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唐唯恩  发于:202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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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潇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王爷王妃,你们为何认定先前毒害世子的人,必定是皇上,而不可能是……”
她看了一圈,道:“是太子呢?”
不等众人回答,又看向阎佩瑜,道:“世子,你的看法呢?”
“我原本的看法,也认定了是皇上。”阎佩瑜捏了捏应采澜的手,道:“不过澜澜早就提醒我了,能够把整件事情做得如此流畅完美的人,除了皇上、还有太子!”
楚潇看向应采澜,有些惊讶:“原来澜姐早有推测,没见你说。”
应采澜笑了笑,道:“以前不敢说呀。我说什么话,不都是偷偷跟阎望说的,哪儿敢声张?也就阎望纵着我,说什么都行,我才敢说呀!”
阎佩瑜与她对视,眼神宛如能拉丝一般,糖度极高!
小夫妻俩感情好,老夫妻都是欣慰的。
楚潇也比较安心。
男人多薄幸,至少目前而言算好也行。
“可这事……”阎怀谷问:“咱们也不能直接去问个结果。”
反正——
父子内斗,皇帝扶持阎稷制衡太子,太子便干脆对皇帝下手……
而他们这边的想法,则是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子,都要推掉!
因为这对父子一定会压制康亲王府,想要翻身,必定要开创一个全新局面。
所以,不管是皇帝做的,还是太子做的。这个真相,其实不是多么重要!
可应采澜却有提议:“我觉得,白青山一定知道什么!”
邬蔓青说道:“他现在是太子的人,咱们也不能强行拿他来问供。”
楚潇不愧是智谋天花板,立即从这三言两语中,摘取了一个重点:“白太医原本不是太子的人,也就是近段时间才光明正大在东宫露面的。若非要说他跟世子先前中毒的事有关,想来便是这件了!世子没有死成,那是出乎意料,但白青山确实立了功,所以才能调到东宫做事。如此一来,合乎情理!”
应采澜点点头,道:“我与他接触不多,但传声师兄对他自己的师兄是了解的。据说,他历来不爱跟白青山来往,只用了一句话形容: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柳传声是真真正正的有风骨的人,而白青山却是奴颜婢膝、阿谀奉承、蝇营狗苟、贪图富贵!
所以,白青山为了往上爬、为了得到太子的器重,帮太子隐瞒住谋害阎佩瑜的真相,完全是有可能的!
然而还有一个疑点——

第384章 咱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
阎佩瑜问:“可我想不明白,他应该是还需要我帮助的,想要我死,也应该是过了河才拆桥!”
河还没过,就把桥拆了,真的是想不通!
这的确是个叫人疑惑的地方。
楚潇问:“世子,在那之前,你可有做过什么事、或者说过什么话,是令太子忌惮的?”
“最初毒发的那段时日,我病得很厉害,每日浑浑噩噩的,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多,不太能想起来了。”阎佩瑜从小跟在太子身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太多,哪里记得那么多?
非要去想在他中毒之前的所言所行,一时半会儿能够记起的也不多。
他看向应采澜,道:“后来,我让向冲给九皇叔去信,恳求皇婶救我。九皇婶虽然没能亲自来,也通过描述的症状,给了我一些药。这才吊住我的命,等到澜澜的到来。”
他说的「到来」,只有他们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她的到来,即便娶的还是应二小姐,他也活不成的。
“潇弟说的是有可能的。”应采澜明白他的意思,说道:“阎望,太子这个人城府极深,内心说不定憋着一个黑洞。也许是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打开了这个黑洞机关,让他对你起了杀心!”
这事儿,阎怀谷熟!
他点点头,道:“不错,皇上也好、储君也罢,他们的戒心都是很强的。因为臣下说错一句话,让他们起了杀心,再正常不过!”
应采澜突然想到了一句经典梗:“这就是总有刁民想害朕!”
一听她这么说,形象是形象,但阎佩瑜还是立即叮咛:“澜澜,那个字,出了这里便不能说。最好控制,别以后出去了说漏嘴,惹来杀身之祸!”
应采澜吐了吐舌头,道:“好,我知道了。”
只有皇帝才可以说「朕」,其他人都不能,说了就有可能要杀头!
“那现在的状况……”邬蔓青把话题拉了回来,道:“便是任由事态发展吧,如此也好,省了我们费劲。”
太子把皇帝干掉了,他们把证据搜集出来,就可以推翻新帝!
到时候,顺理成章把六皇子送上去。
楚潇提议:“但拥护者不可或缺,还是需要有势力、一呼百应的人出面,才能确定摄政的权利落在世子手里!”
她甚至有了人选:“孔相失了女儿,这件事兴许是个突破口?”
“对!先前我拼了老命也要做解药,想救孔璐。便是为了孔家!”应采澜点点头,道:“我去跟孔相见一面!”
虽然救孔璐失败了,不代表她不能把孔家拉到自己阵营。
毕竟,真正害死孔璐的人,是太子阎屹!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邬蔓青面露惊讶:“你去?可是……现在太子妃的死尚未水落石出,怕孔家对你有敌意,会因此而为难与你!”
楚潇却是赞同的:“王妃,孔相能够在位这么长时间,又能教养出有手段、有谋略,却还能保持泱泱大气的太子妃。由此可见,他并非不讲理之人!只要能够把证据亮到他面前,或者,没有证据,把逻辑推理清楚,他一定是能够明白的!”
阎佩瑜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道:“我陪澜澜去。”
他相信应采澜的能力。
别看她平时总表现出来柔柔弱弱的样子,长相也是甜美那一挂的,他也老喜欢跟别人说「我家世子妃柔弱胆小」。
但实际上,最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再不济,还有他从旁协助,不会搞不定这件事。
阎佩瑜一开口,邬蔓青便不担心了:“好,那你们去。”
阎怀谷道:“暗中安排吧,不要引人耳目。”
“儿子明白。”阎佩瑜点点头。
离开主院的路上,应采澜叮嘱楚潇:“允闻那边,心理上可能会有不适应,你多注意一点。”
现代的军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杀人,都是要进行心理疏导的。
何况阎允闻这么小?
虽然不是他杀的人,但与他有关,且亲眼看到了阎褚可怕的死状,他难免会有心理负疚感。
他愿意听楚潇的话,楚潇去劝说就很好。
“澜姐放心吧,我会的。”楚潇答应了:“这件事交给我即可。”
本来与阎允闻住得近,她直接过去就行。
阎佩瑜则是拉着应采澜的手,回了蒹葭苑。
“是不是已经子时了?”应采澜仰头看了一眼天际。
过了子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想想,她来到这时代,还不到一年。
今夜没有下雪,夜空是晴朗的,看着人心情也好很多。
阎佩瑜转头吩咐冬雪:“去瞧瞧。”
冬雪去看了漏刻,回来答道:“尚未,不过也快了,还有一刻!”
听言,阎佩瑜拉着应采澜的手往杂物房那边走:“我们把东西拿出来。”
“什么东西?”应采澜很纳闷。
然后,拿出来的时候,惊讶万分:“你什么时候让人买了烟火?”
阎佩瑜笑道:“咱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还不能有点儿应景的东西呀?”
他招呼向冲等人来搬,将烟火都放到中庭去。
等到正式进入子时了,阎佩瑜下令:“点火!”
烟火升空,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花朵!
“好看!”应采澜鼓掌大笑。
阎佩瑜转头看她,笑道:“你比烟火好看,更绚丽。”
正巧,又一朵烟花炸开,「砰」的一声,应采澜没听清楚,大声问:“你说什么?”
阎佩瑜低声失笑,什么也没回答,低头将她的话语封缄!
放完了烟火,两人回到房里,应采澜先前已经睡过觉了,此时很精神。
“皇宫那边好像没有放烟火?”应采澜想起来,问:“整个帝京不会只有我们放了吧?四皇子今天没了,你还放烟火!”
皇帝死了儿子,他还敢在自家放烟火。
回头让宫里知道了,少不得要为难他!
阎佩瑜笑道:“那又如何?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现在都没空理会咱们。”
皇帝病恹恹的、死了个儿子,而太子则是生了个儿子!
应采澜:“!!”好嚣张!
她问:“皇宫往年除夕,是会放的吧?”
“嗯。”阎佩瑜点头:“每年都会放很多。但今年……”

第385章 不是风动,而是你的心在动
他的笑意逐渐淡去,脸上露出一点萧肃,道:“皇长孙夭折、太子妃薨逝、四皇子溺毙……皇上病中、太子病中。”
非要说有一喜,也就是阎屹有儿子了。
就这情形,除夕宫宴都没意思了。
既然皇宫都不放烟火,这些官员哪儿敢放?
官员们静悄悄,那么富户敢动?
能放得起大型焰火的,都不会是小门小户。
“真的只有我们放?”应采澜无语了:“阎望,你胆子好肥啊!”
阎佩瑜笑了一声,道:“他们遇到了悲惨的事,可我是喜庆呀!我重获新生,娶得良妻。自己脱离困囿、爱妻也得到自由、嫡亲的弟弟虎口脱险……哪一件事,不值得放点焰火庆祝庆祝?”
应采澜:“!!”行!真行!理直气壮嘛。
几家欢喜几家愁,真得把皇帝太子气白头!
“来,换衣裳。”
阎佩瑜知道应采澜不困,拉着她说道:“看样子应该安排好了,为夫带你夜探丞相府!”
换上了夜行衣,阎佩瑜带着应采澜从后门出了康亲王府,直奔丞相府。
刚才他已经派暗卫去跟孔相带话,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马车目标大、动静大,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在新年伊始的深夜里,一路步行过去。
“冷吗?”阎佩瑜问。
应采澜摇摇头:“还好,比白天冷一点。但我们在运动,就不会很冷的。”
她是个很喜欢刺激、新鲜、惊险的人,这深夜出来,也不觉得冷,也不害怕。
甚至感觉:“刚刚跨完年,走在无人的街道,莫名感觉好浪漫啊!”
平心而论,阎佩瑜确实是一个浪漫的人。
整个帝京都不敢放烟火,他放了。
说是要庆祝,其实,又何尝不是取悦她的?
他们分别了这么一段时间,小别胜新婚,心里的爱意堆积无处宣泄的,必然要表现在行动上的!
“喜欢?”阎佩瑜轻笑,问:“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哪有姑娘家深更半夜在外面,一点都不慌的?
应采澜笑道:“什么惊险刺激、枪林弹雨的日子,都过过。”
平时还好,她跟个普通学生没多大区别。
但难免会有在基地发生的枪战。
为了安全,她从小也是学习枪械使用的,用得也算很溜。
阎佩瑜不能想象,但不急于现在去问她,说道:“嫁给我这么久,也没带你体会一下真正的浪漫!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来?”
应采澜一愣。
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猛地把她给抱住,飞身掠起!
应采澜只感觉冷风在耳边呼啸,只见他足尖轻点屋脊,一路飞奔。
“啊!”她差点没忍住破口而出的尖叫,将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她兴奋不已地道:“知道你会武功,但还是第一次感受你会轻功的事实!原来,轻功飞行是这个感觉啊?”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画面不算太美。
但是,架不住两个人都长得好看。
醉人的,从来不是风景,而是自己的心。
不是风动,而是你的心在动!
阎佩瑜说道:“这样走快点,你把脸往我怀里藏着点儿,别露出来吃冷风。我们很快就到丞相府了。”
“好!”应采澜闭上双眼,脸部藏在兜帽里,贴在他肩头。
她感觉自己醉了,沉醉于一个叫做阎佩瑜的男人,沉湎其温柔中、难以自拔的那种!
“阎望!”她低声说道:“我很庆幸,来到这个世界遇上的人,是你。”
穿越过来遇见的是这么一个优质男人。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是什么让人恶心的辣鸡。
真的是堪比中彩票一样幸运!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这深夜寂静,阎佩瑜还是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
他回了她一句:“是我三生有幸,在一只脚踏进了阎罗殿的时候,遇见了你!”
她是将他拉出阎罗殿的神女,是他新生的希望,是他快乐美满的源泉,是他的曙光。
也是……他的未来!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虽然路程不远,但两个人的心里都很甜蜜满足。
终于,他们落脚到了丞相府。
孔相让人在后门接应,将他们引入了后院空置的厢房内。
见到孔相,阎佩瑜十分谦逊:“相爷,深夜来访,冒犯了!”
孔相站起来,朝二人行礼:“世子、世子妃!请坐!”
死了外孙不到一个月,又死了女儿的孔相,这几日显得精神有那么点不好。
他将夫妻二人引入座。
果然如楚潇所言,宰相肚里能撑船,孔相虽然心中悲伤,却并没有看见应采澜就表现出敌对之意来。
他若连这些东西都看不出来,也不适合坐在丞相的位置了。
应采澜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道:“孔相,我是来给你讲述事情真相的。”
阎佩瑜让向冲把从大理寺那里拿来的文书,递给孔相,道:“请相爷过目。”
接过文书,孔相认真浏览起来。
原来,这份卷宗正是太子妃被毒害一案!
被告人便是坐在此间的康亲王世子妃——应采澜!
“这个案子尚未了结。”阎佩瑜说道:“所以这里只是各方供词。”
案子没结,是因为太子的态度松开了,没有要求一定要严惩凶手。
而皇帝这两日病得厉害,昏昏沉沉的,也提不起劲儿来。
除夕日,又死了个儿子,皇帝更加没有精神去理会这个案子了!
孔相将所有供词粗略看了一遍,重点看的,自然是应采澜供述的部分。
看完后,他沉默不语。
应采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该说的话一定要说:“相爷,不是小女子托大。太子妃被毒蛇咬伤的第一时间,若太子殿下便让我来出手,皇长孙不会死、太子妃所中之毒也不会如此严重!可他一直防备我、甚至想要我死,所以拖延了时间!”
孔相一震。
应采澜又说出第二段:“这一步错了,导致皇长孙活不成,好歹后面太子妃还有救!若太子不将我困于康亲王府,而是让我一边研制解药、一边亲自把控太子妃的状况,也不会让太子妃受到如此多的折磨!”
关键是,受尽折磨后,还死了!

孔相吸了一口气。
还有第三段,应采澜继续道:“可即便最差的情况都遇上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我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药房里进行,废寝忘食、不惧剧毒,为太子妃研制解药!而传声师兄,则是用我教给他的九九摄魂针阵,在宫中给太子妃控毒。这一切都很顺利,我也成功将解药制出来了!”
孔相朝她看过来。
她眼神坚毅地与孔相对视,道:“可是!就在当日,太子殿下将传声师兄强行带走,破坏了针术封锁蛇毒,导致太子妃毒发、身亡,等不及我把解药送进宫!以至于,明明太子妃活下去的希望就在眼前,却就在那一瞬间,希望破灭了!”
她眼里没有半点心虚、犹豫、迟疑、纠结。
就那么坦坦荡荡,无比犀利!
“多余的话我不也不想说。”应采澜又道:“我想,相爷内心会有理智的斟酌。如若不然,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应该恨不能把我撕碎了!您说是不是?”
“世子妃言重了。”孔相终于开口。
他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二位来之前,下官一直在想这件事,有些点,着实是想不通!”
此时经过应采澜这么一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应采澜面露抱歉,道:“如果我能早几日制出解药,也许就不一样了。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在我制好解药的时候,太子妃就出了事?”
她转头看向阎佩瑜,道:“王府里有细作、有内鬼!”
出事当天,阎佩瑜早就想到了,并且让邬蔓青认真盘查过,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他说道:“是秋菊。”
“啊?!”应采澜都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阎佩瑜解释:“她记恨你把她从主屋调离,后来被太子安插在康亲王府的人收买,早就为太子办事了。所以,你制出解药的第一时间,太子那边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消息。”
其实,是记恨应采澜打破了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希望!
本是被王妃安排过来的通房,若阎佩瑜愿意睡她,让她怀上孩子,她好歹可以做个妾。
如果能生个儿子,那后半辈子也就锦衣玉食了!
可应采澜不但没给她这个机会,还让阎佩瑜把她给调去了厨房打杂!
秋菊能不记恨吗?
“我就说她眼神不正,一整天心思都在你身上呢!”应采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问:“现在她人呢?”
阎佩瑜被她瞟了一眼,心里有些发紧,道:“查出来后,母亲直接将她杖毙了。”
好在,应采澜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没有跟秋菊有什么,这事儿怨不着他。
“原来如此!”她恨极秋菊:“所以,就算我早几日把解药做出来,也一样是救不了太子妃?好狠啊,太子就是要压着我打!”
孔相何尝听不明白?
这哪里是太子压着应采澜打?
分明,是要压住阎佩瑜!
“相爷,事情真相便是如此。”阎佩瑜其实也没有妄想,见一面就能说服孔相。
他转而道:“今日,想必孔相也已经看出来了,皇上龙体有恙。而大皇子流放、三皇子出走、四皇子溺亡……如今正是风声鹤唳、风起云涌啊!”
不等孔相发话,他便站起来,道:“夜已深,我夫妻二人便不多打扰,先告辞了!”
两人离去。
孔相站在寒夜之中,沉思许久。
世子夫妇什么要求都没提,但他们又已经把来意都表露出来了。
倘若从他们嘴里说出「太子无情无义、失仁失德」,孔相会认为:他们是奸诈小人,在背后中伤太子。
但应采澜只是陈述了她经历的事实,却又告知了孔相——
你的女儿,是你的好女婿害死的!
你的外孙,也是他拖延失了活命的机会!
阎佩瑜最后那段话,更是点睛之笔。
孔相如何不明白?
根据前面的事情推测,这些事都有太子的手笔!
这皇朝,要变天了!确实是变天了。
正月初一一早,大雪纷飞。
整个帝京笼罩在白雪茫茫之下,仿佛能将一些阴暗都覆盖了一半。
可毕竟是大年初一,拜年是必须的。
但今年的气氛,并没有往年一样热闹。
经过这些事后,康亲王府的访客,也并不多。
但阎怀谷是要带着王妃和子女,进宫给太后拜年的。
对于前段时间他们出事,太后却没有任何行动,她也给了解释:“事情发生以后,太子来了延寿宫,让哀家置身事外。佩瑜、采澜啊,这件事哀家没有出面保你们,总是哀家过意不去的地方。给你们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但该给的还是要给!”
说完,让嬷嬷把准备好的礼单拿了过来,道:“这些呀,就给世子妃压压惊!”
应采澜从她的话里,能明白过来:她说得简单,但实际上,应该是太子对她进行威胁、压迫了!
阎屹做事,的确是方方面面、周周到到的。
“皇祖母不用这样。”应采澜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您看看我,是不是傻人有傻福?”
她这么一个蹦跶,果然把气氛给活跃起来了,太后也笑了,道:“你呀你,就是招人喜欢!”
说是这么说,但应采澜也没往心里去。
她相信,太子一定出手对太后做了什么,但是——
太后也不会全心全意救她!
除非是救阎佩瑜,可能太后还会努力一把。
但应采澜也不会把这种事往心里去。
拜完太后,接下来是皇帝皇后、太子。
面对这一大家子的黑脸,阎怀谷也不可能跟他们周旋,走了个过场便回王府了。
回去后,康亲王府开始闭门谢客。
接下来的日子,有点平静。
诡异的平静。
太子的病,需要应采澜去治。
柳传声还被抵押在东宫呢,所以基本是诊脉之后,应采澜口述、让柳传声实操。
病没好,阎屹能不恼火?
当然恼火!
但,应采澜很好地掌控了一个度,他偶尔又好了一点,还没得指摘。
好在,太子现在有了个儿子。
虽然是庶出,但对他来说还是个安慰。
而皇帝的病况,却越发严重。
太子不提让应采澜去给皇帝治病,进宫给皇帝治病的,是柳太医。
而皇帝经常意识模糊,他的脑力已经不够用了,也没有办法跟太子对抗了。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
元宵节。

有应采澜在,康亲王府过节的氛围感,是必须拉满的。
她跟着邬蔓青一块儿打点上上下下,邬蔓青手把手教她打理这些事。
而应采澜又比邬蔓青的点子要多,弄得情谊满满,让人沉浸其中就会很愉悦,而不是邬蔓青那种制式的管理模式。
对此,邬蔓青感慨不已,道:“这王府的中馈交给你,我也算放心了!”
“啊?”应采澜一愣,道:“母亲您才多少岁,怎么能现在就交给我?”
邬蔓青瞪她一眼,道:“怎么,我就不能放下这些事,好好享儿孙福吗?”
应采澜笑了,道:“也对。不过母亲不要急着交权,还是您来主舵,尽可能把琐碎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看,这儿媳妇一点儿也不想跟婆婆争权,又这么会说话哄人开心,哪个婆婆能不喜欢啊?
邬蔓青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小腹,道:“你和佩瑜一整天都是甜甜蜜蜜的,怎么肚子一直没动静啊?想想也是,之后你总是要生娃的,到时候让你怀着孩子操持中馈,也太辛苦你了。还是等你生了孩子后,再说吧。”
“哦。”应采澜这一次很坦诚,解释道:“我是觉得年纪小,以前又营养不够,身子发育还不够好呢。现在就生娃,可能会造成负担。所以,一直在喝药呢!”
邬蔓青一愣。
没几个婆婆不想抱孙子的,应采澜知道这点,她连忙又解释:“母亲你也不想我生了一个之后,身子大亏损,以后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孩子了吧?”
她撇嘴,瞪眼道:“那样的话,岂非世子以后要纳妾、我还得跟一堆女人斗法?”
开玩笑,真到那种时候,她肯定不要这个男人了!
可这话,不能跟婆婆说呀。
所以,她很聪明地挑了一个婆婆一定会介意的点来说。
邬蔓青是深受其害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她很明白。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我当初便是吃了这样的亏!”
身子大亏,后来又拼着生了个阎允闻,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
不过好在,应采澜经常给她调理,至少这半年她的身子比前两年舒坦了很多!
婆媳俩正说着,看见向冲从府门外进来,急急忙忙往蒹葭苑去。
应采澜连忙叫住他:“向冲,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向冲脚步一顿,这时候才看到她们,脱口而出:“六皇子吃元宵的时候被卡了喉咙……”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道:“没了!”
邬蔓青和应采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他们防着六皇子会被搞死,所以一直派人暗中保护。
可千防万防,谁能防得住他自己吃东西死的!
应采澜破口大骂:“这么小的孩子,谁他么想不开,给他吃元宵啊!”
三岁以内的孩子,吃这样的东西很容易出事的!
更何况,这是有心人所为?
一个糯米大元宵,往婴儿嘴里送,卡住了分分钟窒息好吗?!
向冲也没有办法,只道:“属下得去把消息告诉世子。”
应采澜挥了挥手。
邬蔓青也不顾其他事了,立即吩咐自己的丫头:“去把王爷叫到蒹葭苑来。”
然后拉住应采澜的手,道:“我们也过去。”
应采澜则是吩咐冬雪:“你去把楚潇叫过来!”
蒹葭苑内,新一轮头脑风暴!
“难不成,只能把阎稷拉回来了?”应采澜已经没辙了。
他们不打算考虑太子的儿子。
所以,目前皇帝的儿子,正统继承皇位的人,便只有阎稷!
然而,消息没有最坏,只有更怀!
阎怀谷扬了扬手里的信,道:“刚刚收到消息,三皇子不知下落!”
“啊?”应采澜傻眼:“阎稷他犯什么愣啊,竟然跑了?”
阎怀谷解释道:“这事情也不能完全怨他,是他们被太子殿下的人找到了。逃亡之中,三皇子跟我们的人走散了,我们的人,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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