座”
此时皇后笑着说道:“齐王给母后来信,要娶你做王妃,这可真真是喜事一桩。”
“本宫瞧着,镇国公府的长房嫡女姿容确属上乘,可齐王也不是没见过姿容更好的,万家姑娘,你说说齐王怎么偏偏就要娶你?莫不是在扬州,你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才结下缘分?快些说来听听,让母后和我等也听个新鲜。”
万贵妃的神色冷了下来,皇后的话,差点就没明说她侄女和齐王私相授受了。
万贵妃正欲开口,建安帝神色威严的开口了,“前些日子,有扬州的官员递了折子,状告齐王与扬州刺史抢一绝色优伶而致扬州刺史身亡,可有此事?”
万瑾澜诧异于萧沣请旨赐婚的动作那么快,又觉得此时事情好像不妙。
传闻圣上与齐王兄弟情深,圣上是最信任齐王不过的,他为什么要在今日这个当口问她这件事?这件事问她,合适吗?该吗?
她那日若是不在现场,听了圣上这话,难道不会多想?
不过瞬间,她就想了那么多。
万瑾澜忙起身跪在中央,“陛下明鉴,事发当日,臣女与广陵王府的表姐还有永昌伯府的表姐妹们也在湖上,臣女亲眼所见,那伙贼人是冲着齐王殿下去的,至于扬州刺史,他在船舱内,是怎么死的,臣女不清楚,臣女只知道那日齐王殿下险象环生,差点命丧匪徒手下。至于在船上弹琴的女子,齐王殿下怕是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万瑾澜头皮都绷紧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森严中带着丝丝阴冷。
太后嘴角绷的紧紧的,嘴边两道沟壑很深,仿佛在压抑着怒气。
“好了,万家姑娘起身。”太后侧头看向皇后,“你若无事,就去抄抄佛经,静静心,去去燥。”
皇后的面皮一阵青一阵红,在太后的逼视下,只好起身,“臣妾告退。”
皇后的眼刀向万瑾澜发射过来,万瑾澜眼观鼻鼻观心。
“陛下也是,总是将朝政带到后宫来,我们女子,不掺和前朝那些事,你若是心有疑虑,直接派人去扬州详查便是,何必在这为难哀家未来儿媳。”
建安帝低头认错,“母后说的是,是朕不应该。不过朕也是为了考量沣弟未来的王妃,若是个不中用的,也配不上他。”
太后敛眉,看起来依旧不怎么高兴。
“朕还有些公务,就不再叨扰母后了。”
皇帝皇后走后,万瑾澜松了一口气。

第45章 秘闻
皇后和皇帝先后离去,万贵妃也识趣的说:“臣妾宫中还有事,就不再叨扰太后了。”
太后点点头。
待人都走了,殿中就剩太后和慈安宫的宫人以及万瑾澜。
皇后对她的恶意和不喜,简直是摆在台面上的,想起王明慧,万瑾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至于皇上的态度,她总觉得有几分微妙。
太后的面色和缓了不少,她起身说道:“万家丫头,扶哀家到园子里走走。”
万瑾澜恭敬的上前,扶着太后到了慈安宫中的园子。
今日春光正好,迎春花在宫墙上方错落有致的绽放,春日的日光暖而不烈,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太后拍着她的手,“给哀家说说你与齐王在扬州的事。不必想太多,哀家让你说,你说就是了。”
万瑾澜看着太后鬓边的白发,看着她眼角的皱纹,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了她对萧沣的感情。
她思索着说道:“臣女与齐王在扬州其实也没见过几面。”
当然,她说的是假话。至于为什么,先前皇后的话让她警惕,她自然要些。
“齐王殿下光风霁月,从前对待臣女总是不苟言笑。臣女能和齐王说上话,还是得益于广陵王送予齐王的那只胖嘟嘟的小狗崽,臣女喜欢狗,便厚着脸皮登门…”
“后来他忙,便将点点托给臣女照顾…”
万瑾澜的话基本上都围绕着点点展开,太后听的眉宇之间都是舒缓的笑意。
“待殿下将点点带回来,太后娘娘便知道点点有多胖了,它眼上的两点黄,看着如有四只眼一样…”
听完万瑾澜的话,太后算是放了心。
若不是喜欢,他怎么会提出求娶?
太后心中叹气,她与齐王之间并不亲近,自那年她将他落在了京都,她们母子之间的裂痕,好似就永远无法修复了。
午膳万瑾澜是在慈安宫中用的,没有了皇后皇帝,这顿膳用的虽然拘谨,但也算舒坦。
“去贵妃宫中吧,安阳还总在哀家面前提起你,哀家乏了,你先退下吧。”
万瑾澜见太后面有倦色,从善如流的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待随着宫人到了永福宫,她整个人才算是真正轻松下来。
这宫里,真是来一次不想来第二次。
安阳听闻万瑾澜进宫,确实已经等了一上午了,她还听闻了万瑾澜和齐王叔的事,真是抓心挠肝的想知道内情,万瑾澜一来,她便将人抓着问东问西。
“以后本公主岂不是还要叫你一声婶婶?真是想不到啊。”
安阳公主一脸不可置信时,万贵妃宫里的大宫女来了后说道:“万姑娘,娘娘要见你。”
安阳公主也跟了去,万贵妃见状,也没说什么,不过还是将宫人都打发了出去。
“母妃你这是要说什么,还神神秘秘的。”安阳的兴奋已经要压不住了。
万贵妃睨她一眼,“我要说的,是太后和齐王的关系。”
“众所周知,齐王是太后所出,年岁与陛下相差二十余载,陛下与齐王是亲兄弟,我们这些在宫中久的都知晓,其实太后娘娘和齐王并不亲近。”
万瑾澜听的仔细,她总觉得哪里有古怪,今日圣上问他的问题,还有太后对圣上的态度,好像藏着莫大的深意。
“母妃你能不能说快些。”听不到重点的安阳是抓耳挠腮的难受。
“从前陛下还是王爷时,在登基的三年前,太后娘娘被迫和陛下远遁潭州,齐王被留在了京都。”
这其中还有不少秘闻,比如先皇后曾经为陛下挡过毒箭,身体受了损伤,先皇后的娘家在陛下起复得势后难免趾高气昂,最后,先皇后的娘家被圣上杀的片甲不留。
比如当今皇后,曾经只是陛下王府后院中的侧妃,与太后和陛下共患难过,后来才能被封为皇后。
万贵妃是在陛下和太后回到京都后为巩固军中势力才进的王府,这些年陆陆续续的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事。
在宫中啊,知道太少的人,指不定就什么时候犯了上位者的忌讳,知道太多的人,想得太多,夜里也难免会睡不安稳。能不能生存的好,就得看智慧了。
“齐王当年年幼,被遗留在全是豺狼的京都,那日子可想而知。”万贵妃感慨。
万瑾澜声音超小的说:“我觉得,陛下齐王的关系好似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还有太后娘娘与陛下,也没那么亲厚。”
今日慈安宫中气氛古怪,圣上的态度最让她纳闷,她又不傻,察觉出些许异样才是正常吧。
万贵妃摇摇头,“这几年太后和陛下之间的关系是有几分微妙,我一时半刻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出了永福宫,便将这些话都烂在肚子里。”
不光万瑾澜疑惑,万贵妃也是疑惑的,陛下今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恕她直言,陛下今日有抹黑齐王的意图,好似,他不希望这桩婚事能成。
万瑾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知晓了。她又不傻,才不会往外说呢。
万贵妃今日说这些,也是想提点提点自家侄女,日后若是与齐王成了亲,在夫君和婆母之间,如何相处也该有个章程,拿捏着分寸。
万瑾澜出宫时都已经申时了,到了宫门口,上了自家的马车,拐进巷子里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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