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了解平日在商场上谢青霖惯用的阴狠手段,就该知道,他这样面无表情的垂眸思索之后,就要有人倒霉了。
半晌,谢青霖开口:“你知道她睚眦必报,所以借由我的手狠狠得罪她,为了让她恨上我们两个人,是这个意思吗?”
罗依依脸上泪痕未干,愣愣摇头。
她不敢看那冷如千年寒冰的眼神,低下头,瑟缩着犹自嘴硬:“我……那是当时只知道她心肠坏,并不知道她竟然有这种本事,如果知道……”
“够了!”谢青霖霍然起身,一脚踢了过去。
当然,因为他姑且还有不打女人的教养,所以只是踢在了茶几上。
但罗依依还是被吓得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着往后退。
谢青霖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在抹黑季茉。
不可饶恕!
季茉怎么可能不善良呢?游轮上那些不相干的人她都努力去救了。
而她如今这样的本领,如果只是想要钱的话,随便用它来绑架勒索,早就赚的盆满钵满,毕竟连警察都找不出与她相关的证据来。
但她没有,她没用这能力伤害任何不相干的人。她只是被伤害至深之后,想要讨回本属于她的东西而已。
谢青霖越想越觉着后悔,季茉不接受他太正常了。他如今受的这点苦,比起她甚至不得不出卖自己才能活下去,差的还太多了。
他想,自己该补偿季茉的。
至少,有些事不该脏了她的手……
这样想着,他一把将还没爬起来的罗依依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你还欠她一个道歉。”
罗依依是真的后悔了,不该来的,谢青霖根本病得不轻,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她几句话就能拿下的纯情少爷了!
直到被保镖强硬的塞进车里,罗依依还在哭喊说她不要去见季茉。
“你带我去见她你一定会后悔的!”
但是根本没有用,谢青霖的保镖显然有足够的专业素养,不会过问并违逆雇主的任何要求。
季茉在回家的路上,手搭在帆布包上,一路都忍不住下意识的去摸那装了明信片的盒子的轮廓。
她觉着自己应该回礼,只是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秦粦想要的东西,他都有了呀……
这样胡思乱想着,全然没注意到周边的环境。等看到两辆漆黑的豪车停在小区门边,再想绕路躲开已然来不及。
四五个黑衣保镖下车来,堵住她的所有路,然后谢青霖走了过来。
季茉被他以及一圈保镖围着,感觉自己就像山谷里的盆地,面露不虞道:“干嘛,要绑架我?你该知道我不怕这个吧?”
谢青霖摇头,只是将罗依依推到她面前,眼神中满是沉痛。
不得不说,因为他这张脸还是不错的,这几天因为接二连三的倒霉而憔悴下来,没了高高在上的气势,就看起来顺眼了一点点……
“茉茉……”
这一点点的顺眼一开口就没了,比肥皂泡碎的还快。
季茉双手在胸前交叉,警惕的退后一步:“别这么喊我,再喊报警。”
谢青霖神色痛苦,顿了顿:“好,我知道是我亲手断送了我们的感情,我不配这样叫你,但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你不管要什么我都没有二话,哪怕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至少求你不要在伤害自己。”
季茉:……哥们,我好像说过我想要钱的,以前说了你也没给啊!
而且——
“我到底怎么伤害自己了?不都是你们伤害我吗?”
她最好逸恶劳了,甚至用黑料去搞谢家她都嫌太麻烦放弃,除了熬夜戒不掉之外,这本书里有名有姓的人里就没有一个比她更养生的。
谢青霖脸上表情更扭曲了:“你总是知道怎样扎我的心。”
他闭了闭眼睛:“不过没关系,这是我应得的。”
季茉:……你能别这么多戏吗,我就实话实说而已。
就见谢青霖又将罗依依往前推了一步:“还有她,我们欠你的,你要用什么方式讨都可以,都由我来做,你不需要为了得到那些手段弄脏自己。”
哈……季茉感觉有点好笑,所以谢青霖反思了这么久,得出的结论是,她是为了获得报复仇人的手段,才跟秦粦混的,说她伤害自己也是因为这个。
季茉在罗依依眼中都看出了震惊和无奈,她强绷着脸没笑出声来:“我用什么方式来讨都行?那好,你把她弄走别来碍我的眼,你们两个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如今生活可充实,要教育好孩子们,要和异常收容局周旋,还要攒钱买海岛——
之前秦粦无意间说的话提醒她了,如果有朝一日她周旋不明白了,就该找个无人岛去自闭。
没人的地方也没有多少野生怪异,有钱有网有娃,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而在这些要紧的事之外,她还要抽空琢磨一下秦粦的心思。
所以说,她真的很忙,没时间掺和在狗血苦情剧里边。
谢青霖见她一脸冷漠与不耐,倒是还想拦住季茉,只是手抬起又放下,不愿再勉强她,红着眼睛看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园葱郁的树木之后。
小区的保安们隔着铁门警惕的和他们对峙,颇有这些人敢硬闯,就立刻报警的气势。
作者有话说:
谢青霖:我就知道你想报复我,但你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季茉:那个,我其实没动过手你信吗?我的娃主动干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31章 董事会
◎正主会轻描淡写的承认◎
季茉是挥挥衣袖就走了, 留下一群人站在小区门外无所适从。
只剩罗依依被一群冷面保镖围着。
保镖们其实也很无语,但老板给的钱够多, 他们的专业素养就够好, 不管遇到在奇怪的事,都能全程面无表情。
罗依依并不知道保镖们的想法,只觉着他们吓人。她想哭又不敢哭, 脸上的表情扭曲难看,眼泪和冷汗在厚厚的粉底上腐蚀出一道道沟壑, 让她好像戴了一张濒临破碎的面具。
她生怕谢青霖再折磨她来讨好季茉, 一如当时故意折磨季茉来让她舒心那样, 想拽谢青霖的衣服却不敢, 只低声哀求:“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你根本不懂得她到底想要什么, 但是我可以帮你, 真的!”
谢青霖的目光才终于从季茉离去的方向转回来,冷漠的落在她身上:“哦?可是你一个小时之前才说过,她恶毒凶狠, 要让我远离她。”
罗依依一哆嗦, 为了自己的性命咬牙道:“那是我以为,你不过是为了报恩才要娶她!早知道你对她是真爱, 那我……我肯定无条件帮你!”
事到如今,她觉着谢青霖疯的令她害怕,她只希望求得原谅。
哄好谢青霖,让他饶过罗家, 不再针对罗家的生意。只有这样, 家人才会原谅她, 她也能继续当她的大小姐。至于丈夫的人选, 退而求其次的话,还有很多,先保住地位再去思考也不迟。
良久,谢青霖终于屈尊纡贵的一点头:“也好。”
回去的路上,经过青湖疗养院,谢青霖的目光扫过那依山傍水的漂亮建筑,默默攥紧了拳头。
他当然没有忘记,最该处理掉的是,趁火打劫占季茉便宜的男人。
第二天,秦氏集团的办公大厦内。
因为各种事由而被延后过好几次的董事会,终于拖拖拉拉的召开了。
秦粦难得没穿白大褂,西装笔挺。只是面上是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全然没有面对季茉和实验体们的好耐性。
哪怕现在秦家的生意几乎是他一言堂,一年都开不上三次会,但他还是觉着,这太浪费时间了。
早知道就应该把白蚕弄过来替他,老家伙们喜欢开会,就在幻觉里开个够嘛。
秦粦毫不掩饰自己的低气压,他的秘书紧张的跟在身后,推着眼镜问道:“院长,这次股东们憋着劲要兴师问罪呢,你想怎么应对?”
秦粦这才打起点精神来,好奇道:“兴师问罪?”
秘书一时语塞,她本以为秦粦一再拖延开会的时间,就是为了解决这次的麻烦,结果他完全没有自觉的!
“嗯……就是最近所有的合作方,都释放出了不友善的信号,基本能确定是谢青霖在施压。”
秦粦看起来越发的不耐烦了。
“啧,谢青霖啊……用这种方法抢女人,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秘书:……!
在八卦二群里,她从来是吃瓜前线第一人,但正主会轻描淡写的承认,她是万万没想到。
季茉是很漂亮的的一个姑娘,但秘书觉着,她的气质很温柔沉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倾国倾城的祸水。
而如今,这事儿锤死了,八卦正主确实倾国倾城,她这个被倾之国里的天子近臣心情就很复杂,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会议上,股东们开门见山,对秦粦隐瞒集团出现的经营问题不满。
秦粦一点不紧张,反问道:“有什么经营问题,我怎么不知道?”
立刻有沉不住气的老头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咬牙道:“最近很多合作方都纷纷提高了要求,释放出解约信号,难道你不清楚?”
秦粦“哦”了一声,百无聊赖的转着笔,视线又落在别人身上:“还有吗?”
直到一圈人都提完了问题,心思各异的盯着他,他才仿佛从神游物外的状态回过神来,手上动作停下,逆时针旋转的笔“叮”的一声落在桌面上。
“你们的担心没有意义,以我们现在药厂的产能,以及疗养院的容纳人数……恐怕把之前所有的合作都推掉,也不够应付接下来的大宗生意。”
他顿了顿,接着道:“嗯……当然,你们可以怀疑,如果想要转让手里的股份,我可以收购。”
董事们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流动资金?
见还是没人说话,秦粦慢悠悠起身:“如果有这个需要,联系我的秘书谈就行了。哦对了,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是考虑过,高价将股份转让给谢青霖的,如果你们觉着这样更好,当然也可以,不过这之后,你们在所有秦氏集团下设企业的特权都会作废。”
说到最后两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会议室门口,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那么,有缘再见。”
一群股东脸色各异,好久都没人开口。
直到有个年轻人打破了沉默:“呵呵,他该不会是自己试药,把脑子试坏了吧?”
本来以为大家会附和,然而会议室里还是沉默。
秦氏集团从上一辈开始,基本就是一言堂,传到秦粦手里尤甚以往。
秦粦如何继承了秦家的产业,股东们多少听说过一些,不得不忌惮他的凶残手段,哪怕如今联合起来对他施压,也并没有谁,敢直白的把引来祸患的感情纠葛拿上台面来说,让秦粦难堪,不过是想让秦粦低头而已,为了个女人影响生意,不值得。
哪知道秦粦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们想小心驶得万年船,却没有真的下船的意思。就算有那么两个,被人找上门想要高价收购股份,但也并没拿定主意。毕竟最近医药行业十分红火,每年的分红都在涨,如果不能确定是烫手山芋,哪里就舍得转手。
听完秦粦信心满满的几句话,都纷纷思索,他到底是有了什么赚钱的新路子,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泄露出来,该不会他终于走上卖军火的不归路了吧!
关于谢青霖开始在生意上挤兑秦粦这件事,季茉当天下午就知道了。
自从上回她从炎蔷薇那儿打听八卦之后,炎蔷薇便觉着,这是个增进亲子感情的好项目,将自己棉花糖一样的身体一分为二,一半跟在季茉身边,另一半则飘在疗养院里。
它很及时的听到了秘书低声跟朋友吐槽公司要完。
“虽然秦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个谢什么玩意真的好恶心,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抢走母亲!我们去教训他一顿吧,让他知道不管他做什么,母亲都不可能和他贴贴的!”
季茉老怀甚慰,炎蔷薇终于不把吸干脑子挂在嘴边了。
下一秒就听炎蔷薇继续道:“如果他实在不听话,就吸干他的脑子!”
好吧,女儿还是那个女儿。
季茉倒是猜得到,谢青霖肯定会去对付秦粦的,只是没想到他动作竟然如此之快,而且是天凉王破这种手段。
她自己没有什么商业头脑,至于秦粦……
那老狐狸接手家族生意这么多年,看起来半分心思都没在上头用,也没把家底给败光,想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毕竟都是因为她在游轮上乱说话才惹得谢青霖气急败坏。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季茉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便问炎蔷薇道:“对了,你为什么说秦粦也不是好东西啊,是因为他的融合实验,将你们束缚住了吗?”
她一直都知道,实验体们对秦粦从来就没多少好感,但从来没问过为什么。
炎蔷薇的好几只眼睛齐齐眨着,微微歪头道:“野生的怪异连意识都没有,更别说记忆了,我们又不记得那时候的事。再说,秦粦能束缚住谁?要不是因为他能给我们建议,让我们能转化成更讨母亲喜欢的样子,谁会理他啊!”
季茉总觉着其实秦粦应该没这么弱,不过她没打断炎蔷薇。
就听炎蔷薇继续道:“说他是个坏东西,当然是因为他总想伤害母亲啦!虽然没付诸实践,但也还是很讨厌!”
季茉:“什么?”
怎么又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
“他怎么想伤害我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她一丁点儿都没看出来啊!
炎蔷薇不假思索:“他对您有欲望,而且很强烈,我总怀疑他其实想把您给吃了……”
“停一停!”季茉尴尬极了,她万万没想到会从炎蔷薇这儿听到这种危险发言。
她先是以为秦粦其实有潜藏的食人癖,但想了想,觉着这不应该。
又思索一会儿,她反应过来,这个欲望,应该不是指食欲……
怪异对人的情绪格外敏感,但毕竟没有读心术。或许某一只怪异会有这样的能力,但至少她的孩子们目前都没这个本事。所以它们只能简单的区别喜爱,厌恶,有欲望,无所吊谓,这几个状态的区别。
因为怪异本身的欲望太过简单,基本就是同类之间互相吞噬,或者往嘴里塞可口的食物,所以大概会把秦粦的一些……雄性生物特有的冲动,归结成试图伤害她的恶意。
“先不提这件事了,不对……是以后都别提了。”
哪怕面前只有对此一无所知的“女儿”,但季茉还是觉着脸都烧起来,脑袋顶几乎要冒烟。
炎蔷薇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它眨巴着它的几只眼睛:“您的脸好烫,体温好高,您是不舒服吗?”
季茉绝望的将脸埋在双臂之间:“没事,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静静。”
她有些无助的原地打转,拼命思考这件事代表着什么。
最后的结论是:这什么都代表不了。
毕竟,秦粦也是一直素着的寡王,和异性朋友单独相处的时候,突然就被激素支配而产生一些X冲动,是很普遍的事,毕竟她自认为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上辈子都那么宅了,也不乏追求者。
只要没将想法付诸实践,就没有任何问题。
在炎蔷薇说出来之前,季茉压根就没感受到,这说明秦粦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绅士。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作者有话说:
崽崽们:为什么讨厌秦粦?因为他对麻麻意图不轨啊!
季茉: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之间是纯洁的金钱关系掺杂一点点友情,他绝对不可能是喜欢我【开启自我催眠模式】
第32章 收容所
◎是突然想不开,要拽她殉情吗?◎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阵子, 季茉反应过来。
她其实并不真的需要静静,越静越容易一直想着这件事, 她更需要的其实是发泄。
不过能当出气筒的人实在不多, 季茉有点想骂谢青霖一顿,让他把脑子里的水倒一倒。如果他真的把青湖疗养院给搞破产了,自己丢了工作难道会感谢他吗, 肯定更恨他了好吗!
总不至于到时候他又要借着这个拿捏她,再试图搞什么强制爱, 或者金主情妇的把戏……
他应该没那么蠢吧?
毕竟都知道季茉如今已经不会轻易被他拿捏了, 或者说谁拿捏谁都还说不准。
所以就是拿她没办法, 转而用秦粦泄愤而已, 小学鸡一个。
不过就算想骂也是骂不成的, 因为季茉没有谢青霖的电话号码。
同样的, 任何社交账号也没他好友。
一腔燥意无处安放, 季茉登录了她久未认真经营的账号,将这段时间摸鱼画的一些重口味线稿一股脑都发了上去。
产粮实在是很困难的事,特别是带颜色的粮。人的杏玉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难支撑着人将前因后果, 情节铺垫全都细腻的描绘完。
季茉现在不缺钱,不靠这个吃饭, 自然只画最喜欢的那个片段就行了,一个梗画一两页,总之自己是爽了。
其余的嘛,就只能让网友们自己脑补。
而她这次井喷式更新, 将这些大男人被怪物压住, 这样那样, 先X再O, 又O又X的图设置成公开模式,而非粉丝可见。
这不可避免让一些路人觉着瞎眼。
一般人看到辣眼睛的内容,划过去或者屏蔽就完了,但总有那么几个人犯爹瘾,来指点江山的。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就有人转发她的画指指点点,说她公然在网上发这种东西简直不知羞耻,有伤风化。
这个世界好就好在,分级制度做的相当好,这个平台本身就默认需要年满18岁才能解锁全部功能。
多刺激的东西,只要别特意去儿童频道发,那就是合法的,她不会因此被举报甚至封号。
于是季茉带头冲锋,跟这些随地大小爹的人激情对线。
她在现实里社恐,网上可不是,上辈子就是知名赛博精神病,头像都是手持加特林的钢铁菩萨侠。这辈子现实生活太充实,都不怎么在网上支教了,如今重新捡起这门手艺,也半点没生疏。
激情对线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再一抬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一抬头被炎蔷薇吓了一跳。
墙角的加湿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炎蔷薇以一颗玫瑰花脑袋的姿态飘在上边,仿佛哥特系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它本体是云雾,喜欢蹲在这种湿漉漉的地方无可厚非。
只是季茉身为一个人类,从上辈子居住的北方到如今住在南方沿海城市,已经十分不适应,绝不会让炎蔷薇把房子改造成水帘洞。
哪怕她真的很宠女儿也不行。
“你再偷偷开加湿器墙上都要长霉斑了!”
接住季茉的眼刀子,炎蔷薇往后缩了下,随后转移话题道:“母亲,我是有事要告诉您!疗养院里有人在前台打听您的住处,要找过来呢!”
季茉对此并不觉着奇怪。
她,周旋在青城两大集团的CEO之间,又上了异常收容所的重点名单,说是政商医三个圈子中的风云人物也不为过。有人打听她,又有什么稀奇?
但为防万一,她还是给秦粦打了个电话,问他这次来找麻烦的又是谁。
这次的背景音更奇特了,交杂的电流音甚至连出了节奏感,让人怀疑秦粦在蹦迪。而他的声音仍旧不紧不慢:“嗯?打听你的人?你不用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还打听她,这不就更让人好奇了吗?
季茉:“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
秦粦给她发了一条链接。点开之后,发现是个疗养院的监控后门。
画面里,一对中年男女拖家带口的在和前台纠缠不清。
果然不认识。
但看起来,又实在不像是记者或者侦探……
季茉又一次调出原女主的记忆,果然得到了答案。
嗐,原来是原女主的渣爹连同他再婚对象,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