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也，也再加上一个灵石矿？”天道说话的时候只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若是那灵脉和灵石矿都不输于我的，那也算勉强。”雷靖还是一副不大满意的样子提醒道，“别忘了不能对这附近有损伤。”
“知道了。”天道垂头丧气的答应下来。
“对了，你可有法子能够让我们两人相互留下灵魂印记？”
知道它不高兴，不过雷靖丁点都没有把它的情绪放在心上。虽是问话却似乎笃定了天道一定能做到的命令道：“若有你把法子给我，若没有你便替我们留下印记。”
这样往后生生世世，自己都在不用担心找不到人了。
天道呆了呆，完全没有预料到雷靖竟然知道灵魂印记这种极偏门，早就被人丢弃的东西。
迟疑了一下，它没说话，只默默的把法子传给了雷靖。
雷靖看了看，发现若想要相互在对方的灵魂中留下灵魂印记。得是天道承认的道侣，对方也愿意才成。不然，想强行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只有在对方的魂魄离体的那一瞬间，也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才有机会。
“道侣？这与夫妻之称有何不同？”雷靖好奇问道。
“夫妻是凡人的说法，修真者则称道侣。”
天道打起精神的说道：“等到你们把我给你们的修炼功法修炼成了，自然就是修真者了。等到你们至少修炼到金丹期，就能够跨过这天堑到修真界。那里的灵气浓郁程度就同这福地一样。对凡人而言就是仙境。”
“那你看我们何时能够修炼至金丹期？”雷靖顿时就来了，兴致的问道。
“不好说。得看个人的资质和天份。”
天道不想多说，说了这一句之后就闭了嘴。心下唉叹，这杀神，才只是个凡人的时候就有本事惹祸，等真成了修真者，那修练的速度必定是一日千万里，自己的这一方世界恐怕就没法容纳他太久了。
这，可是大喜事啊。
天道的精神猛地一振，开始畅想欢送雷靖之后的美好日子。
“那你看我和果儿的资质和天分如何？”
天道声音里的不情愿让雷靖呵了一声，一点也没有不强人所难的自觉，声音带了几分危险的追问道。
“你若是能够专心修炼，至多十年就能到金丹期。果儿就难说了，她的资质远不如你，若五十年之内能结金丹已是侥幸。”
正偷偷幻想着至多百年就能够送走雷靖的天道，声音变得愉悦起来。又把功法《混沌乾坤诀》，和但凡是修真者都知道的，有关修真界的种种常识一并传给雷靖之后解释道：“这些不是一言半语能够说的明白的，你自己看过便知晓了。”
“看起来这修真界还不错，哪怕是修炼不成也有延寿丹可服用。”
迅速的接收了天道传过来的功法和讯息，雷靖看过脸上露出兴味来：“不错，这地方往后倒是值得一去。”
说着他又是对天道道：“修真界的书都是玉简对吧。那就再来一座书楼，要修真界现有的所有玉简，给分门别类的放好。对了，再加上常见的灵草、灵药、灵食种子。这样咱们的这笔交易就算成了。”
“所有的玉简。”
雷靖提出来的常见的灵草、灵药、灵食种子那太容易了，不值得一提。可，所有的玉筒？
是它想的那样吗？就连修真界隐世家族的功法也得有？
天道惊呆了。
“怎么？你不愿意？”见天道迟迟没有回复，雷靖觉得奇怪，“这于你而言很难？”
“能，能不能去了那些大门派和大家族的独门功法？”天道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些功法你便是拿了，也不能修练，万一被他们发现你，你们怕是还得受到他们的围剿。”
天道害怕，若是万一那些不长眼的将来真去围剿雷靖和赵果儿。
雷靖这个杀神身陨道消也就罢了，就怕他不死，赵果儿出了事……
越想，天道越是瑟瑟发抖，打定了主意绝不能把那些大门派和大家族的独门功法都一股脑的给雷靖。
就在他熬尽脑子的想着该怎么说服雷靖放弃的时候。
它并不知道雷靖难得的囧了一下，然后用若无其事的声音说道：“那些就算了。”
说完，雷靖想想怕这天道不知道变通又补充了一句：“还那些无病呻吟，只记了风流账的也别给弄来。”
“好。”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雷靖竟然这么好说话的天道差点没感动的泪流满面了。它速度极快的就把雷靖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福地中，赵果儿只见天忽降数道绚烂的霞光，直奔自己和雷靖而来……
同霞光一起到的，还有一股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风。
不过只一瞬那风就停住，睁开眼睛赵果儿诧异的发现自己和雷靖竟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换了个地方。原本如同世外桃源一样的福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同她最初的空间极为相似的陌生地方。
还没等赵果儿多疑惑，她就听见自己空间里面传来空间器灵惊喜的尖叫声：“发财了，发财了。没想到天道竟然这样阔气，咱们什么也没干它就给了比这的更好了许多的灵脉和灵石脉给咱们。”
赵果儿：“……”
没有理会激动到几乎失态的空间器灵，赵果儿抬头看向雷靖。
只见他唇角噙着笑，手上正拿着个墨色，只有拇指大小。同自己的那个玉葫芦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其余看起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玉葫芦在把玩。
“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看雷靖，又看看周围，赵果儿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答案，问雷靖一定是最快的，赵果儿便问了。
“互换。”
扬了扬手上那个墨色的玉葫芦，雷靖笑道：“如今那福地在这里头呢，咱们一同进去瞧瞧去？往后这可就是独属咱们的秘密了。至于这里，迟早也能养成福地那样。往后咱们试试，不管能不能也把它给炼制了，都能留给后人用。”
这意思是，雷靖把天道给他的随身空间和福地互换了？
呃，还真亏了是他才能够想得出互换这样的主意。换的好，福地实在是太招眼了。现在这里看起来正常多了。
以后，可以在这地方种上空间里面有的各种植物和蔬果……
空间的植物成长的速度都不慢。这里同空间相似，植物生长的速度应该也差不多吧？等带了娘亲和外祖父来过，以后空间里面的不少东西就等于是过了明路了。
只是，也不知道雷靖还愿意不愿意把这地方的存在告诉自己的娘亲和外祖父？
赵果儿下意识的自动屏蔽了雷靖说的其它话，只专心想着他说的“互换”，满是期待的问道：“你介意这里让我娘和外祖父知道么？”
“当然不介意。”雷靖说着不由分说就是拉住赵果儿的手，直接把她带进了自己的空间福地里。
“啊？”
赵果儿一下红了脸，羞涩的同时更多的是惊讶：“你，你的空间怎么能进来其他人？”
“你怎会是其他人？”雷靖笑看赵果儿又羞又不敢恼的样子，“你忘了，这福地可是咱们一同发现的了。所以我就朝天道多要了个出入牌，许你以后也同我一样想进就能进。”
说着，雷靖把之前自己手里把玩着的那个墨玉葫芦往赵果儿的手腕上轻轻一摁，顿时那墨玉葫芦变成了个极小的印记出现在赵果儿的手腕上。
赵果儿正感觉震惊的时候，只见那个印记在缩小，变成了又小又淡，不细看甚至都看不见的黑痣。
“以后你只要摸摸它，默念“进”，不管在何处就能直接进我这福地空间。”雷靖微笑着说道。
“这，福地空间是天道给你的，你真不用这样大方与我共享。”
张了张嘴，忽然想到天道别不是也已经把，自己也有个空间的事告诉给雷靖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她还瞒着……
赵果儿心里升起来一股满满的求生欲，犹豫好几下，最终咬牙狠狠心的坦白道：“其实我也有一个空间，虽然没有你的这福地空间好，不过也很不错的。所以这个你收回去吧。”
“我这儿还有书楼，你也瞧瞧去？”
雷靖只当没听见赵果儿拒绝自己的话，拉起她的手，下一刻两人出现在了一座精致小巧的书楼前。
从外面看书楼只占了空间极小的地方，但是一脚踏进去，赵果儿发现里面不可思议的大，眼前是一排排远到都看不到边际了的书架。置身其中，能叫人真正体会到什么才叫书山书海。
“这是带有空间阵法的书楼？”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立刻的，赵果儿就被吸引住，忘记了自己应该继续拒绝雷靖，坚决不答应自由出入他的空间。
毕竟凡事都讲个相互，她担心得到雷靖空间的自由出入权限之后，雷靖会也提出来要自由出入自己的空间。
那怎么行？
别说自由出入了，她甚至都不愿意让雷靖进自己空间参观。不是她太小气，而是她还做不到让人进入那样，被她视为私密的地方。
但是那样的担心，在一排排排列极为壮观的书架吸引力面前，已经被赵果儿暂且抛到九霄云外去。
尤其是更上前之后，发现那些书架上摆放着的竟然全都是玉简之后。赵果儿更是眼睛里面除了那些玉简，已经再顾不上多想别的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东西？果真是如同一片小玉片一般。
好奇的拿起一片玉简来看，赵果儿回头看见雷靖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告诉道：“放在额前便可查阅。我问过了，你经历过重生，神魂比一般人强大许多，查阅这玉简并不会有损伤。只是一日暂时不宜太多，至多两片。等往后你修练了修真功法一段时日后，便没有那许多的限制了。”
“你，你是不是也早知道我也有空间了。”
眼睛闪了闪了，赵果儿问道：“我空间里突然出现的灵脉和灵石矿也是你从天道那要来的吧？”
“没错，那是你该得的。”
雷靖轻轻点头：“你那空间里面，如今虽说不如我这，不过假以时日必定不会比我这儿差。这里，除了这座书楼之外，外头还有不少修真界特有的灵植种子，不论是你我的空间都能够种植。以后，这福地空间里的一切只要你喜欢的东西都尽管拿走。”
“……我，可惜我的那空间没你这儿好不说，还被我弄得乱糟糟的，我都不好意思请你进去参观……你，你不会生气吧？”
有点心虚的，赵果儿边说边偷偷留意雷靖的表情，看他没有生气反而在微笑，她迅速的说道：“你别急，等以后我收拾齐整了，我再请你去我那空间里头看看好不好？”
“好，我等着。”
没有勉强赵果儿，雷靖没生气还大方的给她介绍：“这书楼里头放了修真界八九成的玉简，远比最大的门派藏书还多许多。往后你若是要看书，随时都可进来。若是遇上实在喜欢的，用空白的玉简复制了就能带走。”
“谢谢你。”忍不住的有点愧疚，怎么都舍不得拒绝这座书楼的赵果儿不敢看雷靖的眼睛，低着脑袋厚着脸皮的点头。
“有什么可谢的，真论起来难道不应该是我要谢你？”
第125章 书楼
对赵果儿这样还不能接受自己的样子，雷靖暗叹了一声，耐心的想道：不急，他们往后还有的是时间。他就不信果儿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
哪怕就是这辈子都真的捂不热，那只要他能在她的灵魂上留下印记，他们不是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么？
想着雷靖就充满了斗志的说道：“这书楼在这总不会跑，咱们可以留着往后慢慢逛。这会咱们还是先修练这修真功法，等入了门有些更称手的工具便能用了。”
说完，雷靖取出两块玉简来，递一块过去给赵果儿：“这是传承功法，你直接贴在额间就行。”
“咱们这会儿马上就修练它么？”赵果儿下意识的朝书楼的入口看去，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会不会太赶了些？”
“不会。”
雷靖用一副你放心的语气道：“我忘了告诉你，这书楼里面还设置了时间阵法，这里过了十日，外头才只一日。你一点都用不着担心会耽搁了回去的时辰。”
“那我就放心了。”
赵果儿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体验这样，仿佛生命被拉长了十倍的快乐。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就学雷靖盘腿坐在个凭空冒出来的蒲团上，把那玉简贴在额头上。
立刻，一个美貌绝伦仙气飘飘的女修士在她的面前演示起来，随着她的演示大段大段的功法也随之如刻入她的脑海中一般，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不由自主的，赵果儿开始沉浸其中的修练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雷靖已经拿着串烤鱼在等她了。
闻见烤鱼诱人的香味，赵果儿才感觉到一阵饥肠辘辘，看着那条烤鱼只觉着太香了，比自己之前吃过的都还要香的多，叫她都要流口水了。
这难道是饿了太久的缘故？
赵果儿有些疑惑。
“先吃了。”雷靖把烤鱼递过去，“不够还有。”
“怎么可能不够，这或许还太多了呢。”
虽然这条鱼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小。但是赵果儿还是认出来，它就是地下河里的那鱼。
那鱼自己可半条都吃不了呢，哪怕是这会儿修炼了修真功法，但赵果儿没觉得自己的胃口会一下再增大多少。
不过，这会雷靖已经知道自己也有空间了，就是吃不完也不会浪费，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收起来。
这种终于不用瞒着大秘密，不必随时都必须保持谨慎，免的有可能会暴露了空间秘密的负担没有了。赵果儿只觉得浑身都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放松的有点想哭。
没有客气的接过烤鱼，她咬了一口之后睁大眼睛：“唔，太好吃了。这鱼难道是进了空间味道才又变得更好了一些？”
“我也吃了，这鱼确实是会更好吃许多。大概是它的皮是红色的缘故。喜欢往后咱们都吃这种。”雷靖宠溺的笑道。
“红色的？”赵果儿愣一下，“难道是这鱼长到一定程度之后鱼皮会从黑色蜕变成红色？”
“应该是。”
雷靖把转念就到了手上的，己经硝好的红色鱼皮递给赵果儿看：“你瞧这红鱼皮是不是看起来比黑色的更好看许多？不止如此，还就连鱼牙都没法刺穿、割破它。等再多攒些，我给你炼制成法衣穿。”
“你会炼制法衣？”
赵果儿听了只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哪怕是再天才，可这才修炼了《混沌乾坤诀》多久，雷靖就敢夸口可以炼制法衣了？她怀疑的看雷靖，竟然都忘记他的可怕，忍不住的发出质疑声。
“我看过炼器的玉简，似乎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我到底才涉足炼器，别的我不敢保证，这鱼，就连低阶灵兽都算不上，用它的皮来练练手正合适。”
雷靖耐心解释道：“不过这红色的鱼有限，满打满算都没过万。倒是那黑色的鱼都快挤不下了。它们的鱼皮虽说差了些，但也能用。我先用它们练手，等练熟了手再用红色的鱼皮给你炼制法衣，自然就不会浪费了。”
说着他又是道：“走吧，趁着这会还有些时间，咱们出去把你喜欢的都挪些出去。有那河水滋养着，不管是什么都不怕活不了。往后那些也算是过了明路了，不用暴露咱们的空间能大方方的拿出来享用了。”
不得不说，雷靖的这想法和赵果儿之前的想法，就这么不约而同的重了。
赵果儿默了一下，后知后觉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天道给咱们的灵脉和灵石并不是从这儿抽取的么？”
“自然不是。”雷靖理所当然的点头，“这儿可是咱们的地盘，我怎么可能让它毁了这里的根基。”
“咳，你，你难道不准备提前回启国去么？”
赵果儿一副好奇，想打听又不敢多打听的样子差点逗笑了雷靖。他摇头：“不回，提前回去哪有留下有意思。”
脸上闪过几分冷意，雷靖笑的危险的说道：“况且时机未到，不攒点资本再回去怎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吧，这话听着倒是挺有道理的。
对雷靖上上辈子回了启国之后的经历一无所知，只凭着这话断定他当初能够继承皇位，也一定是历经了一番波折的。
赵果儿心里挺好奇，但看雷靖没有仔细说的兴致就不敢多问了，只好奇道：“你的意思是要扮猪吃老虎？”
“是这么个意思，只他们还不配被称作老虎。”
雷靖嗤笑，说话间他的手上出现了两把只有巴掌大的小玉锄，递一把过去给赵果儿：“这是修真界专门用来开采灵石矿的工具，你《混沌乾坤诀》已经入了门，有了一丝真元力。你试试用那真元力控制它。”
给赵果儿做了个示范，雷靖鼓励道：“虽说你如今的真元力不多，但用来操纵它是足够用了，若是不成，你就多试几次肯定能成的。”
“好，我试试。”
按着雷靖说的办法，赵果儿试了两次才总算成功。看着小玉锄头在手上变大，她眼睛猛地眨了一下，突然觉得变大的玉锄头特别眼熟，怎么那么像她空间里面的那个玉锄头？
悄悄的确定过。
然后想到自己曾经是怎么用的那把玉锄头，赵果儿有些囧，立刻就决定把那些记忆忘掉，以后决不提起。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雷靖的空间里面。她，她竟然还能够把自己的意识探进自己的空间里头？
这，难道是因为天道给雷靖的这空间特别高级，能够做到空间叠空间？
念头一闪而过，赵果儿没来得及深究，就看见雷靖看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把小玉锄上。
赵果儿赶紧按照雷靖说的方法用仅有的那一丝真元力去触碰小玉锄，然后那小玉锄果然随着她的心意开始变大变小。
赵果儿觉得好玩，反反复复的玩了几次，这才意犹未尽的罢了手抬头开心的去看雷靖：“这太有意思了，感觉就像是孙大圣的金箍棒。”
“孙大圣又是谁？”
想到之前赵果儿也会时不时的冒出来的，自己听不懂的话。雷靖饶有兴致的问道：“是你穿越的那一世的人？”
“……算是吧。”
愣了愣，赵果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稍稍反省了一下，看雷靖还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一副想知道却不问，只等着自己主动说的样子赵果儿眨眨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穿越的那一世的经历？”
“想。”雷靖露出期待的神色，“不过你若是不想说也没事，我能等。”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话说的，怎么叫她感觉怪怪的，有种男配在虐恋情深里面一厢情愿“深情”的情况？
这一想象赵果儿有点鸡皮疙瘩要冒出来了。
好在她可太知道雷靖这人，他哪怕没达到厌女的程度，但是。肯定是不喜欢女人的。会不会有可能是他的性向，他自己也没法选择？
赵果儿沉默了一下。就连雷靖又伸手过来拉住自己，两人一同出了空间，手持锄头出现在依然有灵气，却不如空间里面那样灵气充沛的地方时，也没能及时察觉。
她一心只想着，雷靖现在能够对自己这样和颜悦色的，九成九是因为自己之前无意中救过他。
不然，就凭他看穿了自己后头“算计”了他，他不把自己撕成片片才怪。怎么可能还会这样特别有耐心的好言好语相待？
赵果儿很有自知之明。那怕雷靖这只老虎暂时没发威也并不会自作深情，更不敢多挑战雷靖的耐心。
这么一想，赵果儿不敢多怠慢的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穿越的上一世的经历：“穿越之后，幸好我是胎穿。有意识的时候才刚出生，哪怕因为第一世的经历表现的有些异常，不管是格外的安静还是哭闹起来的时间长了些，也被当成是孩子正常的表现，被格外的包容着……”
回忆起来，赵果儿说着说着脸上露了怀念的神色：“或许是老天爷想要补偿我，上一次我的运气特别好。不只是投到了富贵人家，爸妈和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都对我很好，很宠我。
别说从来没有人舍得打骂，我有时都在想，如果不是我有过一世的经历，我怕是都会被他们给宠坏了。但就是因为他们这样，我才能慢慢的终于走出阴影，重新让自己变得自信还学了许多东西。在重生回来之后能够有勇气，有办法对抗严家人，终于带着娘亲跳出那个泥潭。”
“那一世，离开之前你可还有留下遗憾？”看赵果儿流露出来的怀念神色，雷靖心里一动问道。
“没有吧？”
赵果儿有点不确定的摇摇头：“除了早逝让他们伤心之外，他们别的地方并不用我替他们担心。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很健康，身边也有别的儿孙在膝前尽孝。他们都很好很好，我只盼着他们以后会更好。”
“放心吧，他们肯定还会继续很好下去。毕竟这世间的善恶终会有报。”雷靖凝视着赵果儿，“不然便意味着天道崩坏，世界离毁灭也不远了。”
“嗯。”赵果儿使劲的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
“心思别藏得那么多那么深，往后遇上什么为难或是难办的事，你就尽管告诉我。哪怕我就是帮不上，你能够说出来不也是种纾解？”
“这倒是。”赵果儿笑着应了，然后很自然的就顺口对雷靖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自己忘了，一怒之下就先大杀四方。”
雷靖：“……”
感觉到被盯住，赵果儿一抬头就看见雷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之后，冷汗都下来了。
“我，我就是……”
赵果儿想喊救命了，正想解释自己不是有意的，就是顺着他的话接的太顺口了的时候，忽然听雷靖问：“你不嫌烦？”
“不会。”
求生的本能让赵果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抬头看雷靖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她赶紧又狗腿的补上一句：“我怎么可能会嫌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果儿，我发现奶娘对我似乎没那么真心怎么办？”
赵果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话音才落，雷靖竟然就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朝着自己倾诉道。
赵果儿：“……”
她有些呆着看向雷靖，正猜测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的时候，只见雷靖也在看她。
明显的，雷靖脸上苦恼的神色更甚了，还叹了口气的继续说道：“上回，我得了这天下之后感念奶娘为我所做的一切，便追封她为义国夫人。还把她的儿孙、夫婿都找了来，又赐了个念恩侯的爵位给他们。还给了他们无尽的荣宠和权势。
没想到他们最后竟然被养的心大了，起了先扶持一个傀儡皇帝，把持这天下，再慢慢把这天下改成他们家的野心来。他们起了那样不该起的心思，我自然不可能再容下他们。没想到，他们临死之前竟然告诉我当初奶娘会带着我离开，其实是因为听了个过路道长说我将来会贵不可及的话。她为了替自己和儿孙、夫婿博前程，这才冒了险。”
看赵果儿脸上从迷茫到震惊再到同情，雷靖眼睛里迅速的闪过一抹笑意。
垂眸，他继续“难过”的说道：“之前，我一直感念奶娘对我的恩德，不忍心她吃太多的苦头。逃难的路上大多时候，实则都是我在照顾她。哪怕是发现奶娘似乎真的如她的儿孙所言，对我的心并非那么真，还变得越来越敷衍了。可如今，不管私底下是怎样龌龊，世人所见却是她对我有恩。哪怕是将来我回了启国，一时半会她的那些儿孙的野心也不会暴露出来。难道这一回，我明知道他们的算计，还是只能让他们先过上那样富贵舒坦的日子？”
“这，从未得到和得到了又失去更折磨人。等他们以为自己得到了，你再想法子让他们提前把野心暴露出来应该不算难吧？”
最初的震惊过后，赵果儿一点儿都不相信雷靖真的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苦恼。瞧吧，这就连她都能够轻易想到的办法，才不信雷靖会想不到。
可是看他那难过至极的样子，赵果儿又有点不确定起来。
或许，也许雷靖本来骨子里面就是重情义的人呢？
自己不能够只听传言，只瞧他现在对自己这样，只因为自己帮过他，他就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捧上来报答的样子，就能够知道他的本质还是极善良的。
他难过的一定不是对付不了算计他的人。他难过的一定是，原以为是真心对他的人，其实依然是对他只有算计。
赵果儿顿时就特别同情，还有些心疼起雷靖来
这不管是换成谁有这么糟糕的经历，怕都不会还依然保存着理智吧？
替雷靖叹了口气，哪怕是心里依然不赞成雷靖曾经有过的灭世那样极端的举动。但对他，赵果儿不知不觉的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她于是劝他道：“人性本就是利己的，但也不是所有利己的人都会顾一切，真做出极端害人利己，有违道德的事来。你哪怕是之前运气不好。遇到了那么几个渣宰，但也不能因此就一竿子打翻所有人。这世上到底还是善的人多些，恶的人少些的。”
“你说的是。”
想到赵果儿给他提的主意都与他的不谋而合，雷靖看着她本就温柔的眼神更是差点都能滴下水来了。
再看见赵果儿还明显是对自己降低了戒备，他欢喜不已，投桃报李的也送一颗定心丸过去：“先前，我那也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了。等知道做的事会伤了你和你所在意的人，我便决定改了。如今我又从天道做了交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反悔再做出来那样毁天灭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