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三钱空青
三钱空青  发于:2023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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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觉得不够,按在她颈后的掌心又绕过她纤细的脖颈往下探了去,冰凉的指腹刚触上温热滑腻的肌肤时,二人同时打了个颤.栗。
  不同的是,姜沐璃是被吓的,而谢缚辞则是身心难耐不能自控。
  方才看她入睡,微微嘟起的红唇十分诱人,不禁看了良久,终是忍不住想要浅尝。却没料到,才覆上这香软的唇,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更多,更深。
  “启禀殿下,崔姑娘求见——”
  吴毓通传的声音从帘子外传了进来。
  姜沐璃耳朵尖,担心吴毓会进来通传,便极快制止他想要往下探的那只手,唔唔了几声,又深深吮了良久,谢缚辞总算放开了她。
  她上身发软伏在谢缚辞怀里,喘了几下,才有气无力道:“殿,殿下还不快出去?你的贵客来了。”
  谢缚辞呼吸明显紊乱,薄唇更是湿润艳红,本身被挑起的心思,也全因怀里人的这句话浇灭了一半。
  “你急什么?是孤的贵客,又并非你的。”
  姜沐璃心说,他未来的太子妃就在这扇门外,而他却还对她做着这种事,她能不紧张吗?
  可这些话却也不敢反驳出来。
  姜沐璃抿了抿红唇,从他怀里起身。
  谢缚辞抬手,将帷帐掀开,屋内的烛光洒了进来,照亮她布满红霞的脸颊,以及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
  他喉结上下滚动,凝视她:“行了,过来给孤把衣服穿好。”
  姜沐璃低声应道,便乖顺的上前为他整理方才蹭乱的衣袍。
  玄色加蟒纹更加显得他这人看起来极其冷冽,如高山仰止那般难以接近。
  使她不由想起两年前初见时,那个身穿雪色长袍的俊秀少年。
  谢缚辞身如玉树,颀长挺拔,肩宽腰窄,着深色显得俊美又锋利,就像那战场上持枪冲锋陷阵的少年将军。
  可那日他偏偏穿了一身白色出现在她眼前。
  她从未见过有人穿素雅洁净的颜色会这般好看,如温雅俊逸不染尘世的书生公子模样,彼时黄昏彩霞弥漫,他犹如谪仙下凡,救她脱离苦海。
  姜沐璃心里微沉,为他整理好腰间玉带,竟不自觉脱口而出:“殿下还是穿白色最好看……”
  空气中仿佛凝滞了一瞬,姜沐璃懊悔不已。
  正在她打算直接揭过,当做没说出这句话时,却听他不咸不淡地问:“是吗?”
  她垂下的右手攥紧裙裾,抬起头看他,忽然想起外间崔萱还在等着,便道:“整理好了,殿下快出去,莫要让崔姑娘等久了。”
  谢缚辞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等他的身影从她眼前消失后,姜沐璃才浑身瘫软在榻上。
  松缓了心情后,脖颈的痛感骤然涌现。
  真不知道这人是哪来那样大的力气,生生要将她的脖子给按折了去。
  **
  崔萱身着如意缎锈如裙,翡翠玉簪金步摇,在侍女的陪同下侯在外间,等了许久才等到谢缚辞现身。
  见人来了,崔萱起身行礼唤道:“崔萱见过太子表哥。”
  谢缚辞颔首,请她入座,又开门见山问:“这个时辰了,表妹来东宫有何事?”
  崔萱莞尔而笑:“我是为了前日贸然闯入表哥寝殿一事,特地同表哥来赔礼道歉。”
  说完又吩咐身侧的侍女将礼呈上。
  谢缚辞视线朝托盘上扫了一眼,淡淡道:“表妹多礼了。前日一事,孤知晓是冯翎不知礼数执意闯入,与表妹无关,表妹不必为她的过错来道歉。”
  二人一人一句,皆十分讲礼。
  见太子表哥对她态度仍旧冷淡,崔萱也略觉尴尬,捻了捻手帕,才直言道:“表哥,实则我今日来东宫,除了赔礼道歉之外,便是受姑母所托……”
  谢缚辞长眸微眯。
  她顿觉得背脊一寒:“表哥千万莫要误会,是姑母说,表哥生辰将至,托我来问问表哥想要什么样的生辰贺礼。”
  生辰?
  崔萱倒是提醒他了。
  当初那个小骗子从他东宫顺理成章的出去,便是用生辰贺礼这招骗了他。
  母后尚在时,生辰那日都会为他亲自做一碗长寿面,即使那日只有母后一人陪他过生,他仍然觉得很是满足。
  凤仪宫大火那年,他四岁生辰尚未到。自从母后薨逝后,未免触景伤情,他便再也没有过过一次生辰,每年那日都与平时无异。
  以往在军营,将士们也只会在他生辰那日给他的伙食上多加上一个蛋,也并未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而高看他。
  这么多年,若非那日那小骗子提起生辰,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生辰在何时。
  “表哥?可想好了什么?”谢缚辞半天没回应,崔萱问了一句。
  谢缚辞道:“不必劳烦表妹了,孤向来不喜过生辰,让姨母当做平常日子对待即可。”
  崔萱只能这样应下,一会儿去凤仪宫交差。
  谢缚辞吩咐吴毓送崔萱出东宫。
  崔萱才踏出延元殿,忽见一排排传膳宫女走来。心下不禁好奇,她来的时辰正是午膳饭点,若是以往,太子表哥兴许看在她是表妹的份上会请她留下用膳。
  可今日太子表哥却全然没有提起用膳一事,反而见她把该说的话说完,就送她出东宫了。
  崔萱转念一想,前日她和冯翎见到的那个女子,想必就是太子表哥的爱妾。
  此事不说冯翎震惊不已,她更是没料到。
  只是到底是太子表哥的房里事,她与表哥的婚事如今也只是长辈口头之言,并没有正式定下,她更没有那个立场去追问,探索,平白反而还惹来表哥不悦。
  再者说……
  崔萱出了东宫,眼神望向皇宫西面的一座宫殿,那是三皇子生母盛美人居住的寝殿的方向。
  今日跟着崔萱一道进宫的是她的贴身心腹婢女,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便小声道:“姑娘,奴婢已经打听好了,三殿下今日在永宁宫陪盛美人用膳,晚些想必会出宫回皇子府。”
  崔萱捂住嘴唇笑了笑,“还算你机灵。”
  **
  姜沐璃浑身紧绷着,垂脸默默进食,是一眼也不敢将眼神从桌面上的膳食挪开。
  天知道她方才都准备睡了,突然被谢缚辞从榻上揪起来陪他用膳。
  并且方才他的未婚妻就在,为何还要找她?
  正在细嚼慢咽腹诽时,耳边传来冷漠的声音:“你就只顾着自己吃,不用伺候孤?”
  “……”
  姜沐璃只能不情不愿站起身,“殿下想用点什么?”
  谢缚辞扫了一眼满是佳肴美馔的桌面,最后目光落在她方才连续伸了几筷子的笋子上。
  姜沐璃顺过他的眼神看过去,眼眸忽闪,便夹了几根青嫩的笋子送入他口中。
  谢缚辞十分配合的张开嘴唇,轻轻抿了一口,感觉有些不对劲,眉目微蹙,随后还是咽了下去。
  不多时,一张俊美白皙的面容骤然变得极其难看。
  “怎么是酸笋?”他咬牙问她。
  姜沐璃故作无辜道:“回殿下,这您得去问膳房是怎么回事。”
  方才她无意夹了两筷子,入口发现味道极其酸,后来才反应过来这道菜是酸口,后为了不尴尬,便只能勉强自己下咽。
  谁知道他也想吃那道菜,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谢缚辞倒了盏茶水,一饮而尽,过后斜乜着她:“心里痛快了吗?”
  “什么?”
  他冷笑,一把将她拉入大腿上坐下,出气似的捏了捏她脸颊,沉声道:“叫你贴身伺候孤,你就是这样伺候的么?”
  姜沐璃顿觉宫女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由挣扎了几下,可腰间那臂膀跟铁铸的似的,无论她怎么动,他都完全没有松一分力道。
  众目睽睽下,在饭桌前被一个男人按在腿上无法动弹,好似完全将她当做可以随意蹂.躏的玩物。
  姜沐璃虽说不是世家贵女,可到底也是清白人家出生,自然接受不了被如此轻浮的对待。
  她黛眉紧蹙,红着脸问:“殿下还用不用膳了?”
  谢缚辞指尖搭在她腰腹,慵懒地抬眸,语气带威胁:“你喂给孤吃,若是有一道难以下咽的,孤就唯你是问。”
  难以下咽那不应该是他东宫的厨子技术不当?又与她何干?!
  姜沐璃扯了扯唇,只能乖顺应答,抬起纤细的手腕,扫了一眼满桌丰富的膳食,最后落在看起来不酸不辣不甜,且最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鹿肉那道菜上。
  她夹了一块,自己也简单的尝了一口,确定味道极好后,满意地含笑点头。
  这一幕落在谢缚辞眼中,怔了须臾,他长眸微眯,唇角噙着意味难明的笑意看着她这番行为。
  “殿下尝尝这道菜。”
  谢缚辞微启薄唇,慢条斯理地咽下她夹的鹿肉,随后姜沐璃见他面色舒缓,心以为他爱吃这道菜,为了避免被他揪出错,便频繁夹这道菜给他。
  直到玉碟上的红烧鹿肉一大半都送入谢缚辞的肚子里,吴毓在旁看的都不禁为姜沐璃捏一把汗。
  午膳就在姜沐璃边喂给谢缚辞,便自己吃的情况下用完,用完了午膳,她顿觉得如耗掉了半条命。
  正瘫着想歇一会儿,蓦然想起彩灯提起的事。
  “殿下。”姜沐璃趁着没外人在,赶紧拉住谢缚辞的衣袍,仰起脸看他。
  “有事?”
  谢缚辞回头,眉头蹙得紧,大有说的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就要杀了她泄愤之感。
  姜沐璃害怕地后退一步,而后想起这事迟早也要提起,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
  “有事也等孤将手中的事处理完再说。”说罢,谢缚辞扯下她攥住的衣角,阔步往殿外走去,完全没有一丝犹豫。
  吴毓看她瞬间蔫得像被霜打的茄子似的,便好心安抚她:“阿璃姑娘有事还是等殿下忙完再说,今日边关传来了消息,殿下现在就是忙着去处理大事,恐怕是真的很急。”
  姜沐璃抿了抿唇,嫣然浅笑:“没事,阿璃明白。”
  可一直等到傍晚,谢缚辞都在书房与幕僚商议政事,姜沐璃伏在榻边等到昏昏欲睡。
  最终强迫自己等到了戌时末,谢缚辞还是没有回寝殿。她这几日体力消耗过多,身心疲惫,实在熬不下去,便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太子:媳妇真香,想每天贴贴
 
 
第35章 疯子
  书房内烛火摇曳生姿, 吴毓送走了一众幕僚后,便关紧书房的门,不敢进去打扰。
  谢缚辞沉着脸看着今日收到的信笺。
  边境战事又起,如今有谢缚辞的舅舅崔将军崔荇常年驻守在外, 自然不会起什么无法招架的混乱。而此事让他觉得恼火的却是, 此次的敌军正是六年前将崔律害死的北狄人, 领军的正是北狄王子阿慎蛮。
  六年前崔小将军崔律战死沙场,便是丧生于敌方埋伏的陷阱中。四年后谢缚辞十八岁那年,他亲自领兵攻打北狄,打得北狄人节节败退, 却在回营的途中, 被北狄王子阿慎蛮安插的一小支精英人马暗中偷袭。
  谢缚辞背部当场中了一箭,虽并未伤及要害, 但箭矢早已被涂上了剧毒,从而引得他双目失明, 且中下了北狄王室专用的蛊毒。
  崔荇为谢缚辞请来了游历神医闵越山,闵神医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很快便查清此毒的危害。
  蛊毒的起源于西域巫师为北狄王室研制出的闺房之药, 中了此毒的人则会每隔两个月浑身犹如百蚁咬噬,体温高于常人,异常嗜血, 难耐难忍, 若实在熬不下去,便要找个女子泄.欲, 方能消去痛苦。
  北狄人自然是听说了谢缚辞的威名, 笑他一个大男人, 十八岁了还未碰过女人,战场上刀枪剑戟拼不过,便阴险地下了此蛊毒,本意就只为了羞辱他。
  而谢缚辞生性倨傲,偏生不愿这样受到药物的掌控,沦为欲.望的奴隶,这两年来每每毒发都靠自己硬撑过来。
  唯独那一次。
  那时他返回长安途中经过江州,因闵神医为了给他寻治疗眼疾的药便留宿了当地。
  那日是他初次发作蛊毒,便意外与一陌生女子行了鱼水之欢,事后懊悔不已,可因当时双目失明,根本不知该女子的长相,且事后那女子亦毫不留情,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便转身离开。
  那个女子,不知为何,他时常觉得她一直在自己身旁。
  罢了……
  崔荇信中所言,这回他定要为崔律报仇雪恨。
  提起崔律的死因,最该以死谢罪的应当还有那昌陵侯苏氏!
  苏氏。
  这不由让他想起,他房里的那个小骗子,不正也与姓苏的扯上了关系?
  此时烛火滋啦一声响,谢缚辞将手中的信笺扔进珐琅铜色灯笼内,信笺顷刻间化为灰烬。
  **
  夜色沉沉,冷月高悬,风过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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