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悄悄——本萝北
本萝北  发于:2023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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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悄悄


  作者:本萝北
  简介:
  闻知是贺家领回来的小姑娘。
  脸上有一小片淡红色的胎记,性情安静温软。
  女孩有个秘密:她暗恋着少爷贺屿之。
  纨绔骄躁的少爷爱吃纸核桃,都是闻知剥,剥到手指生疼。
  只换来一声冷嗤:“反胃,拿去扔了。”
  后来,闻知终于学会将喜欢收敛,
  贺屿之却慢慢换了个人。
  他买了粉饼遮掉她的胎记,凌晨带她去买最后一盏孔明灯。
  生日那天。
  蜡烛的火苗照耀着两个人的脸。“你许愿,想考上A大吗?”闻知问。
  贺屿之却闭上眼,声音涩然:“不”
  “我许愿,让知知不要再自卑那块胎记了。”
  闻知悄悄想,或许他也有一点喜欢我。
  可第二天,闻知去找贺屿之,却发现对方又跟一帮混混在一起。
  那些人起哄说:“你不会真喜欢那个丑八怪吧?”
  她看到少年倚在墙边,漫不经心地玩着打火机:“怎么可能?”
  “看她可怜,做做善事而已。”
  闻知被骗了好久。
  她攒钱做掉了胎记,再没给过对方一个正眼。
  后来,不可一世的少爷在楼下等了好久,才等到闻知下来。
  眼尾泛着急色:“知知,我错了。”
  闻知却垂着眼,转身便走。
  “麻烦别再来找我。”
  直到第二天回来,发现贺屿之仍站在原地,淋了一夜的雨。
  “可是我想你。”
  “很想很想。”
  —
  谁也未料,原来这样一个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浪荡子,也会为人低眉折腰,俯首称臣。
  『宁为她跌进红尘,做有痛觉的人,为春色般眼神』
  『还未放下,只能拾起,领教我贪痴』
  【食用指南】
  1.桀骜二世祖X细腻温柔少女,双学霸(男主前期学渣,后期逆袭)
  2.游戏公司创始人X地理杂志编辑
  3.1v1,双洁,双向暗恋。
  4.学不会好好说话,活该迎来追妻火葬场。
  5.文案末改自林夕作词的歌曲《人非草木》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闻知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桀骜二世祖X细腻温柔软妹
  立意:积极向上
 
 
第1章 
  ◎“薄荷汽水”◎
  七月,苏市。
  阳光从梧桐深绿的叶间泄下,落在地面形成了一片极浅的阴影。随着太阳的西沉,地面也终于不再热得滚烫,而是稍稍缓和了些。
  以往每年都会来的台风天,今年却意外缺了席。
  苏市已经连续了一个月没有降雨,温度也一直居高不下。即便已经到了傍晚五点,室外仍闷热的让人有些心烦。
  但与外面不同的是。
  万象大厦的第三层,中央空调的冷风正在静静运行着。在临打卡下班的前三分钟,闻知才刚把手上那个项目的最后一页复核完给同事发过去。
  《博览》编辑部的工位在三楼临落地窗的位置。
  她刚刚关了电脑,正准备走。对面的产品运营已经先一步收拾好了包,正站在落地窗前张望。
  说起来,《博览》算是国内科普类的老牌杂志,在业内也有一定的权威地位,但工资不高。他们同事之间有时也会开玩笑说,这里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可以一眼望到楼下的风景。
  “虽迟但到!”
  “知知!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了!”孟橙站在窗前兴奋道。
  闻知刚收拾了东西站起身。
  对面话音未落,她拿着提包的手便明显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
  但同组的那些小姑娘八卦的心却总是刹不住闸:“天啊,今天帅哥开的是阿斯顿马丁诶。又有钱又专情,还有品味!关键还又高又帅。这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啊!”
  “我怎么就认识不到这种高富帅?”
  “知知,话说你该不会就是网上说的那种豪门白富美,出来打工只是给人生找意义的吧?”
  闻知皱了皱眉,刚想解释,便听另一个同事在说:“关键要长得好看啊。像咱们知知长得这么漂亮脾气又好的,还是名牌大学毕业,谁不想娶回家?”
  “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
  同事们的声音在耳朵里过着,闻知心里却还是咚的一下。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有人夸她漂亮时,她却还是会下意识的以为那是一种讽刺。
  因为在人生的前二十年,她都自知与这样的字眼毫无关系,也从没有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过她——
  除了一个例外。
  而这唯一的例外,也不过是一场恶意的谎言。将她推向更深的自卑和痛苦。
  她宁愿从未有过。
  而更讽刺的是,那个人此时就站在楼下。
  “我不是……”
  闻知皱了皱眉。声音不大,但听得很清楚,语气也算是平静:“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还不行?”
  孟橙笑嘻嘻的从落地窗那边走过来,调侃道:“看来帅哥还任重而道远呢!”
  闻知咬了下唇,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无趣。只得保持了沉默,拿了包跟着人群后面往电梯口走。
  今天还算幸运。
  她们并没有等多久,其中一座电梯很快便到了。
  或许是为了增加空间感,万象里面的三座电梯内部都装有一整面的镜子。显得明亮且宽敞。
  门一开。
  闻知随着人群走进去,很不巧的被挤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就在那一整面的镜子旁。
  她从小就讨厌镜子。
  就算直到现在,卧室和办公室都还习惯性没有摆过小镜子,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脸。
  可即便她已经很快速的转过身,视线划过时,却还是不经意间看到了镜子里倒映出的,一张清秀白净的脸。
  四年前的手术很成功。
  此时,她右眼的周围已经看不到任何曾经淡红色的那种痕迹,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但不知道为什么,闻知总觉得胎记仍存在于那里。
  也时不时就会想起几年前,那条走廊里,同学们和那个人一起对她的嘲笑。
  时至今日,她都仍然记得那人评价她时的字眼。
  “丑死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就是看她可怜而已。”
  —
  很快,一楼到了。
  想到出门就要看到那个人,闻知心里就本能的生出逃避和排斥。
  她曾经也尝试过躲开的法子,比如换工作,比如搬家,再比如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但都无济于事。
  贺屿之总能再找到她。
  就像他最开始在楼下等她的那几天,她还可以从后门打车走。
  可现在这个方法却没有用了。
  他已懂得在后面安排他的人。但凡自己出了这个楼,就意味着已经在那人可掌控的范围内。
  她厌恶这种感觉。
  但对方却好像从来都意识不到这些。
  仿佛他没有上楼到她办公室里面等,没有直接入股或收购她所在的公司,就已经是对她极大的讨好和让步。
  也是。
  他天生就出自那样高位的家庭,又是独子,在学校里老师不敢说,同学也不敢惹。
  他一直都有随心所欲的资本,似乎也因此造成了某些情感上的麻木。
  哪怕说的话做的事,会直接伤害到另外一个人。
  他无法感知。
  也不在乎。
  电梯门开,闻知极慢的跟在人群后面往外走。
  或许是从小自卑的习惯,又或许是不想让那人注意到她。闻知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
  可世事往往事与愿违。
  才刚出了万象的门口没有几步,去路便被人无声无息的挡住。
  那人长得很高,皮肤白净。身上是随意的休闲装,但也早已褪去了多年前的那种少年气。变得越发成熟,且有侵占性。
  他像是一棵笔挺而青绿的树。一上前来便自然而然的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只给闻知留下了一片阴影。
  每次他一过来,就让她感觉危机四伏。
  而此时,怀里的雪山玫瑰恰如其分地抵在两人之间。
  很近。
  闻知鼻尖处随即有一股好闻的新鲜玫瑰的香气传来,以及对方胸口上某种淡淡的男士香水的气息。很清冷的木质香,混合着雪松和白檀香木。
  她曾经很喜欢贺屿之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清淡气味,现在却只想往后退。
  可每当她退一步时,那人也会上前一步,最终便都成了徒劳。
  “知知。”
  他叫着她的名字。声线放得很低,也很温柔,但又有某种刻意的成分。仿佛不这样做,她就会消失。
  但闻知僵立在那里,始终无法强迫自己摆出笑脸。
  即便能感受到对面灼热的视线正笔直的投射过来,也还是习惯性偏低下头去,眼神避开,语气也冷冷的。
  “不是说了让你别来找我。”
  她在别人面前是乌龟,是兔子,是永远安静且没有攻击性的那一个。
  可一旦面对贺屿之时。
  却会像启动防御机制似的,变成坚硬的刺猬。
  闻言。贺屿之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莫名的哑。
  “明天是爷爷生日。”
  他说着,语气轻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她会拒绝一样。
  这变得一点都不像他。
  以前的贺屿之在面对她时总是高高在上,嚣张跋扈,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过问她的感受。
  他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子,而她只是他家里阿姨的孩子。
  哪怕他们之间还有一层虚无缥缈的。
  可笑的“娃娃亲”。
  但无奈的是,贺屿之提到爷爷时,闻知的心里却还是酸软了一下。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成功了。
  “我自己会坐飞机回去。”
  闻知站在那里许久,却直到半晌后才轻声说。
  她心里的纠结和混乱密雨如织。
  可当目光不经意抬起时,最终还是无意且短暂地撞上了,对方正看向她的视线。
  以至短暂的四目相对。
  闻知心口紧了一下,后背僵直。
  男人的那张脸似乎褪去了少年时的轻狂与跋扈,气质也沉淀的愈发成熟,比那时多了几分杀伐与冷静。
  但仍然留下了漂亮流畅的下颌轮廓。
  再往上,是那双依旧流利清亮的瞳仁,眼尾狭长,双眼皮的褶皱深且勾人。
  有时她脑海中仍然会浮现出几年前她喜欢他时的场景:
  严谨且昂贵的高中,几个男生背靠在走廊白色的栏杆上,身后是北城那片蔚蓝辽远的天空,有种天然的少年意气。
  无论周围有多少人,但走过去时,好像永远都属那个人最为亮眼。
  有时熟悉或是有所交集的男女生过去,会恶作剧般的喂一声。
  他人高腿长,身板笔直。冷白的皮肤总是在人群中格外出挑。一手随意插在裤袋,另一只手拿了只银色的打火机。
  单单是家里有钱也就算了,偏生还长了那样一张英俊无匹、又有些散漫多情的脸。笑起来有种又邪又坏的感觉,却又让人舍不得责怪他。
  哪怕他举止总是飞扬跋扈、有时候甚至无情得有些残忍。
  可每次夹在女生中间路过他时。
  只消和他少一对视,她心里的紧张就总会流火般不动声色的烧起来——
  就像其他女孩子一样。
  可闻知直到现在都不明白。
  为什么上帝要如此偏爱这样一个,无比恶劣的人。
  无论是在此之前,还是在此之后。都再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穿过山海,将整个人抓牢的感觉。
  只是,当现在再看到这张脸时。
  闻知已经再也不会像像年少时那样脸红心跳,甚至害羞得低下头来了。
  自从认清了这人皮囊下的恶劣。
  她就已坚如磐石,心如死水。
  连闻知自己都不敢相信,几年前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可以不嫌弃她,不讨厌她。
  甚至只是。
  能多看她一眼。
  —
  八年前的夏天,和如今一样蝉鸣响彻,绿意汹涌。
  闻知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时不时车窗外去看。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大都市,不免带了一些胆怯和紧张。双手一直攥放在膝盖上,掌心都出了汗。
  极高的大厦,繁华的十字街,还有来往时不时出现的,轰鸣而过的跑车。
  都是她在南方小镇里从未见过的景象。
  自从父亲两个月前去世后,母亲花了很长时间才下决心带她来这里。虽没有明说,但很多事情她心里都清楚。
  家里一直都不太富裕,给父亲治病又欠了钱。母亲一天要打两份工,可还是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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