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徊正好相反，他有天然制热机的属性，说话语气也温和，是正儿八经不掺假的暖男。
　　直播任务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一心不甘心地举起爪子。
　　【晚晚，你偏心，我也能和人互动啊，为啥不让我干？】
　　初声晚：“……”
　　该怎么告诉它，手和爪子是有区别的，没有手是硬伤，狗狗玩不了手机。
　　见初声晚不说话，一心烦闷地哼唧几声。
　　【又开始了，装聋作哑。】
　　初声晚全当听不见，把账号和密码告诉寻徊，两人一起商量选了张直播封面图，确定开播时间。
　　入行直播的门槛并不高，能坚持下去的却是极少数，许多主播因为在线人数少，受不了一个人对着镜头自言自语，选择放弃。
　　初声晚先打出知名度，积攒粉丝量，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之后就是固定直播时长，不让网友扑空。
　　不多时，萌宠乐园账号发布了条图文公告。
　　【下午一点直播啦！大家可以猜猜看是哪位萌宠出境#萌宠乐园#萌宠们的迷惑行为大赏#记录日常】
　　有不少粉丝表示开心，纷纷在评论区留言。
　　【前排售卖瓜子饮料咖啡茶】
　　【啊啊啊啊我想看管理员出境，这是可以说的吗？】
　　【楼上清醒一点，“萌宠出境”划重点】
　　【我摊牌了，每只萌宠都好可爱，我全要！】
　　【有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乌鸦？】
　　【乌鸦：谢邀，鸟在公园，管理员已经n天没来看我了】
　　————
　　一点整，萌宠乐园准时开播。
　　不少网友守在直播间，在线人数刚开始就有三位数，还在不停上涨。
　　一个干净整洁，布置温馨的房间映入屏幕中，屋内光线好，不说南北通透，但也有一扇玻璃窗，这是萌宠乐园的标配，所有房间都有窗户。
　　镜头一晃，对准豪华版鸟笼，那鸟笼远比普通鸟笼精致，内部空间也大，相当于人住进了别墅，丝毫不显憋屈，可见鸟笼主人花了大手笔。
　　第一次露脸直播的萌宠，正是八号房的国粹八哥。
　　首先它每天固定听一个小时的儿歌，其次它在账号中出现次数多，互动性不强，但飙脏话技术一流，很适合出镜吸引网友注意。
　　紧接着直播画面响起男生带有磁性，温柔的声音，他声线干净清爽，宛如早秋清晨的日光，和煦舒适。
　　“这里是萌宠乐园，今天直播营业的是萌宠八哥，这位员工爱岗敬业，善于言辞，待人真诚，有坚韧的毅力……”
　　八哥还没开口，弹幕先因为寻徊的话刷起屏来。
　　【是新人吗？你这么编排八哥，他知道吗？】
　　【笑死，神特么善于言辞，谁写的稿子啊哈哈哈哈】
　　【我懂了，善于言辞等于多方面骂人，待人真诚等于发自内心平等地谩骂每一个人】
　　【话说不是管理员小姐姐主持直播吗，有点失望】
　　【小哥声音不错啊，多说几句，我爱听】
　　弹幕刷得快，但不妨碍寻徊视力好，每条都能看清，并回复。
　　“不是新人。”
　　“稿子是管理员写的。”
　　“……不骂人，骂人不是好的行为。”
　　“管理员有其他工作，直播暂时由我来负责。”
　　“这位叫‘梦想成真000’的网友，希望我说什么？”
　　随着寻徊逐条回复，弹幕越刷越多，哪怕他能记清内容，也回复不过来，这边刚说一句，那边十几条刷上去。
　　【小哥说话有点可爱】
　　【我希望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吗？】
　　【老天，他说“骂人不是好的行为”好特么乖，谁懂啊，想……】
　　这让寻徊有点发愁，无助地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看手机的初声晚。
　　他微抿着唇，想开口求助，又记得初声晚说不要在直播时同她说话，尽量围绕着萌宠和网友互动。
　　他面露愁容，脑袋晕乎乎的，好似狗狗追着咬自己尾巴，又怎么都咬不到，感觉要被欺负哭了。
　　初声晚察觉到寻徊投来的视线，受不了这水汪汪的狗狗眼神，随手将手机放在置物架上，拿起一个空白本子，用记号笔写下加粗放大的一行字。
　　【别被网友牵着走，直播萌宠】
　　她特意在萌宠两个字上画了个圈。
　　寻徊点点头，连忙道：“我们来看今天的萌宠。”
　　话落，初声晚配合的操控后台管理，七号房间响起欢快的儿歌。
　　鸟类也是会养成习惯的，这几天初声晚每天都雷打不动地给八哥放儿歌，八哥似乎也记住了。它不会随便骂人，而是会在音乐响起时才骂，其他时间都在养精蓄锐。
　　原本用来教育八哥的儿歌，反倒变成了闹钟，一响它就骂。
　　虽说偏离了初声晚本来目的，但直播效果还算不错。
　　改不过来就不改了，她看八哥骂得挺开心的。
　　或许是八哥骂得太脏，以至于萌宠们都不和它亲近，寻徊也极少来八号房间，它一只鸟生活怪无趣的。
　　初声晚观察发现，八哥在和儿歌对骂时，情绪是高涨的，仿佛在酒吧蹦迪，兴起时还会跟着节奏甩两下头。
　　它应当是喜欢和人说话的。
　　“明天明天这微笑……”
　　八哥：“笑个屁，笑个屁。”
　　初声晚无奈扶额，与其改变鸟格，不如发挥它的长处。
　　骂吧，反正骂的不是她。
　　网友们倒是乐意看八哥说脏话。
　　【第一次被骂笑（哭笑不得.jpg）】
　　【字正腔圆，张口就来】
　　【请问被鸟骂了，应该还口吗？】
　　【别说，骂得挺有节奏感】
　　很多萌宠博主都不喜欢露脸，直播只拍萌宠，网友们关注点重新回到八哥身上，没几个人再问寻徊。
　　寻徊不禁松了口气，专心当个手机支架，偶尔说两句话回答关于萌宠乐园的问题。
　　另一边初声晚则用手机看直播，注意着评论区风向，出现故意找事的杠精言论时，顺手屏蔽掉。
　　好在寻徊心比较宽，哪怕看到恶意评论，也不会受到影响。
　　时不时有网友投个地//雷刷礼物，直播到现在为止，网友进进出出换了好几批人，热度却不减反增。
　　有的人录个屏就走了，有的人是来凑个热闹，还有的人就好这口一直待在直播间。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给直播间投了十个深水鱼雷。
　　屏幕里闪出爆炸特效，炫酷的烟雾弥漫开来，刷礼物的网友ID闪着光效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视频软件给土豪的专属，一个鱼雷价值一百元，十个就是一千，弹幕瞬间炸了。
　　【土豪666】
　　【大哥缺挂件吗？你看我可以吗？】
　　土豪大哥顶着金灿灿的标发评论。
　　【路过看看，这鸟不错，博主有兴趣卖吗？】
　　寻徊看着评论眉头微蹙，礼貌道：“感谢memo的打赏，破费了，本店目前没有售卖萌宠的想法。”
　　【那好吧】
　　大哥说完就退出了直播间，显然是个不差钱的，又去其他直播间逛了，感兴趣的就砸雷，没兴趣的就略过。
　　【小哥一看就不会做生意，回答得太干脆了】
　　【就是啊，你倒是问问大哥心里价】
　　【太亏了太亏了】
　　寻徊低下头蔫巴巴的，听大家的意思，他刚才好像做错了。
　　市面上售卖宠物的店铺多如牛毛，他知道这是一种盈利手段，都是为了赚钱养家，遇到好的买家，宠物会被当成家人一样对待，对无法独立生存的动物来说，无疑是个好的归宿。
　　可是他心里讨厌抗拒这样的售卖方式，出于私心才拒绝了。
　　把私人感情带入工作……
　　寻徊眼睫颤动，有一瞬间能窥到眸光中的脆弱，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攥紧了衣角。
　　下一瞬，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拿走他的手机。
　　初声晚用口型无声对他说，“换人，你歇会儿。”
　　直播器材她在网上订购了，过两天才能到，到时候就不用人工直播了。
　　寻徊顺势站到另一边，看着初声晚直播，前面他打下的基础不错，后来的网友基本都在讨论八哥，初声晚不用开口。
　　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无形间帮了他。
　　寻徊伸手扯了扯她袖口。
　　初声晚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寻徊眨眨眼，用手指指自己毛茸茸的发顶。
　　初声晚：“……”
　　你是一心吗，还来要奖励。
　　外表装得再客气礼貌，久而久之还是会暴露本性啊。
　　初声晚抬起手，在寻徊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下一秒就见他眼眸明亮如星。
　　————
　　这次直播很成功，总时长不到两个小时，收益有两千多块。
　　初声晚截图后台记录，发到工作群里上报，没有要私吞的想法。
　　她认为自己本职工作是管理员，收益是属于店里的，没有池先生的买流量，八哥的辛勤工作，也不会有这么多收益。
　　收益的处理权，应当由负责人来决定。
　　与此同时，池先生仰头望着空中汇聚的根根丝线，那是人类的愿力，从四面八方而来，聚集在小小的乐园。
　　当代人压力来自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有可能是一句话，有可能是一个行为，一点一点积攒下来，崩溃只在一瞬间。
　　但也有那么一秒，一刹那，人们会减轻重担，露出笑容。
　　不要小看那短短的一秒，一刹那，有时压抑的人类，就缺一秒的笑容。
　　而这些愿力，则代表乐园让一些人发自内心的欣喜了。
　　池先生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些愿力，不知是不是错觉，整个萌宠乐园都恢复了些光泽。
　　他闭上眼，双手交错于身前，轻道：“谢谢……”
　　只有他知道，这些愿力就像是黑暗中猛然擦亮的火柴，带来片刻光亮，却足以感受到温暖回归。
　　池先生好似知晓当初那位为何要帮助人类了。
　　人类总是会在意一些毫无实质性意义的事物，并因此心生动摇。
　　正因为只有他们会在意，才更难能可贵。
　　————
　　池先生盘腿坐着，两手捧着手机捅咕，初声晚把账号密码也发给了他一份，他这会儿正在研究。
　　账号后台没绑定银//行//卡，收益是不能提出来的，他按照教程操作，绑上自己的银//行//卡，提现时扣了点手续，索性到账正常，没出现问题。
　　弄好后，他又粗略看了看初声晚上报的工作表。
　　【池先生：@日兔，你今天做得很不错，呈现出来的效果，比预先我们设计得要好，这次直播的成功，是你努力得来的结果】
　　典型的上司夸赞话术，初声晚已然习惯了，池先生给人感觉是个有点“老成”的人。
　　初声晚回复得中规中矩。
　　【日兔：我会继续努力的】
　　【池先生：总之，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嗡”的一声震动，初声晚微信私聊弹出来一条转账信息。
　　【池先生转账给日兔1000.00元】
　　【备注：奖金提成。】
　　寻徊同样也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他面不改色地收下，丝毫没有要和领导客气一下的意思，随意地回了句“谢谢”。
　　他转头看向没动的初声晚，不解道：“你怎么不收钱？”
　　初声晚缄默不语，默默收钱道谢。
　　领导的大方程度超乎想象，她是一点辞职不干的想法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还想再去工作会儿。
　　事实证明，只要钱到位，打工人也想加个班。
　　有个好上司，是何其得重要。
　　————
　　因为视频账号的宣传效应，萌宠乐园线下陆陆续续也来了客人，基本是西郊本地人，或者在附近城区的，闲来无事过来看看。
　　线下主要接客还是要看一心，由于一对一的专享服务，抢到一心的顾客面露喜色，没抢到的不免有些失望。
　　对此，初声晚早有准备，设置了免费参观区，拍照打卡区。
　　其中八哥的房间来的人最多，八哥不怕人，相反，它很喜欢有人和自己说话，凡是开口的，无一例外全骂了回去。
　　顾客早就知道八哥不是啥好鸟，被骂也不恼，反而愈发兴奋。
　　冷冷清清的乐园，逐渐热闹起来，说话声不绝于耳。
　　有女生走到寻徊那，问：“小哥哥，我能给你拍个照吗？”
　　寻徊脑海里回想起初声晚说不要对顾客“动手动脚”，强忍住rua人类的冲动，唇角上扬，周身气场柔和，温声道：“可以，你想怎么拍？”
　　他这一笑，女生只觉心脏正中一箭，脸都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合个影就好……”
　　去什么打卡拍照区啊，金发帅哥往那一站，就是天然的拍照区。
　　实在是太快乐了！
　　拍完照后，女生小声问：“你头发在哪染的呀，好好看。”
　　寻徊笑笑：“天生就这样，没染过。”
　　他顿了顿，认真看女生的头发，不吝啬夸奖道：“你也很好看。”
　　女生脸更红了。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偏偏当事人毫无自觉。
　　目睹全程的初声晚：“……”
　　他们这是正经萌宠店吧？
　　或许是初声晚身上散发着冷淡的疏离感，想搭讪的人也只敢远远看着，倒是有胆大的人过来要微信，被初声晚一句“工作期间，不谈私事。”搪塞回去了。
　　没曾想真有人等到六点下班，在乐园门口守着。
　　是个健气体育生，麦色皮肤，寸头，肌肉力量感十足，他把手机摊在初声晚面前，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
　　“姐姐，这回能加v了吧？”
　　初声晚面无表情瞥了眼屏幕上的二维码，无情拒绝，一脸“下班以后，谁也不理”的表情。
　　男生：“……”
　　骗子，漂亮女生都是骗子。
　　她下班也不谈私事。
　　作者有话说：
　　九万因脾气暴躁，暂时不宜接客，留守九号房中
　　九万扒门狂怒：骗子，你说过不会关我的！！


第25章 第25章
　　山林树木茂密, 遮蔽了上方的天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昏暗起来, 加上林中有雾, 像是在眼睛上蒙了一层纱，什么都看不清，忽浓忽淡。
　　初声晚的意识空荡荡的，似被迷了心窍, 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她蜷缩在泥泞的地面上, 被草丛覆盖, 身上的衣物沾了不少泥水, 露在外面的皮肤留下好几处擦伤。
　　清晨的露水寒凉刺骨, 沁得人身体麻木僵硬，动弹不得。
　　这里很安静, 安静到初声晚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和风掠过时带起的“沙沙”声。
　　是树叶的声音, 亦或者是草的声音, 已然分辨不出来。
　　半昏半醒的状态, 让初声晚有种漂浮不定的错觉, 身体状态糟糕到了极点，仿佛天为刀刃, 地为砧板，她就是那条半死不活离了水的鱼，任由其宰割。
　　她发丝凌乱，衣服裤子似乎不太合身，上衣稍显宽大, 裤子则有些短, 露出瘦削的脚踝。
　　忽然, 有股暖流不知从何而来，蔓延至全身，这股暖流让人麻木，不再能感到痛苦，很困很困，好似只要一放松便能远离所有，诱哄着人闭上双眼。
　　“不要睡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不要睡……”
　　“有没有人啊！”
　　初声晚艰难地张开嘴呼吸了下，冰冷的空气灌入喉咙，和体内的热量交缠在一起，一冷一热意识更加混乱不清，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说话的人语气满含愧疚，好似在承受折磨，极度不安。
　　初声晚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阖眼静默地听着那人快要急哭了的声音，渐渐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再能感觉到极端的冷热，取而代之的是中和过，不会令人不适的温热。
　　出于本能，她迷迷糊糊地靠近暖源，蜷缩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手抓住了什么，没有放开。
　　被抓的“东西”似乎僵硬了一下，无声纵容，没收走暖源，任由她紧紧抱着。
　　不久后，初声晚逐渐清醒，慢慢睁眼，想要看清怀中的“东西”。
　　下一瞬，她仿佛受到某种不可抗拒的牵引，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初声晚骤然睁开双眼，脑海里却是挥之不去的山林画面，她清楚记得梦里的每一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最后到底抱住了什么。
　　和上次的梦不一样，所有的恐惧无措，似都在无形间驱散了。
　　她按了按眉心，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踩上拖鞋去洗手间洗漱。
　　出租屋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搬到萌宠乐园了，房东说把钥匙放在桌上，拍个屋内照片，之后锁好门就行。
　　初声晚打包好剩余的行李，检查有无遗漏，录了个全景视频发给房东，等房东抽空过来查下房，就能退押金了。
　　搬进管理员宿舍的当天，一心比当事人还兴奋。
　　【住进来了！住进来了！】
　　一心在房间内来回跑跳，时不时爪子往前伸，屁股翘起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初声晚看。
　　以前的管理员要么摸鱼混工资，要么对动物没什么耐心，有时还会露出嫌恶的表情，基本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这还是管理员宿舍第一次有人入住。
　　说是宿舍，其实和小公寓房差不多，独立卫浴，一米八乘两米的床，衣柜桌子等常用家具都有，全是崭新没用过的。
　　初声晚东西少，一个人也收拾得过来，她铺好床去拿行李箱里的衣服，就看见衣服最上方趴了个白色毛绒团子。
　　她弯腰抱起白团子放到地上，取出衣服挂在衣柜里，再一回头，白团子又趴在另一边的衣服上。
　　初声晚无奈道：“九万老大，你困就回房间睡觉。”
　　九万耳朵尖抖了抖，不理她。
　　自从乐园开张有生意后，总是有人类在这里进进出出，吵吵闹闹，猫烦得不行，它一烦就想打人，结果跟班居然把九号房间门锁上。
　　她-把-门-锁-上-了！
　　而它，当时还在房间里呢。
　　这没大没小，不知尊卑的人类，以为事后拿点吃的就能平息猫猫的怒火吗？
　　不可能！
　　九万越想越气，改趴为站，跳到行李箱外面，抬起两个前爪，对着衣服一顿猛烈攻击。
　　它力气不小，有几件衣服被勾到地上。
　　“汪汪汪！”
　　【晚晚，没关系，我来帮你。】
　　一心眼睛一亮，“登登登”跑过去，张嘴咬住衣服，往行李箱里面放。
　　就这样，一只猫扔，一只狗捡。
　　九万仗着初声晚理亏，为所欲为，一开始只是抓衣服解气，后来逐渐有点上瘾。
　　怎么回事，这样抓，好好玩！
　　一心面对九万还是有些怂的，不敢正面刚，只默默叼衣服。
　　初声晚面无表情揪住九万后脖颈，它的伤已经好了，摸起来软乎乎的，带着点体温。
　　九万一愣，爪子停下来。
　　【终于知道错了吗？】
　　【你给我好好反省检讨一下，就你的行为……】
　　话未说完，九万四脚着地，仰起脑袋茫然地看向初声晚。
　　“砰。”
　　门关上了。
　　九万不敢置信地瞪着紧闭的房门，骂骂咧咧地嚎叫出声。
　　【你特喵把老子关外面是几个意思？】
　　关屋里不行，关外面也不行，猫猫当真是个活祖宗。
　　话音刚落，门打开了。
　　九万止住骂声，得意地眯了眯眼睛。
　　【你现在开门我也不……】
　　“砰。”
　　门第二次关上，走廊上多了一只狗。
　　“汪汪汪汪……”
　　【晚晚，我能给你帮忙的。】
　　【你真不需要我吗？】
　　【丢垃圾，捡垃圾，扔垃圾，我什么都能做的。】
　　一心疯狂安利，压根不觉得被赶出房门是件悲伤的事，永远真诚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