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梦后——卧扇猫
卧扇猫  发于:2023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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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佛堂如何解释?
  做梦前,她从未去过府里佛堂,为何梦里那佛堂布局却和上次所见相差无几?
  人真的会梦到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上次因为过于震惊羞赧,除了佛像,其余布局并未细看,不能证明什么。
  崔寄梦决意找机会去佛堂看看。
  黄昏时分。
  用过晚膳后,谢老夫人传崔寄梦过去聊天,看到外孙女进来,老太太把她招到跟前,炫耀私藏的宝贝般打开边上的食盒,“乖乖,看外祖母给你留了什么?”
  崔寄梦一看,食盒里有两个白玉糯米糕,圆润白腻,十分诱人。
  谢老夫人见她呆呆地看着糕点,笑容愈加和蔼:“好孩子,今天没吃过瘾吧,外祖母也觉着这东西好吃,可惜我老了,吃多了容易积食,你都替外祖母吃了吧。”
  外祖母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子,崔寄梦心中一暖,祖母去后已好久没人把她当孩子哄了,她小心捧起白玉糕。
  想了想,还是把顶端的樱桃取下来,递给谢老夫人:“外祖母您吃。”
  "哎哟,瞧你这孩子真懂事!"原本樱桃在谢府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件,但外孙女把它献给自己的举动,让谢老夫人体会到了市井人家祖孙俩相依为命,连一块肉都要夹来夹去的温馨。
  老夫人笑眯眯地接过樱桃,“好孩子,你怎知道外祖母馋樱桃!”
  祖孙二人有说有笑地吃着,一个糯米糕下肚,谢老夫人又拿起一个,“还有一个呐,多吃点,看你瘦的。”
  崔寄梦最近不敢多吃,忙推拒:“多谢外祖母,我有些撑,实在装不下了。”
  话刚说完,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随即她记起来了,她时常在梦里说过这样的话,顷刻间腿又开始不由自主发软发抖了,好在外祖母未曾留意。
  谢老夫人望着白玉糕,忽而想起今日请安时,长孙也吃的津津有味。
  说来这俩孩子有些同病相怜,一个自幼父母双亡,一个打小父母不和,都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可怜孩子。
  老夫人唤来贴身嬷嬷,“把这剩下的一个送去佛堂给大公子吧。”
  崔寄梦正愁没有借口去佛堂,闻言接过话,“外祖母,不必辛苦嬷嬷,我正好顺路,一会回去时我顺道带过去吧。”
  “好,那可好!”对于外孙女体恤人这一点,谢老夫人很是喜欢。
  暮色四合时,崔寄梦同外祖母道别,带着食盒连同谢老夫人嘱咐帮忙放在佛堂供着的一沓经书,在采月陪同下往佛堂去。
  到了佛堂门口,崔寄梦让采月在外头候着,独自进了佛堂。
  佛堂书房里。
  谢泠舟正坐在案前批阅公文,在他膝上,蜷着那只小白猫。
  看到棘手之处时他思索得入神,手上抚l摸的动作也停了,猫儿不满地喵了声。
  谢泠舟目光依旧不离案牍,淡淡指责:“她可比你听话多了。”
  小猫好似真的听懂了,乖乖地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不再出声。
  又看了几份公文,忽然传来一声熟稔的呼唤,谢泠舟下意识地低头。
  猫已睡着了,还是那只猫,他不由笑自己,本是骗迎雪的话他反倒信了,继续埋首案牍,但不一会,那声音又出现了。
  谢泠舟倏而抬头,透过万字纹花窗,见崔寄梦拿着一个食盒,立在佛堂中。
  她还是那般拘谨,未经许可不敢擅自闯入,只双眼却不像平常那样规矩地低垂,杏眸流转,细细打量着佛堂陈设,眉头越蹙越紧,耳根子也越来越红。
  谢泠舟近乎屏息凝神,盯着崔寄梦的面庞,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张雪白小脸上充满了惊恐、疑惑、不敢置信。
  随即面颊变得绯红。
  她的一切反应,都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去了,谢泠舟握紧双拳,眸中暗藏波涛。
  正堂中。
  崔寄梦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周遭一切。
  佛像的底座的确是檀木做的,在梦里,谢泠舟会从后方伸出手,青筋凸起的大掌覆在她手背上,十指相扣一道扶着此处,她甚至还记得这底座的边角硌得慌。
  低头一看,地上蒲团亦是有两个,在梦里时,一个垫在膝下另一个垫着手心,她的手和膝盖会不住前前后后地动,带得蒲团也在地上来回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目光移向两侧的门,崔寄梦已记不清梦里有没有这扇门。
  只依稀记得往里走是书房,之所以记得,是因谢泠舟曾抱着她往里走,每一步都无比难挨,因而印象也格外深刻。
  那书房里,有许多书架,还有一扇窗,窗子一侧是那张黄花梨的书案。
  书架和窗台都硌得慌,而黄花梨书案虽平整,却也冰凉凉的,手掌撑在光滑如镜面的桌上,会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
  每个佛堂的佛像都会有底座,佛像前也都会摆着蒲团,这不能说明什么。
  得看看里间是否也和梦里的一样。
  但未经主人许可,崔寄梦不好擅闯他人书房,尽管无颜面对大表兄,但为了弄明白那些梦境是怎么回事,她还是压下羞耻,朝着里间的方向轻轻唤了一声。
  “大表兄?”
  无人回应,她稍稍提高了声儿,“外祖母唤我送点心来了,表兄你在么?”
  依旧没有动静。
  崔寄梦有些不甘心,她面皮薄,好容易有个名正言顺又不越礼的机会进书房,错过这次机会,她实在开不了口。
  于是走到门前,抬手欲叩门。
  还没碰到门,门先从里头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小可爱问梦的事,特来解释:
  共梦是意外,类似共感,但不是天生异能哦,不能遗传的哦hhh;
  且梦也是寻常的梦,不是预知梦。
  多数时候受内心潜意识控制,就像压力大时总是梦见赶火车没赶上和考试了没复习,其实就是潜意识在作祟。
  至于能不能控制梦境,多梦的宝子可能会有体会,半睡半醒时,偶尔可以控制,让它稍微朝着想要的方向去,也能用意念把自己弄醒。
  P.S.大家的评论都好有意思啊,要不是时间不够,真想一个个回复,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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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逾越
  ◎放松,头发挪开◎
  “表妹找我?”
  是谢泠舟前来应门。
  他好像无意, 又像是有意为之,朝前走近一步,使得两人之间只有一尺距离。
  崔寄梦个头不算娇小, 但站在谢泠舟身前,也才够到他肩膀。
  大表兄看着清瘦, 靠近了才发觉他肩宽腰窄, 还是比她健壮不少。
  立在她身前就像一堵墙, 既莫名觉得安心, 又感到压抑。
  像梦里一样的, 沉重的压迫感。
  周身的檀香像一袭锦被环绕住她,崔寄梦只觉整个人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怀抱里,触摸不到但让人无处可逃。
  她又开始腿软了, 声音也像被抽去了半成气力,软绵绵的:“外祖母给表兄留了一块糕点,我正好顺路, 给表兄送过来。”
  她故意含糊其辞, 避开了糕点的名字, 这样就能不当着他的面想歪。
  谢泠舟却好像洞察了她的意图,幽然问她:“哦, 什么样的糕点?”
  崔寄梦佯作镇定, 竭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今日请安时吃的那个, 记不清了……好像叫白玉樱桃糕?”
  谢泠舟垂眸看着心虚的姑娘, 话里带了些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略一侧身, 给她让出个堪堪够一人通过的口子:“进来吧。”
  崔寄梦下意识想说不进去了, 旋即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点了点头。
  进去时她特地侧着身,但手臂还是不可避免地从谢泠舟身上擦过,明明天儿没那么热,她却好像被烫到了猛地缩回手。
  谢泠舟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想就现在一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对她说:“别怕我,梦里我们也是这样的。”
  但她还那么稚嫩,比那小猫还要胆小,那样会吓着她,他手握成拳忍住了,给崔寄梦让出更多的空间。
  崔寄梦一进书房,还未来得及看看里头陈设,裙角就被轻轻扯了扯,随即有种错觉感到腿上凉嗖嗖的。
  她失声低呼:“表兄……别!”
  “怎么了。”谢泠舟在身后低语,檀香气息从身后拥住她,“别怎样?”
  她一回头,大表兄双手负在身后,离她有好几步,正略有不解地看她。
  崔寄梦愕然低头,才发现是那只小白猫在拿爪子扒拉她裙角……

  谢泠舟不动声色,神情依旧很从容淡然,再次问她:“抱歉,我没听清,表妹方才想让我别怎样?”
  崔寄梦方才是恍惚了,竟以为是大表兄像梦里那样在用力扯她裙子,她万分内疚,实在罪过,大表兄是克已自持的君子,怎会做出梦里那样疯狂的举动?
  总想入非非,是她有问题。
  她自责不已,把小猫抱起来,后退了一步:“没什么,我是想问表兄这猫为何会在此,不是迎雪表妹在养着么?”
  “迎雪不愿要它了,我只好收留。”谢泠舟看着她怀里的猫,“嬷嬷哄她说抱着猫睡,夜里会梦到这猫变成少女钻入被窝,她被吓怕了,把猫送了回来。”
  他说完轻轻笑了声,见崔寄梦面色由惨白迅速变得绯红,脚下好像也有些站不住了,温言询问:“脸这么红,是病了?”
  接连的几句话明明没什么,却像一把步步紧逼的长枪,不断朝她命门戳来。
  崔寄梦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碍事,天儿有些热罢了。”
  谢泠舟不再继续拆穿,到书案前坐下,随意招呼她:“不必拘谨,坐吧。”
  崔寄梦松了一口气,可随后发现问题来了,这书房里只有书桌前有一把椅子,大表兄占了,她坐哪儿呢?
  难不成要像梦里一样,坐在他怀里、或者坐桌案上,甚至别处?
  察觉到自己又想歪了,崔寄梦只想自扇耳光,目光胡乱飘着,落在窗台上。
  随即听得谢泠舟淡淡提醒:“窗台年久失修,恐怕不宜坐人。”
  崔寄梦愕然看向他,他是不是有读心术,不然为何要说这样一句话?
  不,这不可能。
  她否决了自己,大表兄让她坐下可能只是客套话,没打算真要留她,可眼下她还有事情要确认,便退到窗边,厚着脸皮怯怯地问:“表兄,我可以参观一下书房么,听说这是外祖父用过的书房。”
  她紧张得双手不自觉紧紧交握,谢泠舟语气温和了些,“可以,但食盒一直拎在手里,你不累么?”
  “啊……”崔寄梦这才发觉还没把食盒递给大表兄,尴尬地上前,双手奉上食盒和经文,毕恭毕敬道:“多谢表兄,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不会叨扰太久。”
  谢泠舟慢条斯理打开食盒,凝视里头的白玉樱桃糕,“随意看,多晚都行。”
  崔寄梦再三道谢,硬着头皮走到窗边,看到那榉木窗柩上的花纹时,险些一个腿软没站稳,她伸出手扶了扶窗台,身上先是觉得很热,随后又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窗台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她脑中嗡嗡作响,不敢置信世上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从未来过这里,却会梦到这里,梦里她就坐在这上面,手扶着窗框,一只脚屈起踩在窗台上,另一只脚垂下来荡秋千般来回轻晃。
  崔寄梦负隅顽抗般走到窗台对面的一排排书架前,在第三个书架前停下。
  她记得清楚,梦里地动山摇时,书架跟着猛烈晃动,杂乱且大声的拍击声中,一本《礼记》从上头啪嗒掉了下来,摊开在地上,一行行字好似先贤的训诫,痛斥佛堂里的越礼和疯狂。
  谢泠舟不作声观察着,崔寄梦神情越来越惊诧,他的下颚也慢慢绷紧,微微眯起的眼中暗芒闪烁,渐有燎原之势。
  他看着她恍惚地立在书房里那表情好像要哭了一样,低声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表兄我参观完了,就不打扰了。”崔寄梦不敢看他,耳垂红得像熟透了要滴出汁的樱桃,让人很想尝尝。
  就在她转身要出去时,谢泠舟叫住了她,“表妹,稍等片刻。”
  “怎么了?”崔寄梦回过头,眼神恍惚,有种即将破碎的脆弱。
  “没什么。”谢泠舟语气尽量放柔和了些,“我不喜甜食,表妹今日不是弄掉了没吃到么,这白玉糕你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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