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声晚将空出来的牵引绳揣到兜里，面上表情淡漠，不紧不慢道：“我想知道九万老大为什么打架。”
　　九万梗住，没料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
　　【你求那只橘猫，就是这事？】
　　初声晚实话实说道：“嗯，我委托它留意有关你的事。”
　　九万沉默不语，心里千回百转。
　　是它想错了。
　　它以为她也喜欢橘猫那样花纹好看的猫，所以才不求它，反而找橘猫委托。
　　可事实是，她是为了它找橘猫。
　　而且，在之前，初声晚就问过九万打架的事。
　　只是它不愿意告诉她。
　　九万脑袋靠着初声晚，站在人类的肩膀上，视野良好，畏惧的高楼，嘈杂的声响，好像忽然没那么可怕了。
　　仿佛有道声音告诉它，初声晚不会嫌弃它是白猫，初声晚想了解它，初声晚不会驱逐它……
　　【你肯定会遇到爱你的人类。】
　　九万不懂爱是什么，但它似乎明白了别的东西。
　　它唤道：【晚晚跟班。】
　　初声晚“嗯”了下，“我在呢。”
　　九万嗓音微弱，语气蔫巴巴的。
　　【老四受伤了，他们都不给老四治伤，它离开乐园后，也没人去找。】
　　【它是家养猫，没有任何技能，在外面会死的，我和附近的流浪猫关系不好，没猫会告诉我线索……】
　　流浪猫多群居，社会关系复杂，存在等级划分，方便捕猎和协作，白色的猫地位低，九万只有打赢猫，才有话语权。
　　后来，它晚上都会出去找猫打架，打赢就问老四的下落。
　　可还是无功而返。
　　耐心听完九万简述，初声晚想起自己入职前，在线上平台看到的评论。
　　确实有匿名用户说过，有只猫受伤了一直流血没人管，叫管理人员，管理人员态度敷衍。
　　她来店后并未在房间内看见过有伤的猫猫，池先生又说不用在意不在房间的萌宠，那条评论时间久远，初声晚便没过分关注。
　　她本以为是前管理员照顾不周，没想到竟然和九万有关系。
　　老四……
　　按照萌宠乐园的起名方式，这只猫应该是四号房间的萌宠。
　　那寻徊和池先生知不知道猫有伤在身？
　　倘若知道，又为何任由受伤的猫流落在外，中间是否有误会？
　　不能只听九万一面之词，猫的观念与人类在某些方面是截然相反的，很容易产生误会。
　　初声晚准备回去和寻徊了解一下情况。
　　作者有话说：
　　愿力妖怪等设定，全是胡编乱造，请勿考究


第21章 第21章
　　回到萌宠乐园, 初声晚看到寻徊正在认真看她制定的乐园指南，他表情有点纠结, 似乎并不喜欢背东西遵守规则。
　　他听到开门声, 转头看过来，扬起笑容。
　　初声晚想起寻徊早上的举动，不经意地往他身后瞥了眼，倘若这家伙有尾巴, 估计已经摇起来了吧。
　　她抿抿嘴, 道：“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寻徊颔首, 发现少了一只猫也没在意, 表情如常道：“在外面吃饭了吗？”
　　初声晚一愣, 边解开九万的牵引绳，边道：“还没。”
　　这样平常简单的对话, 莫名让人心底某处一软。
　　寻徊真的会对猫见死不救吗？
　　他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冷血的性格。
　　寻徊放下乐园指南，双手在身前合十, 轻松道：“那我们一起吃饭吧？”
　　初声晚低“啊”了下, 点点头。
　　“好。”
　　寻徊每次在店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他们还真就没一起吃过饭。
　　【你要和他吃饭？】
　　九万本来在舔被牵引绳弄乱的毛, 听到这脑袋一抬，低吼哈气。
　　【他见人就笑来笑去的, 你在他心里屁都不是，还颠颠地往上凑呢。】
　　明明是担心初声晚被“空调暖男”骗感情，从九万口中说出来，却十分不中听。
　　初声晚装作没听见，换好鞋套后, 左右看看, 没看见一心, 随口问了句，“一心呢？”
　　寻徊道：“在里面接客。”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被无视的九万瞪着两人，气得胡须都在抖。
　　初声晚看了眼后台app，一心被人包了时长，还不短，app会保护隐私，消费者信息那里是李**。
　　昨天的李先生啊，看来他很喜欢一心，恐怕用不了多久，一心就能成为店里的头牌。
　　九万不比一心好说话，眼神杀气腾腾的，俨然一副暗杀者的姿态，要让初声晚知道不理猫猫的后果有多惨痛。
　　它正准备起跳，忽地听见旁边响起“叮铃铃”的声音。
　　九万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扭头看去。
　　只见寻徊无奈而宠溺地看着超凶的猫猫，笑盈盈地拿着一个类似于逗猫棒，又不太一样的东西。
　　“逗猫棒”上绑了个金色铃铛，形状像狗尾巴草，没有羽毛，就是孤零零的一条金色毛绒尾巴，却对九万有着不可抗的诱惑力。
　　“……”九万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跟着金色尾巴走，心里痒痒的。
　　下一秒，它转换目标，朝寻徊的“逗猫棒”扑了过去。
　　寻徊左甩右甩，用“逗猫棒”陪九万玩，满脸快乐。
　　目睹全程的初声晚：“……”
　　这一幕看着怎么那么像，一只狗在用尾巴逗猫。
　　不过，她发现寻徊好像对“弱小”以及人类，更温和一些。
　　九万明明脾气差，寻徊却能注意到它情绪不好，及时安抚，在七号房对小团子更是温柔。
　　可一心不听话时，他却说：“打一顿就好了。”这种话。
　　寻徊他，讨厌狗狗吗？
　　————
　　午饭点的外卖，寻徊没给池先生省钱，点了一桌子菜，什么红烧排骨，糖醋里脊，酱骨头，大骨头炖酸菜……
　　初声晚望着外卖餐盒，沉默不语。
　　全是肉和骨头啊。
　　“快吃吧，不用客气，我看过你前两天在工作群里报销的食费，太少了，你能吃饱吗？”寻徊手上拿着一块酱骨头，满脸幸福感。
　　酱骨头色泽诱人，吸满了汤汁，非常入味，应当是炖了很久，软烂不柴。
　　寻徊没戴一次性手套，吃起饭来不做作，毫不掩饰自己对美食的热爱，专心干饭。
　　他吃得很快，却不惹人反感，相反，让人看了食欲都被调动起来。
　　初声晚也夹了块排骨，安静地吃饭，心里思索着如何开口询问老四的事。
　　她看过员工信息，老四名字叫四季，已经十岁了，是只年龄较大的白色波斯猫。按理说波斯猫价格不菲，价格在几千不等，一般人是舍不得抛弃的，家养品种猫流浪的话，很难生存下去。
　　几个月前受伤，又在外不知踪影，最坏的情况，是它已经……
　　想到这，初声晚心里一沉，那股不舒服的情绪还未升起，就听寻徊忽地出声。
　　“你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初声晚眼睑低垂，摇摇头，“没有。”
　　寻徊感受到她身上平稳的情绪，不由顿了顿，欲言又止。
　　他能敏锐地察觉到人类的心情，在刚才，他明明感觉到她有点不开心，可转瞬间便消失了。
　　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寻徊主动找话题和初声晚闲聊起来，“工作这几天，你觉得乐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初声晚眼睑低垂，“爱护动物，提倡人与动物友好相处的地方吧。”
　　很官方的回答，听着没毛病，但不是真实想法，显然是糊弄领导的话术。
　　不曾想，寻徊听完轻摇下头，说道：“不是的，这里是随来随走的地方，你应该发现了，乐园有许多没入住萌宠的空房，即使是挂牌的房间，也有萌宠不在房间。”
　　初声晚看向他，“池先生说不用管。”
　　“对，不用管，因为不在店的，是因为它们不想待下去了。”
　　寻徊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永远坦诚相待，让人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他笑容真诚纯粹，“不止是动物们，我希望来这里的人都能开心，员工也一样，能让大家心满意足地走出店，才是乐园真正的样子。”
　　话落，他表情跨下来，“可惜，我没做好。”
　　虽然寻徊说得很模糊，但初声晚还是听出了隐藏含义。
　　萌宠乐园，不止接待人类，里面的员工可能同时也是“顾客”。
　　如果说乐园不以盈利为目的，那这家店到底要什么呢？
　　“没人能把所有事情做得完美，在我看来，寻徊你已经很好了。”
　　初声晚这句话没有敷衍人，像寻徊这种心思单纯，待人诚恳，非常难能可贵。
　　话音刚落，就见寻徊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快发光了，声音难掩激动，“真的吗？”
　　“……嗯。”
　　初声晚别过眼不看他，老实说，她有些不擅长应付这类热情的人。
　　上学时，她并不是个讨喜的人，是那种休息时间一个人度过，下课不会和小姐妹手挽手去洗手间的类型。
　　倒是有男生追求过她，但没几天就都放弃了，所以直到现在，她连恋爱也没谈过。
　　今天寻徊的行为过于亲昵，摸头，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不管是哪个，都让初声晚不适应，可她又能看出寻徊没有恶意，更没有男女之间的欲念。
　　初声晚想，是寻徊的话，问他什么，他都会告诉她吧。
　　可她要问的是四季的事，倘若寻徊反问她是如何知晓的，岂不是有暴露能力的风险。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初声晚做不到他那样坦诚。
　　“能给我讲讲我没来之前的乐园吗？”
　　寻徊笑得很好看，眼睛弯成了月牙，“可以啊。”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他起身收拾外卖餐盒，随口道：“其实乐园也没开多久……”
　　“我来就好，你坐着吧。”寻徊抢过初声晚手里的袋子，把餐盒摞起来往里面装，接着道：“那时候一心才两个月大，它小时候特别调皮，不凶点都管不住，但它特别喜欢牵引背带，经常抱着背带睡。”
　　边牧天生聪慧，两个月的边牧还不到懂事的阶段，极有可能拆家，不听话。
　　初声晚静静地听着，偶尔接两句，多是寻徊在说，他丝毫不吝啬分享。
　　“大家的名字基本都是池先生起的，一心二用，三餐五常，八哥九万。”
　　想来剩下的萌宠，名字是原本就有的了。
　　初声晚无声叹息，池先生取名方式有够随意的，八哥名字直接是它的物种名。
　　她故作不解道：“那别的是谁起名？”
　　寻徊：“四季是被人送来的，那个人说它就叫四季，六号房的我也不怎么接触，没了解过，幼鸟起不起名都一样。”
　　初声晚抓住重点，“还有被人送来的？”
　　“对，我记得那个人问乐园可不可以寄养宠物。”寻徊眉头微蹙，努力回忆当时的事，“池先生本来不想收，可四季状态太差了，没人照顾不行。”
　　初声晚问：“后来呢？”
　　“寄养的人以工作忙为由，再也没来看过，池先生联系过几次，对方说不要猫了，四季在乐园不吃不喝，我们也不知道它怎么了。”
　　“它很抗拒有人接触，只要进航空箱或者戴牵引绳就到处撞，没办法，我只能抱着它去宠物医院，路上它跑掉了。”
　　说到这，寻徊面露忧虑，眼底的担心不似作假。
　　初声晚听完缄默不语。
　　结合九万说的来看，寻徊应当没有说谎，一些细节也都补充上了。
　　能确定的是，四季在来萌宠乐园以前就有问题了，受伤也是真的，但它大概率是自己想要离开。
　　而乐园比较尊重萌宠意愿，才没有去找。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只猫不吃不喝？
　　————
　　与此同时，一号房的李澄湛正享受着一心的贴心服务。
　　昨天与蜘蛛妖聊完，他是不认同什么消失的神的，但西郊确实存在过一位不得了的角色，奇怪的是，关于那位的资料近乎于无。
　　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有极少数人听说过，线索少之又少，只知道他实力强悍，没在妖局登记注册过，名字和事迹无法查询到。
　　这太不正常了，身为捉妖师，李澄湛有必要查一下。
　　既然蜘蛛妖说这家店是那位“神”留下来的，口说无凭，他给了蜘蛛妖期限，若萌宠乐园在期限内没有满足“开店”资格，必须要停业整顿。
　　在这段时间里，李澄湛还要充当顾客，体验乐园项目，同时检查乐园过往有无违规获取愿力的情况。
　　然后，他手放到一心肚子上摸了摸。
　　好软！好好rua！
　　有被治愈到。
　　狗狗腹部的毛发柔软，而且它愿意把脆弱的地方露出来，足以见得它是喜欢面前的人。
　　李澄湛抱住狗头吧唧亲了一口，假如店真的开不了了，他好想把一心买回去。
　　一心摇摇尾巴，很喜欢贴贴，对着他脸伸出舌头，从下巴那往上舔，直接舔了李澄湛一脸口水。
　　他也不嫌弃，搂住一心，掏出手机给李芯苒打视频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接通，李芯苒贴了面膜，斜睨了眼手机，怕说话会让面膜变皱，含糊不清小声道：“有话快说。”
　　李澄湛把镜头转向一心，喊道：“你看这是什么！”
　　“狗。”
　　李澄湛没在意李芯苒反应冷淡，兴奋道：“啊啊啊啊，这是我的梦中情狗，你到底懂不懂狗对一名捉妖师意味着什么！”
　　李芯苒淡定地往面膜上倒精华液，“你终于不猫嫌狗厌了？”
　　李澄湛抱住一心狂蹭，“这意味着我的人生即将重新开启，有第一只亲近我，就有第二只第三只，早晚能够实现撸狗自由。”
　　李芯苒：“……你还记得自己去西郊是干什么的吗？”
　　李澄湛说得理直气壮，“这家店有问题，我这是打入内部实地考察。”
　　“店？你还是花钱去撸狗的？”
　　“对啊。”
　　以前的李澄湛别说撸狗摸狗了，半径两米内，毫无例外，小动物见到他就跑，要是去猫咖，能在他坐下的位置空出来个圈。
　　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被毛茸茸讨厌，绝对是人生最惨的一件事。
　　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一心了。
　　撸狗人，撸狗魂，撸狗就是人上人！
　　李澄湛一下子就有信心了。
　　李芯苒没想到他能这么上瘾，被迫听他讲和一心的初遇，头疼道：“除了狗就没别的吗？御兽师呢？乌鸦呢？”
　　李澄湛神色定了定，“我观察过，那个女生是御兽师的可能性很低，但她能在这种店上班，应该有特殊之处。”
　　李芯苒：“特殊？”
　　李澄湛思索片刻，“目前只能看出来特别好看。”
　　李芯苒：“……”
　　李澄湛没多说初声晚的事，完全没有一点捉妖师的逼格，俨然变成彻头彻尾的狗狗派。
　　“我们一心最可爱！”
　　李芯苒：“……”
　　没救了，拖下去吧。
　　————
　　四季是九万的心结，若是不找到四季的下落，九万怕是又要跑出去。
　　这件事情上，初声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在城市内找到一只猫，何其不容易。
　　她只希望阿橘那边能有消息，流浪猫常在外活动，关系网强大，有见过四季的也说不定。
　　说起来，四季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初声晚用手机看短视频后台，昨天太忙，她没发布新视频，不少网友在评论区催更想看她是怎么教八哥说好话的。
　　视频素材她之前就拍好了，只是没来得及剪辑。
　　她没忘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心都营业留住顾客了，她这边宣传也得做好。
　　初声晚剪好视频上传到软件，顺便控制八号房的音乐播放器，单曲循环早教儿歌。
　　一步一步弄完，她切换界面，进入萌宠乐园app。
　　线上购票平台堆积了许多咨询消息，和淘宝有专门的客服不同，乐园不能随时秒回。
　　有视频的宣传加成，从短视频软件引流到购票软件，代表有人感兴趣了，而在感兴趣的人中，打算过来的占少数，观望旁观的为大多数，但即使是这样，咨询未读消息依旧有几十条。
　　【匿名用户：从视频追过来的，八哥和狮子猫不营业吗？】
　　【匿名用户：就只有一只萌宠吗？】
　　【匿名用户：八哥啥时候营业啊？】
　　问题大同小异，耐不住数量多，初声晚逐条回复完，拇指都有些发酸。
　　往后来咨询的顾客会更多，她想了想，设置了关键词触发自动回复，又编辑几条常见问题，只要顾客点联系商家，就会弹出来，能减少部分工作量。
　　就在这时，安静了一天的工作群突然弹出来新消息。
　　【池先生：有件事跟大家说一下，出于某些不可抗因素，乐园需要在十五天内正式开园接待】
　　【池先生：@日兔，十五天能准备好你之前说的那些吗？】
　　不知是不是初声晚的错觉，她感觉池先生的话里带着点焦急。
　　仿佛原本佛系摆烂躺平的人，忽然开始关心工作了。
　　负责人终于意识到乐园是个赔本买卖，想要挣钱了吗？
　　初声晚看了看快递预计送达时间。
　　【日兔：东西能准备好】
　　【日兔：但萌宠的状态不能确定】
　　先不说店里萌宠没到齐缺了好几只，在店的接客都是个问题。
　　【池先生：尽量就好，别有压力】
　　话虽如此，池先生却是压力最大的那个，就如钱对妖来说不重要一样，钱也不能买来“开店”资格。
　　他委屈巴巴地蜷缩成一团，眼睛通红，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的白光，衬得他皮肤更加苍白。
　　蜘蛛没有泪腺，不能哭泣，但化作人形的他，能感受到悲伤难过以及无助。
　　飞禽走兽修炼为妖，山石草木入化为精，形似人后而得为仙。
　　池先生虽是妖，实力却没多少，一般本体强的妖，化成人形会更强，他一个小蜘蛛，除了能吓得人尖叫哭泣以外，啥也干不了。
　　他也知道自己本体可怖，修成人形后，就天天维持着这个无害的样子。
　　民间有个说法叫喜蛛报喜，池先生认为这绝对是胡扯。
　　他就没带来过好运。
　　现在连店都要搞没了。
　　一想到以后无家可归，到处搬家的日子，他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小手捧着手机，再也忍不住，“哇”得一声哭出来。
　　干嘛欺负他一个蜘蛛啊呜呜呜……
　　捉妖师好讨厌。
　　————
　　寻徊看到群里的消息，去办公室找初声晚讨论如何管理乐园，提高商业价值，吸引顾客等诸多事宜。
　　首要问题就是，萌宠乐园没萌宠营业。
　　寻徊垂着头，似不好意思自己理论知识不足，全靠初声晚运营。
　　他低声道：“萌宠的话，我能找来一个兼职。”
　　“临时工吗？”初声晚问。
　　在网上经常能看见什么“把我家猫送去打工”“让我家狗去营业”的评论，放到现实真招临时工，还挺不可思议的。
　　寻徊头更低了，耳朵泛起不自然的红，温声道：“有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提前安排。”
　　初声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复制粘贴空白的员工资料表发到他微信上，“那你先填一下，实在凑不齐萌宠，就得麻烦你的临时工了。”
　　“好。”
　　————
　　今夏是周末双休的工作，老板不地道，休息日还隔三差五用微信发过来几条消息，时间零零碎碎的，东一下西一下，不回复还不行。
　　她委婉地和老板说这算加班，结果老板不要脸地说“你就回个消息，算什么加班啊？”
　　回条消息是不需要多久，可她不用动脑的吗？不用时间的吗？
　　呸，吸血鬼蚊子精！
　　今夏浑身散发着打工人的怨气，郁闷烦躁。
　　要不是她还要养毛孩子，早八晚五周末双休能陪崽崽的活不好找，她早辞职把文件甩那蚊子精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