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皮下——BY:寒雪悠
寒雪悠  发于:202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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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他的态度恳切坦诚,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这张照片的锅就从从容容甩到了那个不见影子的导演头上,真不愧是影帝。

颜秾点头:“为了入戏,我能理解,那这张照片我就收走了,虽然是合成的,但到底是我的脸。”

“应该的,”梁行渊叹气,“都怪我,我应该早些收拾干净的。”

颜秾笑了一下,双手揪住照片中间,用力一撕。

“撕拉”一声,她听到有人心在滴血。

颜秾将撕成碎片的照片揣进兜里,准备找个马桶冲到下水道里。

“好了,继续。”

白一茅背过身子,默不作声地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乔文的行李箱中除了衣物就是带来的零食。

“好啊,你小子偷偷带了这么多零食过来,即便停水停电也饿不到你。”

乔文“嘿嘿”了一声。

周寒山冷淡说:“就你这发福的模样,你还吃?回头把这些零食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乔文哭丧着脸:“周导,咱们这不是拍不成了嘛,你就让我留着吧,再说了,这公馆里死了这么多人,我得要留着这些零食排解压力。”

邵嘉递给乔文一个眼神——“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

乔文领悟了什么,立刻说:“好的,我等会儿收拾收拾就给导演你送去。”

周寒山点了点头。

乔文抱着胳膊缩到了后面。

白一茅翻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

梁行渊和乔文房间的隔壁是拍摄屋子,众人经过时,白一茅突然出声:“等等。”

他转身打开了拍摄的屋子。

屋子里又潮又冷,好像一根根钢针往骨头缝里钻。

白一茅穿的并不厚,却像是感觉不到屋内的冷气似的。

“你在做什么?”邵嘉趴在门口问。

颜秾站在门口往里看,只见白一茅径直走向大床边的床头柜,手电灯光在床头柜上晃了一下。

“我看那把道具弹簧~刀还在不在。”

颜秾说:“对,阮钦一直玩的是一把道具刀,怎么从楼梯滚下去的时候就变成真刀了……你发现了什么?”

白一茅让开身子:“刀还在这里。”

“那阮总那把真刀是怎么得来的?”

“而且,那把刀……”白一茅似乎还想说什么,目光在颜秾迷茫的脸上顿了顿,又沉默下来。

众人从拍摄房间里出来,穿过回廊,与拍摄房正对的是阮总的房间。

“自从阮总死后,我们还没有看过他房间里的样子”

“进去看看,进去看看。”季深深催促。

白一茅扭了一下门把手,蹙眉:“锁住了。”

“应该有备用钥匙。”周寒山说。

“何必这么麻烦,随便找个东西撬开不就好了。”

柔软的女声像是芳香的气体从黑暗中丝丝缕缕传来。

众人扭头望去。

颜秾正站在最后,手里捏着一个红皮荔枝,洁白的手指剥着艳丽的红皮,晶莹的荔枝肉在她的指尖颤了颤,她的指腹上沾着甜腻腻的汁水。

“荔枝?颜姐在哪里找到的?”

颜秾扬了扬下巴,示意刚刚路过的拍摄房间:“那里的水果都是真的。”

她低下头,手指捏着那枚晶莹剔透的果肉送进口中。

乳白的果肉蹭过红润的唇瓣,饱满的汁水沾湿娇嫩的唇舌。

不知是谁随着她吞咽的动作咽了一口口水,细小的声音在安静的黑暗中格外明显。

颜秾端着湿润的手指,留下的甜汁水儿在烛火下莹润于她的指尖。

她凑上前扫了门锁一眼,语气轻松:“这种门锁很好开,你们给我照点亮。”

说着,她将衣服上的一枚胸针取了下来,用胸针针头在锁眼儿里翻绞了几下,只听“咯噔”一声,门锁就被她捅开。

“颜姐你可……”邵嘉眼睛亮闪闪的,崇拜说:“还有什么是颜姐不会的啊。”

“雕虫小技而已,我上个角色就会这些小技能。”颜秾将胸针别回原处,从容地甩了甩手。

阮钦的屋子干净整洁,床上甚至没有睡过的痕迹。

白一茅在屋子里遛了一圈,又去浴室里看了看。
“发现什么了吗?”邵嘉问。

白一茅:“没有,去下一间。”

白一茅从颜秾身旁经过,颜秾的指尖一动,划过他的手背。

他反射性地绷紧全身,飞快地扫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她曲起食指,低头舔了一下,勾起唇角。

他定然发现了什么。

不然,以他严肃认真的个性,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松下来。

阮钦房间旁便是周寒山和季深深的房间。

周寒山的行李都摊在床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他为什么这么反对翻看众人行李呢?

颜秾捡起床上摊开的剧本,随手翻了翻。

“这剧本好像跟我拿到手里的不一样?”

“什么?”季深深立刻凑近,捋着头发探头探脑,“哎,确实有些不一样,这是谁?艾情的丈夫在剧本中不就是个背景板吗?这个剧本怎么还有他的戏份?”

邵嘉也凑了过来:“这个剧本……”

周寒山轻咳一声:“这剧本是我自己改的,比原剧本增加了一场,艾情和她丈夫的戏。”

“那个背景板丈夫?”季深深翻看着剧本,发出惊讶的声音。

周寒山点头:“我本想跟你商量的,不过,岛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没倒出功夫来。”

季深深摸着下巴:“这个结局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本来是想要谁来演丈夫这个角色的?”

周寒山抱着胳膊,神情冷淡:“我自己。”

季深深:“哈?”

“周导你!”邵嘉一脸吃惊。

颜秾想着剧本中的剧情,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他想要求复合的心意已经太明显了。

颜秾望着手里的导演版剧本,无奈说:“你等我看一看。”

周寒山抿紧唇:“不急,我本来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这是什么?”白一茅从季深深的行李箱中抽出一个塑料袋。

季深深“啊”了一声,急切地要去抢。

白一茅从容地一个转身,将袋口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蛰到了,猛地将袋子甩了出去。

袋子“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滑落下来,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那是一套浅粉色的女士内衣,细细的带子上面是层层叠叠的蕾丝。

几个大男人顿时后退了一步,就像是碰到了毒蛇。

“我靠,季编,你该不会也是……”邵嘉抓挠着头发,一副濒临崩溃的表情。

“草草草!”乔文都快镶嵌在墙面里了,整个人激动的话都说不出了。

“不是啊!”季深深抱住那一堆东西,红着脸急促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艳~照当然是假的,然而,属于季编的危机来临了。

季深深:颜姐,信我啊,信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当然,同样的套路不可能用两遍【微笑】

第24章

“那你解释啊。”

“我……我……”季深深支吾着,难堪地垂下头,嘴上干巴巴说:“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套女士内衣,他却不肯明说。

“奇怪了……”颜秾的目光从他怀里的袋子上划过。

季深深整个人缩了一下。

颜秾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看上去有些眼熟……这笔帐以后再跟你算。”

季深深挫败地低下头:“我不是……”

众人纷纷往外走,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话,投向他的目光尽是鄙视。

西边最后一间房是邵嘉和白一茅的。

两个人的屋子里干净整洁,烟灰缸里却塞满了烟屁股。

白一茅将自己的包打开,让众人随便看。

邵嘉笑了笑:“看来凶手不在我们之中了?”

白一茅坐在床边,咬着烟说:“不一定,也许凶手投完毒就将剩下的处理掉了。”

他两手叉在一起,抵在鼻尖下。

“奇怪了,”乔文扶门框,站在一个随时能够逃跑的位置上,“你们两个的东西怎么这么少?”

他们上岛至少带了一个大行李箱,可邵嘉的行李箱只有他们一半大,白一茅更是只带了一个背包来。

邵嘉笑:“我这个人糙,怎么样都能生活,倒是白一茅,你的东西也太少了,换洗衣服都没拿够吧?”

“两套换着洗也就够了。”

众人或站或坐,挤满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静谧的空气如同粘稠的血液,只有落下的雨滴泛起一丝的涟漪。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心脏却在剧烈跳动着。

凶手有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也有可能正埋伏在公馆内,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想到这个,所有人的汗毛都忍不住竖起来。

窗外骤然一闪,紧接着如同撕裂苍穹的雷鸣响起。

乔文白着脸,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颜秾靠在墙角,手指慢慢抚摸兜里的麻醉~枪。

“我看,今晚谁也别想睡了。”邵嘉抹了一把脸,咒骂道:“真操蛋,到底是哪个搞这么一出,什么仇什么怨?”

白一茅一下子直起腰板。

“怎么?兄弟是想到什么了吗?”邵嘉问。

白一茅眯起眼睛:“我又忘了。”

邵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周寒山望着窗外出声:“如果不是发生在我的片场,我真想赞美老天,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孤岛,我现在觉得灵感就在我的脑中翻涌。”

季深深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握着打火机想要点燃,可手指颤抖又出汗,老是打滑。

他捏着打火机刚想要骂人,一只玉白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季深深吓了一跳。

那只手里捏着一个黑乎乎的小手枪,枪口正对准他。

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手指按动扳机,“噌”的一声,一团明亮的火苗在枪口炸裂,温暖却不伤人。

“哎?”季深深一张嘴,烟掉了下来,他七手八脚去接,又塞到嘴里。

他仰着头,呆呆地望着眼前人。

颜秾一手搭在腰侧,微微俯身,另一只手将火苗递到他烟前。

火苗燎烧着香烟,她燎烧着他的心。

季深深抿紧嘴。

颜秾笑着点了一下头,松开手:“别紧张,也许凶手就在享受着你们的紧张。”

季深深喉结攒动几下,忙点了几下头。

“我、我们该怎么办啊……”乔文哭丧着脸,眼角通红,可怜的像个孩子。

白一茅双手搭在膝盖上,盯着颜秾的指尖,突然出声:“我倒是有个想法。”

“都什么时候了,白一茅你就别卖关子了。”季深深急吼吼地催促。

白一茅深深吸了一口气:“咱们晚上把褥子被子搬到一楼客厅打地铺吧,大家在一起,互相监督,争取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落单。”

乔文看了看梁行渊,又看了看颜秾,戒备地后退了几步,“好好,这主意好,人多些就不怕了。”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分头去拿自己的被褥。

颜秾是这伙人中唯一的一个女生,这帮男人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抢着帮她拿东西。

因为是在一起睡,颜秾也不好只穿睡袍,便在外面罩了一件白色长款针织衫。

她踩着拖鞋走进客厅,里面的交谈声顿时停止。

她站在门口,宽大的针织衫慵懒地拥抱着她奶白肌肤,珠光粉丝绸睡裙如水般紧密贴合着身体曲线,此时的她莫名地让人想起不搭调的一句话——皮包水,水包皮。

她的手指缩在微长的袖子里,白色袖口扣着粉嫩的指甲。

莹润的眼眸,顾盼的神情。

没想到帅气美艳外表下的颜秾别有一番少女风情。

突然,不知道谁第一个动起来,他们一个个像是泥鳅一般,飞快地钻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尴尬……

“我的位置在哪里?”

白一茅抬头看了她一眼。

颜秾抱着胳膊走了过去:“好冷啊。”

“被子里还行。”白一茅接口说。

季深深嘀咕道:“真是无趣的男人,你怎么不说我帮你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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