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爹全家是皇帝——文理风
文理风  发于:202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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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这时,朝廷的大军中开始心思起伏,李从珂是叛乱,又是新帝要抓的人,一旦谁第一个攻进城,并且抓住李从珂,这可是首功,封侯拜相都使得,所以对于谁先攻城,王思同手下的将军们,争论不休。
  王思同见状,就让手下的将军们自己选城门,规定谁先攻入城门抓住李从珂首功算谁的,结果副将张虔钊凭着领兵最多,抢了最好攻的西门,而另一个副将杨思权无奈,只好领兵去攻南门。
  王思同则自领大军去攻了东门,至于北门,则空着,攻三留一,以防李从珂做困兽之斗。
  开始攻城后,张虔钊兵力最好,占得位置也最好,又本身就想着头功,所以攻城最卖力。
  只是这卖力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驱赶着自己手下的兵上。
  古代攻城本来就是从下往上攻,伤亡最大,许多将领爱惜手下士兵,都不会强攻,哪怕强攻,也是短时间冲一波,然后看突击不成就放缓,可张虔钊为了能第一个攻进城,却逼迫手下兵士强攻,这一下,就造成了将士的不满。
  毕竟谁的命不是命,你将军想升官,可也不能拿手下的命换啊!
  而另一边,杨思权攻南门,却是越攻越憋屈,南门比西门城墙高,他这边本就比张虔钊兵力少,城又高,想到大家一同来平叛,张虔钊却仗着势大抢了最好攻的地方,而自己这边,出力却不一定得功,不由消极起来。
  而两边的情况,身为主帅的王思同还不知道,王思同还在攻打东门。
  城墙上,李从珂和手下将士守城,李从珂看着岌岌可危的西门,想到自己跟随义父征战半生,义父一死,自己却马上就要当俘虏,越想越憋屈,突然悲从中来,直接跳到城墙上,一把撕开外袍,露出满身伤疤,大哭:
  “我自小就跟随先帝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满身创伤,才有了今天的江山社稷,你们大家跟着我,这些事都看在眼里。现在,朝廷宠信佞臣,猜忌自家骨肉,我究竟有什么罪要受此惩罚啊!”①
  西门将士本来被张虔钊逼得不满,听到李从珂哭诉,顿时感同身受,再加上张虔钊还在旁边提刀逼着攻城,将士们顿时怒了,直接扔下兵器反戈了,张虔钊麾下军队顿时大乱。
  而另一边杨思权一听西军大乱,本来就不情愿的杨思权,顿时心思活了,他原来是御林军指挥出身,李从珂以前跟在李嗣源身边,两人就相熟,眼见张虔钊兵乱了,杨思权立刻在城下大叫,“王爷,能封我做节度使吗?你封我做节度使,我就归顺你!”
  李从珂一听眼睛一亮,立马答应下来。
  杨思权却怕李从珂说话不算数,大声说:“王爷,写个条,写个条!”
  李从珂忙找纸笔,可城墙上,打着仗上哪找纸笔,正好刚才撕下的外袍还在,李从珂立马拿过来,咬破手指,写下给杨思权封的官。
  杨思权还在城下生怕李从珂写错了,“王爷,是节度使,不要团练使,一定是节度使!”
  李从珂写完,把袍子丢下城,杨思权忙捡起来,看着上面写的“封杨思权为节度使”这才放下心来,当即带着南面大军投降了李从珂。
  李从珂收编了西面和南面大军,顺势包抄了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攻城的王思同,朝廷派去的三路大军顿时全败。
  李从珂收拢朝廷大军,势力大增,打出清君侧,直指洛阳。
  消息传到京城,京城一片哗然!
  李从厚也在兴圣宫惊得打翻了茶盏。
  *
  半夜,伸手不见五指。
  林从一身黑衣,带着郭威,灵巧地避开宫中守卫。
  “呼——”林从躲在一个假山,轻轻舒了一口气,小声嘀咕,“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打小住到大的宫里这么多侍卫!”
  郭威用手指了指旁边一处小道,林从点点头,两人偷偷窜了过去。
  听雨轩
  内室中,惠明正一身素衣,跪在一幅三清图前。
  “郡主,时辰不早了,您歇息吧!”一个宫女端着水进来,轻声说。
  惠明充耳不闻,宫女讨了个无趣,只好把水放下,自己走到外间。
  惠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自从那日被接进宫,这宫里宫外,都是皇帝李从厚的人,她虽然年纪小,可也明白李从厚是把她当人质。
  一想到自己会被用来威胁爹爹,惠明就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突然,屋中的烛火一闪,惠明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帘后,顿时一惊,就要尖叫。
  却被人一把捂住,低声说:“别说话,是我!”
  惠明睁大眼睛看着林从,林从用手指了指外间,惠明点点头,林从松开手。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修禅,屋里不能有人扰了清静。”惠明对外间说道。
  刚刚进来的宫女顿时说:“可郡主……”
  “滚!”
  宫女怕惹怒了惠明,吓得忙出去。
  宫女出去后,惠明和林从才松了一口气。
  “小叔,你怎么来了?”惠明忙问。
  “今天下午凤翔传来八百里加急,朝廷大军败了,你爹领大军来京了。”
  惠明眼睛一亮,惊喜地说,“我爹赢了?!”
  林从却没有丝毫喜色,直接说:“你就别高兴了,你爹是没事了,你却危险了!”
  惠明听了也冷静下来,“是啊,朝廷现在败了,新帝想必恼羞成怒,反应过来,说不定就一刀砍了我了。”
  “算你还不愣,好在现在陛下刚得知消息,正忙着宣两个枢密使,还没顾得上你,现在你快跟着我走,咱们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撑到你爹来。”林从就要来拉惠明。
  惠明却缩回手,摇摇头,“不行,小叔,这样会连累你的,我爹现在还在凤翔,凤翔离京城几百里,就算他来的再快,也得好几天,你现在带我走,不用一个时辰,外面宫女就会发现我失踪,到时很快新帝就会知道我失踪了,到时追查起来,会连累到你和太妃的。”
  “可是你在这明天说不定就被皇帝咔嚓了,而且我早就准备好了后路了,你不用担心。”
  “小叔你不用哄我,从宫里送个人出去,哪这么容易!”
  林从看着惠明,突然有些无力,怎么七年前他劝不动李从审,七年后,他又劝不动惠明,他口才,真就这么差么?
  还是他李家人一个个天生就是犟驴!
  林从抬手指着上面的三清图,问:“这是什么?”
  惠明转头疑惑,“三清图啊……”
  惠明转头的瞬间,林从一记手刀,敲晕了惠明。
  林从抱起惠明,看着眼前的三清图。
  “三清道祖,弟子七年前最后悔的,就是没直接把大哥打晕,把他丢在京郊的庄子里,今天弟子做了,您保佑弟子成功哈!”
 
 
第126章 林从初登政治舞台! 林从进宫护驾!……
  “郎君, 您怎么把郡主打晕了!”郭威接过惠明郡主,很是无奈。
  林从面无表情,“这样更好带走!”
  郭威心道您就瞎说吧, 背着个人跑哪有她自己跟着跑容易, 不过看林从的脸色,郭威没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背起惠明。
  两人趁着夜色掩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听雨轩。
  离开听雨轩后,林从和郭威一路绕开宫中侍卫,朝宫中偏僻的地方走去。
  惠明其实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就是一旦她失踪,被上报后, 皇帝肯定会派人搜索宫里,到时一旦查出,势必会牵连很多人。
  不过好在林从在一开始, 就考虑了这个问题。
  他这次去劫惠明,从头到尾,除了郭威,都没有惊动别人, 也没有和别人商量, 到时他只要把惠明找个地方藏好, 让李从厚的人找不到, 那惠明逃出听雨轩的事, 就谁都联想不到他。
  至于把惠明藏到哪, 林从早就想好了。
  张全义当初建皇宫时,是仿着唐朝的皇宫建的,虽然因为钱财的缘故, 规模有些缩水,不过宫殿数目不少。
  昔日李存勖入住后,为了充实空荡荡的皇宫,还特地采选了一次宫女,后来他后爹李嗣源时,因为后宫人不多,许多宫殿没人住浪费,就锁上了,再后来李从厚登基,他虽然有一些嫔妃,可也只是住了几个宫殿,所以许多偏远的宫殿,最少已经好几年没人住过了。
  而这些长期上锁的宫殿,别说宫女太监,就算宫中侍卫,都几乎不来。
  再没有比这更好藏人的地方了。
  林从领着郭威一路摸黑到了一座上锁的宫殿,林从悄悄拿出早已配好的钥匙,打开,两人溜进去。
  两人背着惠明一路来到宫殿一间不起眼的耳房,林从掏出火折子照着打开门,两人进去,屋里,炕床上已经放了一床被褥和一些食物水。
  郭威把惠明郡主放到炕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笑着说:“郎君弄的这地方不错啊!”
  林从关上门,点起旁边桌上的一个油灯,“这个宫殿我挑了许久,离兴圣宫最远,近十年没人住过,平日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从看了炕上睡着的惠明和旁边充足的水和食物,觉得没什么缺的,就对郭威说:“潞王打到京城还得几天,只要躲过这几天,惠明就安全了,这几天你就在这看着她,同时注意周围,千万别叫人发现这里。”
  “我在这看着郡主?”郭威惊讶地说。
  林从无语,“你不看着她难道我在这看着,我要是不回去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你又没人在意。”
  郭威哭丧着脸,“可她是郡主,等她醒了哪有卑职说话的份,卑职怎么看得住她。”
  “这个放心,惠明不是刁蛮任性的性子,她这些年跟着一路从晋阳到汴京到洛阳,她虽然年纪小,可该懂的都懂,等她醒了,她自然会安安静静待在这里的,你不用担心她闹起来。”
  “那卑职家里,卑职要突然几天不回家,家里娘子只怕担心。”
  “我明天白天去你家一趟,给你媳妇说我派你出去公干了。”
  郭威这才放心下来,笑嘻嘻地说:“那您千万记得去给卑职娘子说。”
  “忘不了!”林从摆摆手,消失在夜色中。
  ……
  林从一路摸回自己院中,发现外面还没有什么动静,就如往常一样睡了。
  第二天清早,还没醒,就听到外面嚷嚷的。
  林从起来一看,果然是御林军在找人。
  只是由于宫里住的都是太后太妃皇后或者是妃子,御林军也不敢随意搜索,只敢每宫问问,林从见状,也没再担心,而是像往常一样出了宫,去禁军中练兵,还顺道去了郭威家一趟,告诉柴夫人他把郭威派出去公干几天。
  等到中午林从再回宫时,宫里搜索的御林军已经不见了。
  而此时,宫里已经有别的风声了。
  原来昨日李从厚得到消息朝廷大军兵败,就急招两个枢密使进宫商量对策,可两个枢密使对此却没什么办法。
  毕竟这次看着只是朝廷大军败了一场,可打过仗的都知道,有个词叫“兵败如山倒”,越重要的战役,一旦败了,就会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就例如官渡之战,明明只是一场大败,袁绍败后还有十几万大军,人数比曹操还多,可从官渡之战后,就一泻千里。
  因此打仗这事,士气真的很重要。
  而这次朝廷大败,就是李从珂一方士气大涨,而朝廷这边士气大落,这时候,如果能出现一位将领力挽狂澜,也还成,不过显然,两个枢密使没这本事。
  所以昨天晚上李从厚急招两个枢密使,据说也没商量出什么。
  而今天早晨大朝会,李从厚和一群朝中重臣商量如何抵御李从珂,朝中重臣也意见不一,甚至许多重臣闭口不谈,气得李从厚在朝堂上大骂:
  “先帝驾崩时,朕还在藩镇,是诸位重臣立朕为嗣,让朕进京登基为帝,朕登基以来,因为年幼,诸事都是公等处置,朕也不曾说什么,这次兴兵讨伐凤翔,诸位无不自夸,称平叛不足为虑,可如今弄成这样,诸位就没什么能说的吗?”
  听说两个枢密使朱弘昭、冯赟无言以对,羞愧不已。
  而散朝后,这事就传遍了皇宫,宫中都觉得李从厚可能要守不住洛阳,更是人心惶惶。
  林从看着太妃宫里惶恐不安地宫女太监,让人把太妃宫大门关上,这几日由健壮的太监守门,没事不要随意出入,就去了他娘那里。
  到了他娘殿里,王氏也有些不安,看到林从来了忙招手让他过来,问:“外面怎么了,我怎么听到风声说有些不好?”
  林从扶着王氏到榻上坐下,拍拍王氏的手,“娘不必担心,还有我呢!”
  王氏松了一口气,“外面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林从在下首坐下,“朝廷的大军在凤翔大败,杨思权归顺了潞王,王思同被俘,张虔钊带剩下残军逃到了西南,整个联军几万兵马,现在全都落入了潞王之手,以潞王领兵的能力,不用几日就会收编完这些大军,领着大军来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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