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左手抚上小腹,悠悠道:“可惜了未出世的重孙。”
说着,就将酒杯端到唇边。
素芳和众人都愣了。“重孙?”“慢着!”“快拦下她!”
太后一嗓子,众人回过神,将她手中酒杯夺下。
林非晚暗暗勾唇,就算太后不喊,她也不会喝,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她早就知道太后在帘后面偷听,正好趁机说出自己怀孕的事,以免日后麻烦。
“你……真有身孕了?”
太后狐疑地看着她的小腹,“是逸儿的?”
虽然赐婚不足一月,但事前二人就已经在一起。所以太后也不敢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太后不信可以去问王爷。”
太后自然不会傻到现在去问,万一人家问起自己的侧妃在哪,她怎么回。
“来人,传王廷礼!”
很快,王太医赶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太后拽去诊脉。
担心中毒的事情暴露,林非晚暗中施针让脉象暂时平稳。
几息后,王太医起身跪下。
“恭喜太后,侧妃娘娘有喜了。”
太后激动地忘了礼节,抓住王太医的袖子确认:“真的,你没看错,孩子怎么样,健康吗,是男是女?”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不等王太医开口,林非晚「噗嗤」一笑。
“太后,孩子很健康,至于是男是女,恐怕还得等八个月才能知晓。”
四目相对,太后尴尬地移开目光。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嘱咐道:“侧妃怀孕之事,哀家不希望听到任何风声,都明白吗?”
“是!”
屏退众人,太后这才转身看她。
“孩子,你可怪哀家?”
第130章 连只狗都打不赢
林非晚眼神不躲不闪,“您想听实话?”
太后点点头。
林非晚斩钉截铁,“怪,您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害死我和腹中胎儿,我当然怪。”
见太后面色转红,她话锋一转。
“可是臣妾知道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就又怪不起来了,臣妾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放心,臣妾对王爷的心与您是一样的,而且臣妾会帮着王爷,夺回他应有的一切。”
说完,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夺回应有的一切。”
太后呆呆地喃喃着。
两个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虽然更疼秦逸,可也不愿看到二人兄弟相残。
这时素芳进来,看到太后在发呆,担忧地问:“太后,您怎么了,还在纠结晚侧妃的事?”
太后摇摇头,“素芳,你说逸儿和枫儿,谁更适合当皇帝。”
素芳垂眸,“主子的事,奴婢不敢置喙,但奴婢明白,生在皇室,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太后叹了口气,“是啊,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素芳也暗暗叹了口气,太后何尝不知。如果秦逸当皇帝,还可能会留秦枫一命。
可如果秦枫登基,秦逸不可能有活路。
所以,不管于情于理,太后都是希望秦逸登基的吧。
更何况,太子之位,原本就该是他的。
另一边林非晚低着头回到静园,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秦逸,而是先回到自己屋中,找到从北雪国带来的清玉露抹在脸上。
她不希望秦逸因为自己和太后生了嫌隙。
但事与愿违。
得知她回来的消息,秦逸很快赶来。
见屋门紧闭,心中疑惑更深。
换做平时,林非晚回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告诉他太后的情况,而不是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进屋里。
“晚晚,你在吗,皇祖母病情如何?”
他试探着问。
林非晚装作很累的样子,故意打了个哈欠,露出完好的半张脸。
“太后没事,逸哥哥,我太累了,想休息会。”
秦逸上下将人打量一番,确定她没事,这才放心。
“好。”
“对了逸哥哥,当时没瞒住,我将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太后了。”
孕妇有时会有一些反应,控制不住在所难免。
只是……
秦逸眉心一紧,“还不足两个月,会不会太冒险了。”
万一有人使坏……
“逸哥哥放心,太后让下人封了口,没有你我的允许,此事不会外传的。”
“嗯,皇祖母想得很周全。”
秦逸微笑离开,转身却给了子画一个眼色。
未免万一,太后身侧的人还是一一查过为好。
“殿下,郭大人求见。”
“大理寺卿郭权?”“是。”
“将人请到书房,再派人……算了。”
他本想让林非晚躲在屏风后旁听,一想到她刚才的疲态,顿时心中不忍。
遥遥看了林非晚屋子的方向一眼,转身离开。
这是自谋反案发生后,第一次与郭权见面。
之前他都没来得及多作辩解,就被皇帝一道圣旨,废了太子之位,禁足在这。
郭权为人刚正不阿,不归属于朝中任何一方势力。
而且因着这个性格,平时没少干得罪人的事,因此在朝中没人缘,总是被排斥。
案子交给这样的人,在公平公道上,他很放心。
但在查案上,还需要暗中帮忙。
“郭大人,请坐。”
“殿下不必客气,臣来此是有几件事要问。”
“郭大人请讲。”
“传国玉玺是在林氏送您的生辰礼中发现的,敢问殿下,在此之前,您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知。”
“林氏或者林鸿有没有向您提到过,哪怕是一点口风。”
“没有。”
“那从东宫搜出来的来往信件您怎么解释?上面的笔迹通过比对,确定是您和林鸿的。”
“本殿没写过,至于那些信是怎么来的,本殿也想知道。”
“据臣所知,您和林氏曾有婚约,后来您抗旨拒婚,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林氏因当年的事故意心生报复?”
“不可能!”
秦逸拍案而起,“郭大人,你是大理寺卿,不是说书的,说话要讲证据!”
“殿下莫要动怒,臣说的只是猜测。”
郭权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小小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的光,“最后一个问题,您相信林将军吗?”
秦逸想也不想:“信!”
“臣知道了,臣告退。”
“逸哥哥,你觉得郭权相信你说的话吗?”
林非晚从窗户翻进来,蹙眉问道。
“不知道。”
秦逸摇摇头,突然,长眸微微眯起。
林非晚站在窗边,阳光照到她的侧脸上,映出点点红色。
仔细看,两边脸颊的高度都有些不同。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离晚膳还早,你再去休息会。”
“我已经休息够了,眼下这副药你吃得差不多了,我寻思着再换个方子试试。不过在那之前,还得用银针刺穴。”
“现在吗,要不明天吧。”
银针刺穴是需要动用内力的,他有些担忧林非晚的身体。
都说孕妇容易劳累,尤其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
“不用了,我现在好得很,快去床上,把衣服脱了。”
这些日子,这句话听了无数遍。
明明没有别的意思,可秦逸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脸红,一颗心像小鹿乱撞。
银针依次刺入穴位,一股股热流在体内游走。
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的咳疾已经基本上痊愈,只差解毒了。
“嘶……”
忽地,胸口一阵刺痛。
下一秒,一股热流破体而出,将胸前染红。
“糟糕,忘了避开至阳穴。”
林非晚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将至阳穴上的银针拔出,转到秦逸身前去止血。
原本伤口表面已经结痂,此刻却因为气血涌动而被冲开一块。
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与秦逸的距离有多近。
呼吸喷洒在胸前,熟悉的馨香涌入鼻尖。
秦逸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脸又红又烫,连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奇怪,怎么血越止越多了。”
看着止不住的血,林非晚蹙眉,靠得更近了些。
额前碎发在肌肤上掠过,亦在他心里撩起片片涟漪。
择日不如撞日。
秦逸双手抓紧被单,早已红透的脸微微低下,双唇轻启:“晚晚,我……”
话没说完,子画走进来:“殿下,秦枫刚刚……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秦逸气得想掐人中。
林非晚的注意力都被刚才那句「秦枫」吸引,丝毫没注意到秦逸的异样。
“回来!”她喊了声。
子画捂着脸倒着走到门口。
“侧妃有何吩咐?”
“把刚才的话说完,秦枫怎么了?”
子画转身,透过指缝看向秦逸。
见秦逸脸比锅底还黑,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让说还是不让说。
他咂咂嘴,问了句:“殿下,是说还是不说?”
秦逸被气得脑仁疼,捂着心口,没好气道:“说!”
这件事情早晚都瞒不住。
“秦枫刚刚出发了,季将军带着三万宿卫军整顿好后明日开拔,预计三日后到达边境,与南风军会合。”
南风军守的是与北雪国接壤的地方,如此大的动作,莫非是要起战事?
她狐疑地看过去,秦逸点点头。
“几个不知死活的南风军抢了北雪国的城池,还招惹了血衣卫,北雪帝已经派雪千御前来,听说秦枫在大殿上夸下海口,会将十万血衣卫一举歼灭。”
林非晚嘲讽一笑,“就凭他?那废物的功夫连只狗都打不赢,还想赢雪千御,真是笑话!”
子画反驳道:“不对吧,秦枫此前战功赫赫,在南风军中威望甚高,还曾与雪千御打成平手,怎么会是你口中的废物?”
“哼!”
林非晚玉手握成拳,将自己代替他上战场的事情一一道出。
“现在,你还觉得他能打败雪千御?哼,他连与之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林非晚说完,甩袖离开。
没注意到,提到「雪千御」三个字时,她眼里都闪着光。
说完,她甩袖离开。
秦逸心中好似吃了柠檬,又酸又涩。
“可恶,秦枫还是人吗,简直是个畜生!”
说完,子画自觉失言,捂着嘴解释,“殿下,属下没有骂您的意思。”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畜生!”
鲜血淋漓的一幕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他好似还能嗅到那日身上沾满的血腥味。
他的晚晚,就那样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不,不是躺,是散落。
就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
血顺着他的衣襟滴落,在地上拉扯出一条长长的红河。
等到了安葬之地,他的晚晚,已经无血可流了。
他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后来发现自己身中剧毒,他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庆幸。
庆幸他可以早一点与晚晚团聚,向他道歉。
如今看见林非晚好好地站在面前,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生怕哪一天梦醒了,等待他的是那个血淋淋的现实。
不知不觉,泪水湿了眼眶。
“晚晚,这一次,就算拼了命,逸哥哥也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去查今天侧妃在寿康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幕降临。
今晚似乎格外的热,素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地,颈间一凉。
“谁?”
第131章 方向错了
“呼。”
房间内响起吹火折子的声响,下一秒,烛火被点亮。
不远处,一人身着白衣,负手而立。
正是本该被禁足在静园的秦逸。
“逸王殿下,您……您怎么……”
“素芳姑姑,”秦逸转身,眼神却是她从未见过的阴寒刺骨,“本殿一直将你当做长辈看待,怪只怪你不该伤了她,子画,折断她一只手,算是教训。”
音落,只听「嘎吱」一声,素芳张大嘴巴,却喊不出一句话。
子画在折断她手腕的同时,卸掉了她的下巴。
临走,秦逸看了眼在地上打滚的素芳,冷冷道:“再有下次,别怪本殿不讲情分!”
“呜呜……”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别说晚侧妃现在已经怀了秦逸的骨肉,就连太后都改变了心思。
就是太后没改主意,见到秦逸竟为了对方抗旨私离静园,又不顾情分惩罚她,她也没那个胆子了。
于是翌日太后带人来静园时,林非晚就看到素芳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顿时不解,这只手昨晚打她时可是力道大得紧,怎么只一晚上的时间,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见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瞧,素芳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素芳姑姑,你的手……”
“奴婢昨晚上走路不小心跌到把手摔伤了,不劳侧妃娘娘惦记。”
“原来是这样,我这里有些药膏你拿去,对跌打损伤很管用的。”
说到「跌打损伤」,素芳狐疑地看着她的脸颊。按理说那伤不该这么快消退的,或许她的药真管用。
“既然侧妃一片好心,你就收着吧,离了你,其他人哀家都用不习惯。”
素芳接过药膏,“谢太后,谢侧妃。”
寒暄完这些,太后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看向林非晚。
“哀家知道你医术好,但为了腹中孩子,还是要多注意些,逸儿,你也是,如果不是晚侧妃告诉哀家,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连我这个皇祖母都信不过了?”
秦逸立马跪下告罪,“晚晚身子不好,孙儿是担心空欢喜一场,打算过了三个月再告诉您,没有不信任皇祖母的意思。”
“你的伤还没好,快起来,哀家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有了孩子哀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说着,太后一招手,身后丫鬟递过来一个食盒。
盒子打开,都是一些燕窝、人参之类的大补之物。
“这些都是哀家让人偷偷从宫外带回来的,放心用,没人知道,你父皇心里始终是有你的,说不定等孩子生下来,他一高兴,就解了你的禁足了。”
秦逸也不反驳,“但愿吧。”
对于太后来说,小辈们手心手背都是肉。
有些事情,就不必让她操心了。
……
另一边,同样怀有身孕的赵婷婷正躺在床上,任由大夫给自己诊脉。
少顷,大夫对了雪承澈点了点头。
雪承澈余光扫了暗处一眼,淡淡道:“放心,孩子本殿一定会保护好的。”
屋内的赵婷婷以为是在对自己说话,一脸娇羞地走过来。
拉过雪承澈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殿下,这是你我二人的孩子,你开心吗?”
雪承澈眸底闪过一抹嫌恶,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当然。”
“哼,”赵婷婷忽的撅起嘴,“我方才在殿下的桌子上看到了几张女子画像,只怕现在殿下的一颗心都扑到她们身上了吧。”
微微蹙了蹙眉,雪承澈低笑一声,“都是母妃的安排,你放心,不管日后娶谁,你都是本殿唯一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时机一到,本殿就将你接回来,再风光娶你为后。”
“真的?”“真的。”
“那蛮族老王的事……”
“放心,本殿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去便是。”
“嗯。”
赵婷婷被甜言蜜语冲昏头脑,丝毫没注意到男人说话时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就这样,赵婷婷心甘情愿地跟着呼延征踏上去往瀚州的路。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道黑影一直紧紧跟在她们身后。
……时间一晃而过。
雪千御到达信州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拿着林非晚的画像四处打听。
但一连数日,都没有任何消息。
“整个信州城都问遍了,王爷,你说小姐会不会根本就不在这呀。”
冬青累得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问。
雪千御剑眉深蹙,握紧手里的簪子,“扩大范围再找,一家一户都不要放过!”
林非晚,你到底去哪了。
“主子,秦枫已经率军抵达,还送来一份和谈书,约您两日后在两国边境会面,还说如果您不去,便是没有和谈的诚意,他只能被迫开战了。”
“这是他的原话?”
雪千御眉目间满是狐疑。
传信的人点点头,“这是他在交接前亲口所述,两军士兵和一些百姓都听到了。”
雪千御沉默不语,骨节轻敲着扶手。
幕后隐藏得最深的那个人,会是秦枫吗?
他一直将秦枫看作是可敬的对手,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主子,这和谈书……”
“放着。”
追云眉头紧皱,“这样岂不是正中秦枫下怀,万一开战,流离失所的百姓会把仇恨都记到您身上的。”
“那就不让百姓流离失所,两天内将所有百姓接到城内妥善安置。若敌人行动,血衣卫只防守,不反击!”
追云仰头,“主子,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想知道?”“嗯嗯。”追云疯狂点头。
雪千御勾唇,缓缓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得。被耍了。
追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嘶……”
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主子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了。
这一看,不得了。
主子不止会开玩笑,竟然还在笑。
不等他想明白,雪千御又下达了一个奇葩的指令——所有城外来的百姓,进城时都要剪下衣服一角。
此外,还收回了寻找王妃的命令。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原来主子是想借此来查找王妃的下落。
计谋不错,但结果……
“所有人的衣角都在这了?确定一个不落?”
“确定!”
听属下语气如此肯定,雪千御使劲摁了摁眉心,摆摆手挥退众人。
他轻轻摸着黑豹毛茸茸的大脑袋,“真的一个都没有吗?”
“呜呜……”
黑豹委屈地趴在地上,它也好想女主人呀。
哪怕只有一点点气味,它都能分辨出来。
只可惜,一点与女主人相似的气息都没有。
这时,外面传来冬青惊喜的呼声。
“王爷,你猜奴婢见到了谁?”
看见黑豹在哪趴着,冬青立马刹住脚步,抱住一旁的柱子。
没办法,对黑豹的恐惧已经刻进骨子里。
换做以前,有女人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早就被轰出去。
但谁让冬青是林非晚身边的丫鬟,看着冬青,他就觉得林非晚还在,对她的忍耐度破天荒的高。
“谁?”
“王爷,您还记得忠勇侯府之前那个擅长做南风国菜系的厨娘吗,她竟然也在信州。”
接下来,冬青将陈兰茵当时为何给雪千御下毒,以及林非晚后来的处置方式一一道出。
“小姐也算是对她有恩,奴婢猜想她会不会知道小姐的下落,不过没有您的允许,奴婢没敢上前搭话。”
雪千御点点头,这丫头还算谨慎。
没想到那个厨娘竟然是南风国武将的遗孀,家中因他遭劫,难怪会如此恨他。
对了,南风国!
雪千御突然想到,在王府时林非晚就对南风国的菜系十分热衷,而且还好似对南风国十分熟悉。
或许,他寻找的方向一直都错了。
女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边关,是因为她要去南风。
但随即,他心中一片失落。
南风国城池那么多,他要从何找起。
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幻,冬青挠挠头,“王爷,到底要不要去问陈兰茵呀。”
“当然要问,不能错过任何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