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商之尧缓缓地朝辛咛的方向走过来,走到她的身后。
酒吧灯光昏暗,男人凌厉的五官上似乎染了一层冷霜。他的心跳很快,忍着上前的冲动,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祁拓呼吸间还带着微微喘息,看了眼辛咛身后的商之尧,笑得不怀好意:“咛姐,不是跟你说了,我想您了呗。”
辛咛哈哈笑:“我才不信呢。”
祁拓扬眉:“那你信不信,老商想你想疯了。”
辛咛瘪了瘪嘴,摇头:“不信。”
祁拓又问:“那你想他吗?”
辛咛盯着自己的手上的红色鸡尾酒看了一会儿,肯定地说:“我才不想他!”
“他肯定也不想我,我才不想他。”
“他怎么都撩不动,那么难追,还那么难伺候。”
“就是!”自我打气一般,彻底放飞的辛咛捧着酒杯微醺傻笑,“老娘终于不用再伺候那个老男人了!”
站在她身后的商之尧慢条斯理地扯了扯领口,声线低沉:“说说看,你是怎么伺候的?”
作者有话说:
为了感受一下微醺的状态,我也喝了酒,好难受呜呜呜。
为了写文我承受了太多
第43章 童话四三页
◎谁同意了?◎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线, 辛咛转过头。
她整个人还晕晕的,窝在沙发上,仰着脸看商之尧。与此同时,她头上的发簪突然松掉, 柔顺的长发倾泻下来。
那张绯红的小脸上有一缕发丝遮挡, 瞧着无害又孱弱。像是走丢的小猫终于见到了主人,满脸写着无辜和慌乱。
辛咛有一种很浓的不真实感, 像是雾里看人, 她盯着商之尧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傻乎乎地笑了笑。
见到商之尧的第一眼,身体和情绪的第一反应是高兴。似一扫前些天的烦闷和阴霾, 拨开云雾。
反观商之尧, 他这张脸不笑时自带一种凌厉感,眼下更是如雪崩前的宁静, 看似平静的面容下仿佛掩藏着巨大的险恶。
说实话, 祁拓也捉摸不透商之尧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大约知道,是辛咛甩了商之尧, 具体是为了什么,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
这几天,商之尧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四处搜寻辛咛的下落,如大海捞针。
今天祁拓从辛咛口中得知她所在地后,立马跑到商之尧面前邀功。
商之尧知道消息的时候,甚至完全没有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抬起脚步往外走, 让人准备动身立刻飞丽江。
祁拓当然要凑热闹!连忙跟上商之尧的步伐。
一路上商之尧无话, 他这几天里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
这张脸太能藏事, 没人知道他是生气还是难过,总之,他的周身被一股绝对的低气压笼罩,靠近一点都能让别人结一层冰。
不过按照祁拓博览晋江群书的猜测,商之尧一定让辛咛吃不了兜着走,接下去两个人免不了就是一番干柴烈火。
再怎么,祁拓都看得出来,商之尧很在乎辛咛。
傍晚落地之后,祁拓能明显看到一向云淡风轻的商之尧脸上有一丝紧张。仿佛狩猎前的最后试探,看似镇定自若,却因为过于镇定反而显得不自然。
即便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也随时有失手的可能性。
之所以能够那么准确到辛咛的定位,也完全靠商知肖。
晚上商知肖发布那条朋友圈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巧被祁拓刷到。
祁拓本来直接手指都往上滑了,定睛,放大图片,一看,呦!商知肖后面那个人不是咛姐嘛!
可是商知肖为什么会和辛咛在一起?
祁拓一时间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狗腿十足地把消息转告给商之尧。
想来,商之尧也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张照片上久久,完全没有注意到照片上那个显眼包商知肖,只看到辛咛。
祁拓这会儿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按照接下去的剧情发展,辛咛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
避免殃及无辜,他默默往后倒退两步。
酒吧里这会儿人不多,音乐声音不算大,灯光依旧还是走的暧昧氛围。
沙发上辛咛忽然挣扎着起来,双脚站在柔软的垫子上,身体摇摇晃晃。
她的本意是想要用手戳一下商之尧那张严肃的脸,感受真假。
不料脚下突然不稳,差点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辛咛被拥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瞬间裹挟住辛咛全身,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听到耳边有道颤抖的声线:“咛咛,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有那么一刻,辛咛的耳膜酥酥麻麻,似一道热流被强行灌入,激活了她整个发寒的身体。
抬起头,近在咫尺的是商之尧的脸。
好些天没见,这张脸似乎消瘦了不少,棱角更加明晰,冷白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疏离感。
如果仔细看,其实不难看出,商之尧的眼角微微泛红。
辛咛现在是微醺的状态,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也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倘若是完全清醒的状态,她或许可能一把将他完全推开,可现在她做不到。
她不仅不想推开,甚至本能的反应是想抱住他。
“商之尧……”酒精作祟,辛咛双眼有些涨疼,微微泛红。
在商之尧看来,她分明是委屈得要哭出来,却强忍泪水。
他找寻了她那么多日,想过很多种重逢时候的场景。该生气,该恼怒,该责怪。
到最后看到她微醺时难受的模样,心里发酸发胀,什么怒气和指责统统消失不见,冒出来的自责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紧紧抱着她。
想吻她。
辛咛头疼欲裂,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圈住男人的窄腰,将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
这在商之尧看来几乎是一种变相的示弱和邀请,他空缺一块的心房似瞬间被填补,继而一把打横将辛咛抱起,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吧。
祁拓在旁边简直看呆了这番操作。
他想要追上去,想想又算了。不用想,辛咛在商之尧这里肯定是最安全的,过去了也是当电灯泡。
正好,祁拓余光见到商知肖出现,上前一把搭住他的肩膀。
商知肖吓得一缩,紧张兮兮看着祁拓:“拓哥,你怎么在这儿?”
祁拓扬眉:“丽江那么美好的地方,当然是来玩。”
商知肖探头探脑。
祁拓笑:“不用找了,你家二爷走了。”
商知肖这才松一口气。
祁拓会认识商知肖自然也是因为商之尧的这层关系,第一次知道商知肖要称呼商之尧为二爷,他差点没笑喷,以为是什么中二的称呼。
后来祁拓才知道,商之尧在商家的辈分之高。
精神放松之后,商知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了杯酒抿了一口。后知后觉,身边好像少了个人。
“原本坐你位置上的姑娘呢?”商知肖神色担心,问祁拓。
祁拓笑得更加意味不明:“什么姑娘,我怎么没看到?”
商知肖跟祁拓解释不清楚,拿出电话拨打辛咛的手机。
他把人带出来的,可不能弄丢了。
电话一时间没接通,商知肖有些急,起身要去寻。
祁拓连忙拦着:“你要找的是个叫辛咛的姑娘?”
商知肖:“昂。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人自己告诉我的。怎么着?你和她这是在丽江酒吧艳遇?”
“艳遇个屁,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她还是我未婚妻呢。”商知肖一脸得意,“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的那种,懂吗?”
祁拓瞳孔地震:“还能这样?”
这叫什么事?
所以是商二爷抢了自家小辈的老婆?
商知肖完全不知祁拓内心的小九九,问:“怎么不能?对了,她人呢?”
“被你家二爷带走了。”祁拓吊儿郎当地指责商知肖,“你看你做的都叫什么事?在酒吧把人姑娘给灌醉?你二爷现在把人送酒店去,回头就来找你算账。”
商知肖冤枉:“我可没有灌她,她才喝了两杯鸡尾酒,按道理说不会醉。”
“那你找你二爷说理去。”
商知肖不敢。
人被商之尧带走了,商知肖自然是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要是换成别人他可能就追过去了,但是那人是他家二爷,再借他十个狗胆他都不敢。
一想到等会让商之尧还要回来找他算账,商知肖二话不说先跑为上。
祁拓看热闹不嫌事大:“瞧把你怂的。”
*
晚上十点多的丽江街头已经算得上万籁俱寂,偶有一些游客,但并不像白天那样多。
昼夜温差明显,晚风一吹,辛咛那点微醺感很快被吹走大半,剩下脑袋昏昏发胀。
辛咛被商之尧抱上车,顺势坐在车上假寐,不看他。
主要是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商之尧,索性就装醉吧。
事实上,在辛咛偷偷摸摸睁开眼,鬼鬼祟祟地抬起头东张西望之前,商之尧也真以为她喝醉了,甚至还以为她是因为伤心过度去酒吧买醉。
上车后,商之尧将后座的外套披在辛咛的身上,伸手揽着她,时不时揉一揉她的太阳穴,企图缓解她醉酒后的不适。
静谧的那几分钟时间里,商之尧想了很多。
都说男性和女性的思维模式完全不同,男人对待感情通常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相反,女人总是多愁善感,在感情中通常没有安全感。
商之尧在感情中的状态更像是女性思维。在恋爱前,他考虑得多,在恋爱后,他思考得多。如果另一半对他好,他会因此更加愉悦;如果另一半态度有所怠慢,他会因此猜忌揣测。但是脑子里想的这些事情,他什么都不说。他认为没有什么必要,如果彼此相爱,什么困难都能抵消。
他完全那种愿意为了对方妥协任何事情的人,前提是,对方爱他。
用辛咛的话说,商之尧这就是妥妥的恋爱脑。
车辆一路缓慢行驶,辛咛闭了一会儿眼,就有点坐不住了。她被商之尧抱在怀里,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坐姿算不上舒服。
无聊时,辛咛干脆数着商之尧平稳的心跳声打着节拍,扑通扑通。她见他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偷偷摸摸先抬头看了眼车窗外,再准备悄悄摸摸看看他在干什么。
这一抬头,刚好撞上商之尧漆黑的眼眸。辛咛一顿,立马把头低下去,还故意装模作样地哼唧了一声。
其实她不出声还好,这么欲盖弥彰的装醉酒,反倒让商之尧后知后觉。
这些天,商之尧的情绪一直被辛咛离开的事情左右着,看待事物缺失判断力。
也不戳穿辛咛什么,商之尧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手指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问:“难受吗?”
辛咛闭着眼睛,要难受不难受地哼了一声。
商之尧嘴角上扬,似那么多天的眼前的浓雾被擦拭干净,如一块透明玻璃,干干净净的泛着光。
“醉得那么厉害,可能得醒酒。”商之尧让司机停车去药店里买醒酒药,叮嘱:“良药苦口,我记得有个牌子的醒酒药效果十分不错,只不过味道苦了点,你顺便买一颗糖回来。”
听到醒酒药苦,辛咛露出痛苦面具。
但是她现在是喝醉酒人设,无法回应。
司机很快回来,似乎买回了那种所谓的醒酒药,一并递上来的,还有西瓜味的水果糖。
接着,车辆继续平稳行驶,司机认真地目视前方。
过了一会儿,商之尧拧开瓶口,扶起辛咛的肩,低声哄:“这个药虽然很苦,但是喝下去就不难受了。”
辛咛用柔弱的人设挣扎:“不要,我不要喝……”
“看来是醉得不轻。”商之尧衔着淡淡笑意,伸手拂开辛咛脸颊上的发丝,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我喂你。”
辛咛简直要救命,为了免受苦药的折磨,她继续一脸柔弱地说:“啊!我突然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是么?”商之尧一脸关心体贴,“那,认得我是谁?”
辛咛硬着头皮:“商之尧……”
“商之尧是你的谁?”
辛咛眨眨眼,声音小小的:“好像是……前男友……”
商之尧缓缓靠近,几乎将辛咛抵在角落,略带危险气息低低地说:“我没听清。”
辛咛弱小无助地看着眼前的商之尧,脸颊因为鸡尾酒的原因依旧还是红扑扑的。
商之尧宽大的肩膀遮挡着辛咛的视线,也阻挡了后视镜里的辛咛,他用自己的手指在她粉嫩的脸颊上缓慢抚摸,善意提醒:“咛咛,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车里没开灯,辛咛却也能借由外面的灯光看清楚商之尧的眼眸。他这双眼如同在清水里洗涤过的玻璃珠,看起来那么清澈,却也深不见底。
这种逼仄的气氛辛咛一点也不想再体会半秒钟,她双手撑在商之尧的胸膛上,认命:“好啦!我没有喝醉!”
她想推开商之尧,双手动了动,不料商之尧反而越靠越近。
近到,他们鼻息相抵。
辛咛的心跳越来越快,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气势莫名弱了几分:“你让开。”
“不让。”
商之尧微扬眉,脸上的表情像是游戏胜利的大男孩,看着有点轻佻,也很幼稚。
暧昧的气息在彼此吐息间越来越浓,辛咛闻到男人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忽然想到祁拓今天在消息里说商之尧三天不洗澡。
她噗嗤一笑。
商之尧见她笑,也跟着扬起唇角,问她笑什么。
辛咛撇开头,不告诉他。
今天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她就注意到他的短发利落,身上整洁,这么近距离,他身上清爽的气息甚至让她忍不住想去靠近,怎么看都不像祁拓口中那个邋遢的人。
于是辛咛也就明白,自己被祁拓给摆了一道。要不然商之尧能那么快定位到她?
好你个祁拓,这笔账她算是记在心上了。
商之尧伸手在辛咛腰上轻轻掐了一把,她立即像炸毛的小猫,伸手反击。
只不过,反击不成,她的双手被他单手轻易掌控,彼此之间的气息越来越急。
有些什么东西在彼此之间迅速发酵,辛咛知道再继续下去应该会是什么。在商之尧靠过来,距离她的双唇只有咫尺距离时,她急切地说:“商之尧,我们已经分手了。”
“谁同意了?”
商之尧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哑,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更像是蕴藏着无限的暗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辛咛无疑被这种逼人的气势给震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也有那么一闪而过的瞬间,在沉默无声中,辛咛从商之尧的双眼中看到了忧伤和困苦。好似他被伤得最深最重的人,急于舔舐伤口。
分神的片刻,浓浓的西瓜香甜气息逼近,湿热的舌尖迅速占领了辛咛的口腔,她一怔,忘了挣扎,于是让商之尧顺利地长驱直入。
作者有话说:
商之尧:老婆老婆,我特地香香的来见你哒!
第44章 童话四四页
◎吻◎
是西瓜味的糖果太甜太诱人, 还是商之尧的吻太深太勾人,辛咛一时间无法分辨。
她完全被他勾引着摆布着,小小一只缩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衬衫一角。
太犯规了, 谁好好说着话的突然就吻人啊?
可偏偏, 辛咛一旦被商之尧拥吻,就掉入他编织的温柔情网中, 折腾来折腾去, 最后反倒让那些密密麻麻的网把自己裹得越来越紧。
这个吻并没有辛咛以为的那样漫长激烈, 很快商之尧离开。他故意让她尝点甜头,接下去是资本家一贯的风格, 到了“付费”内容, 你得拿出点什么来做交换。
辛咛不满足,下意识回吻, 主动地伸出舌尖去汲取那诱人的西瓜香甜。商之尧倒是十分满意她的反馈, 于是满足她的所求,再次探入她的口中一番搅动。
辛咛的唇齿里带着淡淡的酒精味, 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她, 女孩子晚上出去喝酒得注意。
怎么进的酒店,又是怎么上楼的,辛咛根本晕头转向,她整个人软弱无骨,被他抱着,安心地把自己整个人交予他。
彼此再见面到现在, 辛咛不是感觉不到商之尧对自己的在意, 这让她心底五味杂陈。
房间里没开灯, 酒店套房的玄关处是氛围感十足的声控灯。商之尧将辛咛抱到就近的桌子上坐下, 双手撑在她身侧。
玄关处的光线隐隐地照在商之尧的身上,能让辛咛看清楚他的面容。
更犯规了,为什么这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啊!
但凡商之尧丑一点,辛咛都不至于这么把持不住。她天秤座真的太外貌协会了,完全是三观跟着五官走。
在彼此沉默的一分钟时间里,辛咛别扭地撇开头,接着被商之尧伸手捏住下巴掰回来。
视线再次对上,商之尧眉眼微挑,辛咛注意到他被她吻得红红的双唇,觉得他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太浪了。
“再回答一遍,商之尧是你的谁?”
辛咛回答不出来,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又被他吻得腿软。其实腿软倒还是其次,主要是她太没原则了,随便一被勾引就跟几百年没吃过糖似的,忍不住主动嘬上去。
商之尧缓缓点头,躬身,气息再次逼近。
眼看着男人又要吻上来,辛咛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唇,呜呜呜地说:“商之尧,我骗了你。”
“骗了我?”
辛咛用力吸了一口气。
这几天她一直在做心理斗争,她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卑劣且令人作呕,所以她无颜面对商之尧。她更没有想到,再次和商之尧见面,自己的内心会有那么大的波动。
原本这些事辛咛是打算烂在自己肚子里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
看着眼前这双清澈的瞳仁,辛咛有几分不忍心,却也不想再欺骗他:“我认错人了,从一开始我就我把你认成了商知肖。”
商之尧眯了眯眼:“商知肖?”
他显然是在状况之外。
一时之间好像说不清楚,辛咛有些着急,尽量阐述:“姑姑骗我说家里破产了,我想着,你们商家现在那么厉害,如果我和商知肖结婚的话,商家一定可以帮忙解决债务。”
她说话时声音有点颤,像是受了委屈急于自证清白,染了一点哭腔。
商之尧似并不在意般,伸手轻捧着辛咛的脸颊:“还有呢?”
辛咛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小时候我和商知肖定了娃娃亲的,可是和他好多年没有见过面,我忘了他长什么样。总之很多巧合,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听到你的名字是商之尧,和商知肖有点相似,就以为你是商家的二少爷……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原来家里根本没有破产。”
商之尧脸上的温柔在辛咛的阐述中逐渐变得冰冷,他问:“所以从一开始,不管是商之尧还是商知肖,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对吗?你满口说从小就喜欢我,也都是骗我的。”
辛咛闭了闭眼,沉默。
商之尧退开一步,居高临下看着辛咛:“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因为现在的商之尧对你来说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你才提出分手,对吗?”
辛咛的沉默声震耳欲聋。
商之尧笑了笑,坐在椅子上,伸手扯了扯领口,仰着头缓缓吐了一口气,菱形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穿黑色的西装裤和黑色皮鞋,裤子上没有一丝褶皱,昏暗的光线下看着禁欲又冷漠。
静谧无声的房间里,辛咛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错的。不过把这些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口,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你走。”
商之尧终于打破沉默。
辛咛挣扎着从桌子上下来,脚还没落地,又听到商之尧说:“你待在这里,我走。”
商之尧冰冷的视线没给辛咛,起身,转身往外走。
辛咛“咻”的一下从桌上跳下来,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拦住了商之尧的去路。
后来的很多时候回忆起这一刻,辛咛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明明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没有弄清楚,身体倒是更加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