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晚深谙其中的门道,却无意参与,只求能把今天的戏好好拍完。
“好了。”化妆师在钟晚晚脸上点了一个泪痣收笔。
虽然扑了黑粉,但只是钟晚晚原本白的发光的肤色暗了几个色调,她现在的肤色还是比普通人要白的多。
“谢谢。”
钟晚晚道谢完,正准备起身出门,只听见嘭的一声,周子路推门进来,连带着涌进来一股酒气。
他手里拎着酒瓶,看起来已经快要见底,大着舌头拽化妆师,“你...你先出去,我和晚晚对...对一下戏。”
化妆师皱眉,准备说什么,但是终归没说,略带歉意的看了钟晚晚一眼,然后侧身从周子路旁边走了出去。
周子路瞥了化妆师一眼,满意的扬起嘴角。
钟晚晚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算喝醉,不过是仗着三分醉意,起了肮脏的心思。
钟晚晚坐在化妆桌前面,托着下巴看周子路,她手里拿着化妆师的散粉,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磕着。
周子路见钟晚晚没有说话,笑着拉过凳子坐在钟晚晚旁边。
“你就是钟晚晚?”他侧着头打量,而后嘿嘿的笑。“我第一天在剧组看到你就想和你说话,可惜没什么机会。”
钟晚晚的头发已经被化妆师挽好,只在鬓边留了一缕,被钟晚晚修长的手指缠绕把玩着。
她不紧不慢的开口:“周先生想和我说什么呢?”
周子路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瞪直了。
他擦擦自己嘴角的口水,终于按捺不住的向前如果去。
说时迟,那时快。
钟晚晚突然起身,抹了一把桌子上的散粉朝周子路撒过去。
“啊!我的眼睛!”
周子路大叫一声,趴在桌子上,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钟晚晚站在一旁冷眼看了许久,才接了杯放在桌子上。
钟晚晚垂眸,一双眼睛满是讥讽,语气森然,“周先生大好前途,可要擦亮眼睛,别净做自毁前途的事。”
周子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拼命的用水冲眼睛。
她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出门,没有看到身后猩红发狠的双眼。
不出所料,宋靖宇的视察称得上声势浩大。
单宋家的太子爷就没有人敢轻视,何况这次还跟着的还有鲜少露面的星城新贵,薄冷墨。
唐河影视城在拍的剧就那么几个,消息灵通点的制片和导演全程陪同。
宋靖宇看起来还算有些兴趣,不时提出些问题。
薄冷墨就缺些性质,一路漠然,只是经过新剧组的时候会抬头看一眼,然后继续冷漠。
行程近半,一路簇拥的队伍越来越分散,三三两两的聊着近期的影视动向。
薄冷墨点了根烟夹在指尖,他没有抽,只是倚在柱子上垂眸看烟草湮灭。
远处的剧组传来喧嚣,似乎闹了不愉快,导演的声音暴躁混杂着威胁。
薄冷墨将烟头弹进垃圾桶,高位者暴躁,低位者忍辱,这种戏码司空见惯,他没兴趣。
薄冷墨抬腿向宋靖宇走过去,他的身影倏然一顿。
在人群的正中央,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薄冷墨的目光变的复杂,如一潭黑暗幽深的湖水,他又靠上柱子,拿了根烟在指尖把玩,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对面。
第7章 第七章
导演在摄像机后满脸烦躁,狠狠抽了口烟。破口大骂道:“一条戏拍八遍!女演员躲什么躲!会不会拍戏!到底行不行,不行换人!张飞帆呢,张飞帆在哪儿,让他滚过来见我!。”
张飞帆是选角导演。
场务在旁边小声提醒:“张导今天有事请假了,现在不在这里。”
片场一片死寂,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来触导演霉头。
周子路背对导演,扬起的嘴角充满挑衅。
钟晚晚低头站在众人中心,脸色发白,指甲紧紧掐住自己的手心。
如导演所说,这场戏已经拍了八次了。
虽然开拍前已经规定了基本的动作和走位,在既定的情境里周子路不至于对她造成困扰,但真正开机的时候,演员的自由裁量非常的大。
他们中的一个片段是周子路搂着钟晚晚用力往怀里带,每到这个时候,周子路都会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拧钟晚晚的腰,那是摄像机的死角,导演注意不到,钟晚晚试图躲过去或者制止他,但是没有用,他总是抓住一切肢体接触的机会连掐带挠,防不胜防。
虽然看不到,但钟晚晚觉得自己身上好几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即使不动也痛的厉害。
略显幼稚的阴狠,但很有用。
片场气氛僵直,薄冷墨冷着脸将手中的烟收起来,抬腿向宋靖宇走过去。
钟晚晚抬头,脸上充满了抱歉,细看还有一丝坚定。
“对不起导演,我没有调整好状态,让大家跟着辛苦。”她说着向四处鞠了一躬,“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再辛苦大家一趟。”
她长得漂亮,平常在剧组和大家关系也算可以,说话又真挚,大家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摄像是个真性情的,一开口声音就有些粗犷,“最后一次啊,你调整一下状态。”他说这拽了拽导演。
导演没说什么,大家窸窸窣窣的调整设备,整理场地,半推半就的开拍。
“《乡里乡亲总是情》第二百三十七场七镜九次,action!”
报幕声起,钟晚晚一晃进入角色,她对人物理解的透彻,之前演的也没问题,只是在周子路搂自己的时候,先一步抓住周子路的胳膊,在导演眼皮子底下,周子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接着演。
“春芬,老二死了多长时候了,你就从了我,咱俩做一对儿小鸳鸯。”周子路台词说的干巴巴,像是小学生读课本。
钟晚晚在激烈的挣扎,而后抬头看着周子路,眼神阴鸷,带着浓烈的恨意。“守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老二干了什么,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宰死你。”
钟晚晚掷地有声,绝望而愤恨的情绪将周子路带进来。
蓦的,他推开钟晚晚,向后退了两步。
周子路心底满是恐惧,有一瞬间,他觉得钟晚晚真的会杀死自己。
导演盯着摄像机,觉得钟晚晚这一条发挥的特别棒。
寡妇和老二情深义重,老二被守根诬陷早早死了,寡妇对守根决绝的恨意,钟晚晚一个眼神表达的淋漓尽致。
导演兴致正浓,就看到钟晚晚被周子路推的坐在地上。
导演心有怒气,但看着周子路,资本塞进来镀金的草包,还没有开机就安排好了配音演员,他最开始还试图调教一下演员,后来发现这人只有脸能看,内里确实是个废物,想了想还是放弃说教。
反倒是这个新人,导演看着钟晚晚想,倒是个有天分的。
“这条保留,守根控制一下情绪,再来一条。”导演在对讲机里喊。
钟晚晚发挥的一如既往,周子路几乎全程精神恍惚,又拍了三天,导演皱着眉头喊了过。
至此,钟晚晚杀青。
小演员的杀青不比大腕,她没有杀青宴,只准备和相熟的伙伴打个招呼就离开。
她换上大衣,抬眼就看到远处站在宋靖宇旁边的薄冷墨。
那人远远的站着,目光看向这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所以,他刚刚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摔倒的吗?
钟晚晚想。
她突然不想跟人打招呼了,粗略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走。
第8章 第八章 我没有寻找替代品的习惯
路过门口的时候,钟晚晚突然被拽了一下。
薄冷墨拧眉看着钟晚晚。“看见我躲什么?”
钟晚晚默默叹了口气。
她确实在躲薄冷墨,为此她还特意走了影视城最偏僻的小门,谁知道这人竟追了上来。
钟晚晚扬起小脸,嘴???角绽出微笑,语气带着调侃,“躲债啊,毕竟还欠着你手机钱呢。”
“我有说过让你还么?”薄冷墨语气冷的吓人。
你有,你加我微信就是为了让我还钱!
钟晚晚无声控诉。
她压下心底的吐槽,面上的表情依然轻松。“我现在转给你。”
刚刚到账了一部分劳务费,虽然医院扣走了一部分,但加上卡里之前的余额,差不多够还手机钱。
她一边给薄冷墨转账一边开口。“当年分手是我对不起你,前天的事谢谢你,本来打算今天忙完请你吃个饭,但是……”
“就今天吧。”
钟晚晚:“……”
薄冷墨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
再次坐上薄冷墨的车,看着卡里387.62的余额,钟晚晚心底满是悲凉。
卡宴在如织的车流中穿梭,薄冷墨的开车很稳,钟晚晚向南枝发了江湖救急的消息,南枝很快把钱打过来。
钟晚晚关掉手机,心里乱的很,侧头看窗外的景色。
“吃什么。”薄冷墨手指握着方向盘,偏头问道。
“啊?”钟晚晚看着薄冷墨,下意识的重复,“什么?”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吃什么?”
车辆打了个弯,钟晚晚回笼思绪,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毕竟今天是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都行。”
“张婶麻辣烫。”薄冷墨报出一个地方。
上学的时候钟晚晚经常缠着他去那里吃饭。
钟晚晚没想到他会说这里,鼻子泛起一股酸疼,她把头扭过窗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开口:“张婶早就不干啦,她儿子摔了腿,新媳妇儿又闹离婚,留下个小孩没人照顾,张婶回家照顾孙子了。”
薄冷墨“嗯”了一声,难得的沉默。
钟晚晚想了想,开口问道:“那条街尽头有一个新开的麻辣烫店,我尝过,味道也还不错,不然去那里?”
“不用,我没有寻找替代品的习惯。”薄冷墨冷冷开口。
这句话太像双关,钟晚晚不敢想,脑子里绕了千百个念头,最后也只好沉默。
薄冷墨将车停到一个院子门前,钟晚晚也只好推门下车。
院子从外边看透着一股厚重古朴的气息,走进去却大有文章。
左边是一片人工湖,湖面上中了不少莲藕,若是夏天,映日荷花想来别有一番景色,只可惜已近深秋,荷花带着一股枯萎颓败的孤寂感,即使如此,也另有一番傲骨。
院子的右边高高低低的种满了奇花异草,钟晚晚叫不上名字,却能从满院葳蕤中窥出精致和富贵,想来是有专人细心打理。
一进门就有身材高挑,穿着旗袍的女士出来迎接,引着薄冷墨和钟晚晚进了厢房。
房间里的摆设也颇有格调。
第9章 第九章 看到你过的不好
原木风格的装饰,窗子开的刚刚好,可以看到林立的残荷。
“清蒸东星斑、松露酱烤鸡枞菌、五拼时蔬、再来一份松茸竹荪鹅汤,就这样。”薄冷墨随口报了几个菜。“另外,买一份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过来。”
“好的。”
服务生一走,房间里顿时冷清下来。
钟晚晚不自觉的拿起两根筷子在空盘子里乱搅。
房间里满是瓷盘和银筷碰撞的声音。
“不吃饭就把筷子放下。”薄冷墨终于看不过去,“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个习惯。”
钟晚晚干笑两声,把筷子放下,想了想开口问道:“听说你在z城发展的挺好的,怎么回来了?”
薄冷墨身体向后靠着沙发,“回来看看。”
钟晚晚没有面对前男友的经验,只得干巴巴的往下问,“都看了什么。”
话一说出口,她就想扇自己两个耳光,这么问像查户口似的。
薄冷墨果然怔了一下,钟晚晚以前不会这样干巴巴地没话找话。
她的头发总是随意的扎在后面,总是越过人群笑着看他,眉眼飞扬,在他面前有说不完的话,像一个永不停歇的小太阳。
树林阴翳,薄冷墨的脸埋在阴影中,遮住了眼底的消沉。
“看到你过的不好。”薄冷墨声音低沉,他摸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放回去。
钟晚晚手指不自觉的摸着杯子,嘴角勉强扬起一个微笑,“还行,也没有特别不好。”
虽然很多坎,但也都过去了,她想。
虽然代价惨烈。
“被经纪人当成礼物送出去,被一个十八线的男演员肆意为难,导演一句话就可以被换掉,这样也算好吗?”薄冷墨隐隐有些怒气。
钟晚晚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好下意识的辩解,“那个男演员我后来也反击了,而且也没有被导演换掉。”
“这样就可以当做没有吃亏了吗?”薄冷墨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这个世界太大了,弱肉强食才是永恒的法则,你看影视城,好多人委曲求全,连个台词都混不上,我有能力反击,已经算很好了。”钟晚晚实事求是。
“你和他们一样吗?你不会找靠山吗钟晚晚?”薄冷墨咬牙切齿。
“你让我…”钟晚晚犹疑地开口,“你让我被潜规则啊?”
薄冷墨:“……”
薄冷墨给自己倒了杯水,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
“宋靖宇在娱乐圈里也算是有头有脸,为什么不找他帮忙。”薄冷墨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很多。
“他是你朋友。”钟晚晚低落地开口。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想过找宋靖宇帮忙,但她本能的想要远离有关薄冷墨的一切。
那些人那些事会在无数个夜晚升起,在她心底嚣张地刻下一道又一道划痕,提醒她当初是怎样的卑劣不堪。
薄冷墨难得沉默。
好在服务生过来送饭,屋里热闹不少。
“薄先生,这是您要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服务生将一管药放在桌子上,“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出去了,祝您用餐愉快。”
钟晚晚盯着药多看了两眼,心里正犹豫要不要问问薄冷墨是不是也受伤了。
薄冷墨将药收起来。
“吃饭。”
也许是因为吃饭还可以,钟晚晚饭吃的不少。
她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陪资方吃饭的时候去的倒都是高档餐厅,只可惜在那里只会被灌酒,自己吃的话就将就着,不会点这么贵的。
薄冷墨筷子动的很少,饶是如此,钟晚晚也将几个菜一扫而光。
钟晚晚瘫在椅子上,满足地揉揉肚子,冲着薄冷墨笑笑,“见笑了,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吃饭了。”
薄冷墨本来想问要不要再点几个菜,但想到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只好作罢。
等钟晚晚休息一会儿,他才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坐公交就行。”钟晚晚下意识的拒绝。
薄冷墨拧眉看着她。
“好吧好吧。”钟晚晚妥协着报出一个地址。
第10章 第十章 过来把药涂了
钟晚晚住的地方算是城市中心,但小区已经很老旧了,街道逼仄而脏乱,窗户飘出炒菜的油烟味,混杂着下水道的臭味,薄冷墨脸色变了又变,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复杂。
“前边不好停车,我在这里下车就好。”钟晚晚开口提醒。
“嗯。”薄冷墨停车。
“不用去送我的。”眼看着薄冷墨也要下车,钟晚晚开口阻止,“前边太脏了。”
薄冷墨扫了一眼周围。
醉酒的中年男人拎着酒瓶走的摇摇晃晃,老太太坐在家门口哀嚎儿子不孝顺,隔壁妇人正因为昨天的瓶子少卖钱而骂骂咧咧……
“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薄冷墨回神。
钟晚晚用钥匙拧开门,“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
她把衣服扔在沙发上,“这里没有你平常喝的高级水,可乐可以吗?”
“不用。”
薄冷墨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房子,一室一厅,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钟晚晚用心打扫过,但老旧的装修和过时的结构还是显出破败。
平常钟晚晚一个人住还好,但薄冷墨身材高大,将空间挤的更加狭小。
他拿出那管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过来把药涂了。”
钟晚晚接过药,“我一会儿就涂。”
“现在涂。”薄冷墨异常强势。
钟晚晚觉得薄冷墨在看自己吃药涂药方面有一种异常的执着,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钟晚晚叹口气,“薄先生,抛开少不经事的那段恋爱,我们的关系好像也没有好到,让我当着你的面涂药的地步。”
她当初答应了薄冷墨的母亲不再见薄冷墨,今天的这顿饭已经是奢侈,她不能放任自己肖想更多。
“你母亲在星城疗养院吧。”薄冷墨一脸漠然,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什么意思。”钟晚晚犹如炸毛的刺猬,充满了警觉。
“星城疗养院有薄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薄冷墨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右手支着脑袋看钟晚晚。
钟晚晚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颅顶,沿着经脉传遍整个身体。
薄氏集团有疗养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所以薄冷墨能随意决定要不要让自己的母亲接受治疗。
而这???只是表面,依薄冷墨的地位,只要他开口,星城没有一家疗养院会冒着得罪薄家的风险来收治母亲。
以前的一切都像是笑话,她拼尽一切,薄冷墨谈笑间就可以捏碎。
“一定要这样吗?”她话里几不可闻的委屈。
“涂药吧。”
钟晚晚深吸一口气,仰着头将眼底的湿意眨下去。
坐在沙发上,钟晚晚动作僵硬,手里的药膏弄了两次都没有弄开。
薄冷墨拿过药膏拧开,又塞给钟晚晚。
钟晚晚没有看他,咬着唇掀起衣服,她皮肤雪白,腰上的伤痕就更明显,紫红色的,已经有些红肿,看起来触目惊心。
钟晚晚用手指涂了药直接抹在伤口上,她手重,只觉得伤口钝钝的疼,没忍住“嘶”了一声。
薄冷墨在钟晚晚撩起衣服的时候就转过头,听到声音才回头看。
第11章 第十一章 每天三次
白皙的皮肤上分布着有些发青的伤痕,触目惊心。
薄冷墨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愈发幽暗。
钟晚晚自顾自的抹完药,唰的将衣服放下去。声音冷淡,“抹完了,你可以走了。”
薄冷墨抬脚出门,只留下一句话,“每天三次,忘记的话你知道后果。”
他很绅士的随手关门,钟晚晚气愤的将抱枕扔过去,只砸到了将关未关的门。
钟晚晚终于忍不住,嗓子里的疼楚化成眼泪,无声的落下来。
薄冷墨坐在车里,给宋靖宇打了电话。
“冷墨?”宋靖宇诧异道:“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我走之后,钟晚晚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啊。”宋靖宇忽然想到什么,又否认,“好像有一次,不过我没见,她当初竟然抛弃你,就应该让她得到点教训,哼。”
薄冷墨毫无预兆的挂掉电话,宋靖宇回拨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薄冷墨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不久之后,沈拓也接到薄冷墨的电话,说是以后不想看到某个男演员了。
沈拓一口答应,相比于看的头大的会计账簿,封杀一个小演员简直像是工作之余的消遣。
他交代完整件事才咂么出一点味儿,就算是商人的身份,薄冷墨在z国也算是举足轻重,更何况沈拓知道,薄冷墨不单单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
他从商业纠纷中脱离出来,抽丝剥茧中突然想起来,那个十八线似乎就是今天和钟晚晚拍对手戏的那个小演员。
冲冠一怒为红颜,薄老板今天受的刺激不小啊,沈拓摸着下巴沉思。
钟晚晚从疗养院出来,护士说母亲最近的情况还可以,只要母亲保持这样的状态,醒过来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她给自己买了根冰淇淋。
钟晚晚心情好的时候会这样做,吃着冰淇淋走在街上,会有一种还年轻的感觉。
手机乍然作响,是她形同陌路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