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三钱空青
三钱空青  发于:2023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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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头微微颤抖。
  自相识以来,好似极少看到她这样灿烂的笑容,是那样的绚丽夺目,让人想要将所有美好的事物尽数奉献在她手中,将她护做至珍至宝。
  可这样的笑容在看到他时,尽快收敛,仿佛因为他的存在,而夺走了她恣意畅笑的机会。
  谢缚辞蓦然胸闷,却还是径直走了进来,对崔姣姣道:“姣姣,夜已深了,孤派人送你回明华殿。”
  崔姣姣背脊寒冷,能敏锐察觉到太子表哥心情不虞,忙缩了缩脖子,道:“漂亮姐姐,还有那个爱哭鬼,我先回去啦,下回再来找你们玩!”
  说完连忙拔腿就跑,生怕谢缚辞会发落她。
  屋内仅存的一个调节气氛的人离开后,氛围顿时变得极其尴尬,姜沐臻似乎怕极了谢缚辞,下意识又缩进姐姐的怀里。
  姜沐璃握住他的小手,心里微沉,冷静道:“阿臻乖,你先暂且在这里住下来好不好?”
  他抬起可怜巴巴的小脸:“我住这儿,那姐姐呢?姐姐不跟我一起么?”
  谢缚辞薄唇轻启:“你姐姐她自然要跟孤住在一起。”
  姜沐臻脸色大变,满脸惊讶看着姐姐一脸难堪的神情。
  他已经七岁了,不是不懂成年的男女住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可是姐姐尚未嫁人,她怎么能这样无名无分跟着别的男人呢?
  “姐……”
  姜沐璃知道弟弟担心什么,但到底害怕他当着太子的面出言不逊,便着急打断,又叮嘱道:“阿臻不必担心,姐姐会照顾好自己,反倒是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吃药,知道吗?”
  姜沐臻难受地哽咽应下,目光依依不舍看着姐姐跟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离开。
  **
  返回延元殿的途中,吴毓和潘胜在前打着宫灯,谢缚辞姜沐璃缓缓走在后面,二人一路无话。
  直到进了寝殿,谢缚辞看到紫檀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转而吩咐吴毓:“将饭菜热一遍再送上来。”
  “是。”吴毓极有眼力见,拉着潘胜也退了出去。
  等殿内的宫人尽数退了出去后。
  谢缚辞潇洒地坐在红木椅上,长臂一挥,便轻易将姜沐璃带入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姜沐璃没料到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口慌慌,坐下后下意识就要推开:“殿下放开我。”
  “别动,让孤看看你的手废了没有。”
  他圈她圈的紧,又扎实的坐在他大腿上,惹得她脸颊通红,过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何意,嗫嚅道:“怎么会废?阿臻他尚且年幼,口劲又不算大。”
  姜沐璃腹诽,弟弟那力道,还没殿下咬她别处来的疼呢。
  谢缚辞的掌心在她手腕来回摩挲,盯了半晌,抬眸睨她一眼:“怎么,你话里的意思是,有体验过口劲更大的?”
  她瞳仁微震,心惊不已。
  殿下怎么好像能明白她在想什么?
  姜沐璃想起一些难以言喻的事,脸颊的绯色一下便红到了耳根,灿若春桃,撩人心尖。
  谢缚辞见她这副羞怯的模样,心里微甜,揽住她腰肢的臂膀也渐渐收紧,薄唇更是情不自禁贴上了她的脸颊。
  姜沐璃忽觉脸颊一烫,想起二人正在外间,一会儿指不定会有宫人上来传膳,怎能让别人看到这种模样?吓得掌心推开他。
  她这一推拒,谢缚辞反倒燥意更升,方才只想贴一贴她滑腻的脸颊缓解一会儿,现在便更想要再亲近几分。
  他眸色幽深,指腹用力揉了揉她的红唇。
  作者有话说:
  有人嘴好硬
 
 
第34章 贴身伺候
  谢缚辞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眼底如一团浓雾,紧紧盯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喉结滚动,心下早已难耐, 便要覆唇而下。
  姜沐璃眼角余光瞥见殿内走进一排排上膳的宫人, 红着脸迅捷避开, 他的薄唇便顺着那温热的唇角匆匆擦过。
  “殿下……”姜沐璃缩在他怀里,不敢抬起脸来,随着太子冷冽地一声“嗯?”
  她迫不得已扬起红润的面颊,求饶似的小声低语:“现在不要, 有外人在……”
  那么多宫女太监都在, 他们又并非摆件,若是在这些宫人面前被他各种恣意玩.弄, 那她今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姜沐璃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羞怯娇弱的模样,有多引得男人很想将她狠狠地按在墙上。
  谢缚辞心里清楚她的脸皮有多薄, 忽然又听到一道微弱的咕咕声响,旋即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颊,握住她的腰放她从腿上下来。
  “饿了?用膳吧。”
  姜沐璃红着脸, 按照他的命令,乖乖地咽下了膳食。
  摆膳的宫女将最后一份八宝汤呈上来时,姜沐璃从玉碗面前抬起脸, 正好对上宫女担忧的眼神。
  是彩灯。
  姜沐璃心尖微凛。
  她跟彩灯的关系决然不能让太子知晓, 否则又要被他知道她多一个弱点了。
  姜沐璃眼睫颤了两下,故作自然移开目光。
  徐彩灯察觉到姜沐璃刻意不看她, 心里疑惑, 但也没有多想, 将汤放下后,便跟着另外一名宫女退出了寝殿。
  一顿晚膳很快用完,病了一天加上处理弟弟的事,姜沐璃此时已经身心疲惫,可一想起她现在的处境,便只能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
  方才用膳前,她能感觉到谢缚辞的意动,本以为饭后,他会迫不及待对她实施惩罚,可他却只凉嗖嗖暼了她一眼,道:“孤还有些政务处理,你先去歇息。”
  “就只是这样?不用我等殿下么?”她困惑地问。
  谢缚辞扬唇揶揄她,“昨晚通宵一夜,你当孤是铁打的身子?”
  说完,见她霎时闹了个大红脸,又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问她:“怎么,可是身上那药还没彻底清除干净?又想要了?”
  “才不是!”她极快的反驳,生怕晚了一息就被他钻了空子。
  谢缚辞抿唇,目无情绪看她一眼,什么也没多说,便出了寝殿。
  待他彻底离去后,姜沐璃瘫软倒在红木椅上轻轻喘气,忽然感觉到时不时有目光暗暗落在她身上,稍微一想,她便明白了。
  因太子不在,宫女们在暗里打量她。
  姜沐璃虽说以侍妾的身份在东宫住了一阵子,但先前,太子对她即使宽容,也从未在众人面前对她有过多余的亲密举止。
  方才她和他一道用膳,饭后谢缚辞当着众宫人的面又是抱她又是摸她的脸颊,全然一副宠爱她至极的模样,自然令宫人都诧异不已。
  只要一想起谢缚辞对她的这番举止是为了羞辱她,将她当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她心里头便止不住渐渐生出凉意。
  但为了活下来,为了弟弟,她根本无法反抗。
  回到里间,二人昨夜闹腾后的床铺已焕然一新,床榻四周被动乱的物品也已整理周全,而那张紫檀圆桌上,正摆着一份已凉透了的膳食。
  佳肴美馔,色香俱全。
  宫女见姜沐璃诧异,便回道:“阿璃姑娘,这是殿下先前为您备的晚膳,不过现下已凉,奴婢这就撤下去。”

  姜沐璃黛眉微折,很快便反应过来,大抵是当时淑贞公主和小郡主要留在东宫用晚膳,谢缚辞怕她饿着了,便也顺便给她准备了一份。
  不管他如何狠戾无情,可他的确未想过饿着她,虐打她。
  宫女将晚膳撤了下去,随后又走进来一名宫女,名唤绿秧。
  绿秧手端托盘,恭敬地走到姜沐璃面前,道:“阿璃姑娘,还请将这碗药喝了。”
  姜沐璃没明白何意,下意识道:“我的病已经好了,还用喝药吗?”
  呈药的宫女绿秧眼里划过一抹嘲意,笑道:“回阿璃姑娘,此乃避子汤。”
  随她话音落下,气氛陡然凝固。
  姜沐璃唇角弧度凝滞,在绿秧大胆直接的注视下,僵硬地问:“是……吗?”
  绿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错,殿下特地吩咐奴婢,必须要亲眼看着阿璃姑娘喝的一滴不剩。”
  “还请阿璃姑娘,趁热享用。”
  姜沐璃扯了扯唇,淡淡微笑,执起玉碗便将避子汤一饮而尽,过后将喝光的碗给绿秧检查,才算交差。
  那避子汤尚且温热,刚入口时苦到姜沐璃面部五官皱成一团,活活缓了许久,才平息那股子令她浑身不适的苦劲。
  绿秧见她没有任何怨言,乖顺饮下避子汤,略微诧异了须臾,过后便恭顺退出了寝殿。
  殿外月色如水,何嬷嬷冷沉着脸站在廊下,等绿秧走了过来,问道:“如何,她都喝了吗?”
  绿秧回道:“回嬷嬷,奴婢亲眼看着阿璃姑娘一滴不剩都喝了下去。”
  “那她可有说什么,或是表现出任何抗拒的表情?”
  “那倒没有,挺平静的。”
  绿秧在延元殿办差,多少清楚太子殿下平日里瞧着温和,可若真要惹到他哪处不快,决然会大发雷霆。现在太子更加宠着姜沐璃,绿秧担心她会去太子耳边吹吹枕边风,到时候恐怕追究起来,第一个连累的便是她。
  绿秧将心里的担忧都问了出来。
  何嬷嬷摇头笑了笑,一张沧桑的面容满是笃定:“你安心,老身这是得了殿下的口令才命你去办的,殿下决然不会怪罪。”
  半炷香前,何嬷嬷找到了正去往书房处理政务的太子,特地提了避子汤一事。
  一是,想要探究阿璃那丫头在太子心里有几分重量。
  二是,太子尚未成婚,宠幸的女子自然不能比未嫁入东宫的太子妃先一步怀上子嗣,否则便是狠狠打了太子妃的脸面,更况且此太子妃并非外人。
  这是太子第一次宠幸女子,一天已快过去,他还没有给阿璃送避子汤的打算。
  何嬷嬷便猜想太子平日政务繁忙,日理万机的,一个大男人兴许对后院这些事不大严谨,这才夜深了还特地过来请示。
  “殿下,您幸了阿璃姑娘,按照规矩,必须得让她饮下避子汤,以绝后患。”
  夜色笼罩的游廊下,六角宫灯迎风摇曳,昏黄的烛光从屋檐倾斜,照得谢缚辞俊美的面色晦暗不明。
  何嬷嬷垂首等了许久。
  忽见谢缚辞负手侧过身,漆黑的眸色望着廊下湿润土地里的枯草,晚风吹拂,枯草瑟瑟缩缩,他沉默了半晌,道:“一切按照嬷嬷的指示来即可,不必过问孤了。”
  何嬷嬷心下了然,笑盈盈应道。
  顺利完成皇后娘娘交代给她的任务后,何嬷嬷便去了一趟凤仪宫。
  今日凤仪宫门口太监诸多,何嬷嬷瞥见御辇,才知今夜皇帝来了凤仪宫。只是这个点了还没离开,想必今晚是要临幸皇后娘娘的意思。
  何嬷嬷侯在殿外,吹了好阵子冷风,便见皇后娘娘身披轻便的长裙,身姿婀娜,迎面而来。
  崔继后身形纤长,未施粉黛也仍然妩媚多姿,与先皇后崔氏姐妹二人,实乃长安绝色。
  可就如崔氏姐妹这般貌美的女子,陛下见之也无动于衷,何嬷嬷不禁好奇,那位引得陛下夜夜宠幸的苏嫣,相貌究竟倾城到何种境地。
  崔继后凤眸微暼,扫视她:“如何,避子汤喂下去了?”
  “回禀娘娘,老奴亲眼看着那丫头一滴不剩喝进了肚子里。”
  “还算她识相。”崔继后冷哼一声。她绝不能让萱儿嫁入东宫之后,便要面对庶子这等龌龊的难题。
  就着廊下烛光,崔继后又仔细叮嘱了何嬷嬷一番,话才说完,便见一名容貌娇丽的妇人领着宫女从殿内走出。
  妇人乃三皇子谢渡阳的生母,由皇帝亲封的盛美人。盛美人曾是先皇后的贴身婢女,自小在崔府为奴,先皇后当时怀有太子,她却在意外下被皇帝临幸,自那一夜便怀有龙种。
  先皇后薨逝后,盛美人谨小慎微生存在后宫,虽被临幸过,实则并不受宠,甚至长达多年,皇帝也没有记起这个妃嫔的存在。
  今夜会出现在凤仪宫,全然是崔继后之意。
  崔继后入宫长达十五载,多年未怀有子嗣,近几年来,也愈发不耐烦侍奉皇帝,便每回在皇帝来凤仪宫时,都会派盛美人上前伺候。
  所幸皇帝也不满崔继后与先皇后七成相的容貌,反而更心仪柔情小意的盛美人,对她此番行为,看在眼里,也并不点破。
  但今夜盛美人进殿呆了没多久便出来了,显然是没有侍寝,崔继后问:“怎么,可是陛下赶你出来的?”
  盛美人窘迫道:“陛下说他身子不适,便只留妾陪他说说话……”
  崔继后回想这几日皇帝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下了然,“罢了,也辛苦你跑这一趟。”
  盛美人连说不敢,便对崔继后福身行礼:“娘娘,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妾便先回寝殿了。”
  崔继后淡淡颔首,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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