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吃刺身吗？我预定了三文鱼，今天新鲜运过来的。还有希鲮鱼片，你吃个够。”
　　她下意识的用他的喜好去哄他开心。
　　夏屿川愣了一下，没想到姜绾还记得关于他的口味、喜好，他嘴角止不住上扬。
　　“什么颜色的希鲮鱼籽？”夏屿川问。
　　姜绾脱口而出：“黄色。”
　　忽然两个人都顿住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夏屿川没憋住，低声的笑了起来。
　　姜绾没想到自己都还记得，回答的速度像是把他的喜好刻进了DNA里。
　　他以前都只吃黄色鱼籽，姜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吃不出来差别，但是夏屿川要求很严格，就说橘色的口感不好，怎么吃都不对劲。
　　包厢倒数第三个，姜绾推开门进去，林奈听到响动抬起头长出了口气，放下手机就冲她过来。
　　“路上堵车吗？这么久。”林奈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
　　姜绾捂着被掐的地方：“晚高峰，我也没办法。你们饿了可以先吃，我还定了蛋糕，不过估计晚一点才能到。”
　　“没事，先吃，我们点过菜了，直接让他上就行。”商时序说。
　　桌子是四方形，但是堵住了两头，一边靠在墙上，一边贴在门上。
　　等于说这个桌子只能一边坐两个人，两边面对面的吃。现在林奈坐在商时序对面，姜绾正要在她旁边落座，被夏屿川一把揪住。
　　“干嘛？你坐奈奈旁边？”姜绾问他。
　　“……”
　　他是只是不想跟商时序坐在一边，没想那么多，现在坐林奈身边也不太对劲。
　　“你去那边坐着，没其他选择。”姜绾拍开他的手又要坐下。
　　忙了一天真的挺累，她不太站得住。
　　屁股还没碰着凳子又被拽起来，姜绾感觉一股邪火直冲头顶：“怎么个事呢？”
　　夏屿川没说话，接着又把林奈也揪起来，然后推到对面，不顾林奈轻微的反抗，强硬把她安置在商时序旁边坐下。
　　“你坐这儿，正好。”
　　姜绾侧着头看了下这个场景，好像确实是最优解。林奈坐在对面虽然面上尴尬，但看得出来，内心没有那么抗拒。
　　算了，挺好的，同时满足两个人的愿望，也不会有别的问题。
　　夏屿川对现状也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你们晚上要赶回去吗？”林奈眨着眼看她，“不着急的话喝点？这里的清酒好像挺正宗的。”
　　“都行，看你们。我没开车来。”商时序说。
　　姜绾挺想尝试，但是计划中今晚就要赶回去，很遗憾但是没办法。
　　“开车来的，要不算了吧。”姜绾说。
　　“开吧。难得来一趟。”夏屿川转头低声跟她说，“我送你回来的就没必要这么着急回去了，请了假，晚上好好休息吧。”
　　“那等下找个代驾？”姜绾问他。
　　“我看你挺想喝的，那就喝点儿，没事儿。有我呢。”夏屿川说。
　　行吧。
　　反正林奈心满意足了，就当是满足寿星愿望。她那点小九九，姜绾还能不知道么？
　　她冲林奈使了眼神，林奈扬着下巴点了点，感谢的话不够好直接说出口。
　　这事儿她觉得没希望，最后一次帮她，实在不行还是换一个，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对不对？
　　“蛋糕我定了两个，一个水果的一个冰淇淋的。”姜绾说。
　　“吃不完吧？”商时序跟了一句。
　　“都不大，仪式感得有。”姜绾笑了笑，举起面前的酒杯冲着他两，“先道个歉，时序哥生日那会儿我忙忘了，今天就一起补一个生日宴。”
　　“生日快乐。”说完她扬起头一饮而尽，“时序哥不会生我气吧？”


第83章 你到底哪个手指开门？
　　夏屿川对饭桌上的客套没什么兴趣，但提前离开就意味着给商时序机会，所以他只能在身边守着。
　　菜倒是都是他喜欢的，而且是姜绾提前预定。
　　想到这儿他心里舒服不少，又夹起几块刺身吃起来。
　　“酒确实不错。”林奈多喝了几杯，淡淡的米香味道里蕴藏着一丝苹果的清香，“再开一瓶？今天喝个爽。”
　　酒瓶子下去大半，四舍五入他们四个人都快喝见底了。
　　度数虽然不高，但是量大之后也上头。
　　对面这两估计是没有想到这酒后劲威力巨大，喝下去不少的量全都显在脸上，姜绾抬眼一扫，两个红扑扑的脸蛋，只能说还好自己没喝多少。
　　她用手肘撞了撞旁边埋头吃的夏屿川：“你别喝啊，虽然度数低，但你看他两这酒后劲不小。”
　　两个能喝的都把自己作的神志不清的样，夏屿川这个一杯倒要是不知深浅的去尝试必然没有好结果。
　　“听到我说话了吗？”
　　撞了好几下都没反应，姜绾啧了一下，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埋头猛吃。她侧头去，夏屿川低着头，手上还握着筷子，怎么会没动静？
　　随即她看见桌上的瓷杯已经空了。
　　姜绾心说不好，提醒怕是来晚了。她又去检查小酒壶，果然已经喝空了，整个底干净得一滴残留都没有。
　　“夏屿川？”
　　姜绾小小声叫他，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啊？”
　　还好，还有反应，就是动作很迟钝，眼神里还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四个人的场子，基本上都喝高了，姜绾是唯一一个具有清醒的脑子和行动力的人。其实商时序看上去也还挺正常，说话也还有逻辑，就是四肢不太受控。
　　本来打算他两一起把林奈送回去安顿好，然后再把夏屿川扔进酒店，再等到姜绾也安排好了睡下去了，他作为唯一的大哥哥再自己回去。
　　但是在他尝试自己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却失败两次之后，他意识到真的喝高了。
　　四肢已经不归自己管了，它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我打电话喊两个代驾吧。”商时序说，“那只能跟着我的车先把林奈送回去，然后再送我。你送他回去，自己可以吗？”
　　只能这么办，可是他还是不太放心。
　　“没事儿，我没怎么喝，麻烦时序哥了。”
　　姜绾叹了口气，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恶狠狠地给他扣上。说不带点私人情绪是不可能的，一个不注意就又喝大了。
　　代驾来得速度很快，她刚捯饬好夏屿川就打电话说到了，还顺手帮她一起把人扛上了车。
　　“去哪儿？”代驾把着方向盘，忍不住问她。
　　上车半天了也不说话，孤男寡女大晚上喝成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回头看，按照往常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回头看都是非礼勿视的场景。
　　“去……”去哪儿啊？
　　姜绾顿住，随后报出之前住着的那个小区名字。
　　这大半年了她都不知道夏屿川到底住几栋几单元，只知道是哪个小区，之前租给自己的那个房子是他的，对此她忽然又出于对朋友漠不关心而产生的愧疚感。
　　还好夏屿川是个懒人，他连房间门都做的指纹锁。
　　左手，右手，算了随便吧，挨个试也就十次就试出来了。
　　姜绾抓着他的手指往锁上按，按一下，门报警一下，声音巨大。
　　“我也没这么倒霉吧，试一半儿了都没到？”姜绾有点怀疑人生，刚试完左手姜绾就有些不敢继续，生怕邻居冲出来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
　　“你到底哪个手指开门？”姜绾拍了拍他。
　　夏屿川眨了眨眼，恢复了下神志，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门牌号：“……忘了。”
　　“不会有人自己的房子没录自己的指纹吧！”
　　还真没有。
　　姜绾试完了两只手门都没看，她甚至认真的想了想要不要把他鞋子扒了，试试用脚上的指纹。
　　不过他应该不是这么奇怪的人。
　　要不打个电话找个开锁师傅？她没喊过，不知道这种高级智能指纹锁在不在服务范围之内。姜绾还没想好怎么办，忽然手被抓起来，她愣了一下。
　　夏屿川短暂的清醒了一下：“这房子都是你住的，你抓我的手指开门？”


第84章 “那是我哥，你别撒酒疯。”
　　他抓着姜绾食指摇摇晃晃的往触屏去，怼了半天才怼上去，往方框里一按，跟个高度近视似的。
　　滴——
　　不对。
　　夏屿川换了个手指，继续要往上试，一副今天非要开这个门不可的样子。她真觉得再试下去门要自动报警了。
　　“你歇着吧。”她挤开夏屿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开门，“是大拇指。”
　　咔哒。
　　门锁转动，姜绾一扭门把就打开了。
　　她凭着记忆摸到灯的开关。
　　里面的布置跟她离开时一样，什么都没换，就是肉眼可见的积了灰。打开门都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闻得出来房子闲置的时间不短。
　　夏屿川说是她住着的房子所以用她的手指开门的时候，她也没怎么信，就觉得是他喝多了，已经忘记自己搬出去的事实。
　　搬出去这么久了都还没删掉指纹，夏屿川是打算这房子不租出去了吗？
　　“我想吐。”夏屿川歪歪斜斜的靠在墙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还很困，我可以进你家吗？”
　　喝醉了是真的乖。
　　这种形态能不能长久维持啊，姜绾一只手从他腋下穿过去，把他半个人挂在自己身上。虽然由于身高上的差距她没法把夏屿川扛起来，顶多当个拐杖。她掂了两下，确保这根拐杖拄得挺稳之后就把他往里搬，再顺手合上门。
　　身材骨架摆在这儿，体重轻也清不掉哪儿去。
　　进门到厕所这两步路姜绾就有点遭不住，感觉随时就要摔到地上。
　　给他放到厕所之后，姜绾转身出去弄了杯醒酒茶，回来的时候夏屿川抱着马桶在吐，皱着眉头，看上去很难受。
　　“不能喝还每次都喝，上次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姜绾拍着他的背。
　　“就想试试。”夏屿川说。
　　姜绾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来让你听一下你上次怎么说的。”
　　播放一段她珍藏的录音，挺久没拿出来用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夏屿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上次录的认错她一直没删，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倒没觉得羞愧，甚至非常的理不直气也壮。
　　还一脸不爽。
　　“我没错，谁让你一直跟别人说话没理我，我生气。”夏屿川说。
　　“……欸！”姜绾惊呼，“咱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怎么上来就动手？”
　　他抢了姜绾的手机就往马桶里丢，姜绾措手不及，想去拦的时候手机已经葬身厕所了。
　　咕咚一声，直接沉底。
　　能捞是能捞……但是……
　　她看了一眼，有点下不去手，明天让夏屿川赔她一个应该不过分吧？
　　“你今晚都不理我，是不是不喜欢跟我说话。”夏屿川看着她，“你是不是更喜欢商时序？我哪里不如他？”
　　姜绾一心挂念着手机，说话也很敷衍：“那是我哥，你别撒酒疯。”
　　“又没有血缘关系。”夏屿川说。
　　“有没有都是我哥，他是我的朋友、亲人，你非要问我喜不喜欢的话，我只能说喜欢，但是不是那种喜欢。喜欢分很多种，对不同的人可以有不同的喜欢。你能不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她真是疯了。
　　跟个醉鬼说这么多，夏屿川现在的脑容量应该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并且会和上次一样，这一觉睡醒他根本不记得今晚搁这抱着马桶控诉自己的情节。
　　不等夏屿川说话，她递过来一杯漱口水，看着他用完才把醒酒茶都给他。
　　“别想了，喝完茶去睡觉，睡一觉明天就不难受了。”
　　吐完了喝完了，这也没法给他洗澡，姜绾把他连拖带拽的扔回卧室床上。检查一遍电热毯调好，开个夜灯，确认完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就打算出去休息。
　　走之前顺手再给他拉个被子，盖得严实点儿。
　　下一秒手上传来一阵温热，夏屿川一把抓住她的手坐起来，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怎么了？”姜绾说，“还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要什么吗？”
　　“那我呢，你对我是那种喜欢？”夏屿川问她。


第85章 你换一个继续上岸，再接再励。
　　“你不是喝多了吗？”姜绾很震惊。
　　“你喜欢我吗？是哪种喜欢？”夏屿川追问。
　　要不是喝多了，他大概没勇气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他脑子是听迷糊的，但酒壮怂人胆。听到好的，就尽量记着，听到不想听的回答，一觉睡醒就当喝断片忘了。
　　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以进退有度。
　　姜绾没说话。
　　喜欢吗？不知道。
　　不喜欢吗？也没有吧。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答案，现在得过且过的觉得还不错，就再没细想。谁知道他这么突然的来一个追问。
　　姜绾没办法大方的承认自己的情感，至少现在不行。面对夏屿川清澈见底的眼神，她又不舍得骗他，说好话哄他开心。
　　要是她想清楚之后发现并不是现在哄夏屿川的这个答案，他会比现在更失望吧。
　　“你没否认，我能不能当做承认。你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夏屿川掐着手指尖儿，那么点儿大都不如一个豆子。
　　他在沉默中总结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不想骗你，我还没来得及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姜绾说，“我想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会骗你，也不会说好话哄你。”
　　“睡觉吧。”姜绾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哄小孩儿似的他睡觉。
　　“那你会给我一个答案吗？在以后，多久以后都可以，我等得起。”
　　他眼神诚恳，两个溜圆的眼睛眨巴着看她，丝毫没有平时的攻击性。面对这样的乞求，姜绾点了点头：“会，我会好好想清楚。”
　　“所以现在先睡觉吧？明天要回组……”
　　夏屿川轻轻的在她脸侧落下一吻又飞快的离开。
　　脸侧传来的温度让她忽然忘了想说什么，酒香一缕缕的钻进她鼻子里，像是一座笼牢瞬间把她罩了起来。
　　“晚安。”他裹着被子往床上一倒，像个害羞的面团。
　　撒酒疯呢！
　　直到关上卧室门，姜绾都没缓过来。
　　她摸了摸脸侧，彻底清醒了，今晚真的睡不着了，找点儿别的事儿吧。
　　不然这个吻要在她脑子里住不知道几个小时，能闹得她神志不清。
　　姜绾掏出手机想了想找了个最熟悉的人。
　　[睡了吗，醒着的话我去找你？]
　　如果没回就说明林奈的感情事业成功，不过很可惜，她好像也是个没有夜生活的人。
　　回消息的速度飞快。
　　[来吧，出去喝点儿？]
　　[你被开了吗天天喝明天不上班啊，我去你家，等着，二十分钟就到。]
　　打个车过去还挺快，半夜路上没车，十分钟就到林奈楼下。
　　林奈穿着睡衣给她开门，一脸疲倦。
　　“没成？”姜绾换了鞋进门。
　　“成了的话我还给你开门吗？”林奈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啊？”
　　“你能喝多少我不知道？装醉真醉我又不是看不出来，就是不想拆穿你而已。”姜绾笑了笑，搂着她往沙发上倒，“行了，要不就算了呗。虽然说你是海王上岸试图从良，你要不就当这是之前的报应算了，好男人多了去了，你换一个继续上岸，再接再励。”
　　林奈叹口气，头靠在她肩膀上：“不上了，我看开了还是海里舒服。”
　　“真哒？”
　　“真的啊，我也不是看不开的痴男怨女，我努力过了不行就算了呗。”林奈说，“我其实跟他很坦诚的聊了聊，我之前都觉得他说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应付我的，又没说是谁，是不是活人都不一定呢。但是他今天跟我说开了，彻彻底底说开了。”
　　名字，经历，甚至是商时序的动心过程。
　　而那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放弃这段感情。为了爱情牺牲掉很多年的友情，他们三个人都会很难做。
　　还不如保持现状，朋友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商时序是很认真的人，对待感情也是，我自觉我对他的喜欢比不过他对那个女生的喜欢，所以就算了。”
　　“他都没跟我说。”姜绾好奇道，“是谁啊？”
　　“不了，别人的隐私，他要是想说自己会跟你说。”林奈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不纠结了，免得你担心我。”
　　“我姐们这条件什么样的没有？”姜绾哼了一下，“他眼光不行，我们换一个。你喜欢小明星吗？要不让夏屿川给你拉个线，长得比商时序好的也不少。”


第86章 “那酒也没度数啊，真喝过去啦？”
　　不光是夏屿川现在那个组里有不少男配都挺好看，旁边的组里她也经常看到。
　　一眼就能注意到，但是不知道名字的十八线小明星。
　　加上没什么名气，人就也没什么架子，平时对工作人员脾气也都特别好。上社交平台瞅一眼，发现他们还会认真回复粉丝的评论留言。
　　“算了吧。”林奈拒绝得很果断。
　　她是喜欢帅哥，但不喜欢有危险性的帅哥，相比爱情还是命更重要。
　　林奈翻了个白眼：“你跟夏屿川还没什么呢就被女友粉追着骂查黑料，我这种满身感情黑历史的人真找个有点关注度的谈恋爱，那不是完蛋了。不出半天裤衩什么牌子的都能给我查得干干净净。”
　　“……也就被骂了两天。”姜绾辩解道。
　　“不止吧，而且这两天要不是因为他有钱直接给压下去了，大概会多好几个零。”
　　林奈坐起来，说道这儿她倒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之前忙着自己的感情生活没来得及关注她，现在空下来了就不得不问问：“你怎么回来还带着他呀，你两现在什么关系？”
　　姜绾摆摆手，语速快得像说话烫嘴：“没什么关系。”
　　严肃的来说也不是完全没关系，毕竟真的没关系的话怎么会一言不合就亲她。姜绾好不容易暂时地遗忘了他轻柔地落在脸上的吻，结果这么一问，她觉得自己又开始脸颊发热。
　　“是吧，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糊涂。”林奈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听到否认就松了口气，“没瞎的都能看出来他什么意思，但我们之间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觉得他不合适你。”
　　“……都能看出来么。”姜绾说。
　　看来自己是瞎了，在夏屿川直球没踢到脸上之前，她真没看出来。
　　单纯的觉得这人跟她有仇，还发病了脑子不正常应该找个地方关起来。
　　“说得好听是幼稚，说得难听就是家里保护的太好了导致长成了个巨婴，凡事都随心，反正有人给他收尾。”林奈说，“可是人心变得快，又没有规律。在一段关系里责任比起爱情更重要。”
　　房间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她的声音低低地回荡在客厅里，最后撞在姜绾心上，像是清晨敲响的第一声钟，在她脑海里不断回响。
　　姜绾抱了抱她。
　　“怎么失败一次感悟这么多？”
　　“那没有，这是我多年在我的鱼塘里总结出来的，也就是今天跟你分享一下。你从小就被人骗，看不过去了，希望在你人到中年之前，我能警醒你。”林奈笑了笑，“女人嘛，还是赚钱重要。”
　　“我也没想谈感情，今年的新年目标是买房。”姜绾说，“就买你对面那个。”
　　“那户卖出去了，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门口都有鞋柜吗？”林奈说，“努努力就不要买二手房了吧，翻新难弄，而且我总觉得别人住过的有痕迹。”
　　“那就找个新的楼盘，买一层，给你也送一户你搬过去跟我互相照应着。”姜绾说。
　　有自己的房子，最好的朋友住对面，然后再养条狗。
　　梦想中的生活。
　　但其实她幻想这个场景的时候，能看到在她梦想的家里不只有她一个人。
　　打开门就能看到厨房里还有个忙碌的背影，桌上有冒着热气的菜肴，有人在等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