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爹全家是皇帝——文理风
文理风  发于:202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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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初其实跟着李存勖打天下时,太监中辈分资历最大的是马绍宏,但马绍宏比郭崇韬年长,郭崇韬担心压不住马绍宏,才让张做了枢密副使,这导致了马绍宏一派很不满,因此成仇。
  再加上郭崇韬后来后轻视太监,说出那句“煽了的马都不能骑,何况是太监”经典名言,所以才有了后来宦官撺着刘皇后诛杀郭崇韬的祸事。
  所以郭崇韬虽然死得冤,但细究起来,他死得还真不冤。
  等到李嗣源上位,才枢密使都用武将,算是完成了转型。
  可这转型时间毕竟太短了,许多惯例还没来得及更改。
  就例如枢密使,由于唐朝担任的是太监,还一般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亲任,所以枢密使按照惯例,是可以进入宫中,随侍皇帝左右,并且在宫中办公的。
  毕竟人家太监本来家就在宫里。
  枢密使朱弘昭、冯赟两人在外被李从荣逼的没办法后,两人无奈之下,就想起这个惯例,决定仿唐时旧例,枢密使一般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惯例,两人也进宫。
  对于李从荣,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么!
  只是唯一有一点问题,就是人家唐时的枢密使是太监,在后宫自然畅行无阻,可现在两枢密使是两男人,这就有点妨碍,不过好在李嗣源年纪已高,宫中年轻嫔妃没两个,嫔妃身边又有一群宫女太监,倒也不至于有太大问题。
  所以两枢密使就觐见李嗣源,言明自己资历浅,经验少,怕耽误政事,就决定进宫随侍皇帝左右,尽心侍奉李嗣源。
  对于属下打算如此卖力工作,身为皇帝的李嗣源自然不会反对,甚至还嘉奖了两句,于是两枢密使就进宫了。
  两人带着枢密院的人挑了个宫殿住下,不过在后宫,目前名义上是曹皇后的地盘,实际是他娘在管,所以两位枢密使还是来拜了拜门头,同时来讨好一下宠妃。
  而李嗣源如果在他娘宫里时突然有什么紧急军情,直接叫两个枢密使,两个枢密使现在也大大方方在他娘宫里办公。
  毕竟人都进宫来了,再避嫌,就有矫情了。
  林从得知前因后果后,简直哭笑不得,这李从荣都把两个枢密使逼成什么样了,自请进宫侍奉,在宫中办公,不过这两个枢密使也算有急智,知道在宫外碰不过李从荣,就到宫里依附皇帝。
  说到底李从荣在宫外无敌还是因为背后的皇帝,而两枢密使,这也算是蛇打七寸。
  只是牺牲有点大。
  这放前世现代,就相当本来在分公司正常上下班,结果调到主公司,得吃住公司,还天天面对皇帝,压力不是一般大。
  好在看两人态度,能躲掉李从荣,还让李从荣因为忌惮皇帝不敢再对付两人,两位枢密使倒是也甘之如饴。
  况且,两位枢密使素日围在皇帝身边,也显得更受宠信,说不定对于喜欢权势的两人,还是好事。
  所以林从想了想,就懒得管这事了。
  而且看他娘,好像还挺喜欢参与政事的,这也算是个机会,希望他娘能好好把握。
  *
  李从荣虽然把朝廷一干重臣霍霍的不轻,不过出了朝廷,外面倒是风平浪静,国泰民安。
  因为李嗣源祸害的主要是武将,三省六部文官这一块,李从荣几乎没有涉及。
  李从荣虽然看谁都不顺眼,但能被他看不顺眼的,起码得先让他看到,李从荣说到底属于武将,对政务没啥兴趣,他没事也不会想到跑文官圈子去,所以文官这边还好。
  就连最显眼的政事堂,李从荣都几乎没迈过来。
  李从荣唯一一次对政事堂的宰相们发难,还是在上朝时,李从荣突然发现宰相站在右边那排,那他站在左边这排,而按照惯例,以右为尊。
  不过冯道等几个宰相相当识趣,李从荣一提出来,冯道立马带着几个宰相和李从荣换了位置。
  李从荣对几个宰相的识趣相当满意,自此就没再想起过几个宰相。
  所以三省六部这边,除了兵部和户部不时被李从荣祸害一下,其他保留相当完整。
  毕竟大多数部门,李从荣都从没来过,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在哪。
  冯道带着一群文人低调做官,闷声治国。
  不过冯道这边虽然低调,但是事却没少干,这不,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库充实,冯道就想起自己以前一直想弄而没钱弄的雕版印刷。
  林从听到他家先生打算弄雕版,自然是十分感兴趣,这也是他特地从郊外大营赶回来的原因。
  毕竟历史上,四大发明之一的雕版印刷术的成熟,可是在他家先生冯道手下成熟的。
  这种见证历史的事,他怎么能错过。
  只是等林从兴冲冲赶到政事堂,却发现里面和菜市场一样,一群文人拦在冯道面前,死活不让弄雕版。
  那架势,就差死谏了。
 
 
第113章 哪本教材最火!(二更)
  “冯相, 这雕版之事万万不可啊!”
  林从刚迈进政事堂,就听得这么一嗓子,顿时脚一顿。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屋里乌压压一大群人, 都围在他家先生冯道身边。
  林从有些不明所以, 干脆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冯相, 这雕版一事, 昔日太宗皇帝也曾做过, 不过是劳民伤财, 您又何必重蹈覆辙呢!”
  林从眨眨眼, 雕版印刷怎么就劳民伤财了?
  “冯相,那雕版印出的呆板无神, 怎及手抄的神韵皆备!”
  林从继续眨眼, 难道古代就讲究机器出来的没有灵魂?
  “冯相,手抄方便整洁,学子在读书时抄写, 还可更利于记忆, 何必弄什么雕版, 既懒了学生,还耗费国库。”
  林从听得都无语了, 这是印书和抄书也不矛盾吧,印书是为了让书籍传播更广泛, 您要想抄书练字、记忆或者随便什么, 您自己是抄啊!
  对面一群人却越说越来劲:
  “这雕版印出来的油墨不均, 黑压压的一片,如何能看!”
  “是啊,冯相, 而且雕版一旦出错,就要重印,哪及手抄容易更改!”
  “就是,就是,冯相,何必弄雕版劳民伤财呢!”
  就在屋中七嘴八舌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冯道突然咳了两下,屋里顿时一静。
  冯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众位的意思本相已经明白,雕版一事,本相自有定夺,诸位请回吧!”
  众大臣还想再劝,冯道却已经端起茶盏,众大臣只好退下。
  等人都走了,林从这才上前叫道:“先生。”
  冯道刚刚被一群大臣吵得有些头疼,一手揉着太阳穴,一边随手摆摆,意思林从自己坐。
  林从就在冯道对面坐下,看着旁边炉子上的铜壶热水,和冯道面前已经冷的茶水,忙倒了重新拿出茶具煮了热茶,亲手奉了一杯给冯道:
  “先生,喝个茶静静心。”
  冯道接过茶,喝了一口,果然舒缓了许多,叹了一口气,“刚刚一群人吵得耳朵疼!”
  林从想起刚刚进来前和菜市场一样的政事堂,十分同情他家先生,“先生辛苦了,我观刚才大臣吵吵嚷嚷,似乎十分不同意朝廷弄雕版印刷。”
  冯道放下茶,“是啊,雕版一事,确实有些阻碍。”
  “这雕版一事利国利民,他们怎么会如此反对?”林从不解,突然,林从紧张起来,“难道是那些人都看出一旦雕版印刷盛行,世家不能再独占藏书,所以反对。”
  冯道摇摇头,“确实有一部分世家反对,不过如今经过唐末动乱,世家已经大不如前,再说如今雕版未行,大多数人未必看出雕版才是瓦解世家的利器,所以现在的争执还不在这。”
  “那是为何?”
  冯道叹了一口气,“是目前的雕版印书确实不堪入目。”
  说着,冯道从抽屉掏出一卷书,给林从,“这是我用仓库太宗时的雕版印的,你看看。”
  林从拿着打开,顿时呀得一声,“这是印的什么,黑乎乎的一片。”
  林从发现手上已经被油墨弄了一手,只好扔下书,掏出帕子擦擦,嫌弃地说:“这怎么印得这么脏?”
  冯道看了一眼,“这还是昔日唐太宗时宫中匠人雕的雕版印的,虽然年代久点,却是宫中匠人雕的,印出来还算精细,外面民间的,比这还不如。”
  “比这还不如?”林从看着眼前糊成一片的书,这比前世学校印刷车间印坏的试卷都差不是一个档次。
  冯道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群臣都反对了吧,单以现在的印书技术,雕版印出来的,确实比手抄的差太多了。读书是雅事,这一拿一手黑,读书人宁愿选择抄的书,毕竟抄的书干净。”
  林从没想到推行雕版遇到的第一个困难,是雕版印刷技术不行。
  “那可否改进技术?”林从问。
  “我已经让工部的匠人们在尝试了,尝试用不同的木料雕版和调制不同的油墨,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冯道说。
  听到工部的匠人在调制改进,林从有些放下心,宫中的匠人是全国最顶尖的能工巧匠,他们出手,应该很大概率能弄出来。
  毕竟皇帝经常突发奇想烧个什么稀奇的瓷器,他们都弄出来了。
  林从刚稍微放下心,却听到冯道接着说:“能印出干净清晰的纸和字,只是第一步……”
  林从忙抬头,“还有?”
  冯道指着桌上的书,“你看看这书上的内容。”
  林从低头看了几行,抬起头,“这本是长孙皇后作的《女则》,是太宗皇帝为宣扬长孙皇后让让人雕版出来了,林儿这也是头一次看这本书,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唉,这本可是长孙皇后编的女子权谋大集合,里面女子外能御敌,内能掌家,听说武则天就是学这本书学的太好,才当了皇帝的,等明儿去弄本给他娘看看。
  林从这样想着,就听得冯道说:“这书我刚刚看了几页,发现错字和错误不少,而这问题不止是这本雕版印的有,其他亦有,所以这第二点,就是校正。”
  林从秒懂,“在雕版之前,书籍必须先校正,那些大臣们吵吵嚷嚷说雕版一有错误一整版就废了,不容易更改,就是因为以前是拿一卷书就直接雕,错误太多,而等雕完,再想改又麻烦,所以很多大臣觉得费力而无用。”
  “不错,就是这个事,所以真正在雕版前,校正必不可少。”冯道欣慰的点点头。
  “那这岂不是还要修书!”林从顿时明白历史上冯道弄个雕版印书工程这么浩大了,这时候书都还是各家抄的,流传下来各家版本都还不一定一样,更别提标准本。
  所以要想弄个雕版的标准版本,还得先弄群文人像朱棣那样修个永乐大典或者乾隆修个四库全书,修出来书,才能照着雕版。
  林从突然有些理解那些反对的大臣了,这工程量,真不是随便一句话就能行的。
  确实能称得上一句劳民伤财。
  只是,要真能弄成功,确实是造福后代。
  林从突然想到历史上冯道用了二十三年修订雕版出整个科举教材九经(九本儒家经典),这个经典版本用了整个宋朝,甚至后来明清用的都是这版,这是赚了多大的便宜啊!
  “虽然修书工程不小,不过只要能成,也是造福后代,”林从对冯道说,“先生,我觉得还是应该弄。”
  冯道笑着说,“那就还剩下最后一点,如何让天下学习能放弃手抄书,而改用雕版书,手抄书抄得精美干净,雕版就算达到干净整洁,也不过和手抄书相当,可抄的书已经盛行千年,雕版出来的书又如何争得过。”
  林从听了皱眉,这还真是个问题,要是现代人,肯定买书立马买印刷的,毕竟从小就是印刷书,可对于古人,他们用的从小可是手抄书,这简直是习惯的改变。
  林从试探地说:“要不搞点优惠活动?”
  冯道没大听懂,不过还是说:“我最后一步,打算在校订好的书上,再加上注释,学子买书来是准备科考的,若只是普通典籍,那雕版和手抄并不占优势,可若文章有注释,却可以事半功倍,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世家藏书哪怕外面有卖,也有很多学子去抄写,因为其中很多书上都有大儒的注解。”
  林从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
  “只是我现在在想到底让谁给打算雕版的经书编撰标注,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还是得让天下学子信服才行。”冯道有些头疼。
  林从突然灵机一动,“先生,我知道有个人选肯定行。”
  “谁?”冯道有些好奇。
  “国子监祭酒,太学博士田敏,每年科举考试出题的那个!”林从兴奋地说。
  作为老师,林从太知道对于高考生到底哪本教材试卷卖的最火了,本省高考试卷出题组组长编的那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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