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喜欢你——BY:东篱君
东篱君  发于:2023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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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岚纳闷:“那今天瑶光开讲座都到他家门口了,怎么不见郑老师去呢?”

陆酒酒也不解,但想了想:“应该是他有课走不开吧?”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教职工宿舍的院子里。

郑老师是单身,从陆酒酒记事起就听说他很早和妻子已经离婚了,孩子跟着女方去了别的城市,他后来一直也没再娶。

陆酒酒很敬重这位恩师,总觉得他的精神世界,除了古琴再没有别的事物能走进去,古琴就是他的情与爱,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再娶爱人。

上了二楼,敲开郑老师的宿舍门。

时至中午,郑国风正在宿舍里吃午饭,开门看到门外的陆酒酒脸上愕然片刻便露出欣喜,随后眸光一垂又看到她的石膏脚,眉间立即聚拢一个深刻的‘川’字。

开口便带了几分严厉斥责:“一开学就听到你妈妈说你脚断了,我忙的也没时间去看看,怎么你自己还跑出来了?”

陆酒酒抬起断脚灵活地在空气里划了几个圈圈,皮皮地笑道:“哎哟,就轻微骨折,什么断了断了说的怪吓人,都快好得差不多了!”

她一边说一边带着左岚进了屋子,给郑国风介绍:“这我常跟您提的那个左岚,带着我一起开琴行的那个学姐。”

“快请进,随便坐哈。”郑国风一边含笑点头,一边转身去泡茶。

左岚见状立马拦住他,顺便将手里的水果塞他手里:“郑老师别泡茶别泡茶,我和酒酒马上得走了。”

“怎么才来就要走啊?”嘴上这么问陆酒酒,手里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依旧要去拿茶叶。

陆酒酒急忙道:“老师,您真的别忙活了,我今天也是正好来学校有事顺便过来看看的,下午约了医生看脚,快到时间了得立马过去。”

听她这么说,郑国风终于放弃泡茶,又问:“那坐会儿吧?”

陆酒酒还是歉意地摇头:“不了不了,我先去医院,过几天有空再来。”

郑国风妥协地点点头,将他们送到门口,往学校礼堂那边看了一眼,笑道:“你们都是来听瑶光讲座的?”

“是啊。”左岚虚扶了一把陆酒酒走出门口,好奇的问他:“我听酒酒说您也很欣赏瑶光,今天怎么没去听听?”

郑国风收回目光,脸上的笑容有一丝无奈的沧桑感:“嗨,喜欢他的都是你们这些小姑娘,我一老头去凑什么热闹?”

陆酒酒止住脚,不赞同道:“老师,瑶光可不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偶像明星,他的讲座更像是一个交流会,很有深度的,‘避己之短,习人之长’是他一贯践行的作风,他也有向您学习的地方,您应该去的。”

“你倒是了解他!”郑国风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垂下眼眸,忽而又稍稍扬起,转移话题道:“后天中午有时间吗,来这儿吃顿饭?”

陆酒酒想了下,后天任平生不休息,她暂时应该没什么安排,于是爽快答应:“行啊。”

结果车子开出校门才想起来,后天其实是他的生日,难怪那么正式的叫她过来吃饭,往年他生日陆酒酒都会提前几天准备礼物,然后买个大蛋糕过去陪他,今年居然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她懊恼地直拍脑门,碎碎念叨:“果然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左岚扶着方向盘,见怪不怪地瞟她一眼,顺势问:“昏君,你和你的任妲己到底有没有戏啊?我看你整天满脑子都是他,已经快走火入魔了,别人家其实当你还是路人甲?”

“怎么可能?”陆酒酒嚷起来,瞪圆了眼睛大呼小叫:“他现在经常主动和我聊微信好吧,今天一大早还主动给我打电话你没听到?”

“嗯。”左岚敷衍的应一声,随即拆台:“我在洗手间都听到他在电话里说要帮你锯蹄髈!”

陆酒酒:“……”

或许意识到自己的实话太打击人,左岚看她就此偃旗息鼓地闭了嘴,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缓了缓口气,用手肘怼了她一把:“哎哟,我就那么一提醒,你窜那么高,一看就底气不足!”

又瞥了她一眼,很认真的说:“我说实话,任医生这个人吧,看上去挺冷的,还矫情得要死,也不怎么擅于表达内心,一个看不透彻的人,追起来很麻烦,也有风险,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眼角余光的风景迅速从两边往后撤退,陆酒酒混乱地闭了闭眼,怅然苦恼的道出现实:

“可我真的很喜欢他,而且越来越喜欢……”

左岚正处在热恋期,自然能体会她的这番感受,爱情要真是能讲理智通情理,也就不会那么折磨人又吸引人了!

“反正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希望的。”旁边的人只消沉了几秒,又嘴硬似的为自己辩驳:“与刚开始相比,他对我已经温柔很多了,而且我现在日常表白,他也没最开始那么排斥了。”

“日常表白?”左岚听得满头黑线,当真像是看个智障似的偏过头:“大姐,你一天表白几次啊?”

“嗯……”某人还真的曲指抵着嘴唇思考了下,最后无果地摇头:“太多次,记不清!”

左岚‘我靠’了声,眼珠子转了几转,猜测道:“这任妲己怕不是拿表白当饭吃,上瘾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说个事,因为盗文猖獗,所以作者设置了一下防盗,购买大于等于50%的不影响新章节阅读,小于50%的就要等一下啦,这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是有盗文谁也不想这么干,希望小天使们能理解,拜谢!

第34章

两人还没到医院, 都快过了饭点。

任平生和顾谦提前去食堂打好了饭菜,就等着俩姑娘过来。知道左岚开车, 顾谦不好催自家女朋友,就一直催旁边的任平生给陆酒酒发微信打电话, 问问俩人还有多久能到。

可惜旁边这位爷还在为早上的事耿耿于怀, 微信是发了, 电话也打了, 然而内容是:

“你们怎么那么慢,省艺校到二院才多少路,爬也该爬到了吧?”

“不是开车吗,难道车坏了下来推?推也该推到了!”

“你们到底还要多久?不知道多少生命还在等着我们抢救, 耽误我们的时间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再等三分钟,还不到你们就别来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

顾谦一脸惶恐:“我今年三十二, 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你别给我整黄了。”

左岚一脸纳闷:“陆酒酒,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你还很有希望的?”

陆酒酒生无可恋, 四十五度角悲伤地仰望天空,好在此时, 他们的车子终于停在了医院停车场。

车子一停稳,陆酒酒火急火燎下了车,连后座的拐杖也忘了拿, 就使出她的拿手绝技‘金鸡独立跳’,跟后面有狼撵似的一蹦一跳地往电梯那边赶。

左岚跟着下车上锁,着急追她, 也忘了给她拿拐杖,在电梯口追上喘成狗的某人,搀扶住她,没好气地教训:“看看你这幅奴才相,真拿他当皇上,张口闭口都是圣旨啊?”

陆酒酒喉咙里还是拉风箱似的喘,正好电梯到了,她也懒得说话,招招手示意左岚扶她进去。到了一层出了电梯又是一阵疯狂逃亡般的单脚跳,一旁扶着的左岚都跟不上她的步伐。

可往往越是着急吧,越容易出错。

就在离食堂不远的门口,陆酒酒一个远跳没站稳,趔趄着撞到了旁边经过的一位女医生。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得不停下来,稳住身形,立马给人道歉。

好在被撞的女医生脾气很好,不太在意地揉了下肩膀,反倒提醒她:“你脚上打了石膏可不能这么走路哇,万一二次损伤就麻烦了,拐杖呢,都没撑个拐杖吗?”

“是是是。”陆酒酒乖乖巧巧地认错,又难为情的解释:“我约了朋友怕赶不上,一时着急拐杖落车上了……”

女医生正好也是去食堂吃饭,于是好心地帮着左岚搀扶起陆酒酒的另一只胳膊,微微责备道:“再着急也得慢点,脚没完全好拐杖还是不能丢的。”

“是是是…”陆酒酒将头点成小鸡啄米,越发不好意思,红着脸笑呵呵地道了谢,又连连称赞她:“医生您心肠真好,长得也漂亮,像您这么有才有貌还有医德的医生真不多见呐,您贵姓啊?”

女医生瞧这小姑娘说话挺有意思,便换了口吻,笑容迷人的答:“免贵姓谭。”

陆酒酒跟着点头傻笑:“哦,原来是谭医生!”

此时二院的职工食堂里,已经错过了人潮拥挤的高峰,只三三两两扎堆聚集了一些才忙完吃饭的医护人员,食堂后勤人员都开始收盘收碟洗洗涮涮了。

任平生和顾谦依旧像两条傻二哈似的趴桌上,伸长了脖子向门口张望,在张望了n次仍然没看到那两个人影时,任平生烦躁地捞起手机,准备再给陆瘸子轰炸几条嘲讽的微信过过嘴瘾。

突然就被顾谦用手肘怼了下胸口打断,听到他结巴着问:“什…什么情况?”

他不明所以地顺着顾谦手指的方向偏过头,一抬眸就看见那三个携手并进的姑娘。

最左边是他兄弟的女朋友,已经看到了他们,挑了下眉眼算是打招呼。

最右边,是他多年前的初恋女友,矫情的叫法是‘曾经胸口上的朱砂痣’,正低眉浅笑的同身边人说着什么。

而她的身边,是那个被搀扶在中间,笑得像是智障版老佛爷的现任头号候选人,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到了他这边,然后没心没肺地振臂高呼:“嗨,任医生,我们在这儿!”

任平生揉了揉太阳穴,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句——

“缘,真他妈妙不可言!!”

直到三人走到了他们跟前,谭嘉雨才故作惊讶地笑道:“原来俩姑娘约的朋友就是你们啊?”

任平生对她的态度永远是翻着个白眼爱搭不理,于是每次谭任一碰面,气氛就陡然尴尬凝滞,连累旁观者要充当和事佬,不停的打圆场调节。

顾谦此时就扮演着这么个角色,于是站起来拉过左岚,笑眯眯地回答道:“昂,这是我女朋友,左岚。”

结果这一举动像是提醒了旁边翻白眼的人,眼波微一流转,立刻也跟着站起来,拽过还处在‘哇,原来大家都认识’这种兴奋中的陆酒酒,亮起嗓子炫耀的介绍:“昂,这是我女朋友,陆酒酒!”

顾谦警觉性地拉着左岚往旁边挪了几步,心想坏了坏了,这哥们儿疯了,为了面子里子完全失去理智,别人避之不及的档口,他还自寻死路地把剧情往前任现任狭路相逢上推,待会指不定怎么个血雨腥风呢。

那边两人躲得老远,身处暴风中心的陆酒酒却有点懵逼。

美女谭医生自从任平生介绍了她之后,搀扶着她的手便默默缩回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看她的眼神顷刻间也从亲切温柔变成疏离冷淡。

“哟,女朋友很漂亮嘛!”她阴阳怪气,面无表情,甚至连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都懒得给!

陆酒酒:“……”

任平生一把揽过陆酒酒的肩,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漂不漂亮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重情重义。”

说着低头亲昵地拧了一把怀里人的嘟嘟脸,骄傲得意的显摆:“我简直是我家酒酒的宝贝疙瘩,一天不见我就跟要疯了似的,她说只要我想见她,大半夜也能从被窝里爬起来扑进我怀里,以后的终身目标就是围着我打转儿!对吧,酒酒?”

陆酒酒:“……”

陆酒酒内心在流泪:这种私密的话你都给我抖落出来了,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她无语凝噎,在众人投来‘陆酒酒你怎么不肉麻死’的嫌弃眼神中,再一次催眠自己——

对,这话是我说的,呵呵,不就面子么?

老娘无所畏惧,根本不需要!

已经沉默下来的任谭二位,此时大眼瞪大眼,犹如世外高手一般,仿佛用眼神与意念在一决高下。

而陆酒酒从两人一见面就相互冷嘲热讽,针锋相对的紧张气氛里终于后知后觉地嗅到了一丝‘他们好像有奸情’的味道。

谭医生……

姓谭?

她忽然如遭雷击般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看向一身纯白制服的美女医生——

谭嘉雨?

那个在他艰难时刻甩了他出国深造的前女友,他心里那道念念不忘的初恋白月光?

真是那个谭嘉雨?

回来了?
卡着她将将瞄到些胜利曙光的节点回来了?

陆酒酒如堕冰窖,呆了许久都不知道反应。那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强而有力地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窝子,溃不成军的消极懈怠瞬间将她淹没,恨不得就地一趟,直接回归真我,做回那条懒得翻身的咸鱼。

五人最后不尴不尬地吃了顿饭,席间一片鸦雀无声,一个个都各怀心事,食不知味地一通乱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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