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替身文男主暗恋后—— by作者:青绒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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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有大好的年华,却全都死在这场骗局之下。
“茵茵总是偷偷溜出去玩,其实我是知晓的,但我并没有批评过她。”
“而阿渔很少出去,是因为我对她很严格,勒令不准许她出去。”
“我从来没有问过阿渔是否羡慕茵茵总能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就像我的盲目无知,从来没有发现这场骗局,亲手将我的女儿送向死亡。”
俞桃觉得白芸情绪有些激动,她抬手扶住她,“外婆,你先冷静一下。”
白芸盯着她看了许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乖孩子。”
“阿渔在阵法上的造诣颇深,她其实早就找到了灵之戒的毁掉方法,而在摘星崖待的那段时间,她是在研究如何将这黑池彻底封印。”
俞桃想起树屋里那些关于阵法禁制的书,觉得白芸说的是真的。
“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研究出来封印阵法。”
白芸微微勾了勾唇角,抬起她的手,缓慢摩挲些灵之戒,“因为她太过善良,欠缺了最后的一点。”
俞桃觉得她神情有些怪怪的,“外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石门外面传来闷闷的喊声,似乎非常着急慌乱的样子,愈来愈清晰。
“殿主阁下!”
“殿主阁下——!”
俞桃听出来是寇漪的声音,刚想回应,白芸牵着她的手忽然微微用力,灵之戒碎裂开来,碎屑掉落在地上。
“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耳畔忽然落了这句话,白芸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俞桃视线里开始发白,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运转。
俞桃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心脏狂跳,扑过去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俞桃的手被挡在了阵法外,停在半空中。
白光里的女人露出个笑来,绚烂如花。
“但这次,我想做个称职的外婆。”

俞桃被阻拦在了运转的阵法外。
耳畔是寇漪慌张的叫声, 似乎还有凌乱的脚步声,但俞桃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上面,她看着阵法中的白芸弯了弯眼, 对着自己露出了解脱轻松的笑。
她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白芸一定要在今天之内带她看完阿娘的居所,即使身体承受不住地痛苦咳嗽也要给她讲完阿娘的过往,最后又带她来了这里。
俞桃眼睫控制不住地颤动, 但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向外面的寇漪传了讯息她们在这里, 而自己抽出凛冬剑握紧, 寻找阵法的阵眼。
阿娘的书她有看过一些, 凡是阵法最重要的便是阵眼, 只要找到并毁掉就能破除法阵。
她四处寻觅。
阵眼……阵眼在哪里……
……找到了!
黑池附近最异样的地方,如此荒芜诡异的地方, 开出的一朵白莲。
俞桃握紧剑用力朝它砍过去,下一秒剑却被弹开, 反震得她手腕发麻,险些要握不住剑。
她一连试了几次, 反震力一次比一次强,凛冬剑被弹到石壁上,又落到她脚边。
俞桃拾起剑, 茫然又绝望地看着快要运转成型的阵法。
……即使找到了阵眼,她也没能力破除。
“外婆……”
一只手忽然从后握上了她的手, 帮她握稳剑,冷静沉着的话拨开海面重重迷雾沉沉落在耳畔。
“似守非守, 似空非空,无知无识, 心念归一。”
俞桃一愣,继而闭上眼,如他说的那样,和平时练剑时听到他说的一样,放空心中所有杂念,握紧了剑。
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不再迷茫,眼神坚定。
那只温热的手握紧她的,同她一起斩下这一剑。
纯白色的莲花的花茎拦腰斩断,莲花坠落在地上,很快消散,运转的阵法也随之滞涩,晃动了起来。
俞桃用尽了全力微微喘气,还来不及高兴,视线里那朵花的花茎上白光蔓延,以莲花的形状逐渐又生长了出来,阵法也随之开始运转。
她瞳孔微动,“怎么会……”
“别担心。”
耳边的声音依旧冷静,虚扶着她站不稳的身体。
话音刚落,视线里一道青色虚影趁着阵法复原的间隙,晃进了阵法中,阵法再次运转起来。
青色虚影变成人影,一手持剑向下,单膝跪在法阵中,持剑的手用力向下插入,轻微的碎裂声随着裂缝蔓延。
“砰——!”
俞桃看着阵法中的青年低垂着眼,身形如风冷峻。
而在他的周遭,阵法如镜碎裂,一片一片落下,化作虚无。
总之,一种高手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下一秒。
青年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接住倒下的女人,擦了把头上的冷汗,长长吐了口气。
“哎呦,我说您也太乱来了。”
“吓死我了,就差那么一点啊,还好我反应快。我这小心脏啊,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青年不停碎碎念,把昏迷的白芸从破碎的阵法中抱出来,一边朝外面喊:“喂喂喂,神侍长,你迷路了吗?”
……高手画风咔嚓一下忽然就碎了。
俞桃看到白芸没事终于松懈了下来,紧绷了半天的弦一下松下,没忍住就鼻子一酸,啪嗒掉了颗眼泪。
身后人轻轻叹气,抬起手,指节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
俞桃身子一顿,转过身来,朦胧视线不出意外地对上少年浅金色温柔的眸子。
那句话是他教她练剑时说的。
虽然有他在身边,她总是没法做到心念归一。
她尽量忍住眼泪,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结果一开口还没说话就猛地抽噎了一下,眼泪顿时落得更凶了。
“……”
郁离无奈,女孩眼泪越落越多,擦都擦不掉,抽抽噎噎的。
他索性握紧手腕一拉,将她拉进怀里,手轻轻拍着后背帮她顺气。
“别哭了。”
“刚刚没什么反应,怎么这会儿人被宗主救下来之后,反而哭起来了?”
少年的怀抱很温暖,心跳声沉稳。
俞桃觉得丢人,脸埋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角,声音断断续续,闷闷地传出来。
“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控制不住。”
“……笨蛋。”
白术这边刚把昏迷的白芸交给神色紧张的寇漪,寇漪没有多言,连忙带着白芸回了神殿,似乎是找医修去了。
白术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还好人没事,不然他这罪责可大了,寇漪肯定得往死里追杀他,俞桃肯定也得难过伤心好一阵。
他转过头来看向两人,看见少年抱着俞桃时,额角顿时抽了抽,眉头一紧,险些就提起剑上去砍了。
冷静,不要冲动。
冲动是魔鬼。
白术左手用力握住自己按在剑上的右手。
他们是小情侣,还是热恋期,安慰自己哭泣的小女朋友抱抱什么的很正常,也很合情合理的,对吧?
对……个鬼啊!
白术一把抽出剑,在少年面前几公分处停下。
他咬牙切齿挤出来几句话:“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把你那臭手放开,搂哪呢!”
郁离:……?
俞桃这会儿也冷静了不少,从他怀里抬起脸,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你误会了,他是我男朋友。”
白术当然知道他们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看郁离不顺眼。
就像如果让他知道俞桃的父亲是谁,他肯定会狠狠揍他一顿一样。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混蛋得到了他姐姐的芳心,还有了孩子,却直到现在也没出现过,让俞桃自己一个人长大。
这混蛋最好是已经死了,要不然就算下魔域他都给过去给他逮回来往死里揍。
“就算你们是那种关系,这旁边还有旁人在呢,对旁人影响多不好啊!”
主要是对他承受能力是种极大的考验。
再让两人抱下去,他手里的剑就真的收不住了。
“抱歉……”
俞桃脸有点红,推开郁离乖乖站好。
她抬起眼看向白术,问:“您就是我外婆说的白术宗主吧?我外婆她没事……”
俞桃的话忽然卡在了喉间,神情变得怪异起来,目光紧紧地注视着白术的脸,目光灼灼。
被女孩这么奇怪的视线盯着,白术不自在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俞桃皱了皱眉,眼神也变得有些茫然。
她不确信地开口:“……父亲?”
白术:?
?????
郁离神情也有些怔愣,看向俞桃。
白术眼珠子都快惊得瞪出来了,指着自己,吞了吞口水:“啊?你叫我?”
“你是不是哭迷糊了,找错爹了……”
俞桃手抵着脑袋缓了会儿。
她在很小的时候,看着别人家父母双全的孩童,曾向阿娘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她的父亲是谁?
阿娘神色有些黯然,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去书房,和她一起画下了一幅肖像画。
而那副画上的人就是白术的样子。
她那时还问阿娘:他去哪了?
阿娘笑笑,说:他去了日落尽头的海,再也不会回来了。
俞桃便气呼呼地在画像上画上小乌龟,心想他出去玩居然不带她们,太自私了!
后来长大后的俞桃就理解了阿娘当时的话,再也不会回来的意思,不过就是已经去世的委婉说法。
所以她也从未抱有找他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而且似乎对她的存在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俞桃犹豫了一下,将这些情况转述给白术:“我觉得阿娘应该不会骗我吧,可是我又听外婆说……你是阿娘捡来的弟弟。”
她头疼的扶着脑袋:“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白术整个人都傻了,脑袋当场宕机。
先是忽然知道白渔在去世前留下了个女儿俞桃,这已经让人很震惊了,结果还没等他疯狂思索明白到底是哪个混蛋时,俞桃转头管他叫了声父亲。
……混蛋竟是他自己???

白术低头扶着额,白渔应当是不会说谎的。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忽略了什么,亦或是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是喜欢白渔不假, 但是他并未表明过心意, 和她在一起过,因为白渔从来只拿他当弟弟,从未逾矩。
白术仔细回想, 最后与白渔的记忆, 停留在她真正离开瑶池的那天。
那天离开瑶池之时, 白渔头一次那么轻快, 双手背在身后, 轻巧地踢着路上小石子。
说自己今后的打算, 已经想好了要和一个人谈一场恋爱,结个婚, 往后平平淡淡的度过这几十年。
而他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黯然神伤, 只能强颜欢笑祝福她。
记忆就停留在这里,白渔说往后不要再跟着她了, 便彻底离开了瑶池,此后的记忆里他们也再未相见过。
他这碌碌几十年活得平淡无趣,唯一的波折也许就是有一次他在一次秘境中险些丧命。
侥幸被救回来后在宗内昏迷不醒了几年, 伤到了神识,忘记了在秘境中的情况, 也忘了自己去秘境的原因。
白术回想得头痛欲裂。
……他是不是还忘了一些重要的事?
见他神情痛苦,俞桃轻声问:“你没事吧?”
白术抬起眼, 望着她笑笑,“没事。”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要再想想, 眼下还是先解决这里的问题吧。”
俞桃点点头,这时候确实不是处理这个问题的好时候。
白术轻轻叹气。
他与白渔的初遇,是在一次任务时受伤,刚巧被离开瑶池寻找毁掉灵之戒办法的她路过救了下来。
彼时已经是无常宗宗主的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捂着伤口可怜巴巴地叫姐姐赖上了她。
白渔心善总是不忍心对他说重话,便由着他当她的小跟班。
这一赖就是几十年,他跟着她一起寻找毁掉灵之戒的办法,一起研究封印阵法。
“原来她那么多年的研究,是为了这里。”
白术看着邪气四溢的黑池,轻轻呵了一口气。
他只知她四处寻找上古秘法,却不知最后的原因竟是如此。
若不是那支掉在半空中的簪子,他根本想不到这万丈悬崖之下还有这样的地方。
俞桃将白芸所说的向他转述了一遍,白术轻嗯了声,“我明白了。”
“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白渔研究的阵法失败了,因为阵法太过复杂,需要的灵力太过庞大,无法支持运转。
白芸知道后,根据她的研究,补充完整了阵法,但却是需要献祭这样残酷的办法,以自己的生命融入阵眼。
而他这些年其实也根据白渔留下的阵法补全了新的阵法,用的是最简单粗暴的法子,若是灵力不够持续,便用无穷无尽的灵石填上便是。
俞桃听说了这办法,有些迟疑:“……这样真的可以吗?”
白术摆摆手,非常豪横:“放心吧,灵石这玩意我多的是。”
花灵石就能解决掉灵之戒的问题,这是最划算的了。
白术借着白芸留下的阵法布置了起来,跑来跑去,语气温柔对着俞桃:“这里环境不好,你先出去待会,等会就好。”
然后脸色一变,指使着郁离:“那小子,傻站在那干什么,过来帮忙。”
“……”
郁离沉默片刻,走过去帮他布置阵法。
俞桃在里面待了会儿,最终还是被白术推了出去,在外面吹凉风。
坐在大石头上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在里面压抑沉闷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她静静望着星空,本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孤身一人,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多亲人。
在听完了白茵茵与她阿娘的故事后,她觉得自己一开始认为这样的地方没有人情冷暖的想法过于偏颇了。
阿娘不愿意将灵之戒给白茵茵,是不想让她因此丧命,还有外婆为了救她牺牲自己。
如此冰冷的神殿,人心却是温暖的。
白术将全部身家都砸了进去,所有蕴含灵气的灵器灵植也都丢进去。
待到阵法成功运转,看到黑池中央冒出了一截翠绿的小芽,白术抹了把汗,神色疲惫却又轻松。
这样就没问题了。
绿芽迟早会长成大树,虽然很慢也很艰难,但有足够的灵气保护着它成长,消弭所有污浊与黑暗。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忽然过来了?听寇漪说,你还是打晕了神侍闯进来的。”
白术转过眼看少年,听到俞桃从暗石道里传来的声音后,这小子跑得比谁都快。
“若宗主能在带走俞桃前留下理由,我也不至于如此。”郁离淡淡看他一眼。
白术哽住,好像还真是。
他倔强咕哝道:“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少年缄默不语,淡金色眸子里意思很明显。
白术恼:“那我还是俞桃的爹呢,你小子能不能对我放尊重点。”
郁离语气平静:“十七年没陪在她身边一天,宗主在她心里的地位,怕是还不如宗内教习师叔。”
白术:“……”
受不了了,这小子说话也太毒了。
玄羽子怎么教的徒弟!
没礼貌!
“也不知道俞桃是怎么受得了你这臭脾气的。”白术没好气道。
他与玄羽子相识多年,对于他的弟子也都了解。
从认识郁离起就见他这个谁都不爱搭理的臭样子,说话也毒,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身边除了那俩同样不靠谱的师兄,连个朋友都没有。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把俞桃哄骗成自己女朋友的,他表示很不理解。
不过他俩成都成了,他就算心里再不爽,也没什么办法,最主要的还是要俞桃开心。
白术:“行了,这里没问题了,走吧。”
两人离开暗石室,许是时间过了太久,外面等候的女孩已经靠着石壁睡着了,闭着眼睛,小脑袋歪着抵着石头。
两人脚步不约而同地放轻,郁离走上前,伸手想将她抱起来。
刚弯下腰,影子落在眼皮上,女孩动了动眼睫,睁开了眼,目光茫然了一瞬,落在他脸上。
像是还没清醒,缓慢眨巴了两下眼,看了眼他低下身的动作,主动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郁离微微一怔,女孩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颈窝,声音软软的,“小师兄,我好困。”
少年轻嗯了声,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睡吧。”
白术:“……”
拳头硬了。
白术深吸了口气,觉得再看一眼他就会爆炸,毅然扭过头去,离开了这里。
俞桃忽然告知的消息他还没有找到答案,他和白渔有一个孩子,他为什么完全没有记忆。
三天之后,白芸在寇漪精心照顾下苏醒了过来。
俞桃过去见她,将黑池的事已经解决的事告知她,让她不必再担心此事。
白芸靠在床栏上,定定看了她许久,“没想到白术那孩子……罢了,也好。”
俞桃坐在她床边,顿了顿,将白术可能是她父亲的事说了一遍。
白芸听完微微惊讶,“我只知那孩子确实是喜欢阿渔的,不止是将她当成姐姐,却不知还有此事。”
她沉吟片刻:“当年阿渔离开瑶池后,白术也跟着离开,我派人寻过很多次,但始终没有找到,所以此事还是要由白术那孩子自己来佐证。”
俞桃揪揪衣角:“他去了我的故居,说是自己可能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去有阿娘生活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白芸摸摸她的头发,“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安,但白术秉性不坏,与你阿娘相识那么多年,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抛妻弃子的事的,应当是出了什么情况。”
俞桃轻轻嗯了一声,替她掖掖被角,“外婆,你身体不好,不用操心这些事。”
“嗯,白术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都那么大的人了,也该成熟了。”
白芸轻声笑笑,“说回你吧,我听寇漪说,你有了个小男朋友?怎么不带他来见见。”
俞桃捂了捂眼,怎么她谈个恋爱,所有人都知道了。
“最近无常宗……”俞桃把无常宗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他是抽空过来的,所以先回去处理急事了。”
“原来是这样,那下次有空,带他过来看看……”
“笃笃笃。”
寇漪敲过门后走进来,语气不容拒绝,“殿主阁下,根据医嘱您该休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俞桃也站起来,“我知道了外婆,下次我会带他回来见你的。”
又在瑶池待了几天,俞桃回了无常宗。
宗内已经恢复了平静,气氛如往日那样轻松宁静,琉璃镜叮咚响,她低头与祝明玉继续聊天。
俞桃:【嗯,已经到宗门口啦。】
俞桃:【抱歉前几天让你们担心了。】
祝明玉:【没事,主要是没想到高手师叔就是宗主。】
俞桃有点纠结:【那个,我是要去青玉峰找你,跟你一起住嘛?】
祝明玉:【咳,不用了。】
祝明玉:【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那本书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俞桃微微一怔,已经解决了?
她刚想接着问那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解决的,祝明玉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祝明玉:【具体情况你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祝明玉:【好啦,赶紧回去吧。】
俞桃怀揣着疑惑,回了云景峰。
她已经时隔近半年没有回过这里了,那次从海裕城回来后就去了妙手峰,几个月每天忙完就在那里住着。
走过漫长石阶,俞桃站在禁制石前,手伸到一半,忽的停在半空。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秋朝师叔前几日说回来了跟她报一声,连忙准备收回手发消息。
谁知刚缩了一点,手腕忽的被抓住,少年惯带些冷淡的嗓音传来,语气不满。
“都到门口了,你还想去哪?”

俞桃微愣, 有点失笑,朝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琉璃镜,解释。
“没有想去哪,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没跟秋朝师叔报平安, 想跟她说一声。”
她福灵心至,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小师兄, 你是不是怕我再跑呀?”
“……你想多了。”
少年别过头去, 分明指节拉着她往淮水竹亭走。
俞桃亦步亦趋跟着, 眨巴两下眼:“可是你这么快就来禁制石门口, 难道不是在等着我吗?”
“凑巧过来而已。”
俞桃忍俊不禁, 眉眼弯了弯, 猫猫还是这么傲娇。
明明手圈得这么紧都不放开她。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手指,“小师兄, 祝同学说那本书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她没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本书是苏琉璃杜撰出来的。”
“嗯?可是她又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俞桃疑惑。
少年牵着她回了书房, 让她坐下,将一枚玉简递给她。
“以灵力输入, 便可重现那日的映像。”
这种玉简陆清羽曾给她过,上次里面的映像是瑶池神殿祭典当天的宏大场景。
俞桃将玉简捏在手里,输入灵力, 脑海里顿时传输进了鲜活的画面,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漆黑幽暗的九重塔, 中央被锁链牢牢禁锢着一名看不出多少人形的少年,身体虚弱。
俞桃辨认了片刻, 发现他是上次暗杀祝明玉未遂的巫陶。
过了片刻,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溜了进来,身形纤瘦。
巫陶似乎是清醒着的,慢慢抬起头,即使来人是遮掩了面容的,也立刻认出了她,瞳孔微缩,欣喜起来。
手脚都被桎梏着,他张了张口,刚要出声被她做了个手势拦住。
“你说出去了多少?都告诉了他们什么?女声小声问。
巫陶摇了摇头,嗓子干哑,低声道:“没有,什么都没说。”
“你放心琉璃,我不可能告诉他们一丁点事情的。”
苏琉璃垂下眼,既然什么都没说,他们为何传出了已经找到真凶的消息?
巫陶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面对残酷审讯也是桀骜不驯从未低头的他,此刻对着女孩格外小心翼翼的。
“你……是来看我的吗?”
苏琉璃抬起眼,目光扫视着已经将近魔物化的巫陶。
为了力量将自己变成这样,真是没脑子。
不过她自然不会表露出半分嫌弃,“我当然是来看你的,你被他们抓走后我一直在担心你,思索该如何才能救你出来。”
“可是你也知道的,我修为低实在没办法,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趁着他们庆祝筵席的时候才能偷溜进来。”
巫陶有些腼腆地嗯了一声,嗓音沙哑:“琉璃,你不用这么担忧,我死了就死了,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苏琉璃神情哀婉,从腰间取下水壶,抬起来,“在这里待这么久肯定渴了吧?喝点水润润。”
巫陶一阵心暖,毫无防备地低下头。
嘴还没碰到壶口,一道箭矢形的灵力破空而至,将水壶钉在地上。
几道脚步声传了过来,在惊恐慌乱的苏琉璃身后停下。
怎么会,外面的守卫不是已经被她迷晕了吗?
苏乘风痛心疾首:“琉璃,你竟然真的与魔族勾结,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琉璃慌忙辩解:“父亲,我没有和魔族勾结!这都是误会!”
“他、”她连忙道,“他是我的师兄,曾帮过我很多,不想如今堕入魔道,我想来看看他而已!”
谷雨点头:“他确实是你的师兄不错。”
“不过他们的话你又要如何狡辩呢?”
两名弟子走进来,恭恭敬敬道:“我们二人是那天在宗外巡逻的弟子,曾亲眼看到了她替魔族的魔修打开裂界作遮掩,虽然她遮掩了面容,但那种特殊的消弭气息的能力,别无二人。也因为如此,被她指使魔物灭了口。”
苏琉璃身体发冷,那天她治疗过程中不是已经暗中破坏了他们的神识,再也不可能恢复意识了吗?!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谷雨冷淡道:“那天本就是试探你,怎么可能让你真的接触伤员,你所破坏神识的那几人,不过是被抓来的魔修伪装的而已。”
真正被救下的弟子,就是秋朝那里的那两名。
苏琉璃跌坐在地上。
原来一切都是骗她的,早早就设下了局。
苏乘风满眼痛苦:“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旁人也就算了,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巫陶冷声道:“你这个做父亲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的家业,有哪一天关注过别人?”
“哦,你是有的。”
巫陶忽的嗤笑一声:“有的人只是出海遇到了危险,你便不管不顾抛下一切过去寻她。而对于你的女儿琉璃,你这么多年有关心过她一次吗?”
“不说别的,就光她复生回来的这几个月,你除了抽空见了她一面,还做过什么?”
苏乘风哽住:“我……”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秋朝抬手,插话道,“我对你们的家庭琐事不感兴趣,不过关于死而复生这事我有话要说。”
她清清嗓子:“真是的,都让你们平时多读书了,修真界因为轻信复生被骗的案例还不够多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死而复生之术,仙盟防诈骗小课堂里都讲过无数次了。”
苏琉璃怔愣抬起头。
秋朝淡定:“你是想说你就是死而复生回来的是吧?”
“很可惜我早就研究过了,你身上没有半点受过致命伤的‘痕迹’,最多就是你昏迷睡了很久,身体筋脉变得僵硬,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琉璃否定:“不可能,我明明……”
秋朝撇撇嘴:“爱信不信。”
还有她抬起眼看巫陶,冷美人都有点无语:“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都给你喂毒药了,你还傻不愣登替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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