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哼笑一声:“那就好,不用把你五哥那件事放在心上。你愿意给他几分面子他就是你五哥,如果不愿意,也不过就是个连你面都见不到的外人,当瘤子剜掉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仍然是说他应对方式不当,但老人的语气中满是关怀,让谢青霖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灵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祖父说得对,那个所谓的堂兄确实是连小卒子都算不上,若非之前刚好他来拜访的监控录像流出,压根就不会牵扯到本家人身上。
短期内的恶评不会动摇根本。
只是他的状态太糟糕了,这件事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应下,表示自己接下来会处理好,并下定决心重整旗鼓。
随后就听老爷子咳嗽了几声之后道:“有件事虽然说了很多次,但你小子别嫌烦,你都这个年纪,也该娶妻了,如果你身边有妻子照应着,也不会总病着。”
谢青霖怔住。
老人的观念就是如此,谢青霖从前听过,都是赔笑着应付。
而今次,这叮嘱就显得格外刺耳。
他又不是不想娶妻,这不是……根本娶不到吗?
而且他遭遇的事故,也不是娶了老婆就能避免的啊!
与此同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季茉狠狠打了个喷嚏。
“哪个鳖孙又念叨我了?”
真烦!
作者有话说:
季茉:娶老婆能预防事故?那我要不要……
秦大夫:你找我?
第46章 有反应
◎感受着她完全不想去探究的变化。◎
以往遇到这种长辈催婚的场合, 谢青霖都是笑笑,得体的应付过去。
如今被刺痛了内心, 就下意识反驳说, 最近青城市有些不太平,乱象频发,他真的只是遭遇了几场意外。而妻子不是什么天外神兵, 防不了意外。
谢老爷子笑了笑:“算啦算啦,我年纪大了辩不过你。你既然也知道乱象频发, 这段时间就谨慎一些, 不要涉足危险的地方, 咱们家还是略有点根基, 不需要你这样的小辈拼着命去冒进, 明白了吗?”
谢老爷子已经不管家族事务许久, 和孙子通电话也都是聊些生活琐事。
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头子。
他隐约意识到, 最近的不太平,是因为有一些超乎常理的东西出没甚至伤人,官方急于应对, 自然需要相关行业的支持。而秦家那小子就是搭上了官方这条线, 才混的风生水起,甚至都能压他孙子一头。
他以为谢青霖是想将这门前途不可限量的生意抢过来, 这才和秦粦交恶,被他使了阴招,接二连三遭遇意外。
他的孙子哪里都不差,只是有些死脑筋, 不够圆滑, 玩不过那个自小就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去抢的毒蛇, 很正常。
谢青霖意识到了祖父的意思。
他苦笑着答应, 却没法开口解释。
如果祖父知道他跟秦粦的冲突,根本只是为了抢女人,怕不是要气的抡起拐棍来教训他。
应付完祖父,谢青霖挂断电话,房间里安静下来。
谢青霖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下,柳叶随风微微飘动,他想起了季茉。
之前他遭遇事故,因为脑震荡一时想不起自己是谁。
病房外也有这样一棵树。那时,季茉会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累的爬在床边睡着时,树影中漏下来的光斑落在她侧颜,是何等恬静美好的画面。
而如今,这美好已然离他远去。
按着祖父所说,不合秦粦交恶,那岂不是要他放弃季茉?
或许,真的该放手,从此只默默的守护她。
但季茉并不需要谁守护,她现在膨胀的都要飞天了。
这些日子,看着自己点燃的火烧遍了青城市半个豪门圈子,她有点体能会到超级英雄的爽点在哪了。甚至在实验楼了住了几天之后,坐不住了,又特意回到陶然居的别墅来住了两夜,试图把自己当诱饵,看蚰蜒怪还会不会来。
毕竟蚰蜒怪果然上钩,出手就栽赃了谢青霖那个堂兄。手段强硬又粗暴,生造了这样一个严重的罪名,将谢青霖也拖进了这场狂欢。
搞得像是跟季茉协商好了共同作案一般。
看谢青霖倒霉她当然爽,可这也证明了,蚰蜒怪果然在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在别墅里等了两日,蚰蜒没见到一条,倒是游戏打通关了两个。
连着熬了通宵,又恢复成了昼伏夜出的作息,这天中午她是被电话铃吵醒的。
听到秦粦让她开门,说他已经在门口了。季茉一个激灵跳起来,火速套了个宽松肥大的起居服下楼开门。
听完最新的搜索进度,季茉点了点屏幕上中年女人的照片。
“所以,蚰蜒怪是在附身过她,地点就是他们家里……啧,虽然在虫子里是挺大的,但就那些一碰就碎的小细腿,恐怕没法携带一袋药片进门,它肯定是控制着这女人出过门。”
秦粦跟她看法相同,这次就是来让她支使7号去查女人行动轨迹的。
很快就有了结果。
秦粦放大路线图,季茉凑过来跟他一起看。
被吵醒之后直接进入正题,季茉没来得及梳头发,头顶毛毛翘翘的,其中几根翘的格外高,阳光透过来,呈现出晶莹的琥珀色。
“这个地方……距离上次慈善晚宴很近哎,会不会它本体就在这附近?”
季茉伸手,划了个圈。
“不过,这就派白蚕过去太草率了吧,它能屏蔽其他怪异的感知,但它自己的感知能力应当是没问题的……”
崽崽们心思很单纯,很难不带恶意的去搜索,极容易打草惊蛇。
但是,雇人去地毯式搜索,又怕那些人本身就不是很靠谱,还随时随地可能被蚰蜒怪趴了后脖子,摇身一变就成了内鬼。
防不胜防。
季茉烦恼着,心内也会偶尔冒出几句抱怨秦粦的话来。
这人不是神通广大脑子也好使吗?这一会儿怎么话这么少?
秦粦确实在想其他的事。
季茉此刻距离他实在是太近了,她本就身材娇小,这样不设防的坐在他身旁,让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宽大的领口侧面,微微陷入皮肤的肩带。
她皮肤很容易留下印子,这带子下边会有一道浅粉的痕迹。
很淡的甜香弥散开来,就像是一块刚出炉没多久的,松软的戚风蛋糕,让人顾不得其他,只想细致的品尝一番。
身体某处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偏偏还一直在伪装。
只是,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就越会在下一次被勾动时变的更加强烈。
如果他不再压抑那些念头,季茉一定会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挠上来吧?
不过她没什么力气,他完全可以一只手就捏住她两个腕子,虽然并不能欺负的太狠了,不然她冲动之下直接把实验体们喊过来可是很要命的。
虽然她从没有让实验体们对付过他。
她对待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界限在哪里……
脑子里漫无边际的闪过一些画面,秦粦不说话,表情虽然没变,但腰腹上劲瘦的肌肉越发绷的紧实坚硬。
季茉并不知道这一点,她只是舔了舔嘴唇,想要把放在秦粦另一侧的边桌上,那一大杯柠檬水拿过来。
探身过去的时候,有些保持不住平衡,左手撑在了沙发上,刚好是秦粦的两腿之间。
然后就碰到了某样东西。
这是一种她看过无数次,甚至也画过无数次,深入研究过其使用方式,但从没真正去碰过,当然也没用过的东西。
此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季茉没反应过来,她只是不可思议的转头瞪着秦粦。
为什么跟他商量正事,他也会突然就有反应,太奇怪了好吗!
二人四目相对,季茉想直起身子,秦粦却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点,是还没睡醒吗?”
好像是想要扶稳她,可季茉的半边身子被他扶住,手也因此没法挪开,就这样撑在沙发上,被迫感受着她完全不想去探究的变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季茉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蚰蜒怪又在见义勇为之后,又来主动上门。
转头通过窗户往外看,从窗帘缝隙看到了快递小哥熟悉又亲切的红灰制服,季茉立刻将手抽了出去,如释重负一般喊道:“来了来了!”
她愉快的跑去开门。
因为这场及时雨来的实在太准,季茉甚至忽略了,她最近根本没有网购任何东西。就算有,也该改地址送到疗养院去。
毕竟这两日会回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当诱饵。
季茉在签收之后才意识到这件事,她先是怀疑是快递员送错了门,但扫了一眼收货地址又没问题,只是收货人让她别扭了一下。
上边写的是季茉。
她的各个购物软件里,默认收件人姓名一律都是张国栋——
虽然这辈子有崽崽们在身边,她已经不太需要这种独居女性防身小贴士了,但还是习惯如此。
季茉很纳闷到底是谁会用她如今的真名给她邮东西,甚至还拿起来晃了晃。
没有声音,而且盒子很轻,划开胶带之后打开纸盒,发现里边满满当当全是填充棉,只在最中心有个大约也就够放一盒面膜那么大的小盒子。
“什么东西,还搞得挺精致……”季茉一边嘟囔着,一边将盒子打开。
本来以为又是谢青霖,毕竟这种暗搓搓送东西的事,他也干了不止一次了。
然而拆开盒子之后,季茉就愣住了。
防水的密封盒里,好像真的是一张“面膜”。只是那蜡黄的质感,已经不大规整的边缘,凹凸的轮廓,都昭示着它远没有乍看上去那样简单。
季茉呼吸一滞,甚至忘了将盒子放下,只僵立在原地颤声问:“你看,这……是不是人皮?”
秦粦只一瞥那盒子里的东西,便确定了:“是。”
他将那小盒子从季茉手里抽出来,丢进包装箱一脚踢出去两米远。
那块蜡黄的人体组织彻底离开了季茉的视线范围。
一想到有人满怀恶意的将脸皮放在盒子里,再盖上盒盖,而她刚刚亲手将盖子打开,或许现在指腹上还残留着些微油脂或者处理这张脸时用到的化学药剂,季茉就感觉十分恶心。
她立刻冲进厕所,将洗手液挤了满手,冲干净之后还是觉着难受,刚想再洗一次,就被人从身后环住了。
秦粦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虚虚将她拢在怀里,带着咖啡香气的体温传递过来。
他附身,将冰冷刺骨的水温调高,环着她的手又冲了一会儿。
季茉的手逐渐恢复了温度,也不知道是热水还是秦粦的体温作用更大一些。
作者有话说:
秦大夫:打扰我的好事,该死;送了助攻,又可以饶它一命;但是吓到了季茉,果然还是该死。
总结一下,要它死去活来
第47章 栖身地
◎“你真的对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感兴趣吗?”◎
“别担心, 那个盒子外边什么都没有,里边是密封过的, 如果有人类残肢的气味, 孩子们不会无动于衷的,不是吗?”
秦粦的声音低而温柔,随着他有力的心跳, 让季茉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下来。
她长舒一口气,片刻之后, 眨着眼睛通过镜子和秦粦对视:“谢谢, 我已经没事了。”
秦粦拽了毛巾来把她的手擦干, 之后才松开了她。
纵然季茉看到之后甚至都没有惊叫或呕吐, 恢复的也很快, 十分了不起, 但这并不是姑息的理由。
那只该死的虫子, 必须要为它低劣的恶作剧付出代价。
这件快递是同城邮出来的,发件时间是昨天晚上,地点不能很明确, 因为是用的自助快递箱。
快递箱的位置, 倒是刚好在方才他们已经划定的,蚰蜒怪本体的活动范围内。
季茉想起方才的一幕, 已经没再后怕,只是越想也气的牙痒痒。
“它是在挑衅我,还是给我送礼物?”
虽然后者总觉着匪夷所思,但怪异的脑回路本就和人类不一样……
“大概是后者吧, 毕竟……死的是这个人。”
秦粦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后,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随后将电脑屏幕转到季茉面前。
季茉看到了一则报道。
一场小型的煤气爆炸事故, 初步认定是保姆在做完饭之后忘记关阀门造成的,无人死亡,只有一个男性严重面部烧伤,目前仍在抢救。
这则消息在最近的豪门风波里,实在是不够引人注意。
伤者在报道里用的是化名,季茉也分辨不出是谁,只知道出事这个小区的房子挺贵的——
比她住的这个陶然居还要贵。
她不解的望向秦粦,秦粦很快又调出一份资料来。
这资料是那栋房子的户主。
这次季茉终于反应过来了。
之前她端了那窝不干好事的富二代,但是那天他们的聚会,除了仍旧昏迷不醒的罗嘉木之外,还有一个人临时有事没参加,刚好躲过一劫。
“所以它是在给我查缺补漏?”
季茉心内五味陈杂,虽然这个受害者罪不至死,但蚰蜒怪明显是有些恶趣味在身上的。
跟真正的义警不同,跟大部分为了进食而伤害人类的野生怪异也不同,它似乎是以虐杀为乐。
经过各种监控录像的排查,基本能确定制造了爆炸的保姆,和去发快递的男人,进行过接触。换人附身是一种摆脱追查的好方法,毕竟对于警方而言,线索在保姆那儿就已经断掉了。
那个男人在发完快递之后去了一家酒吧喝酒,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间酒吧,应该就是它的栖身地,或者至少是一个中继点。”
发件人再没从里边出来,竖着的横着的都没有。
蚰蜒怪换人附身,原来被附身的人会晕厥一段时间。
一般来讲,如果有位客人晕倒在店里,肯定会被当做醉鬼,在打烊的时候被清出来。一天一夜过去,能容忍这样的客人留在店里,酒吧的经营者多少有点问题。
季茉正磨拳霍霍想要制定捕虫计划,门铃又响了。
她差点以为又是什么人体部件大礼包,完全不想面对,推着秦粦去开门。
结果这一次,竟然是邻居李言。
做了这么久邻居,但都没登过对方的门,李言慌里慌张的来找她,不可谓不稀奇。
季茉把人放进来之后,还借口她背后衣领里落了片叶子,撩起她的头发看了一眼。
还好,后脑没有蚰蜒怪,不是被怪异给控制了。
李言进来之后,也不客气,抓起茶几上的柠檬水直接灌了,将冰块都嚼了两粒之后,才道:“啊……秦院长也在,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挺假的,毕竟刚才就是秦粦给她开的门。
季茉虽然着急处理蚰蜒怪的事,不过这事儿最好晚上去办,毕小黑狗见不了阳光,而且晚上路人更少,比较隐蔽。
秦粦笑笑,很好客似的道:“今晚的安排交给我就行。”
季茉也就安心的留下了李言。
李言其实很心虚,也清楚,这两位之间说不清是恋爱还是包养,总之是很黏糊的关系,她这样打扰人家二人世界,挺没眼色的。
而秦粦其实并不太好说话,他跟季茉语调温柔,但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只恼人的苍蝇。
但后院起火,她也只好厚着脸皮躲到这儿来。
季茉其实很好奇李言这么急匆匆的上门来做什么了,秦粦也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才将工作揽过去。
今年,是李言和顾随意难得能在同一天休假,二人正赖着床,李言的父亲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让她找时间和谢青霖去相亲。顾随意在一旁,听说女朋友要去和门当户对的男人相亲,他没说什么,也没责怪李言,只一言不发的穿衣服要出门。
李言问他去干嘛,他说想起有工作没做完,要去加班。
但那表情不像要去上班,像是要去暗杀情敌。
谢青霖最近几次被问询的时候,总是支支吾吾,似乎在极力隐瞒什么,早就是收容局重点观察对象,想找他麻烦不要太容易。
他们两人在同一队,顾随意有没有工作李言还能不知道?她好说歹说将人暂且哄住,但难得的休息日算是毁了,她在家里待的很是窒息,借口要去小区对面买煎饼果子就溜出了门。
买完东西回来,看着自家房门,李言的脚步格外沉中,也实在想不到该找谁商量这事,就想到了季茉。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怎么谢家突然提起这一茬来了呢!原本我还想着,逼不得已的话协议婚姻也行……但现在连协议婚姻我都不想搞了,跟他写一个户口本上我都觉着自己脏了!”
季茉深深赞同这一点,她拍了拍李言的肩膀,好奇道:“你跟你父亲商量一下呢,谢青霖那个风评,何必迎难而上。”
都能同意让女儿当警察,还以工作忙为名义天天不着家,也应该是个挺开明的父亲才对,怎么突然就要搞包办婚姻了呢?
李言犹豫了一下,瞥了一眼在厨房吧台旁边,仿佛贴心的不打扰女子茶话会,漫不经心敲着键盘的秦粦。
算了,也没什么可瞒的,自家那点事本也瞒不过秦粦。
“我家主要搞旅游业嘛,最近因为怪异频发,损失了不少,已经是个外强中干的状态,现在非常需要资金周转。”
谢青霖风评变差,但这种舆论影响的震荡并不会真的伤筋动骨,仍然是一些长辈眼里绝佳的金龟婿。
当然,他会愿意跟别人相亲也不奇怪,原文里女主都已经原谅他跟他住在一块儿了,他祖父一个电话让他去相亲他就去,还相了好几个……
季茉跟李言一起痛骂了谢青霖一阵,最后给她出了个主意:“你就拖着,让你去跟他见面就说已经在聊了,问进度就是没有,就凭谢青霖最近那副衰样,大概活不到结婚。”
送走了李言之后,秦粦抱着电脑回来,又在原位坐下。
他端起早就冷了的咖啡抿了一口之后,余光里看到季茉在打量着他。
“有事?”
季茉犹豫了片刻,用一种很八卦的口吻道:“有个问题,你对李言的印象怎么样?”
秦粦微微歪头:“没什么印象。非要说的话,是个运气很差的人,不管是家庭还是工作,都被怪异的出现搅的脱离了正轨,但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所以并不值得留意的地方。”
季茉白了他一眼。
三十六度的身体怎么能吐出这么冰冷的话来。
从没感觉秦粦这么不会聊天。
秦粦却好像对此话题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杯子,歪过身子靠近她。
“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你助人为乐到了,想让我来跟她联姻,好缓解她的燃眉之急?”
季茉心虚的移开眼。
她哪有?
她不会滥好心让秦粦牺牲自己去帮不相干的人,单纯就是突然想到,秦粦既然不是心无旁骛的科研疯子,也有那种需要,那他可以有一个女朋友嘛。
就这个念头,也是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被否定了。秦粦名义上是收容局的顾问,但他本人在做的研究,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能叫官方知道的,哪可能真和警察搅合在一起。
“随口问问而已,就是很难想象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嘛。”
秦粦接过话头,很随意的回答道:“我喜欢的……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也不会出卖我的人。”
季茉点头,这一点很正常很合理。
“道德底线灵活。”
季茉继续点头,这也没毛病,他一肚子坏水儿,跟道德标兵在一块儿非得死一个不可。
“没有什么太远大的志向,这样就不会因为理想而分道扬镳,突然抛下我离我而去。”
季茉这次不仅不点头,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