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薄冷墨的声音不温不热。
钟晚晚推开门,有些赌气地说道:。“我想在这里看剧本。”
薄冷墨把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钟晚晚的头发不似之前工整,碎发垂在额前,趿拉着拖鞋,虽然目色平和,但脸上难掩烦躁,清亮乌黑的眼眸中带着几不可见的委屈。
薄冷墨许久没说话,钟晚晚这才抬头。
薄冷墨的书房很大,房间里以红木为主,向东依着墙壁做了大书架,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前面是薄冷墨的书桌,桌子规整,文件摆放的井井有条。对门的墙上挂着水墨字画,前面是个茶桌,辅以山水小景,水流潺潺。
好像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坐的地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钟晚晚一瞬间意识到这个事情。
潺潺流水变得有些吵闹,“算了……”她话还没说完,薄冷墨打断她的话。
“这里没有多余的椅子,去客厅搬张椅子过来。”薄冷墨闲散地点了点桌子侧面,“坐在这里。”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遇到什么事了?
钟晚晚“哦”了一声,回到客厅搬了把椅子过来。
看着钟晚晚安顿好,薄冷墨的视线放在电脑上,重新开始办公,而钟晚晚从坐下就心不在焉的,时不时打量薄冷墨。
在钟晚晚第不知多少次歪头的时候,薄冷墨叹了口气,关上电脑,正视钟晚晚。“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钟晚晚偷看猛然被戳破,像海豚般将自己的脑袋放在臂弯里滚了一圈,这才鼓起勇气看薄冷墨,“你是怎么赚钱的啊?”
“遇到什么事了?”薄冷墨问。
“没。”钟晚晚摇头,“我就是想不通,财富差距他怎么就能这么大。”
钟晚晚最近没遇到什么事,上午还好好的看剧本,这会儿又忧心忡忡,她和李横刚通电话了。他想。
李横刚答应她的,这个月就给钟晚晚的母亲用上新医疗设备,现在已经到海关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到。
钟晚晚在发愁医药费。
薄冷墨点点钟晚晚的桌子,示意钟晚晚看着自己,“晚晚,沉湎于当下的困难就很难谋的长远,你的困惑,迷茫,害怕都会在你一往无前的勇气中消散。”
“哪里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呢。”钟晚晚喃喃自语。
“热爱!”薄冷墨斩钉截铁,“你的热忱和渴望,是构成你生活都全部力量。”
“热忱吗?”钟晚晚坐在椅子上,整个身体都软趴趴的。
“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薄冷墨问道。
“表演。”钟晚晚回答。
“你的公司有表演课程,你去参加过吗?”薄冷墨继续问。
“平常很忙,要去兼职挣钱。”钟晚晚低着头,小声的为自己找理由。
“琴行的兼职很廉价。”薄冷墨毫不留情。
“这个不是为了挣钱。”钟晚晚下意识地说出实情:“是为了长脸。”
“嗯?”薄冷墨拧眉。
钟晚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所幸破罐破摔:“实话告诉你,下周我妹妹就要订婚了,我得去弹钢琴争取老爷子的欢心。”
钟晚晚眼角绯红,许是被路过的风迷了眼,伸出状似不经意的抹了一下。
薄冷墨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揪着,里面隐隐作痛。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钟晚晚,又忽然想到如今已经没什么资格这样做了。
薄冷墨脸色复杂难辨,最终还是把手放下来。
“钟岩吗?”
“嗯。”钟晚晚回答:“他又坏又有钱,还拿母亲要挟我,我没办法。”
怪不得上次自己利用母亲让她涂药的时候反应那么大。薄冷墨不动声色的摩挲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之前是有些过分。
“你的片酬大概多少?”
钟晚晚比出一个耶的手势。
“二十万?”薄冷墨猜道。
“两千。”比着二的手无力的垂下去,砸在桌子上。钟晚晚补充:“两千到两万不等,如果有台词的话会多点。”
“那你知道《滥觞》男一号的片酬暂定多少吗?”薄冷墨的声音带着诱哄。
“一千万?”钟晚晚猜了个大的。
薄冷墨摇头,“是六千万。”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去试一下礼服
“这……”钟晚晚哑然,“这么多吗?”
她跑了不少剧组,但从没接触过大牌演员,片酬又是这个圈子里不可说的秘密,自然不晓得头部演员的片酬竟然这么可观。
薄冷墨作壁上观,“是的啊。”
“原来是这样的吗?”钟晚晚愕然,“过于忙碌反而会忽略本质。”
她看似坚持的背后,反而将热爱的事业越推越远,看似在演艺圈,实则很难在专业上有所进步。
“如果确定将演员作为自己的事业的话,《滥觞》倒是个不错的起点。”薄冷墨开口评价。“宋影集团准备用这个电影拿奖的。”
钟晚晚点点头:“我考虑一下。”
薄冷墨接着说道:“若是不想工作在我这儿做一辈子饭也是可以的,月工资四万,缴纳七险二金,工作轻松,随时上岗。”
钟晚晚:“……”有些心动是怎么回事。
和薄冷墨聊过之后,钟晚晚觉得自己平静了不少,虽然她仍然在琴行兼职,挣着薄冷墨两万块钱的工资,但是会抽时间去公司上表演课,没事就自己看看经典电影琢磨其他前辈的演技,一段时间下来,她觉得自己进步不少。
时间渐渐来到钟岚汐订婚宴前夕。
晚饭后钟晚晚就将所有的盘子碗筷放进洗碗机里,一出门就看到薄冷墨从外面拿过来一份礼盒。
“明天要穿的礼服,去房间试一下。”薄冷墨状似随意的说道。“这是请柬。”
薄冷墨递过来礼服和包装华丽的请柬。
钟晚晚低头看了一眼,这熟悉的纸张,大红的花色,豪华的封皮。
她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这算是……殊途同归?”钟晚晚开玩笑。“本来打算推掉我这个的,看来不需要了。”
薄冷墨点头,一副傲娇的样子。“你只需要做我的女伴就好。”
钟晚晚面露难色,“是宋司宸给你的请柬吗?”
薄冷墨点头。
钟晚晚接着说道:“我的请柬送钟岚汐给的,就是本次的女主角,是我名义上的妹妹,我已经答应了钟岩在订婚宴上弹钢琴,不然我才不会要死要活的练琴一个月。”
“顶多半个月。”薄冷墨笑着纠正。
钟岚汐的想法他不用想就可以猜到,无非是踩着自己亲姐姐彰显地位,小女人的心思,他不需要猜就可以摸透。
“那也很累,我还是喜欢唢呐。”钟晚晚强行纠正。
薄冷墨不做其他,只笑着示意钟晚晚去房间里试礼服。
第二天。
“晚晚来啦。”钟岚汐笑着拉过她的手。
钟岚汐今天衣着华丽,她身上穿着洁白的纱裙,脖子上带着硕大的粉色宝石,手指上也带着鸽子蛋,挽着宋司宸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司宸,这是我姐姐钟晚晚,高中的时候和我们一个班的,你还有印象吧。”她热心的介绍。
“当然。”宋司宸西装燕尾服,英俊的脸上彬彬有礼。“我和晚晚还偶尔联系,晚晚很可爱。”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百年好合
钟岚汐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保持着僵硬的温柔。半晌从纤细的脖颈中挤出一句:“这样吗?司宸没有向我提过。”
钟晚晚不置可否。
她在毕业之后确实和宋司宸有过几次交谈,但偏向日常问候。
她对宋司宸有欣赏和感激,唯独没有爱意。
“百年好合。”钟晚晚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太久,于是举杯庆祝。
“谢谢晚晚。”钟岚汐没有动,倒是宋司宸和她碰杯。
“姐姐一个人来的吗?”钟岚汐问,“一会儿可是有舞会呢,没有男伴会不会孤独啊。”
“不是,我朋友一会儿就到。”钟晚晚言简意赅。
钟岚汐忍下心底的不快,现在大厅门口笑着和各路绅士名媛打招呼。
“诶,他就是钟岚汐的姐姐,钟家的大女儿。”
“不会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几年前才认回来,听说从小就没接受过好的教育,高中的时候还抢钟岚汐男朋友呢。”
……
钟晚晚所到之处,附近传来交头接耳的声音。
拜托,说悄悄话的时候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吗?
钟晚晚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转身向餐台走过去。
甜品台呈拐角布置,两边分别做了圣诞树得造型,整个桌面和圣诞树都采用银白色调,圣诞树分五层,每一层都摆满了精致可口的甜品。桌面是是按照颜色静音搭配的水果和小食,和周围梦幻可人的环境相得益彰。
钟晚晚选了两块蛋糕和一点水果,坐在休息区给薄冷墨发消息。
〔我在休息区等你。〕
配图是自己刚刚的自拍。
钟晚晚编辑完检查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奇怪。
她只有在谈恋爱的时候才会给薄冷墨发奇奇怪怪的自拍。
那个时候薄冷墨已经拿着轻薄高级的触屏手机,钟晚晚用的是古早按键机,发一张照片完卡很长时间。
往往钟晚晚发过照片很长时间之后,两个人话题已经换了好几轮,薄冷墨才收到消息。即使这么麻烦,钟晚晚也乐此不疲的发照片。
她一口蛋糕在嘴里融化,想了想,将照片点了删除健。
〔嗯。〕薄冷墨的回复一如既往的快。
〔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薄冷墨又发了一条。
钟晚晚保持着吃东西的姿势,看着薄冷墨两条简单的回复呵呵笑。
一道红酒从高处流下,将钟晚晚淋了个透湿。钟晚晚赶紧向后撤了一下,希望衣服上少沾一点红酒。
她今天穿薄冷墨拿出来的礼服,整体是粉色的,简单的有些保守的款式在细节处点缀了钻石,简单不是梦幻,却又恰到好处的不会喧宾夺主。
看着粉色衣服上的红酒,钟晚晚雀跃的心情跌入谷底。
此刻宴会刚开始,大家都在大厅寒暄,休息区反倒少有人烟。
“呀,不好意思哦,我真的没有看到这里有人,我以为这里是垃圾桶呢。”笑的憋不住的声音加浮夸得意的动作。
钟晚晚认出来眼前的这个人。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我是不是就不该回来
薛宁安。
薛宁安是钟岚汐的至交好友,这样一来,钟晚晚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只是这么低级嗯找茬手法,她还真的是始料未及。
“薛小姐在这种场合动手未免太过分了。”钟晚晚站起身,粉色梦幻的粉色衣裙洒满了红酒的酒渍,一大片的引人注目。她满脸愤慨,言语之中还带着一点着急。
这是薄冷墨的礼服,也不知道多贵,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本就不富裕的银行卡又要雪上加霜。
而且,薄冷墨……会不会生气啊。
“不过是一条裙子,这么着急做什么。”薛宁安站在旁边,端着酒杯优雅的撩拨自己的头发。从头到脚审视钟晚晚,“还是说你就只有一条?不行就乖乖找地方打工,看看你土包子的样子。”
“你找人把这件衣服清理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钟晚晚迫切的想要息事宁人。
只是她越迫切,薛宁安就越得意。
她高高在上,轻飘飘的挑起钟晚晚的礼服袖子,从头发丝到脚底嫌弃了个遍,“啧啧,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穿着这种带袖子的衣服,过时了几百年的设计,你不会是在什么过时市场上捡来的吧。”
钟晚晚深呼吸一口气???,克制着问薛宁安:“薛宁安,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件衣服你到底洗不洗?”
“不洗。”薛宁安挑衅的回应。
“薛宁安,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钟晚晚一把扭住薛宁安的手腕,语气矫揉造作七分油腻三分挑衅。
她声音特别大,以至于钟岚汐也朝这边走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惊讶的开口,“姐姐的衣服怎么湿成这样。”
钟晚晚凄婉的目光中立马挤出两滴眼泪,抛弃薛宁安,转头拉着钟岚汐的手,双眼垂泪,语气好不委屈:“妹妹,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宁安这么讨厌我,我是不是不应该进这个家,宁安还说我的裙子破落,可这已经是我最能拿得出手的衣服了,我…我是不是就不应该回来。”
…薛宁安一脸惊呆,什么情况,这人是不是疯了。
她边说边抹眼泪,她这么声势浩大,钟岚汐脸上青了又青,越来越多人关注这里,钟岚汐就想赶紧解决这件事。
“怎么会呢。”她勉强笑着,僵硬地拍拍钟晚晚的肩膀,“父亲母亲都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今天的裙子也很好看,我订婚的时候父母比较忙,没有注意到你的服装问题,你去换我一个衣服可以吗?”
钟晚晚摇头:“可是姐姐,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衣服。”
钟岚汐剜了薛宁安一眼,她只是让找一下钟晚晚嗯麻烦,薛宁安想的什么烂招。
“不然宁安你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弄干净。”钟岚汐感受着越来越多的目光,心里也越来越着急,这会儿只想息事宁人。
薛宁安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哪受得这样的话,更何况这可是钟岚汐的注意,她可不想背锅。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宴会
“我不去。”薛宁安虽然不满意,但也不好说这是钟岚汐的主意,只好冷着脸拒绝。
旁边参加宴会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钟岚汐也越来越着急,哄着钟晚晚说道:“晚晚,让阿姨带你去楼上换衣服好不好,姐姐衣柜里面还有一个礼服,是跟我这个身上这个姐妹装,我们两个身材差不多,你穿那个好不好?”
“可是…”钟晚晚咬着唇,脑海里滴溜溜思考拒绝的理由。
“早就听说钟家的大女儿没有规矩,这么一看果然是这样。”
“姐姐的订婚宴被她一个人弄得这么难堪。”
“她是不是故意的啊,求关心的心理?”
旁边看热闹的人毫无顾忌的猜忌。
这时候拒绝大概真的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钟晚晚叹口气,继续卖惨。“岚汐说想让我在订婚宴上弹钢琴,为了不丢人,我才花了好几个月的打工的工资买这条裙子。这样一来我就不能穿着这条裙子弹琴了呜呜呜…”
眼看钟晚晚油盐不进,钟岚汐示意旁边的人去找母亲,没想到钟岩先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表情随和,像是拉家常的样子。
“爸爸,”钟岚汐先发制人,挽着钟岩的胳膊将事情挑挑拣拣的讲了出来。
钟岩听完点点头,“晚晚啊,你喜欢这条裙子爸爸也可以理解,但是今天是岚汐的主场,听话,上去换掉。”
钟晚晚摇头:“可是这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衣服了。”她柔弱的辩解,鼻子小幅度的抽动,看起来委屈极了。
钟岩没想到她会把这个说出来。
确实,除了她母亲的医药费,钟晚晚从来没有伸手向他要过钱,那些钟晚晚过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也一并带了出去,钟家例行买的衣服饰品倒是从来没有戴过。
“钟家是不是不好啊?”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女生说道。
“对啊,她刚刚还说这件衣服是她攒了好几个月的钱买的。钟家不给她买衣服吗?”
“不会吧?”旁边有女生质疑,“我和钟岚汐是同学,她一个月零花钱能有小十万,钟家不至于这么苛待女儿吧。”
“你不知道吗,大女儿不是现在这位钟太太亲生的。”
旁观者的窃窃私语越来越接近真相,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钟岩脸色越来越难看。
“钟晚晚,听话。”钟岩脸色看起来平静,眸底已经酝酿起风暴。“你母亲不会想你这么任性的。”
后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般落到钟晚晚头上,将她劈了个外焦里内,她瞳孔骤然一缩,猛的向后退了一步。
“快去。”钟岩装模作样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等会儿还要弹钢琴的,穿的湿哒哒的算怎么回事。”
钟晚晚拍拍被钟岩摸过的地方,转身淡漠地留下一句,“知道了。”
有人从身后走来,揽着钟晚晚的肩膀将她带回去。
是薄冷墨。
钟晚晚侧身看去,纯黑的定制西服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和劲瘦的腰身,眉眼冷冽,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嘴唇轻抿,看起来很不高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靠山
“薄总!”钟岩看着来人,脸上的表情由严肃转变成呆愣,进而变成惊喜。
薄冷墨作为薄氏集团的继承人,虽然流言不绝,时不时的登上钻石王老五的榜首,但本人却鲜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对方发的请柬,主要是是表示尊敬,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赏脸过来。
薄氏大腿抱一抱,金山银山往家跑。
钟岩一想到明天的新闻,仿佛已经看到了钟家股票蹭蹭上涨的场景,笑的整个人都合不拢嘴。
克制一下自己,钟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将领带摆正,这才低着腰伸手向薄冷墨示好。
“薄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他边说边笑,话里话外满是恭维。
薄冷墨低头看着钟岩伸向自己的手。
抬手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十月的天气已经很凉了,宴会的温度实在算不得高,钟晚晚的衣服湿了大半,从他拉住钟晚晚到现在,她已经打了两个寒颤了。
他转头将西装披在钟晚晚身上,看着她拉紧衣服,才回头看钟岩已经定格了挺长时间的手。
闲散的伸手,一触即分。
钟岩顾不上尴尬,忙招呼薄冷墨向楼上去,楼上有专属的贵宾区。
“不用了。”薄冷墨抬手,声音低沉,“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钟老板。”
“薄总哪里的话,我这小门小户,您有什么事情尽管提。”看着薄冷墨的神态,钟岩心底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但还是陪着笑开口。
钟晚晚看着钟岩低三下四的样子,想着这人刚才还威胁自己。不由得怅然。
众人围在一起,拉长了脖子看薄冷墨。女人们纷纷感慨自己为薄冷墨的容貌折服,男人则更想从薄冷墨的身上找到成功的秘诀。
薄冷墨身处舆论漩涡,却不动如山,只轻描淡写的感慨:“自己女儿的衣服被泼湿了,钟老板一不质问,二不心疼,只焦急她破坏了宴会,这父亲不怎么称职啊。”
此话一出,钟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刚刚什么都没问,就让钟晚晚上楼换衣服确实带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他不喜欢这个女儿,当时让钟晚晚认祖归宗也别有原因,只是此间种种,不足为外人道。
钟晚晚仰起头,没想到薄冷墨会这么说。而且,她回到钟家的时候薄冷墨已经出国了,他怎么会知道…她是钟岩的女儿。
围观的人听到这些更是兴趣大增,这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永远不缺看客。
倒是薛宁安脸色奇差无比,她好不容易喜欢一个男的,竟然和钟晚晚认识。
而且看钟岩的态度,这个人地位不低,有钱还长得帅的豪门,这个人她志在必得,薛宁安捏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
众人心神各异,只有钟岩擦擦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斟酌着开口:“不过是女孩子间的摩擦,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想着让晚晚换个衣服,大家都继续呵呵。”
薄冷墨摇头,指着钟岚汐:“你,讲一下事情经过。”
钟岚汐只觉得对方是个打抱不平的公子哥,将刚刚的话添油加醋又说了一遍,边说还边暗指钟晚晚不顾大局。
“是这样吗?”他冷眼看着薛宁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不悲不喜的表情,薛宁安却像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仿佛她只要点头说是就会被对方辗的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