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国公夫人的骗婚日常—— by作者:抓马的风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4日

关灯
护眼

  金迎走下马车,抬头看一眼祥云轩的招牌,心情顿时大好。
  祥云轩,是她的销金窟,也是她的欢乐场。
  她正要往里走,忽觉背后有些异样,收敛笑容,警觉地转过身看,街上人来人往,一切如常。柳云陆不解地问了一声。
  金迎收回视线,摇了摇头,随他走了进去。
  傍晚,宣家小院,饭桌上。
  先前金迎水漫菜地淹死的菜,吃到今日,终于吃到最后一顿了。
  金迎在祥云轩里吃过东西,并不太饿,拿着筷子夹菜,像是在玩儿,专挑嫩的菜心吃,偶尔照顾一下手短的阿穷。宣润看她一眼,便只夹菜叶,将菜心都留给她与阿穷。
  阿穷鼓着腮帮子,放下空空的饭碗。
  金迎跟着搁下筷子,一抬头便见着宣润正在看她。
  他深邃的黑眸里带着几许犹豫、几许探究。
  自从成亲以后,他再不曾这般看过她,此刻为何又如此?
  金迎的心悬了起来。
  宣润抿了抿薄唇,问:“今日,你可有上街去?”
  金迎一愣,登时警觉。
  瞥一眼一旁小桌上吃着的小全,她想,必是这个盯盯猫出卖了她。
  金迎笑一笑,道:“我是出去过,没上街,回去探望了老爹。”
  宣润松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沉思片刻,忽然说:“岳父独自一人,没人照顾,不如,我去将岳父接来同住,免得你与岳父长日分离。”
  金迎没忍住,笑出声来,对上宣润惊奇的目光,立马摆手,表示没意见。
  宣润有孝心,她不拦着,但她知道老爹的德行,肯来才是怪事。
  两日晃眼一过,宣润适逢休沐,同金迎一道前往金家小院。
  宣润说起两日前金迎曾来过的事
  金瞎子脸上浮现几许迷茫之色。金迎轻咳一声。金瞎子立马会意,连连点头,“对对对,来过,来过……”
  宣润扶着他的胳膊,带他往着屋子里走,说起他的来意。
  金瞎子听完,感动归感动,却舍不得答应。
  “贤婿,小迎嫁给你,是她的福气,也是我金瞎子的福气。你这份心意我领……”
  金迎背着手跟在后面,只是笑。
  在这条巷子里,老爹风流快活、如鱼得水,怎肯轻易离去?
  金瞎子轻咳一声,他自然不肯承认是舍不得他的老妹妹们,只说宣润与金迎新婚,他一个老头子不想去碍事。
  碍着何事?
  金瞎子抓住宣润的胳膊,暧昧的捏了两下,露出男人都懂的笑。
  宣润匆匆瞥一眼金迎,轻咳一声,严肃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羞窘。
  院子里,阿穷抓着一根树枝追赶小悦,笑得咯咯咯的。
  宣润前去阻止、教育,金迎看着,被金瞎子拉到角落里。
  耳朵动了动,金瞎子确定离宣润够远,才同女儿说:“前日,你到底去过何处?早与你说收敛些,差点让人瞧出端倪。”
  金迎忿忿不平地说:“我在宣家苦熬十日,还不够收敛?老爹你说做个贤妻,我才瞒着他的,还要我如何?我只是嫁人,又不是坐牢,再者,我干的都是正经事,他迟早跟着享福,等他受益之后,难道还能怪我?”
  --------------------


第60章
  ==================
  金瞎子冷哼一声,想了想,缓和些脸色,苦口婆心地说:“小迎,你莫要以为有钱便能使宣县令对你感恩戴德,他不是齐白长那样的老贼,他更看重的是感情,你若伤了他的心,纵然捧上千金,也难使他回心转意。”
  金迎为之一震,这话放在别人身上,她或许要怀疑,这世上难道真有人不为唾手可得的富贵生活所动?可说的是宣润,她连怀疑他都觉心虚,像是做了天大的坏事。宣润为国为民的心,别县人尽皆知,任何恶意的揣度放在他身上都是一种冒犯。
  金瞎子动了动耳朵,没听着金迎回应,叹一口气,低声说:“小迎,别忘了四年前……”
  金迎心一沉,见宣润看过来,呼吸一紧,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地漾起一抹微笑。
  回到宣家小院,金迎仍旧记挂着老爹的话,看着宣润对她好,越发觉着心虚。
  为了弥补这种心虚,她决定对宣润好一些。
  七月,天气仍旧炎热,夜里也不凉快。
  宣润在书房看书。
  未与金迎成亲前,公务处置不完时,他常常干脆宿在县衙中,免得回家麻烦,自与金迎成亲以后,县衙中人都知宣县令散衙准时,纵然再有公务忙不完,宣润宁可带回家中处置,也不愿轻易错失一家人同桌共进晚餐的美好时光。
  书房里比院子里热些。
  为让夜晚稍凉的风吹进去,宣润并未关闭房门。
  金迎拿着一把小团扇,钻进书房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步一挪到桌案前。
  宣润听着动静抬起头。
  一对上那烛光中,明灭闪烁的黑眸,金迎心一紧。
  “阿迎。”宣润唤一声,笑了。
  金迎猛然回神,踢一把交椅在桌案旁,挨着宣润坐下。
  见宣润疑惑,她举了举手里的小团扇,娇滴滴地说:“宣郎,我给你扇风。”
  宣润一愣,眼中增添几许惊喜之色。
  金迎说干就干,殷勤体贴地摇起扇子。
  凉丝丝的风带着一股淡淡香气拂送到宣润脸上,很舒服。
  宣润笑了笑,继续翻看手中的公文。
  不一会儿,凉风渐歇。宣润侧目看去,金迎握着团扇的手无力地搭在桌角。
  他抬起头,一看,金迎正歪着头,赖皮地笑呢。
  “手酸了?”他问。
  金迎只是笑,不说话。
  宣润也笑了,说是不觉的热,让她歇着。
  金迎高高兴兴放下团扇。宣润继续看公文。金迎看他片刻,正要坦白她有意继续做生意的事,忽听院子外有狗叫声。竟是赵东打着灯笼找上门来。
  “宣县令,河边发现一具尸体!”赵东说。
  宣润脸色大变,交待金迎早些歇息,便随赵东匆匆而去。
  金迎目送着他远去,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她回到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颗心为宣润忽上忽下。
  直到破晓之时,宣润终于带着满身疲倦回来。金迎听着响动,一个激灵醒过来,她才睡下不久,没睡熟呢。
  宣润在外已经洗漱过,自己动手更衣,动作十分迅速。金迎站在架子床前,薄纱里衣罩着优美的曲线,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宣润手上维持着整理袖口的动作,静静看着金迎,不知在想什么,黑眸里似有慌乱之色。
  宣润的神态太奇怪。
  “宣郎?”金迎轻唤一声,确认自己并非在梦里。
  宣润猛然回神,继续整理衣袍,说着:“阿迎,时候还早,你若还想睡,便再睡会儿吧。”
  说完,他转身便往房外走。
  金迎一惊, 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便追着他跑到院子里。
  “宣郎!”她喊。
  宣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金迎走上前,主动抓住他的手,心中生出一种彷徨的、不舍的情绪,仿佛还沉在梦里,需要一个依靠。
  “阿迎,最近好好待在家里,莫要出门随便走动,有坏人。”他说,像哄小孩子似的,抽出手掌覆在金迎手上,温柔地揉了揉。
  金迎想要说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
  她想说她得出门做生意,又怕这种时候,给宣润添乱,让他担忧,干脆不说了。
  宣润走了。
  金迎站在院子里,久久出神,晨光乍现,照在她披散开乌黑秀发上,白嫩透着粉的面颊上,艳色的外衣里藕荷色的纱衣在早晨的一缕清风中微微浮荡。
  路过宣家小院的狗都看呆了,张着狗嘴流涎。
  金迎记挂着宣润,心里忐忑难安,想着前几日已与柳云陆有约,横竖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脑子里尽胡思乱想,干脆出去找些事做,何况,那留在老宅的王婆竟又颠颠地回来了,端着架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让人很不愉快。
  金迎懒得与这个老怪物纠缠,洗漱更衣,装扮一番,不顾老婆子的叫嚣,撑着一把遮阳伞妖娆而出。王婆气得在院子里跺脚,小全在檐下阴凉处拿着蒲扇扇风,好心劝她歇着,反倒挨一通臭骂,只好撇撇嘴别开脸去。
  快到酉时,王婆便守在大门边,探着身子往外望。
  花婆走过廊下见着她这副样子,冷哼一声,匆匆步入房中,同刚回来不久的金迎通气。
  “夫人,那王婆子恐怕不安好心呐。”
  金迎擦着唇上的口脂,嘲弄地笑了笑。
  “她能翻出多大的浪来?不过是拦住宣润告我一状。”
  “宣县令若是问起来……”
  花婆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金迎听着宣润的声音,魅惑的眼眸一亮,眼角的小痣微颤,搁下手里的帕子,她起身迎到房门外,娇娇地唤一声:“宣郎~”
  宣润见着她,紧皱的眉心缓缓舒展,但脸色仍旧比以往严肃。
  金迎察言观色,猜想他遇上的案子一定十分棘手。
  王婆果然在告状,一双吊梢三角眼斜着看金迎,瘪着的老嘴一开一合,很是刻薄。
  宣润得知金迎出去过,匆匆走到檐下,握住她的手,眼中尽是担忧之色,“阿迎,不是与你说过的,最近不要出门,危险。”
  金迎委屈听教,末了,瞥一眼院子里的王婆,悄声道:“家里有个那样的,我待着不舒服嘛。”
  宣润回头看一眼,思忖片刻,道:“我明日便遣她回去,你安心待在家里,别乱走动。”
  金迎点头,“好。”说着挽住宣润的胳膊,“宣郎,你真好。”
  宣润也笑了,温柔如水地看着她。
  金迎拉着他往房里走,一面走,一面回头,挑衅地刺王婆一眼。
  王婆气得捶胸顿足,招惹来小全的一番嘲笑。
  房里,宣润随口问起金迎今日去过的地方。
  金迎也随口敷衍,说是去的从前常去的首饰铺子。
  “可有买什么?”宣润问。
  金迎接过他抽下的腰带,摇了摇头。
  “只是看看,没有买。”
  “为何没买?”
  “没有喜欢的。”
  “……”
  金迎背过身去叠他脱下的外袍。
  宣润看着她妖娆纤细的背影,眼里有欣慰也有心疼,他知道,她是在替他省钱,在告县时,她逛首饰铺子那样随意,如今嫁给他,却只能干看一圈、过过眼瘾。
  金迎一转过身,便被他拉住手。
  “阿迎,嫁给我,委屈你了。”
  “不委屈,倒是宣郎你,娶我,后悔么?”
  “不后悔,一刻也不曾后悔过。”
  金迎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被他眼眸中的热切与认真动容,不由得心虚,怕她不纯的心思被他察觉,他的眼睛一向很尖的,想着,她主动扑进宣润怀里,藏住差点暴露的情绪。
  “可是……你若嫁的不是我,或许,还能过从前的生活。”宣润说着,想起柳云陆,眸中翻江倒海。
  金迎抽身,抬起头,认真地说:“从前,你与阿穷都嫌我奢侈,如今,我学你俩节俭起来,你倒又说这些!那首饰铺子的货色,我一样没瞧上,才没花冤枉钱。”
  宣润欣慰一笑,“你在节俭持家?”
  金迎挑了挑眉,“不好么?”
  宣润笑意加深,“好,节俭是好事。”
  金迎娇哼一声,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阿穷与你一个样,我一回来,便缠着我问有没有乱花钱……”
  宣润脸色微变,握住她的双肩。
  金迎微微蹙眉,疑惑地看着他。
  宣润思忖片刻,说:“阿穷说……他是捡的?”
  他在盘问阿穷的身世!
  金迎心头一紧,他难道瞧出了什么?他问她,是给她机会坦白,还是在试探……
  瞬息之间,金迎心绪忽高忽低、百转千回,到最后,她仍旧决定咬死不认。
  “阿穷当然是我生的,为了生下他,我可没少吃苦头。”
  “阿穷与我可有关系?”
  小全说,阿穷于他生得很像,天底下真有这样巧的事?
  “嗯?”
  “阿穷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孩子?”
  “宣郎!你为何如此问?阿穷认你做爹,当然是你的孩子。”
  “我是问,我是不是阿穷的亲生父亲?”
  金迎呼吸一滞,果然还是问了。
  “当然不是!”否认之后,金迎反将一军,“阿穷若是你亲生的孩子,你会不知道?”
  宣润眸光微闪,久久沉默着。
  金迎心一阵阵地绞紧,最初与他相遇,以为只是短暂的相逢,没有告诉他真相的必要,后来从小全口中得知四年前的事让他饱受流言蜚语,权衡利弊之下,她选择继续隐瞒,如今,她更不能说了。
  他果然如老爹所言,是个极为重情义且认真的人。
  她若将阿穷的身世告诉他,待她六年后带阿穷离开时,势必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若是个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之人,她倒不必如此为难了……
  金迎想着,心中像塞进一把杂草,乱糟糟的,难受。
  宣润没有再追问,如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便去书房里点灯熬油。
  金迎躺在床上,心情烦躁,明明已经想好不说真相的,又忍不住有点动摇,觉得还是说了更好。刚一坐起身,理智立马拽住她。她拍了拍床榻,叹一口气,躺了回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