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很快做好记录,思考了一下,道:“那个人类,我们会负责消除记忆,正常来说,妖族身份是要对普通人保密的。”
初声晚抿了抿嘴,“我也要消除记忆吗?”
白羽摇摇头,“你不用,一来是你与妖的记忆过多,消除后空缺部分很难用催眠手段填补,二来是你的能力注定要和非人类有所接触。”
说着,她顿了顿,笑道:“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转行加入我们妖局,月休八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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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晚五,五险一金。”
初声晚:“谢谢,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目前没有转职的想法。”
“猜到了。”白羽摆摆手,盯着她看,转移话题道:“你和那妖狐牵扯很深啊。”
初声晚“啊”了声,没接话,问她:“他这种‘见义勇为’,会怎样?”
白羽一听乐了,“那人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骨头断了好几根,口吐鲜血,这‘见义勇为’挺牛的。”
初声晚:“……”
狐狸下手太狠,她想帮忙开脱都找不到借口。
她转而道:“伤成这样,消除记忆他本人不会察觉到异常吗?”
白羽微笑道:“修改成出车祸就行,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老实说,调查完资料,我也想扁他一顿呢。”
“……”
“不止是流浪猫,仓鼠鹦鹉兔子等便宜的小动物,他都故意让狗活生生咬死,然后录制视频上传到网上,还有人出钱购买视频,因此获利不少。”
初声晚回想起狸花猫被狗撕咬的惨状,在男人眼里,却是“拔河比赛游戏”。
趴在她膝上的九万精气神也不太好,一心更是窝在墙角心有余悸。
“狸花猫……还好吗?”她问。
白羽道:“以防万一,我们给狸花猫做了检查,放心吧,它没事。”
“泯舟呢?还在审问吗?”
“……他的状态,不适合审问。”
————
隔间。
白色病床上,狐泯舟双眸阖着,了无生气,黑色衣物看不出异常,可他身下的床单沾满了血污,刺目猩红。
初声晚隔着透明玻璃窗,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白羽解释道:“据我观察,他并没有治愈类的能力,应当是将狸花猫的伤转到了自己身上吧。”
初声晚心口发涩,“他没说过。”
他从来没说过是这种“救猫”,只问了她一句“你不想它死?”
原来,这就是有求必应。
初声晚额头抵在玻璃上,闭上眼睛,声音发颤,“这算什么……”
好像有东西卡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堵得难受,全身无力指尖发软。
白羽尝试安慰她:“妖族恢复能力很强的,这点伤很快就好了……”
初声晚低道:“那也会疼。”
————
妖局事情基本调查得差不多了,不管什么缘由,伤人都是严令禁止的,介于妖狐出发点是好的,适当性处罚,只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外加三年内不得在没有监管人陪同的情况下进入人类社会。
白羽把罚单递给初声晚看,“还需要个监护负责人,看管他的日常活动。”
初声晚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淡道:“我来吧。”
“就喜欢你这种通情达理好说话的人类。”白羽确认无误后,收回单子,“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想初声晚摇摇头,“我在这等他。”
她指的是还在昏迷中的狐泯舟。
白羽忽地低低吹了声口哨,表情玩味道:“我给你安排个房间,还是在这加个床?”
初声晚几乎没有犹豫,“加床。”
他说过不能离她太远,虽未说缘由,但能让他如此说,定然是十分重要的。
白羽挑了挑眉,感慨道:“现在的人类好勇敢啊。”
第36章 第36章
房间内就像退潮的海滩那般宁静, 冷白的光线洒落,世界趋于平和, 唯有墙上的钟表按部就班地运转。
“他的伤不用处理吗?”
初声晚指着昏睡中的狐狸,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能看到白色的床单被血浸透,血液凝固后,布料会变得发硬, 不再柔软。
白羽摇摇头, 无奈道:“我们的人想帮他治伤, 但没办法近身。”
她顿了下, 转而道:“你有没有感觉不适之类的?”
初声晚面上没表情, 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嗓音很清, “什么?”
白羽摸了摸下巴,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捉妖师你知道吧, 去你们店审查过的那个, 因为修炼的术法都是针对妖族使用的, 所以不太讨妖喜欢,即使他没对我做过什么, 但身上的气息,还是会让妖反感。”
“同理,妖也会根据所修之道,散发出一种肉眼看不到的磁场。”
这超出了初声晚的知识范围,她静静听着。
白羽解释说:“你旁边的那只妖狐, 最少是千年级别的, 他所修行的方式基本是无法更改, 已经定型了的。”
她重点强调道:“而他的‘磁场’,只能用灾厄来形容。”
初声晚低道:“灾厄?”
白羽耸耸肩,神情复杂,“你可以理解为,给身边的一切带来不幸灾难。”
非人类拥有更敏锐的直觉,能感知到那股“不得了”的气息,光是靠近都觉得难以忍受,因此才将狐泯舟单独一个房间。
再加上他如今身上有伤,仿佛开启了某种自我保护装置,无论妖还是人,都不能近身。
可根据调查显示,初声晚曾数次与妖狐同出同进,即使是近距离接触,也无半点异常。
白羽处事圆滑,白鸽也有和平友谊的象征,对于初声晚这类人,她认为就算不交好,也不能得罪。
妖狐目前状态不稳定,是个妖局都认为棘手头疼的角色。
有初声晚这个“特例”在旁边,说不定能起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作用。
当她主动提出要留下来时,白羽索性顺水推舟,还能卖个人情。
说是加床,就真的是搬来一张干净的单人床。
初声晚看着两张床严丝合缝并在一起,转头望向微笑的白羽,“这么加床?”
白羽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初声晚:“……”
问题大了。
这和同床共枕有区别吗?
白羽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用手拍拍床头柜的立牌,“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就联系我,祝你有个好梦。”
初声晚下意识看向立牌,不只有电话号,就连妖局wifi都有,还可以订餐点外卖,服务不可谓不周到。
再一抬眼,白羽已然走了。
初声晚扶额,妖都喜欢神出鬼没的吗?
她视线转向双眼紧闭的狐泯舟,他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眼睫偶尔轻颤一下,脸上浮现出病态般的苍白,看起来脆弱易碎。
初声晚抬手摸了下他额头。
还行,不发烧,也没白羽说得那么邪乎。
那些之前未曾在意的画面,此时不断想起。
狐狸会将苹果切成块后再吃,洗完澡仔细擦尾巴,不喜欢将酸奶和水果拌在一起,但分开吃可以……
还有,他出现在街道时,有细微的铃铛声响起,那是他左手手腕处戴得红绳银铃。
那一瞬间,他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召唤,抵达她身旁。
想到这,初声晚低语道:“怎么会是灾厄,明明是希望……”
在乐园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时,心脏像缺了一块,丢失了重要的东西,却又无法理解那是怎样的情感。
凡事都有代价,那她支付的代价,被拿走的是什么?
初声晚手向下移,捏住狐泯舟单薄黑衫的尾摆,作势要掀起查看他的伤。
刚露出一点腰腹处的皮肤,昏睡中的狐泯舟猛然抬手,桎梏住她的手。
初声晚停住:“你醒了?”
“……”
等了两秒,没听见狐泯舟说话,初声晚猜这大概是他身体的本能防备反应,试着往回抽了抽手,结果没拽动。
伤没看到不说,还搭了只手,这波亏大了。
初声晚无法和伤患来硬的,而且也打不过,避免另一只手失去行动力,只好暂且放弃看伤的想法,任命地躺下。
她并不认床,可此时没什么困意,只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有点凉,温度毫无阻碍地传递过来,彰显着存在感,无法忽视。
初声晚没有和异性独处的经验,更别说挨着睡觉了。
慌乱尴尬倒是不至于,不知为何,她下意识认为这只狐狸,不会伤害自己,又为自己这种思维而纠结迷茫。
她不是会随意相信他人的性子,多年来的经历告诉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在狐狸身边,感受不到危机感。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晚,初声晚记不清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半睡半醒间,似有什么搭在她腰间。
————
或许是今晚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初声晚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人面容是模糊的,从身量上来看,是几个小孩子。
“有娘生没娘养。”
“不跟她玩,她爸就是个杀人犯!”
“她妈都不要她了,还厚脸皮赖在这……”
很快,小孩子们一哄而散,有的回过头来用手在脸上做了个鬼脸的姿势。
最后只剩下小女孩孤零零站在原地,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她双手攥紧衣摆,低下头。
她想问妈妈,是不是也觉得她是个累赘,所以才丢下她,却连妈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她想问爸爸,是不是在他眼里,朋友比她这个女儿重要,所以才丢下她。
场景一转,嘈杂喧闹的屋子里,大人们聚堆闲聊家常。
“小孩怪可怜的,奶奶年纪大了,她跟着住在姑姑家,也不知道对她好不好……”
“连件新衣服都没有,穿的全是别人扔的,唉。”
伴随着声音,各种目光频频投向角落里的小女孩,聊着聊着,有人走近。
小女孩仰起脸,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阿姨是在叫晚晚吗?”
总有一些大人,在看到年幼的孩子时,喜欢开玩笑说,谁谁谁不要你了,认为逗乐或者逗哭一个孩子,都是一件趣事。
“晚晚,你奶奶如果不要你了,你怎么办啊?”
年岁尚小的孩子,很难分辨真话与假话,在最需要安全感和信任感的时期,“要”和“不要”是天壤之别的差距。
小女孩笑容僵住,呆呆道:“那晚晚就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你不是还有小白吗?就李娘家养的兔子。”
“还是个小孩啊,给兔子起名,上次我看见她跟野猫自言自语,说的可认真了。”
小女孩咬了咬牙,声音轻到低不可闻,被淹没在笑声话语中。
“没人和我说话,我才……”
那天,表姐拉着她去山上看日出,昏暗的天空裂出空隙,有金芒穿梭云层,泛起光浪,美得让人沉醉其中。
回过神后,四周空无一人。
本以为循着来时的路,苦苦追寻,便能不被抛下,现实确实残酷的。
小女孩很少出门,住的地方虽然挨着山,但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到处玩,熟悉路,知道哪能去,哪不能去。
再加上,她方向感差,宛若身在巨大的迷宫,只是焦急地乱闯,毫无思绪。
不要丢下我。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我在。”
————
初声晚缓缓睁开眼,露出几分疲惫困倦之色,头昏昏沉沉的,明显不太清醒。
她习惯性去摸放在旁边的手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无法转身,动弹不得。
一条毛绒绒的黑色尾巴从初声晚腰部绕到后背,将她整个人环住。
狭小的单人床上,一人一狐面对着面,腿伸不开,就你压着我的,我压着你的,互相往对方那边挤,两个人重重叠叠,诡异又和谐地同床共枕。
初声晚瞬间清醒几分,还未开口,头顶便响起狐泯舟低沉清冽的嗓音。
“醒了?”
初声晚:“说实话,我感觉我还没醒。”
狐泯舟:“……?”
他收起尾巴,像只没事狐一样坐起来,或许是刚睡醒的原因,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乖顺。
初声晚跟着坐起来,有点发懵,她随意抓了两下头发,看向狐泯舟昨晚躺着的床,问道:“你睡觉这么不老实,伤没事吗?”
都挤到她床上去了。
狐泯舟简洁道:“你的床干净。”
细看之下,他衣物清爽整洁,想必在她熟睡时,这狐狸自己清洁过了,伤势应当不那么重了。
初声晚表示能够理解,他的床确实有些惨不忍睹,故意揶揄道:“上次你用毛巾还嫌弃有我的味道,用不惯呢,这回没味了?”
闻言,狐泯舟瞥了她一眼,如实道:“不是嫌弃。”
“恩?”
“和你不吃虫子一样,不习惯而已。”
初声晚对他的举例说明无话可说,懒得和伤患计较太多,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中午了,未读消息有好几条。
【池先生:晚晚你还好吗?怎么进局子了啊?】
【池先生:妖局的人告诉我,事不算大,但你为什么签字给那祖宗当监护人了啊。你好歹跟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监护人就意味着,如果他之后有任何违反规定的举动,你都要承担责任的!!!】
【池先生:三年不得在无监护人陪同情况下进入人类社会,这不就是强行把你和他绑在一起三年吗?】
【寻徊:出什么事了?】
【寻徊:我去妖局了,看见你还在睡,就没打扰你,一心九万我接回去了,放心吧,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店里有我。】
初声晚滑动屏幕,一条一条认真看完,心底蓦地一软。
这就是,被人担心的感觉吗?
脱离人群,来到萌宠乐园,和妖族小动物都相处愉快,可她偶尔也会不由自主的想。
这里是否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狐泯舟垂眼看初声晚,似有所感,俯身凑过来,望向她的手机屏幕。
初声晚往后躲,不给他看,问道:“怎么了?”
他追过来继续看,快要趴在她身上,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因手机,产生难以名状的情绪。
“你这属于偷看别人隐私,是不对的。”初声晚开始和他讲道理。
狐泯舟坐在她旁边,“可你也未经允许与我同眠。”
“我是为了陪护,你昨天那样子,我哪能放着不管。”初声晚深吸口气,训狐狸:“而且,这完全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狐泯舟问:“为何?”
“你说不能离我太远,我只能加床,这是不得已,你偷看我手机,这是主动行为,不一样。”初声晚感觉再说下去,自己都要被绕晕了。
“我是问,为何不放着不管?”
话落,房间内一寂。
初声晚抬起头看向狐泯舟,他眼睑低垂,眼瞳自始至终都是幽暗的蓝色,好像山间的浓雾,灰蒙蒙的,暗淡无光。
她忽然开口唤他名字,“狐泯舟……”
“恩。”
他刚应声,就见一只手朝自己伸来,似怕弄疼他一般,动作轻且快,衣服下摆直接被她撩起来一截。
紧实的腰腹线条和白得发冷的皮肤晃进眼帘,宛如某种咒术涂鸦般的蓝纹,在他肤色反衬下,诡异妖冶。
明明昨天流了那么多血,竟然一点伤痕没有。
初声晚松开手,把自己的手机塞到狐泯舟手里,一本正经胡扯道:“这样互相看,就公平了。”
在确认他无事后,心里某个重担徒然一轻。
狐泯舟低头摆弄手机,“抵消?”
“对,抵消。”
见他的注意转移到手机上,初声晚默了默,似自语轻道:“狸花猫的伤,是那个男人故意伤害的,你的伤,却是我造成的,我在那一瞬间,有了‘不想猫死’的心愿。”
狐泯舟静静地看向她,缄默不语。
“不是一换一就叫实现愿望啊。”初声晚的声线发颤,“也不是我摸你你摸我,我看你你看我,就叫抵消。”
“……”
“你这样还好意思说‘只是不喜麻烦,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初声晚无力地垂下头,总算明白这只狐狸的违和感在哪了。
他的有求必应,是不计后果的。
她只是想了一下,有谁能够惩治恶人,他便出现了,但是具体怎么惩治,她没想,他就不知道。
狸花猫当时的情况是根本活不了的,于是乎,他起了杀心。
再然后,她想救猫。
他不知道如何救,可又应下她的心愿,干脆将伤转移到自己身上。
初声晚用力攥紧拳,低道:“心愿啊,本来就是难以实现的,所以大家才会去幻想。”
“这不代表,每一个愿望,都要你去应下。”
初声晚伸手抓住狐泯舟的衣袖,掩盖在袖口下的铃铛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多考虑一下自己,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她仰起脸望着他,眼眸如平静的水面,能倒映出他的身影。
狐泯舟静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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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妖局后,初声晚和狐泯舟手上多了个黑色手环,按照白羽说的,这东西有监管作用,但不会安装窃//听//器等侵犯隐私的设备,无事发生时就是个装饰品。
哪怕是犯狐,也是有狐权的,妖局在这方面十分通情达理。
初声晚轻叹口气,“这回真是绑定了。”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拍了拍她的小腿,力气不大。
她低头看去,只见狸花猫举着爪子一下一下拍自己,等她看过来以后,狸花猫蹲坐下来,神情庄重且严肃。
【昨天若不是有您的搭救,我恐怕……】
【总之,非常感谢!】
初声晚指了指被训完更加安静的狐狸,“准确来说,是他救了你,我没帮上什么忙。”
狐泯舟本来在看手环,闻言,低眼看狸花猫。
狸花猫稍稍颔首致意,【谢谢!】
【救命之恩我记下了,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狐泯舟没说话,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戳了下狸花猫的额头。
真心的感激之情,正面的情感诉求,都会化作柔和的愿力,萦绕在指尖顺着袖口钻入,似流动的水,触碰在咒痕上,带走痛楚。
只不过愿力太少,祛除缓解的部分微乎其微。
狐泯舟淡道:“我的恩不必在意。”
初声晚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没多问,冲狸花猫笑笑,“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抵债,你听过吗?”
狸花猫呆萌乖巧地与她对视,非常实诚道:【没听过,但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们。】
猫猫的报恩方式,无非是捕猎将食物送给恩人,或者摘些漂亮的花草。
初声晚蹲下来和狸花猫尽量处于平视,手指轻点它鼻子,温和道:“我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帮到我。”
狸花猫用脸蹭了蹭她的手,【请说。】
“我们店缺一些员工。”
————
告别狸花猫后,休假的管理员清闲下来无事可做,领着狐泯舟在外面散步。
正值晌午,连续阴了几天的天空,在中午才舍得露出少许阳光,太阳依旧被云层遮挡着。
初声晚认为狐泯舟的“灾厄磁场”有待考究。
小动物最敏感了,他刚才与狸花猫近距离接触,狸花猫都未出现害怕畏惧的表现。
在店里的时候也是,一心九万虽说不大喜欢狐泯舟,但也没到见面就避开的程度。
九万还堵过接待室门口,当了半天的门神石狮子呢。
就连最胆小的二用,直播时狐泯舟待在一旁,都没有关系。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西郊不大,能逛的地方少,除了四季公园以外,就是个商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商场里该有的都有,一楼二楼服装,三楼儿童区,四楼餐饮区,五楼电玩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