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杂院小甜妻——一九四夕
一九四夕  发于:2023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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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颤抖,双目发红,她抄起家里笤帚就想出门,自己家对他咋样,那是问心无愧的!这人居然还能这么恶心人?
  “妈,你消消气,快坐下歇着。”刘念华和刘父把刘母扶到沙发上坐着,忙劝道,“你放心,我没让他好过,他手被王芳男人打断了,以后也开不了车,至于那个工作名额我也拿回来了,现在我在当售票员,能自己上班自己挣钱了,以前周国平给家里十块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现在你看看,我昨天刚发了工资,十八块五呢。”

  几张票子摊在刘念华手里,她努努手给父母看,“你们放心,我能带着小龙小虎过日子。”
  刘母眼泪水直淌,可也架不住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觉得闺女命苦,“咋就摊上这么个人啊!”
  刘父皱着眉也难受,嘴里叼着根烟,啪嗒啪嗒抽上几口,也红了眼眶,他当了多年公交车司机,在城里认识不少开车的人,周国平是不是真的不能再开车了,他得去打听打听,不能让他捡着便宜!
  ......
  梁志庆一家三口被带去盲流所,当时走得匆忙,方月荷匆匆捡起包裹离开,没注意到滚落到垂花门角落的药包。
  第二天,程彩丽下班回来准备去找梁宝珍,在路上便看到了药包。黄皮纸包着,还用细绳扎上,像是谁扔在这里的?
  捡起来一看,里头有张纸露出一角,只见上头写着“不孕”二字,抽出来一看,是治疗不孕的方子,就这两个字便扎了程彩丽的眼。
  她和陆元结婚三年,一直没怀上孩子,外头闲言碎语的人不少,还有人说她怀不上,是陆元没挑好媳妇儿,为这事儿,好性子的陆元头一回跟人急了眼,程彩丽更是提着菜刀跟人横过,这才勉强止住了流言蜚语。
  可是一直怀不上孩子,她和陆元也着急,在外人面前强撑着,其实两口子背地里难受呢。婆家虽说没明说,可哪家媳妇儿进门这么些年还没怀,都是脸上过不去的。
  就是程彩丽亲妈也发愁,隔三差五让程彩丽和陆元喝东西,最近更是没法子,找了个神神叨叨的玩意儿——让两人烧符。
  本来这些年到处破四旧,再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容易被逮起来,可是程彩丽肚皮一直没动静两人确实发愁,白天愁夜里更愁,一时没忍住,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干脆试试...
  就根据程母打听来的方法,在夜里三点半对着月亮照着光的地方化根火柴烧符,那地方好巧不巧正好在许家窗户底下,结果陆元这人笨手笨脚,总觉得是做贼似的,还一头撞上了梁宝珍家窗户,得亏二人跑得快才没被看见...
  就是第二天见着梁宝珍有些不自在,担心把人吓着。
  在城里求医问药难免遇到熟人,陆元是钢铁厂的,厂里人多,这月牙胡同也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藏不住秘密,程彩丽见着这包治疗不孕的药,一时心动,觉得这样反而传不出去闲话。
  程彩丽有些病急乱投医,不过她是听过的,有些地方有秘方,真挺管用,瞧着这药包估摸也是,就是不知道谁家吃了些又不要给扔了。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试试!
  今晚又到了烧符的日子,再加上一碗药,双管齐下,只希望有用!
  =
  送走梁志庆一家的梁宝珍轻松不少,下班回家只觉得家里一切都美好,也没有惹人烦的聒噪声。
  吃过晚饭,周云织着毛衣看几眼梁宝珍,欲言又止。
  “奶奶,你有啥事儿啊?怎么看我好几回了。”
  周云担心梁宝珍被大伯伯娘一番话给说得难受,想安慰她一回,可又担心自己让孙媳妇儿压力更大,怀孩子这种事儿,她觉得急不得。以前她还见过结婚五六年没孩子,突然冷不丁就怀上的。
  “也没啥,就是你别听你伯娘乱说,日子该咋过咋过,你们俩都年轻,结婚也不久。”
  “我知道,奶奶。”梁宝珍确实不担心这些,她毕竟是看过书里剧情的,比现在的人们知道的多一些,这个年代大伙儿普遍把怀不上孩子归结于女人,反复折腾女人吃药,没人认为是男人的问题,可她知道,以后医学发达起来能查出来,谁有问题都有可能。
  “奶奶,你放心,我和宝珍都不着急。”许盛杰对孩子没有太大执念,主要是以前带着小伟小雅两个小不点长大,已经尝够了带孩子的苦楚,自己的孩子晚点儿来也无所谓。
  梁宝珍听着许盛杰云淡风轻,装作不经意提一句,又唯恐在许盛杰面前暴露自己知道的太多。
  “这能不能怀上孩子真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现在大家都是有偏见,一股脑把问题全推给女人,怀不上孩子很多还是男人的问题呢。”
  许盛杰点点头,他其实不着急这个,也从没想过梁宝珍如何如何,可媳妇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特意说一句怀不上孩子可能是男人的问题?
  她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当天晚上,梁宝珍才明白许盛杰理解错了,男人的问题不一定是努力不努力...不过好像一切都晚了......
  作者有话说:
  许盛杰:是男人的问题?我懂了
  梁宝珍:“...你懂什么了?!”
 
 
第57章 
  ◎三更◎
  大杂院里的大白菜逐渐被消耗,大伙儿逐渐忘记了前阵子的偷大白菜贼,唯有罗红梅心心念念,惦记着把贼给抓住。
  闺女在乡下,家里儿子不理事儿,自家男人又忙着工作,这抓贼的艰巨任务最终还是只能落在她头上。
  大晚上的,她惯例对着东厢房一顿骂,指桑骂槐是吴长隆家干的,吴家懒得搭理她,大门紧闭,只剩下她的骂声在空气中回荡。
  “个丧天良的瘪三!烂肚肠你!还敢偷到老娘家来!你全家断子绝...唔...”
  一只手捂上罗红梅的嘴,捂得紧紧的,罗红梅条件反射般挣扎几下才得了自由,扭头一看,竟然是自己儿子姚浩宇!
  “你个混小子,还敢捂你老娘的嘴?”拍打几下儿子,可也没真使力。
  姚浩宇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劝自己妈,“妈,消停点儿,不就几颗白菜吗?瞧你记恨了多久。”
  “那是几颗白菜的事儿啊?这是偷上门了,咱们不硬气点儿,上回偷白菜,那下回不得偷钱啊?”
  “得了吧,咱家有几个钱让人偷啊?你快去睡吧。”姚浩宇叹口气,早知道就不搬自家的大白菜了,被亲妈惦记这么久。
  上回他缺钱,拉上另外一个胡同的两个二流子一块儿偷大白菜换钱,不过三人是头一回干这事儿,准备不足,手忙脚乱之下没偷得了多少,十多颗大白菜才赚了九毛钱,就这,自己还得每天在家听见亲妈诅咒自己。
  今天可倒好,居然还扯上断子绝孙了,姚浩宇一听急了,也不知道罗红梅嘴这么毒呢!
  看来今晚的行动一定得注意,不能再偷自己家的,不然亲妈肯定不依不饶。
  半夜,他们几人见着大杂院里众人放松了警惕,准备好了板车,安排好了作战路线,准备偷个一两百斤出去。
  要说咋不偷些更值钱的玩意儿,那些东西都在家家户户柜子里锁着,不好偷,容易被人发现,尤其是对他们这几个新贼来说。
  反倒是外头的大白菜容易下手。
  趁着夜色渐深,大杂院里安安静静的时候,姚浩宇蹑手蹑脚去开了院门,招呼两个同伙进来,开始行动。
  “记住啊,别偷我家的,不然我妈能骂我们一辈子。”
  “知道了知道了。”
  三人这回熟练多了,配合默契,三人四处偷大白菜,轮流放到板车上。动作麻利,悄然无声。
  姚浩宇搬着大白菜生出一股骄傲来,看来熟能生巧这句话真没错!
  不过他万万想不到,东耳房,许家屋子旁的墙角根儿有两人正好撞见了他们在偷大白菜。
  程彩丽和陆元的生子符刚烧完,现在两人正好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准备喝,结果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袭来。
  二人在这处搞封建迷信本就心虚,生怕是来逮自己的,结果没想到遇见贼了!
  “竟然是姚浩宇!”程彩丽轻声呢喃,和陆元望着外头,见一颗颗大白菜被抱走,“罗红梅还天天骂人呢,结果骂她儿子头上了。”
  “这帮龟孙,看我不出去...”陆元准备往外冲,他们被一堆柴火挡着身影,又在墙角错,一直没人发现。
  “行了你,咱们不适合出去,要是被问起来我们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干嘛,你怎么说?”程彩丽权衡利弊,觉得还是损失些大白菜能承受,毕竟破四旧不是开玩笑的,她不想挨□□。
  两人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大白菜被姚浩宇抱走,程彩丽恨得牙痒痒。
  同样对偷大白菜恨得牙痒痒的自然就属罗红梅。
  她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就是夜里也睡不踏实,她年纪大了,本就浅眠,今晚反复折腾总觉得睡不着,披着衣裳下床想看一眼自家门口的白菜,这是她最近的习惯,护食就得盯食!
  窗帘掀开一条缝,自家的白菜都好好的,放心!刚转身想回屋睡觉,罗红梅余光看着外头似乎有人影晃动——是偷大白菜的贼!
  一双眼睛放着光,罗红梅激动地抄起笤擀面杖,好啊,终于让自己等到了!虽说这回这群贼没偷自家的,可上回偷了!
  这不有仇报仇,她就不叫罗红梅!
  轻轻取下门栓,一个中年妇人拿着擀面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对着正弯腰抱大白菜的小偷就是一闷棍!
  咚的一声,砸得姚浩宇眼前都是金星!
  “谁...”话还没说完,又是几闷棍,砸得他嗷嗷叫,同时还伴着剧烈的吵嚷声。
  “我打死你这个贼,还敢偷到老娘头上!”
  旁边的两个同伴见状要上来夺擀面杖,结果被罗红梅闪身躲开,一闷棍又一闷棍朝他们舞去,三个年轻小伙子被罗红梅打得满地找牙。
  罗红梅年轻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她是长姐,帮着家里拉扯弟弟妹妹长大的,力气大又能干,比很多男人力气都大,加上她无所畏惧的气势,一人一棍愣是将三个人给制服了。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做什么不好做贼!”一边打一边骂,顺便高声唤着,“快来人啊,大伙儿快出来,我抓着贼了!”
  这回街道办高低得给自己评个奖!她已经想好了,拿这个奖给儿子谋个临时工福利,既出了气又解决了儿子的工作问题,可谓是两全其美。
  “别别,妈!”罗红梅一闷棍在空中刚要下去,听到一声妈才停了手,虚眯着眼一看,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不是自己儿子还能是谁?
  “浩宇,你咋在这儿?”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犯傻了,棍子一扔,用手拍打儿子脑袋,“你做贼?你咋能干这种事儿?”
  “抓到贼了?”
  “什么情况啊?”
  罗红梅刚想把儿子扶起来进屋,就见到大杂院各家各户纷纷开了门,睡眼惺忪的众人披着棉袄打着手电筒的,提着煤油灯的都出来了。
  罗红梅手一僵,愣在原地,看着这三个蔫哒哒的贼,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梁宝珍和许盛杰也被吵醒,跟着出去看热闹,出门前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这大半夜的也太闹腾了。
  “哈~”梁宝珍打个哈欠,裹上棉袄跟着许盛杰出去,两人站在屋门口看热闹,见是偷大白菜的贼被罗红梅抓到了,虽然这人嘴碎,没想到却是个英勇的。
  “罗婶儿一个打三个啊?真厉害。”梁宝珍挤到人群外围一看,虽说没看到三个贼的正脸,可也觉得罗红梅不得了。
  半夜是最冷的时候,天寒地冻,寒风一吹,是刺骨的冷,可再冷也挡不住大伙儿看热闹的心,就连许盛伟和许盛雅也起来了,又困又冷也要挤进人群里。
  许盛杰人高,正好看到了一个贼的正面,转头朝梁宝珍道,“看到贼是谁了没?”
  “谁?”前头人多,梁宝珍看不见正脸,不过许盛杰这么问肯定有问题,难道是自己认识的人?
  “姚浩宇。”
  “啊?”这个答案真是出乎意料,梁宝珍看看在寒风中像个战神的罗红梅,再看看坐在地上捂着头的姚浩宇,只想感慨一句,“真是大义灭亲啊,没想到罗婶儿这么有觉悟。”
  罗红梅自然不是如此有觉悟,她哪里想得到自己儿子是贼,这会儿只想求着魏锦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个劲儿说好话。
  梁宝珍瞌睡又来了,加上外头实在是冷,忙催着小伟小雅回屋,要是冻感冒就划不来了。
  两个孩子蹦蹦跶跶回屋,梁宝珍走在后头,刚一转身就见到自己屋子旁有两个人影,正猫着呢。
  还有贼!
  “盛杰。”她动动小拇指悄悄拉了一下许盛杰的手指,吸引男人的注意后低声道,“左边墙那儿还有两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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