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雪悄悄抬了下眼皮,心里打起小九九。
莫非皇上也知道那个林非晚是假的了?
不过她仍是不动声色,歪头好奇道:“还请皇上解惑。”
雪千夜也不计较她是真的还是演的,淡淡道:“天花乃是不治之症,王妃应该在路上就已经殁了,皇帝迟迟未报,想必是还在悲痛当中,朕打算安排侧妃去信州,不知侧妃意下如何?”
太好了!
林浅雪心里乐得不行,她本来就发愁没机会与雪千御相处。
她知道,如果自己单独前往,肯定会被扔出来。
但如果有皇帝的人陪着就不一样了,雪千御就算在不乐意,也要给些面子,只是面子多少的问题。
不过至少,她能留在那。
其余的,就看她的本事了。
“臣妾谢皇上恩典。”
“如此甚好,今日你便宿在宫中,明日一早有人护送你起程,朕一直觉得你才该是御王正妃,希望雪侧妃能把握好机会。”
林浅雪意会,跟着丫鬟退了出去。
皇帝哪里是为她着想,分明是借着由头往雪千御身边塞耳目。
但她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顺着皇上,日后王妃之位就是她的。若是逆反,恐怕今晚她就会「意外」而死。
好一个老谋深算的帝王。
还有林非晚,她当真死了吗?
……“阿嚏!”
林非晚蹭蹭鼻子,“是不是天气凉了,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劲地打喷嚏。”
“殿下,侧妃,秦枫昏迷不醒,太医说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林非晚抬眼看子画,“这么悲痛的时刻,你这不是幸灾乐祸吗?”
子画扯了扯嘴角:“侧妃,在说属下之前,能不能先把你嘴角的笑收一收。”
林非晚一点被抓包的窘迫都没有,反而有些失落的拄着下巴。
“可惜了,我另一个大招还没生效呢,本来想来个双管齐下的。”
转眸看向秦逸,“我的药肯定没问题,一定是你们老秦家人不中用。”
“咳咳……”
也不知是不是被茶水呛得,秦逸脸顿时红了。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她化妆成另一副模样,混入临华殿。
不料刚到门口,迎面飞来一只瓷碗。
她闪身躲开,「哗啦」一声,瓷碗摔成碎片,里面的芙蓉羹散落一地。
“哼,这也叫芙蓉羹?去告诉御膳房,让他们重新做,一直到本宫满意为止。”
林非晚用食指沾起一点芙蓉羹嗅了嗅,味道没错,那便是吃这道菜的人出了问题。
她眼眸一亮,在门外微微福身:“华嫔娘娘,奴婢给您请安。”
听到她的声音,华嫔迫不及待地冲出来,随后屏退左右,将人带去屋中。
门一关,华嫔扬手就要打下来。
“你……”手在半空中被握住。
林非晚顺势把了把脉,随后稍一用力,就将她推得一个趔趄。
“放肆,你个贱婢竟然敢……”
“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什么?”
闻言,华嫔的脸上的怒气立刻被惊讶所取代,但只是一瞬,她就恢复冷静。
“我如何信你?”
林非晚笑了笑,“娘娘不信,可以用最近食欲不佳为由,召太医来诊治,真假自明。”
华嫔的手轻轻抚上小腹,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入宫多年,终于怀上龙种了。
不过……
她的脸色一瞬凝重,“你确定之前的药方不会影响到孩子?”
“当然,那是奴婢家祖传的方子,奴婢的母亲就是用那个方子怀上奴婢的。”
林非晚在心里暗暗默念,“抱歉了娘亲,这只是权宜之计。”
“好,本宫姑且信你一回,之前你让本宫找机会让太医给慕容薰诊脉,本宫已经做了,现在你我两不相欠,本宫不希望日后会有任何关于本宫如何怀上龙嗣的传闻出现。”
“娘娘放心。”
“不过本宫很好奇,你到底是谁的人?”
林非晚笑而不语,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华嫔使眼色让丫鬟跟着,不料丫鬟刚出门,就找不到人影了。
华嫔只得暗暗骂了句「废物」,然后派人去传召太医。
结果让她喜不自胜,怀有龙嗣之事竟然是真的。
南风帝正愁眉苦脸,听到这一消息,不由得心头大喜。
慕容刚也趁机安排几个官员为华嫔请封。
南风帝本就对德妃有些失望,一拍即合,将华嫔升至妃位。
此事办得雷厉风行,传到德妃耳中时,一切已成定局。
“哗啦!”
德妃将屋中能砸的东西通通摔了一遍,只剩下光秃秃的桌椅板凳。
“可恶!可恨!”
她儿子性命危在旦夕,始作俑者皇帝不仅没来看过一眼,还因为其他妃嫔有了子嗣,就给人升位份。
好不容易送走皇后,她成了后宫之主。
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与自己同级之人,这人还是她的死对头,怎么能不气、不恨。
“皇上啊皇上,你凉薄无情,就别怪我不义了。”
德妃眸中寒凉一片,“你不让我儿子好过,我也不让你再次尝尝失去骨肉的痛苦!”
她一直在给其他人下避子药,这也是这些年来后宫中少有人有孕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华嫔,如今该叫华妃,是如何怀上身孕的,但这个孩子,注定不会出生。
怪就怪他投错了胎。
“娘娘,您看太子殿下的脸都白了!”
丫鬟的惊呼将她神志唤回。
德妃连忙跑过去,“太医,太医!”
太医一直在门外待命,未曾离开。
听见叫喊声第一时间过去,检查完却得出一个诡异的结论——失血过多。
但明明秦枫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
几个太医研究了许久都找不到答案。最后,还是王太医提议,请晚侧妃来瞧瞧,说不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晚侧妃是秦逸的侧妃,是她和儿子秦枫的死对头。
当初秦逸倒台就是出自她儿子之手。
她若上门去找,恐怕就算那位晚侧妃能治,也会说不能。
“王太医,您老德高望重,是太后最信赖的人,真的没有办法治好太子了吗?”
王太医叹了口气,“恕老臣无能,太子殿下的症状老夫数十年都未曾见过,之前用的种种方式都无效,老臣实在是黔驴技穷了,如此下去,太子恐怕……还请娘娘早做决断。”
“那个晚侧妃,小小年纪,当真有如此之能?”
“老臣不敢保证,但至少是一线希望。”
“好,本宫这就去求皇上,请晚侧妃给太子诊治。在此之前,希望诸位太医能保我儿无恙。”
很快,德妃在殿外跪求皇帝的消息就传到静园。
“你打算怎么办,救他还是……”
秦逸不解地问。
林非晚神秘一笑,“当然要救,他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死了。不过我是带孕之身,生个病起不来床啥的很正常吧?”
秦逸蹙眉,“你想公开此事?可是依德妃的脾气,恐怕不会轻易放弃,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估计她都得把你拉过去。”
“那就让她拉呗,正好趁机把消息散播出去,省得引发不必要的猜忌,一举两得。不过你父皇也真够狠心的,据说连一眼都没去看过秦枫,估计他这太子之位也做不了多久了。”
秦逸讽刺一笑,“最是薄情帝王家,在皇权江山面前,亲情渺小得不值一提。”
“是呀,手足相残在各国都是如此,也不知道那把椅子有什么好的。”
她忽地凑到秦逸跟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逸哥哥,如果你当上皇帝,也会这样吗?”
第145章 是火坑也得闭眼往里跳
秦逸苦笑一声,“如果可能,我情愿出生在普通百姓家,父母和乐,兄友弟恭。”
林非晚无奈地摇摇头,“普通百姓也有普通百姓的苦,我倒希望逸哥哥你当皇帝,让南风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既然晚晚相信,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秦逸微微一笑,将剩余的话埋在心底。
到了那一天,他希望林非晚能陪在自己身边,见证这一切。
可他不敢问。“圣旨到!”
二人对视一眼,来得这么快。
看来南风帝心中还是有秦枫的。
“皇上口谕,宣逸王侧妃即刻前往东宫,为太子诊治,钦此!”
“咳咳……”
林非晚掩唇咳嗽一阵,佯装虚弱地起身。
“张公公,晚晚身子有恙,可否等痊愈之后再……”
“我的殿下诶,”张茂左后看了看,凑过去小声道,“太子殿下快不行了。”
“这……怎么会这样。”
秦逸佯装惊讶,“那晚晚你就辛苦一趟,有劳张公公多照应着些。”
“殿下放心。”
走在路上,遥遥就看到双眼红肿、一脸狼狈的德妃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臣妾见……”
“须礼免了,快随本宫去看看枫儿。”
一进门就闻到浓重的中药味,再往里瞧,就见一人埋在锦被间。
走近一看,纵然早有心理准备,林非晚还是吓了一跳。
短短几天,秦枫竟然瘦脱相了,脸上毫无血色,乍一看,一点生气也无。
“太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非晚捂嘴惊叹了声。
德妃拧眉对一旁丫鬟使了个眼色,秀禾恭敬道:“侧妃娘娘,给太子诊治要紧。”
“哦,抱歉。”
林非晚转身,唇角微微勾起,象征性地给秦枫把脉。
“嘶……”
“怎么了,枫儿的病你可能治?”
她一脸凝重,“太子殿下的情况有些奇怪,有些像……像……”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口,只是为难地咬唇。
德妃急了:“你倒是快说呀!”
见时机到了,她直接道:“像臣妾小时候在师父身边见过的怨气缠身。不过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伤天害理的坏人才会有的,太子殿下怎么会……”
“大胆!”
德妃蹭一下站起来,头上珠钗都掉下来一只,“纯属无稽之谈,本宫就知道,你小小年纪能有什么医术,来人,将晚侧妃送回静园!”
林非晚也不恼,起来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走到门口,又转头,“德妃娘娘,怨气缠身非同小可,还是让太子身边人想想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弥补之后方能化解,不然……”
德妃一个眼神过来,林非晚也见好就收。
回去的路上,张茂试探着问:“侧妃娘娘,世上真有怨气缠身吗?”
林非晚轻轻一笑,“公公是不信我?”
“不敢不敢。”
张茂垂下头,没再说话。
林非晚知道这话不是他要问,而是替身后的南风帝问的。
反正她是说了,信不信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今晚又有的忙了,早点回去补个觉。
乌云遮住月色,整个皇宫仿佛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隐藏在黑暗里。
断断续续的哭声从一角传出。
巡逻的禁卫持剑凑近:“谁?”
那人猛地抬眸。“啊!诡呀!”禁卫扔下剑就跑。
叫喊声惊动了周围的其他人,也惊动了在殿内守着秦枫的德妃。
“秀禾,去看看外面在大呼小叫什么?”
片刻,秀禾惨白着脸回来,颤抖着将禁卫的话说出。
“什么!”
德妃一个趔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诡。对,一定是这样没错,让禁卫将东宫翻个底朝天,一定要把那个祸乱人心的女人找出来!”
“娘娘,属下有事禀告。”
一个禁卫白着脸进来。
“讲!”
“其实,太子殿下昏迷之前曾下过相同的命令,只是属下等巡遍各处,都未发现人的踪迹,所以,所以……”
“废物,一群废物,本宫就不信,这世上真有那种东西!本宫亲自去找!”
德妃率人打着灯笼,浩浩荡荡在东宫内一寸一寸地搜寻,连老鼠洞都没错过,就差挖地三尺了。
最终,就像禁卫说的,一无所获。
心里的火气像野草一样蔓延,烧得她快要疯了。
“不管你是谁,你给本宫听着,放过枫儿,有事冲本宫来!”
她嘶吼的声音在皇宫上空久久回荡,不知道飘出去多远。
“晦气!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休息。”
华妃暗骂一声。
正要进入主题的南风帝蹙眉起身,被吵醒,他也没兴致了,干脆回去批折子。
被晾在一旁的妃嫔气得干咬牙,好不容易被抽到牌子,正事都没办呢,她恨死德妃了。
终于发泄完的德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脸上一阵粘腻。
她摸了一把,懒懒地掀开眼皮一瞧,瞬间就没了睡意。
这红色……分明是血。
“德妃娘娘,你不是让我来找你吗,我来了……”
幽怨森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与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袭白衣的林非晚,“德妃娘娘,我死得好惨呐……”
声音在飘荡,眨眼间,那洁白无比的衣衫就被鲜血染红。
血顺着衣衫滴落在地,她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
“你……你别过来!”
德妃起身,踉跄着后退,“来人呐,秀禾,秀禾,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哈哈……”
林非晚仰天大笑,“我在下面等着,等着你儿子来给我陪葬!”
声音越来越远,德妃也感觉眼前一黑。
“啊!”
“娘娘,您没事吧?”
听到尖叫声,秀禾连忙冲进来。
德妃抓住她的手臂,深呼几口气,总算缓解了情绪。
再看地上,哪里有什么血脚印。
“还好,只是一场梦。”
“啊!”
话音刚落,就听秀禾尖叫一声,指着她的头颤颤巍巍,“娘娘,您的头发……”
“本宫的头发怎么……怎么可能!”
德妃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手上那粘腻的红色。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升到脑瓜顶。
她脸色陡变,声音同样颤抖无比:“快派人去静园,请晚侧妃过来!”
但很快,秀禾就一个人回来了。
“晚侧妃人呢?”
“娘娘,逸王说晚侧妃回去后就高烧不退,奴婢回来时,正好碰到前去看诊的太医。”
“你快去路上拦着,问一下太医,她是什么情况。”
秀禾转身离开,不到一刻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
“娘娘,太医说晚侧妃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至于高烧的原因尚未查明,只听到她迷迷糊糊中说梦话,说什么怨气之类的。”
“啊。”
德妃一个不稳,差点晕过去。
好半天,才稳住心神。
“太子妃还没回来吗?”
“已经到了,但因为错过时辰,宫门落了钥,只能等寅时才能进来,今晚太子妃应该是宿在丞相府。”
德妃点点头,走到桌前修书一封,“务必进宫前将信递到太子妃手上,让她速速将信交给慕容丞相,一刻不得耽误!”
这一夜对于德妃来说太过漫长,对于林非晚来说则恰好相反。
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腹中空空被饿醒,估计能睡到下午。
垫完肚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秦逸询问情况。
得知慕容薰在半路又折回丞相府,二人相视一笑,看来德妃是信了。
鱼饵已经洒出,接下来就安静地等着钓鱼了。
但愿慕容刚不会让她们失望。
……丞相府。“哧啦!”
慕容刚将信撕成碎片,“什么怨气上身,纯属无稽之谈,德妃脑子是进水了吗,这都信!”
慕容薰急了,“父亲,太医都说太子病得蹊跷,母妃一定是没办法了才找您,求您一定要帮帮太子,万一他有事,女儿也不活了!”
见女儿抹泪,慕容刚只能忍着怒气,“她让我给林鸿正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自己打脸是小,就怕秦枫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太子之位都给丢了!”
慕容薰也回过味来。
当初的罪名是联合太子谋反,给林鸿正名也就是在给前太子秦逸翻案。
秦逸是因为谋反案才被废黜太子之位,禁足静园。
而如今现太子秦枫又刚刚犯了大错,惹怒天颜。
一旦翻案,那些曾支持秦逸的臣子肯定会蠢蠢欲动。
保不齐南风帝就会因为愧疚将太子之位还给秦逸。
那她们之前的筹谋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了吧。”
慕容刚冷哼一声,“妇人之见!什么怨气缠身,肯定是有人暗中作祟,将那人找出来,秦枫的病自然能解。”
想到信中写的话,慕容薰咬牙做了个决定。
她叠手跪下,行了个大礼。
“父亲,女儿很少求您,这次恳请您帮帮殿下,您说的情况母妃想必早已猜到,但殿下没时间等了。”
“薰儿,你……你可知道,作祟之人就是在等你们自乱阵脚。”
“父亲,太子殿下是我的夫君,如果没有他,我还算什么太子妃,您也就没有了未来的依仗。所以,就算前面是火坑,也只能闭着眼往里跳了。”
第146章 将麻烦连根拔起
“殿下,侧妃,太子妃回宫了。”
林非晚闻言一笑,“马上就有热闹看了,去给郭权透个口风,就说谋反案很快会有新线索出现。”
这时,又一人来报,称慕容刚的马车出府了。
二人交换了个眼色,慕容刚动作还挺快。
“继续盯着,看他去见谁,速来报。”
林非晚的双手握紧,盯着下人离开的方向。
“父亲,咱们林家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岂料,半个时辰后,下人匆匆跑回来。
“属下该死,马车里坐的是慕容府的管家,不是慕容刚。”
秦逸脸色陡变,“不好,快派人去保护严钊!”
林非晚的心一瞬间从天堂跌到谷底,咬牙:“逸哥哥,你的意思是……”
“你别急,我也只是猜测,说不定管家就是慕容刚派去对接的。”
林非晚颓然地坐下,她明白这是秦逸的安慰之词。
果然,子书一脸凝重地回来。
“殿下,侧妃,严钊陷害林将军与太子罪证确凿,刚刚在家中畏罪自杀了。”
“什么叫罪证确凿?”
“一刻钟前,有人往大理寺送了一封揭发信,郭大人还以为是您的手笔。到那时,正巧看到严钊认罪自尽,这件事闹得太大,郭大人那边压不住,这会已经在面圣的路上了。”
子书说着,抬头看了眼两位主子的脸色,又默默垂下头退了出去。
“是我低估了慕容刚。”
“晚晚,他本就是老奸巨猾的小人,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至少秦枫受足了罪,林将军和我也能昭雪。”
“可是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日后到了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去见父亲和林府众人。”
“放心,你还有我,等我们出去,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现在我们该想想,为什么严钊会心甘情愿地认罪赴死。”
四目相对,二人异口同声:“严威和严如玉!”
这时,有人来报,称大理寺刚传来消息,严威不见了。
“严威中了我的独门手段,不可能醒过来,肯定是被慕容刚带走的。”
宋仁本就是慕容刚的人,从他手底下神不知诡不觉地将人带走,再简单不过。
诬陷当朝太子和重臣谋反,害得太子被废,重臣被抄家问斩,这个罪诛九族都不过分。
严钊能心甘情愿认罪,自然是为了最重要的人。
只是不知慕容刚许了他什么,除非把姐弟二人送出南风。不然这辈子都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