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窒息一样的吻法……
眩晕的思绪不足以让她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沈煜带回房间的,柔软的大床将她轻易包裹,她和沈煜一起深陷。
黑暗中男人温暖干燥的手掌在鹿溪的身上游走,在昨日红痕上加深印记,她疼的眼中浸出水来。惶恐中抓住沈煜的衣襟。
“你在怕?”男人沙哑的声音中是笃定。
刚刚她动作有多么大胆,现在眼中就有多么惊惧,看着她水光潋滟的颤抖,红艳的唇角还带着刚刚摩挲留下的痕迹。
沈煜眸光一沉,漆黑的眸子闪过情绪,喉结上下,手上捏着女人纤细腰肢的手更加用力。
“啊!”鹿溪没忍住轻叫了一声。
像是猫科动物在夜间的呢喃。
沈煜眸光一暗,刚刚冷淡的目光像是着了火,手上一个用力,鹿溪只感觉自己一整天旋地转,抓住沈煜衣襟的手被迫放开,被人从后面十指相扣。
细密的吻从后颈落下,密密麻麻,她喘息着,感觉自己的腰间的布料再被粗鲁的撕扯,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腰间卸力,男人将她的头侧过。
吻了上来。
空闲的一只手只能来得及抓住沈煜的手臂。
不熟悉的环境,失踪的父亲,她的心中只剩下惶恐,眼角落下一滴泪来,承受这狂风暴雨的一吻。
棉质的衬衫掉落在地,恍惚间来电铃声歌手高昂的声线划过。
将这暧昧的气氛破开一道口子,鹿溪这才神志清明了些。
男人还在自己脖颈处啃吻着,来电铃声还在响,那骨节分明的手掌已经移到身后那扣锁处了。
来电铃声还在响。
是妈打来的吗?是父亲回去了吗?还是露晚?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她脑海中思绪万千闪过,却没有一个是拒绝这通电话的理由。
“嗯?”男人见她神游,动作用力了些。
她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男人在扣锁上的手抓住。
沈煜呼吸粗重,不明白鹿溪动作的意义,微微抬起身,看她。
此时手机铃声停下,却又立即响起,还是那吵闹的女高音。
“沈先生,能让我接个电话吗?”
因为男人的离开而下降的温度,让她颤抖着,柔软的蕾丝在她睫毛旁边,勾住了她的头发,她完全不知道。白皙光滑的背脊线条流畅,跟别说上面温热绵软的触感。
沈煜不自禁的滚动了喉结。
“先生,求求你。”
她还是不自知,水光闪烁的眼睛和身体一眼颤抖着,沈煜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视力这么好。
她让他的自控力一差再差。
他翻身让出了位置,捏着眉心说道:“你去接。”
得到肯定答案的鹿溪这才立刻起身下床,遮掩着身上痕迹的拿起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今天的遭遇让她遇见陌生号码不自禁的眉头一跳。
接听。
“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不想要你爸了是吧?”
鹿溪心中猛地一沉,身上的温度正在急剧的褪去,她白着唇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男人,没说话。
沈煜在床上见鹿溪转头看过来的脸色奇怪,起身靠了过来。
没想到电话对面的人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他用的是特定的变声器,像是黑客一样的电流声再次传了过来,带这些气急败坏:“不说话是吧!?不说话也没关系?你爸现在在我的手上,我劝你离沈煜远一点,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和沈煜在一起,我就把你爸一块一块的寄给你!”
黑暗的房间里,这些声音总是传的格外远。
鹿溪白着脸坐在地上,身上一片狼藉,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全身也颤抖着,沈煜刚想要靠近她,却被她猛地一下躲开了。
他眸色一暗,径直从她的手上拿过手机,里面的电流声还在不知死活噼里啪啦的说。
第6章 给我一个解释
“就你这种人还想要攀上沈家的关系!?简直做梦!我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离沈煜远一点!”
他越来越激动,甚至像是想要从电话里面出来抓住鹿溪打一顿一样。
沈煜听着里面的内容,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今天鹿溪前来的真正原因。
怪不得颤抖着都要攀上自己的胸口。
他眸色一暗,开口:“你想让她说什么?”
对面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男人接起电话,愣住了一瞬,立马又说道:“你是她的姘头?你也是,让你的女人安分点!别再……”
对面话没说完。
“我是沈煜。”
一瞬间,对面所有的声音消失殆尽,就连电流的杂音都不剩下一点。
沈煜早就猜到自己开口会是这个效果,沉了眸子,嘴角却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意,鹿溪听见了对面噤声,这才抬眼看了过来。
黑暗中男人捏起跪地女人的发丝把玩,对着安静如鸡的恐吓电话说道:“我就是沈煜,你是谁?”
从语气听着,并不熟悉,沈煜想不出来自己身边会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从刚刚一系列的事情看得出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与自己的联系绝对不止一星半点。
但是这句慢斯条理的诘问刚刚问出口。
对面立马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拿着被挂断的手机坐在女主面前,亮起的屏幕因为主人的无作为而又暗了下去。
刚刚的一系列变故让房间失去那种热烈温度,鹿溪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寒冷。
沈煜坐在她的面前,将手机举起在她的面前。
“给我一个解释。”
床边的纱幔被吹起,弧度柔软,却再没刚刚的旖旎。
鹿溪的眼泪像是掉落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
沈煜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地上的美丽胴体浑身发抖的环抱蜷缩,就连抬头与沈煜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颤抖着面摇头。
沈煜皱眉看她,刚想要开口询问,却顿住,弯腰将地上的衬衫捡了起来,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神情不似刚才,冷漠至极:“这通电话就是你来找我的真实原因?”
鹿溪哭的抽了一下,听了这句话像是控制不住一样,漏了些声音出来:“不是……”
边说着摇头,但又想到什么一般,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
但是不变的是,细碎的抽泣声变大,崩溃如决堤的潮水让她受不住,小巧的头埋在膝盖上,脆弱的坐在棉质地毯上。
空荡荡的黑暗里,也像是被世界遗弃。
沈煜冷漠的看她,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沉默中将自己凌乱衣襟整理,然后站起身。
黑色皮鞋在鹿溪面前反射着窗外的光芒。
她的眼中全是泪水,看不清沈煜的动作,只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随即世界恢复一片沉寂。
“唔……”
压抑的哭泣撕裂了黑夜。
管家在楼下看见神色不虞的沈煜下楼,上前询问:“您需要什么?”
却没得到回答,大步略过他而去。
而这边沈家庄园,一个华丽浮夸的少女房间里,沈念心抓着自己的手机,姣好的少女面容扭曲,美好的蕾丝被套在她的手下被拧皱。
她突然发狠,手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跨过昂贵的羊毛地毯,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手机屏幕破碎,细小的玻璃破碎在四周。
“啊——”
她伸手抓着自己的脑袋尖叫。
门口的佣人们听见沈家小姐的叫声立刻跑上来:“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一直没人回答。
几个在沈家许久的佣人们对视几眼,没人敢进门,沈家小姐虽然看着温和,但是……
“你去?”
“……”
众人推搡半天,房间里的尖叫声越来越大,一个新来的大胆些的佣人干脆壮着胆子将门推开:“小姐,您冷静些。”
大家这才进了门。
沈家夫妇这几天在Y国游玩,沈家公子也不回老宅了,这栋宅子里倒是只有沈念心最大。
坐在床上癫狂的沈念心,见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红着眼冲上前,疯了一般将为首佣人推倒。
好巧不巧,佣人的手压在了破碎屏幕上面,顿时划出了一道口子。
佣人疼的泪水迸出,只有床头灯的房间里,她看见一向在老爷夫人面前温婉可人的小姐像个恶鬼。
“不要进我的房间!?快给我滚出去!你们下等人怎么这么恶心!?我说了谁都不要进我的房间!快滚!!!”
“轰!”
一时间,外面响起雷声。
门外的佣人只看见进去的人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洒了一地的血。
暴雨倾盆,雷声滚滚,像是要遮颜什么。
鹿溪不知坐在房间里哭了多久,她无知无觉,赤着脚走在别墅区的马路上,狂风暴雨从头顶倾落下来。
盘山路,一向难走,鹿溪麻木的沿着路灯走下去。
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父亲被人绑架,她本以为是沈煜做的局,没想到竟然是别的有心人,都是她太过愚蠢,才会急着将自己献给沈煜就能解决这一切,没想到……
父亲,知道之后,会怎么想她?
他会不会很失望?
她呼吸一窒,一刹那断电一般,猛地栽倒在地上。
身体重重跌落,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死,爸爸还没回来。
上远市靠海,天气一向都是复杂多变的。
梦里面光怪陆离,她看见父亲远远的朝着自己招手,她兴奋的奔跑过去,刚刚靠近,就看见站在父亲身边的身影原来是露晚。
她被吓了一跳,想要绕开露晚凶狠的表情,惶恐的凑上前想要询问父亲有关身体的事情。
没想到刚转头看向父亲,就看见父亲的五官已经看不见了,猩红的血液埋住了他的面孔,狰狞的血液在暖色的背景里大面积的,突然的铺开。
她尖叫着跌倒在地上,楚露晚从一旁面色狰狞的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都怪你!不是你爸爸不会被抓住的!”
爸爸也在楚露晚的身后,鲜血模糊的看她:“小溪,爸爸做错了什么?”
“不是,不是我!”
第7章 你最好躲一辈子
她捂着头尖叫,想要爬开,转头却看见刘婉和沈煜也站在了她的身后。
“小溪,爸爸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这么对待你的爸爸!?”
“鹿溪,你利用我?”
啊——
鹿溪头痛欲裂,浑身一震,眼睛霎时便睁开了。
“不是我…不是我!”
眼前的光亮刺的她双目疼痛。
模糊只见她看见一个身影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喊道:“叶先生,她醒了。”
叶先生?
叶先生是谁?
我这是在哪?
她惊恐的喘息着。
混沌的脑袋困难思索,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刚刚那些原来是梦,那这个叶先生又是何方神圣,疼痛却愈演愈烈,正当她疑惑之时,面前的景象也在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窗帘被适时的拉起了一些,房间里嘈杂了一瞬,只听见与沈煜相差无几的皮鞋声音响起。
面前站定一个身姿高大的男人,他得体的咖色西装看起来比沈煜更有亲和力些许,含笑的眉眼也对应了这一说法,如果说沈煜是仙侠剧里面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他则是更像温文尔雅的大师兄,自带亲和力。
“醒了?头还疼么?”
鹿溪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膜,还在喘着,皱眉点头,疑惑的看他,没说话。
她感受到床前的男人用着淡漠的目光扫视着她,从上到下,她费力的想要看清来人的面孔,眼前却不胜清明。
她费力的样子实在难看,面前站着的男人稍微招招手,一旁等待的医生连忙跑来。
将自己的脑子身体左摇右晃,检查一番之后,转头对男人说道:“应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没什么大问题,可以交流。”
男人点点头。
等医生出去之后,鹿溪的状态慢慢恢复,她也能将面前的男人看的更加仔细一些,但是除了能看出面前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她便一点与之相关的都想不出来了。
挣扎着想要起身:“叶先生……我不认识您,感谢您帮我……”
说着头疼越来越严重,她不禁抽了一口冷气。
“先睡下吧,”男人看穿她想要起身的动作,“休息好了再说。”
鹿溪混沌的脑子片刻的清明都很难保持,她模糊之间,不知道床前的男人什么时候走的。
等到傍晚医生来通知她可以出院为止,别人口中的叶先生都没再来过。
“你这只是轻微脑震荡,没什么事情可以出院了,回去卧床休息就好了。”
“今天早上的那个先生呢?”
护士将手中的纸笔收了起来:“不知道。”
鹿溪抿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脸色白了一瞬,抓紧自己身侧的衣服,捏白指尖问道:“那这些医疗费需要多少?我去哪结?”
“你的医疗费已经提前结过了,那个先生结的。”
一直到出了医院鹿溪还是头疼的厉害。
刚一出门,身后就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鹿溪转头是刚刚的护士,她手上拿着一张纸条,气喘吁吁的说:“差点忘了,这是那个先生留给你的。”
鹿溪连忙谢过,等护士走过之后将纸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