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爹全家是皇帝——文理风
文理风  发于:202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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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赟脚步一顿,转头眯着眼,“你说什么?”
  “冯赟,你和朱弘昭还有淑妃沆瀣一气,你们搞什么当我不知道,我今天落到这个地步,都是被你们害的,我等会就到父皇面前揭发你们!”李从荣口不择言地说。
  冯赟抬头看向李从荣,眼睛已经没了温度。
  他和朱弘昭本来也不过是让秦王被废,可如今李从荣这么说,万一真到皇帝面前,哪怕他们没这事,也会在皇帝心里留下怀疑,而被皇帝怀疑……
  冯赟直接转过身,走到李从荣面前。
  李从荣看着突然回来的冯赟,声音顿时弱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殿下既然这么想,那就没必要到陛下面前了。”冯赟突然拔出剑,捅向李从荣。
  李从荣看着胸口的剑,“你……”
  李从荣颓然倒在地下。
  众位顿时大惊,尤其秦王妃,看着死去的李从荣,不由尖叫起来。
  冯赟冷着脸,吩咐亲卫,“送她上路!”
  秦王妃尖叫戛然而止,不断往后退,却被亲卫直接一刀砍下!
  冯赟又带着亲兵去把秦王三个儿子也找出来杀了。
  如此做完,冯赟才对跟来的骑兵说:“秦王以下犯上,带兵逼宫,被本使君带兵击败后,却率府抵抗,终被本使君带兵诛灭。”
  跟来的骑兵立刻有眼色地说:“属下明白!”
  冯赟又让人把秦王府中下人和秦王的谋士府将全部抓起来,都送去京城大牢,这才带着骑兵回宫。
  王氏宫中
  林从自从那伙人走了就没闲着,先去叫了御医,准备随时待命抢救,又去叫来他娘王氏,把等会可能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请她务必等会安抚住他后爹。
  然后林从让人去通知郭威,就自己提了一杆银枪,站在王氏宫外门前。
  林从以前就曾考虑过真到今天的情况,毕竟他后爹因衰老的带来的病痛无法避免,李从荣的神经病一样的行为,他也无法预测,所以当时他就想到,最后的结局大概率还是历史上的走向。
  可这不代表他就束手待毙,历史上,他后爹是因为得知李从荣的死,再加上平叛的侍卫因为斩杀了李从荣怕留下后患,就把养在李嗣源宫里的李从荣三岁的幼子当着李嗣源的面摔死,才受惊大悲之下溘然长逝。
  所以自从入冬,他就鼓动着张婕妤经常带着四皇子来李嗣源身边,并且让小公主也围在李嗣源身边,有了两个孩子在跟前,李嗣源就没再接李从荣的幼子进宫抚养。
  如今,不管那孩子是死是活,起码不会再被当着李嗣源的面摔死了。
  除此之外,林从今天又提前让太医和他娘守着,然后亲自守着门口,阻止一切能刺激他后爹的东西进去。
  就算最坏的结果李从荣身死,只要别让他后爹亲眼见到,想必他后爹也没那么容易死。
  林从提着银枪在门口等了接近两个时辰,就见到冯赟和朱弘昭率领将士大步而来。
  远远看到冯赟身上的血迹,林从心中一沉,知道李从荣八成已经凶多吉少。
  再看到两枢密使身后跟着的将士,林从当即提着银枪出来。
  “朱使君、冯使君。”林从叫道。
  冯赟和朱弘昭看到是林从,停下。
  “秦王现在如何?”林从问。
  冯赟笑着说:“秦王已经伏诛,我们正要向陛下禀报。”
  林从听了皱眉,看着冯赟,“冯使君就打算这样面圣?”
  冯赟随着林从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的血迹。
  “冯使君还是先去旁边换身衣裳再面圣,省得惊了圣驾,朱使君也该想想怎么说,虽然平叛是好事,可秦王毕竟是皇子,爹爹身子不行,受不得惊吓。”林从低声提醒道。
  冯赟和朱弘昭对视一眼,又看着林从提着银枪挡在门前,也回过味来,忙笑着说:“是我们疏忽,我们这就去换。”
  冯赟和朱弘昭就打算领着将士们下去。
  可将士们不乐意了,其中一个偏将说了一句,“我们替陛下平叛,怎么能不去觐见陛下,求取赏赐呢!”
  众将士顿时仿佛受到鼓舞,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我们平叛,陛下总要表示一下吧!”
  “而且秦王被我们杀了,陛下总该亲自表个态吧,要是事后秦王不被追究,岂不是我们才是叛逆!”
  “就是啊!总该给个准话吧!”
  林从听了一凛,历史上,也是这些将士觉得秦王是皇帝亲儿子,他们跟着冯赟去杀了李从荣,生怕李嗣源不认李从荣叛逆,结果一群将士到了李嗣源面前,逼着李嗣源废掉已死去的李从荣,定李从荣为叛逆,并且发现藏在李嗣源宫中的李从荣幼子,才闹腾起来,最后更是当着李嗣源面的面摔死了李从荣三岁的幼子,这才是李嗣源受了刺激,直接昏死过去,最后溘然长逝。
  所以这些人,一定不能放进去,让惊扰了他后爹。
  林从直接开口,“诸位静一下,请先听我一句,我知道诸位的顾虑,秦王是爹爹的亲儿子,诸位此次平叛,如今秦王还未定罪,大家定然心中不安,可诸位刚刚平叛而归,身上一身血气,难免惊扰陛下,不如听我一句,诸位先回去休息,让两位枢密使和我一起去见陛下,陈述秦王作乱的过程,相信陛下此次定然不会包庇秦王。”
  林从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大部分将士听着也觉得有理,只是还有一些人不安,其中一个士兵大声说:
  “小郎君,虽然你说的合情合理,可谁不知道秦王是陛下最疼的儿子,如今秦王死了,安知道陛下不会迁怒,我们要不趁此时机让陛下亲口给秦王盖棺定论,日后岂不是我们不安。”
  这话一出,其他将士也纷纷闹腾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郎君既然答应帮你们说,就定然帮你们说,你们现在如此咄咄逼人,可有为人臣的本分。”
  郭威带着一队侍卫走过来。
  冯赟和朱弘昭身后的将士看着郭威带来人数,顿时气势弱了下来。
  领头的士兵嘀咕,“我们也是担心陛下偏宠秦王……”
  林从此次反而扮起了红脸,“你们担心什么,你们是跟着两个枢密使去平叛的,两个枢密使都不急,你们急什么,他们难道不比你们更急。”
  将士们这才只好不说什么,跟着冯赟和朱弘昭下去。
  冯赟和朱弘昭一众人走后,郭威忙过来,“主子。”
  “今晚宫里是你当值吧?”林从问。
  “是我和弟兄们!”
  林从沉声说:“在这守好,今晚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随便进我娘宫中半步!”
  “属下明白!”
  林从提着银枪进去。
  ……
  半个时辰后,李嗣源床前。
  王氏扶着李嗣源坐起来,林从提着银枪在侍立在床头。
  两个枢密使跪在地上,“秦王据不放下武器,臣等只好……陛下节哀!”
  李嗣源听了瞬间哭倒在床上,“我的儿啊!”
  两个枢密使顿时尴尬不已。
  林从看着两枢密使的表情,知道这时虽然他爹很伤心,可真要表现伤心,只怕让两枢密使和外面平叛的将士心生间隙,毕竟这些可都是刚刚杀了李从荣的“凶手”。

  林从忙带着他娘一起上前去安抚他爹,并且趁机俯下身,在他后爹耳边小声说:“爹爹,从林知道您伤心,可此次两个枢密使和外面平叛的将士都看着,您万不可如此,否则只怕有人趁机生乱。”
  李嗣源本来正在嚎啕大哭,听了林从的话,怔怔看着他,林从忙握着他后爹的手用力一攥。
  李嗣源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李嗣源孬好也是从兵变中上位的,虽然年纪大了,又经丧子之痛,可脑子还是清醒的,撑着林从的手坐起来,看着两个枢密使。
  “这个逆子无父无君,怎配堪为亲王,拟旨,废秦王秦王妃为庶人,今日平叛的将士,官升一级。”
  冯赟和朱弘昭顿时松了一口气,忙说:“陛下圣明!”
  “行了,朕累了!你们退下吧!”李嗣源疲惫地说。
  冯赟和朱弘昭退了出去,不一会,外面传来将士的欢呼声。
  而这些欢呼的,正是今天跟着去平叛的。
  林从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今晚这事终于过去了。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李嗣源就握着林从的手,“我的儿啊!”头一歪,晕了过去。
  林从立马扶住他后爹,大叫,“御医,快!”
  早已在后面的御医立刻提着药箱冲了出来,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
  良久,李嗣源悠悠转醒。
  林从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下,他后爹能多撑了一阵了吧!
 
 
第122章 李嗣源下线与托孤
  李从荣虽然生前没几个人喜欢他, 可他的死,却实打实地让整个朝廷震了震。
  毕竟他的身份实在太敏感,还是谋逆, 这就让朝中不少人人心惶惶。
  一时间朝中众说纷纭, 谣言乱起。
  为了稳定朝堂, 冯道忙向宫里递了牌子,然后领着一众大臣进宫问安。
  等冯道领着群臣到了宫里,他后爹李嗣源一看冯道, 就抱着冯道痛哭。
  “吾家事若此, 惭见卿等!”
  冯道和众大臣也唏嘘不已, 陪着李嗣源哭了一阵,才安抚好李嗣源。
  等安抚完, 自然就是怎么处理这个事。
  李从荣是谋逆, 虽然他自己死了, 但秦王府的人, 还有依附李从荣的人,都得处理。
  这事李嗣源实在没有心情管, 就丢给了宰相和枢密使。
  冯道于是和两个枢密使还有一众大臣去了隔壁。
  两个枢密使对李从荣是恨之入骨,直接放话全部株连, 可冯道却觉得李从荣的太傅还有几个不曾参与的属下罪不致此。
  例如李从荣的太傅,自从发现自己压根“教”不了李从荣, 再加多次劝阻李从荣无效, 已经半年不曾踏入秦王府, 这样还跟着株连,有些过了。
  而且这些人本来就是李从荣开府时朝廷给配备的,因此就丢命有些过了。
  于是在冯道力保之下,李从荣太傅, 和秦王府中一些不曾掺合的官吏,只是被免职回家,而剩下的,参与的,尤其天天围着李从荣趋炎附势的那些,直接被判了斩立决。
  至于秦王府外的,例如李从荣当天下兵马大元帅,曾在禁军中,按理说这些也算李从荣的属下,冯道和两个枢密使默契地没提。
  于是,朝中发现李从荣谋逆只涉及到秦王府,没有涉及到朝廷众臣,终于放下心来。
  谣言也不攻自灭了,朝廷渐渐安稳下来。
  除了这事,还有一件事,比较重要,就是储君。
  如今李从荣一死,朝中再无成年皇子,李嗣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没有皇子接任。
  所以冯道和一众大臣就请李嗣源留一位皇子在京中。
  李嗣源想了想,下诏让李从厚进京,并让身边大太监孟汉琼去迎李从厚进京。
  ……
  王氏宫中
  李嗣源倚着枕头,坐在床上,对面地上,四皇子和小公主正在一起玩。
  林从侍立在李嗣源床边。
  自从那日后,林从怕他后爹伤心想不开,就把两个孩子弄来,每天陪着他爹,想让他爹稍微心情好一点。
  只是,看着李嗣源倚着枕头微微出神,效果好像不大,他后爹还是很消沉。
  林从叹了一口气,想着要不要明天再想想别的办法。
  过了一会,李嗣源回过神,突然问:“孟汉琼走了几天了?”
  林从忙回答,“走了三天了。”
  “应该到汴京了吧?”
  “应该已经到了,不过三哥要带着家小一起回来,还得收拾东西,只怕回来还需要些时日。”林从说道。
  李嗣源听了,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朕还能不能撑到老三来。”
  林从大惊,忙说:“爹爹说什么呢,您会长命百岁的……”
  “哪有什么长命百岁,”李嗣源像是突然看开了,拍拍床,“林儿,坐。”
  林从有些不安地在床边坐下。
  李嗣源倚着枕头,看着地上正在玩得两个孩子,“林儿,那天晚上,亏得你一直护在爹跟前。”
  林从一惊,想不到那日他爹在屋里,屋外的事他爹也知道,忙说:“是儿子应该做的。”
  李嗣源突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感伤地说:“从荣这些年做的事,朕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朕想管时,孩子已经大了,也管不了了。”
  林从听了沉默了,这事确实无解,虽然朝中许多人都私下说他后爹不管管李从荣,可其实谁都知道,李从荣这性格应该已经定型了,谁来了,几乎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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