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皮下——BY:寒雪悠
寒雪悠  发于:202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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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茅转过头,走下台阶。

颜秾跟在他的身后提醒:“这次要注意脚下,也尽量不要说话了。”

众人纷纷赞同。

好在这次有惊无险,顺利通过的台阶。

下了楼梯之后,白一茅将灯光朝前甩去:“这是一条走廊,走廊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里装有发动机和一些机器,另一个房间是酒窖,我把尸体放在酒窖里了。”

众人一想到白一茅拿出来并被他们瓜分干净的红酒,红酒边就安置着正在腐烂的尸体,嘴里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怪味。

沿着走廊走了不过几步,白一茅就停了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里就是放置机器的地方。”

白一茅伸出手,轻轻一推。

破旧的老木门发出“吱哟”一声,慢慢打开。

机油混杂着潮气一下子扑了过来。

颜秾捂住鼻子。

乔文直接叫了起来:“这是什么味儿啊,太难闻了!”

白一茅走进室内,白亮的灯光从机器上划过。

“这是发电的,被闪电打坏了。”

他又举起手电,照了照头顶的一处破碎的气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里还有水泵,估计下面有蓄水池。”

“没有办法去蓄水池那边吗?”周寒山发问。

白一茅看着他:“没有。”

“那蓄水池里的水是怎么进去的?”邵嘉发问。

“大概只有公馆主人知道怎么进去,怎么蓄水。”

邵嘉露出苦笑:“阮总知道……”

颜秾四处看了看:“好像什么也没有。”

乔文欲哭无泪:“颜姐,你该不会还希望发生点什么吧?”

白一茅:“去旁边屋吧。”

众人依次退出去,颜秾和白一茅落在最后。

白一茅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你的手怎么一直这么凉?”白一茅低声问。

颜秾勾起笑容,压低声音:“大概我缺少一个为我暖手的人。”

白一茅垂眸发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像是春日里飞舞的柳絮,磨得人痒痒的。

他将手电放进自己的兜里,双手合十,将她的手拢在掌心。

手电笔直的灯光照在他的睫毛上,像是刷上了一层金粉。

他抬起手,对着她的掌心哈热气,温暖的气息钻进皮肤里,直往心底里蹿。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抬头微笑。

白一茅的眼中是璀璨又耀眼的星河,星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船头。

她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畅游。

“我为你暖一辈子手。”

他的语气沉甸甸的如有分量。

颜秾粉霞扑上脸庞,她羞涩垂眸,又撩起眼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突然,她踮起脚“啵”的一声给了他脸颊一个响亮的吻。

走在最后的周寒山下意识循声望去。

白一茅将颜秾整个人纳入怀中,戒备地看向他。

周寒山笑容温柔腼腆,还带着一丝撞破别人亲热的尴尬,他将手攥紧揣进兜里,飞速转身离开。

白一茅弯下腰,凑到颜秾耳边:“你害怕尸体吗?害怕的话就不用进去了。”

颜秾看着他的侧脸,低声说:“没事,只要有你在,我哪里都敢去。”

白一茅瞬间像是被一张甜蜜的网兜住,这张网拉着他沉进蜜海。

他手指缩紧张开,插~进她的发丝中,死死把着她的脑袋,狠狠一口,吻上她的唇。

“走。”他拉着她大步朝门外走去。

他的世界就握在手中,他无所畏惧。

两人经过周寒山的身边,周寒山冰冷的视线几乎要戳烂两人交握的手。

周寒山嘴角含着笑:“这么亲密?阿秾又不会跑了,这过道这么窄,还是等出去再牵吧。”

颜秾直接往白一茅的背后缩,故意发出娇娇嗲嗲的声音:“我怕。”

乔文一脸艳羡地瞅着二人。

白一茅走了几步,站在门边:“你们做好准备,味道会比较难闻。”

众人退后几步。

颜秾不动,白一茅将她往一旁推了推。

颜秾只得退了退。

白一茅深吸一口气,用袖子遮住鼻唇,用力一推。

“吱呦——吱哟——”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那道门才堪堪开启一道缝。

腐烂的腥臭夹杂着沉重难闻的水汽从那一道小缝挤了出来。

季深深稍微靠的近了些,差点被熏了一个跟头。

“草!这也太难闻了。”

酒窖里的木门比方才那个部门要更重一些,白一茅好不容易将门推开,汹涌的臭味翻搅着冲了过来。

众人在外面等了等,等温度散了散,才走进去。

乔文和季深深一点都不想进去,两人站在门口谦让来谦让去,谁都不动。

颜秾直接一手一个,将他俩抓了进来。

季深深一惊,捂着嘴闷闷说:“颜姐,你第一次抓我的手居然是要把我带进地狱。”

“人死亡跟猪羊猫狗死亡差不多,有什么可怕的。”

乔文和季深深瞪大眼睛瞅着颜秾,只觉得颜姐不同于以往荧屏中看到的那般。
“这是怎么回事!”邵嘉惊恐的声音炸响在酒窖中。

三人立刻看去。

邵嘉、周寒山和白一茅三人围着孟依岚那具尸体,邵嘉因为惊吓猛地向后蹿了一步。

周寒山和白一茅则皱紧眉头。

季深深手掌哆嗦着,嘴里胡说八道:“怎么了?怎么了?该不会是起尸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绝对不会有灵异内容,请放心。

第38章

乔文“啊”的一声叫破音了:“建建建国以后都都不许成精了!怎么会有什什什什么起尸!别别别说胡话啊——”

颜秾推开他们,走上前。

白一茅抬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挡住她的视线。

颜秾闭上眼,稳了稳心神,这才朝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白一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举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刚举起来,又放了下去。

他看了看众人,毫无顾忌地弯下腰,在她脸颊边留下一吻。

“孟依岚被人毁尸了,样子比较难看,你小心。”

颜秾点点头。

白一茅让开。

颜秾将视线重新放在地上的孟依岚的尸体上。

他的脸被人划烂,凡是肌肤□□的地方都用利刃划过,然而,最丧心病狂的是,孟依岚的尸体从下到上像是要被人剖开,但凶手似乎被什么打断了,只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翻卷泛白的腐肉、粘稠黑红的血迹几乎刺痛了她的眼。

颜秾捂住嘴,忙转过头。

为什么要对孟依岚的尸体施加如此暴行?因为她是个女人?不,她是个变性人。

颜秾扭头朝摆放着阮钦的尸体的地方走去。

阮钦胸口还插着那把要了他命的刀,一动不动躺在垫在身下的被褥上。

颜秾侧过头,仔细打量。

他的肌肤渐渐化在被褥上,被褥上也出现洇湿的痕迹。

生前家财万贯,死后却只能在酒库中慢慢腐化。

颜秾捂住鼻子,盯着他的眉毛和头发。

过不了多久,他的肉体便会腐烂成泥,而他的头发轻轻一拔,便能从尸体上分离。

颜秾后撤几步,看了看阮钦又看了看孟依岚,掉头朝门口冲。

远远躲在门边的季深深和乔文冲颜秾打了个招呼,颜秾却推开他们,跑到了漆黑的走廊里。

“呕——”她抚着胃一阵阵恶心,但是,吃掉的东西差不多消化完了,她除了吐出些酸水,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颜秾抚着额头艰难喘息。

“颜姐跑哪去了?”乔文问季深深。

季深深:“我刚刚似乎听到了呕吐声,唉,颜姐太可怜了,就怪那什么姓白的硬逼着我们看,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死都死了。”

季深深的声音放软了些:“颜姐就知道逞强,真是……怪让人心疼的。”

“有区别。”白一茅低沉的声音猛地响起。

“喝!”季深深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个怎么专门听别人壁角啊,太差劲儿了。”

“孟依岚的尸体被人损坏,损坏尸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凶手连尸体都不放过,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这些活生生的人吗?”白一茅急速说完,挤开两人,直奔着颜秾的方向而来。

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上颜秾的后背。

颜秾正准备跟他开个玩笑,让他不要担心,可是话未出口,整个人却骤然腾空。

“哎!”颜秾慌张地揽住他的脖颈,“你要做什么?里面可还需要你。”

“是吗?”白一茅语气平静,却已经抱着她朝着楼梯方向走去,“我只知道现在你更需要我。”

颜秾的手臂缩紧,又松开。

“不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一茅匆匆跑上楼梯:“没有了。”

回荡在楼梯通道内的脚步声淹没了他的回答。

颜秾:“什么?”

白一茅已经跑上了楼,他踹开门,将她安放在客厅的椅子上,自己则去混乱的厨房给她接水。

客厅里还留有一只点着的蜡烛,微弱的烛火摇曳在森森黑夜中。

颜秾的手指敲击在桌面上,低垂着头,却忍不住甜蜜地笑了起来。

白一茅他真令人心安。

颜秾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望着那扇黑洞洞的门。

本来公主抱就极废力气,更何况他还几乎用跑地爬上了这么多层的楼梯,他的体力该有多好。

颜秾支着脸颊,忍不住想起了她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突然,额头一痛。

颜秾“唔”了一声,捂着额头瞪向他。

白一茅眼角下垂,露出无奈的神情,他将手里的杯子往前递了递:“你漱漱口。”

颜秾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抬眼望向他。

白一茅看着看着,一手支在桌面,一手撑在椅背,俯下腰,吻上她的唇。

颜秾一把推开他,左顾右盼似乎要找地方吐掉水。

白一茅捧着一个小桶,递到她的嘴边。

颜秾瞪着他,吐掉了嘴里的水。

白一茅抽了几张纸抹她的唇。

颜秾忍不住指责:“多脏啊,你还来吻我。”

白一茅的眼睛一弯,含着笑说:“因为你实在太可爱了。”

“喂!”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朵。

颜秾一愣,转头去咬他的手,结果,真被她咬到了。

白一茅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幸好我的手洗了,要不然就你这乱咬的劲儿,可别生病了。”

颜秾:“你这人可真不分轻重,随便找个人送我上来就行了,你在下面可是有重要作用。”

白一茅笑了笑,眉目舒朗,有一种洒脱的男人味:“我当然知道什么事最重要。”

“再说了,”白一茅的神情严肃起来,“你都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怎么能和他们单独待在一起?毕竟凶手还没有抓到,一旦送你上来的人是凶手怎么办?”

“凶手也不会蠢笨到只有他和受害者在场的时候杀人。”

白一茅深深地看着她,黝黑的眼眸里似乎有一道诱人沉溺的漩涡。

他认真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这个万一,他承受不起。

颜秾呼出一口气。

“孟依岚尸体我已经仔细看过了……”

颜秾猛地抬起头:“怎么样?”

“伤口很有问题,像是用锯锯出来的,切口不平整。”

颜秾猛地捂住了嘴:“道具箱里的手锯不见了……”

两人对视。

“嘭——”

白一茅和颜秾同时一惊,立刻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白一茅按住了自己的衣兜。

等看清楚了,两人才又松懈下来。

原来是虚惊一场。

白一茅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忘把门关上了,从厨房破口卷进来的风便将门给带上了。

颜秾抚着胸口,低声说:“我还以为有什么人。”

白一茅俯下头,压低声音:“估计凶手偷了手锯,把孟依岚的尸体毁坏了。”

“为什么要毁坏尸体,还故意做出那些伤口?是残害尸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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