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皮下——BY:寒雪悠
寒雪悠  发于:202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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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秾别开了眼。

梁行渊噙着抹笑意,轻声说:“这部戏里对身体的要求很高,你不需要节食吗?”

颜秾:“我吃的又不多。”

中午吃的是牛肉面,每人一碗,碗一样大,面一样多,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同。

梁行渊似笑非笑:“你刚刚翻面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下面全都是牛肉。”

颜秾:“好啦,分你一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颜秾夹着牛肉想要放到他的碗中,梁行渊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碗。

“我不要别的男人拿来讨好你的东西,除非——”梁行渊突然一低头,咬住了她的筷子,含住了那块牛肉。

颜秾直接松手:“梁行渊。”她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梁行渊一愣,他嘴里还叼着筷子,却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

颜秾笑说:“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入戏疯魔了而已,就不用跟我见外了,我不介意的。”

但是,他介意啊,介意死了。

梁行渊死死捂住了脸,他随意找了个话题:“阿秾。”

“嗯?”

“你不觉得厨师有些太过偏爱你了吗?”

颜秾笑弯了眼睛,口中却说:“巧合,巧合而已。”

吃完午饭,拍摄又开始了。

然而,进程又在颜秾这里卡住了。

周寒山盯着颜秾微微鼓起的腹部,眼角一抽,沉默良久,才说:“你……几个月了?”

颜秾不好意思,低声说:“中午稍微吃的有些多了。”

周寒山的嘴巴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要骂人,最终强忍住了,他一扭头,对着正偷笑的乔文骂道:“你有什么好笑的,你那肚子不是也快要生产了!”

“走,去研究研究你滚楼梯那一幕怎么拍!”

周寒山为了帮住乔文找到落下时最好的定点,特地找了一截粉笔,在楼梯下画了一个人形轮廓。

“真晦气,这不就是犯罪现场划得那道死人白线嘛。”乔文偷偷嘀咕着,额头却骤然被敲了一下。

他连忙伸手接过被自己额头反弹掉落的粉笔头。

周寒山抱着胳膊,一副对他深恶痛绝的模样。

乔文像仓鼠一样鼓了鼓脸颊。

周寒山用脚尖点了点自己刚刚画过的地方:“看见没有,就这儿!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滚下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姿势一点都不能有差错!”

话音刚落,只见窗外闪过一道白光,恍若白昼,屋内所有的灯骤然熄灭。

紧接着,震天动地的雷声怒吼而来,连地面都在颤动。

没过多久,外面重新恢复成漫无边际的黑暗,屋内也陷入犹如泥泞般的黑夜中。

“这、这是停电了?”乔文颤巍巍出声。

周寒山没好气说:“有什么好怕的。”

乔文抱紧自己。

屋子里实在太黑了,两人站的如此近,都看不清楚对方。

一同拍摄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在大厅里,黑的不见五指的大厅里,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和雨点敲击玻璃窗发出的“咚咚”声响。

“喂,你!”黑暗中传来周寒山颐指气使的声音,“去找个照亮儿的东西。”

乔文干咽了一口吐沫:“我、我?”

“别废话,是男人就快去。”

乔文很想说:“你不是男人吗?你怎么不去?”

可到底没敢说出口。

乔文半眯着眼睛,伸长了手臂,到处划拉,想找个可以帮助自己定点的物件儿,却听“啪”的一声,手背似乎打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上。

周寒山“嘶”了一声,声音下降了几个音调:“你是故意的吧?”

“周、周导,我不是的啊。”

乔文张皇地后退一步,脚后跟却“咚”的一下撞到了楼梯上,他高大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楼梯上,尾椎骨顿时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周寒山冷笑一声。

这时,一束光穿透黑暗从楼梯上方照了下来。

“周导、乔老师。”白一茅低沉的声音飘下。

“你来的正好,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停电了?”乔文立刻抱着楼梯扶手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支使着他。

白一茅看了一眼两人:“你们有照明工具吗?”

两人同时望着他手里的手电筒。

白一茅走下楼梯,将手电筒递了过去。

周寒山:“那你呢?”

白一茅从裤兜里取出手机,按亮闪光灯。
“要一起吗?”白一茅平静地问。

乔文咳嗽了一声,急促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去。”

周寒山淡淡说:“我上去问问他们的情况。”

白一茅了然点头。

白一茅穿过大厅,消失在餐厅门口。

乔文不解:“他去餐厅做什么?”

周寒山瞥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块红痕:“之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餐厅里有一扇暗门。”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二楼走去。

“这么大的一座公馆不可能没有自己的酒窖、地窖,估计都在暗门后,可能公馆内的发电机也在地窖里。”

乔文低着头紧盯着脚前一亩三分地,不敢去看周导那张被自己误伤的脸。

两人刚踏上二楼。

“啊——”

二楼东边的房间突然发出一个女人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

梁行渊:做厨师的真偏心。

白一茅:我乐意。

第14章

周寒山与乔文对视一眼,两人猛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东边把头的房屋正是颜秾和孟依岚的。

周寒山的心脏一瞬间缩紧。

东边中间的那扇门猛地被推开,梁行渊手里握着手机,“砰砰砰”敲着两个女明星的门。

“阿秾!发生了什么?快开门!”

离得较远的季深深、邵嘉等人也都跑了过来,阮钦落在了最后。

等阮钦走到门前的时候,几个男人已经准备破门而入了。

这时,门锁突然“咔嚓”一声被打开。

“阿秾?”梁行渊按住门板,推开了门。

正准备开门的颜秾反倒被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你们要做什么?”

手电和闪光灯发出的光线照在她的惨白的脸上。

周寒山:“我们听到你的喊声?发生了什么事?”

颜秾脸上晃过一丝无奈,她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是我。”

她说着,让开了路,身后似乎有人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了一下。

众人这才发现,孟依岚正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她的后背,瑟瑟发抖。

乔文“嘿”了一声:“真稀奇,孟姐还有怕的东西?”

孟依岚躲在颜秾后背,怯声说:“我刚刚看到一只蟑螂,长得特别恶心。”

邵嘉笑呵呵:“原来是虚惊一场,幸好大家没事。”

“你不是在综艺里挺能的嘛,居然还会怕蟑螂?”

“谁没有害怕的东西啊!”

颜秾回头抱住孟依岚,拍了拍她的后背。

乔文撇撇嘴。

“发生了什么?”白一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没什么,刚刚听到一声惨叫,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梁行渊解释。

白一茅皱眉。

周寒山:“你那边怎么样?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白一茅点点头:“刚刚那道闪电打破通风口,钻进地下室,把发电机打坏了。”

“这也难怪。”

“难道这么大的公馆连个备用发电机都没有吗?”

“有是有,不过……”

众人期待地望着白一茅。

白一茅摇头:“发动机在地下室放的太久,这里离海边太近,海水雾气把备用发电机锈死了。”

“没有办法修好吗?”乔文一脸期待地盯着他。

季深深抱着手:“你们以为他是谁?什么都会吗?”

白一茅淡淡说:“我虽然懂一点但不是专业的,依我看还是找专业人员来吧。”

“对对对,刚快让人来救我们,没有电吃饭洗澡都是个问题。”邵嘉匆忙应和,从兜里取出自己的手机。

“哎,不行啊,我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其他人也纷纷掏出手机,跑到公馆各个地方找信号,可依旧无法跟陆地联系上。

“完了,完了,”乔文捂着脑袋倒在沙发上,“我们该不会真要团灭在这里吧?孤岛!停电!断绝联系!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孟依岚披着一条毛毯,哆哆嗦嗦地坐在他的身边。

白一茅冷静说:“不会,约定好每个星期给岛上送一次新鲜蔬果,坚持七天,就能跟外界联络上了。”

他插兜靠在客厅门口的墙上,低头思量着什么。

“那、那我们吃饭怎么办?完了完了,我都能想象到我们饿死的画面了。”乔文哭丧着脸。

白一茅:“也不会,我们还有酒精炉,晚上用酒精炉给大家做火锅。”

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阮钦低头一笑,冷冰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他:“这位白先生还真是出人意料,不知道白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白一茅摩挲着裤兜里的烟盒:“成绩不好去参军了,后来转业回来就跟人做了点小买卖,一直赔钱。”

邵嘉转头看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季深深翘起一只脚:“哟,那还真够惨的。”

邵嘉碰了碰他,示意他少说些。

季深深不甘心地撇开头。

孟依岚小声说:“那洗澡怎么办?没有电就没有热水了。”

周寒山淡淡说:“就先别洗了。”

乔文立刻坐了起来,一脸讨好:“周导,那戏……”

“当然还是要拍的。”

周寒山慢悠悠说:“给了你们这么多片酬,还不好好干活儿吗?”

乔文立刻赔笑。

白一茅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颜秾和梁行渊,梁行渊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仰头看向他,目光亮闪闪,像是一片星光海,随即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温柔的笑。

白一茅顿生烦躁,他拿出烟盒,将一支烟叼在嘴里,狠狠一咬,却不小心咬破了唇,嘴里顿时掺杂着烟草与铁锈的腥咸味。

他转身走出客厅,沉沉吐出一口气。

“喂,你干什么去啊!”季深深张扬的声音传来。

白一茅大拇指和中指捏着烟身,哑声说:“去取些蜡烛,别把手机电用光了。”

白一茅走后,季深深突然说:“这人也太可怕了,这么恐怖的氛围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周寒山沉默地看着他,季深深闭上了嘴。

颜秾轻声说:“比别人懂得多些不好吗?我们跟他一比,简直就是生活上的三级残废。”

“周导,接下来怎么拍?”梁行渊问。

周寒山盯着颜秾,眸色深沉。

沙发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个手电筒,一束白光擦过她的腰侧钉在她身后的玻璃上,浮尘绕着光柱旋转,她的手指穿过光柱,手指的影子落在玻璃上,指尖被雨水亲吻。

周寒山支着下巴轻声说:“我有灵感了,走,上二楼。”

周寒山只将颜秾和梁远上带上了楼上的房间。

楼上用来拍摄的房间比其他房间更大,洗手间也更大,洗手间干湿分区,淋浴的地方用透明玻璃隔开。

周寒山指着淋浴间对两人说:“艾情和陈喃两人第一次就在这里,玻璃上充满了雾气,听得见撞击声,男人的后背贴着玻璃,玻璃上的雾气被蹭掉,女人的手按在朦朦胧胧充满雾气的玻璃上。”

“你们两个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有经验。”

梁行渊和颜秾对视一眼,略有无奈。

两人拍摄《日上花》的时候的确有过激情戏,而且是特别激烈的肉搏,“咚咚咚”撞击浴室玻璃,滚在浴室的地面,窗台上、沙发上、衣柜里、床底下都轮番战了个遍,这个长镜头还被影迷列为经典,然而,国内上映的时候已经通通被剪掉了。

梁行渊笑说:“我们两个是有经验,可是这玻璃不行,刚刚不还说没有电,没法儿烧热水了。”

周寒山想了想,突然转身出门,将白一茅叫了过来:“你去用酒精炉烧些热水,我们一会儿拍激情戏用。”

白一茅一愣。

梁行渊轻轻碰了碰颜秾。

白一茅点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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