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BY:西方经济学
西方经济学  发于:2023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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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谦修是柳家家主,柳家比柳谦修厉害的人是谁?

“慕晚!”林薇隔着众多豪车,叫了正在发呆的慕晚一声。

空旷寂静的地下车库,林薇突兀的一声,让她心脏猛烈一跳。跳完后,她看向林薇,血液流速过快,让她有些口干。

“走了。”林薇挥手。

拎着小样的手被纸袋的绳索勒得发凉,慕晚换了只手,手有些发麻。她胡思乱想了一通,也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最后,她拿着东西,去找林薇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林薇看着慕晚道。

“没什么。”慕晚简单说了一句,问道,“你说我会不会怀不上?”

“噗。”林薇忍俊不禁,她看着慕晚,笑道,“怀不上又怎么样?你家男人又不是死了,有种子还怕田里长不出东西么?”

慕晚:“……”

林薇虽然从没有怀孕过,但验孕棒她用过无数次了,比起慕晚来更是有经验。送慕晚回到南风公寓,林薇提醒道,“明天早上再测啊,现在测不准。”

慕晚应了一声,挥手和她道别。

下午做脸的时候睡了一个小时,到家慕晚却不困了。她窝在床上,小猫在她身边乱爬,慕晚找了本柳谦修的书看。边看着边等着柳谦修的电话,然而等她睡着,柳谦修的电话都没有过来。

早上醒了个大早,慕晚看了一眼手机,柳谦修没有联系她。空调吹了一晚,她嗓子有点干,爬起来去喝了一大杯水。

喝完以后,慕晚想起验孕棒来,急匆匆地去了卫生间。按照验孕棒说明书提示,慕晚测了一遍,一条红线,没有怀孕。

慕晚挑了挑眉,起身继续看说明书。说明书上讲,7天以后才比较准确,而且越晚越准确。她早上还喝了一杯水,数值可能不准。

不过没怀孕也没什么,等柳谦修回来了,想什么时候怀孕就什么时候怀。

吃了早餐,慕晚打车去了摄影基地。她昨天的戏还没有拍完,今天赶早。

今天阴天,大朵的乌云聚集到一起,像瓦罐倒扣,密不透风,闷得人喘不上气来。慕晚拍完一幕戏后,拿了冰水去了休息的地方。

刚坐下,梅遥知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去梅宅吃饭,一直是梅遥知来接她。但现在也不到饭点,他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慕晚按了接听,“喂。”

“慕晚,你现在在摄影基地吗?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梅遥知语气有些不稳。

手上的冰水聚集着水雾,从掌心凉到了心底,毫无预兆的,慕晚心脏猛得一抽,但语调仍然是平静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

“谦修出事了。”梅遥知简单说完,“你等我见面跟你详细说。”

他挂断了电话,慕晚手机还没有从耳边拿下来,听着里面嘟嘟得忙音,像是以前她伏在柳谦修的心口听到的心跳声。

慕晚拿了手机,思维还算清晰,她打开了财经新闻的界面。财经新闻界面一打开,头条新闻标题映入眼帘,漆黑的几个大字,清晰而简单。

【柳家家主柳谦修突然昏迷,于今晨7点在奥地利xx医院不治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  柳道长:假死,不要当真,假的。

第45章

慕晚有一瞬间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天旋地转,觉得视线内所有的东西都歪斜着,她一动就全部坍塌了。

她站在墙边好长一会儿,才将新闻看完。新闻内容不过是标题的详尽版本,结果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梅遥知刚刚打电话说什么?柳谦修出事了,有什么事情等见面详谈,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比如新闻错报,柳谦修并没有不治身亡,只是还在昏迷,或者是全身瘫痪,或者是变成了植物人,这些她都接受。

慕晚手脚发凉,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等她支撑着自己发软的身体站立,她起身走出了剧组。

旁边有人叫了她一声,像是隔着鼓面叫她,带着回响,慕晚没搭理,直直地朝着摄影基地门口走去。

她抄了近路,走的摄影基地的民国片区。她走过一条小巷,巷子里热火朝天的拍着戏,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

慕晚低着头走着,在她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面前有个人拦住了她。那个人穿了一身蟹青色的旗袍,身段袅娜,直直地站在那里,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她抬起头,对上了慕青的笑脸。

一把油纸伞打在头顶,半点阳光都晒不到她妆容精致的脸,她站在那里,手上拿着绣着兰花的手绢,端庄又温婉,美好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

然而再过美好的人,一说话,就染了凡尘的烟火气,透出了虚荣和做作。

“你怎么了?”慕青先问了一句。

她看得出慕晚不是很好,苍白的肤色,湿润无神的双眸,甚至连平日嫣红的唇也变得无了血色。她长卷浓密的黑发蓬松,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娃娃。在她问出那句话来时,清澈的双眸依然毫无波澜。

慕青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她就想让慕晚这样,看到慕晚这样,她就充满了快感。她压抑不住上翘的唇角,连戏都懒得演一演。她像是刺破气球的那根针,尖锐的针头对准慕晚最薄弱的地方扎了过去。

她想看她炸掉,然后毁掉。

“哦,我听说了,柳谦修死了,你的保护伞没了。”慕青笑着说,“知道我听谁说的么?沈城吗?不是,是柳家家主。”

慕晚望着她,眸光一动。

看到她神色变化,慕青的快感加倍膨胀,她低头看着她,细腻的眉眼里全是讽刺和恨意。

“你看,不过一周的时间,风水轮流转。你的保护伞没了,而我的保护伞,却换成了柳家家主。”

“慕晚呀慕晚,到最后,你仍然比不过我。”

说完,慕青喉间发出了悦耳的笑声,像是晨起的鸟叫,在慕晚耳中却是尖锐刺耳。

“啪!”清脆的一声响,截断了慕青的笑声。

“这一巴掌我替慕家人打你,破坏别人家庭,枉顾道德,无耻下贱。”慕晚平静地说。

慕青晃了神,脸颊霎时间像是被热火炙烤,她看着慕晚,蓦得笑了一声,声音阴森。她还未还手,“啪”得又是一声脆响,慕晚第二巴掌打了过来。

“这一巴掌是替我男人打你,我男人的死,跟你床上那人脱不开关系。告诉他,最好别让我看见,让我看见,我杀了他!”慕晚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你敢……”两巴掌将剧组里的人全部引了过来,慕青疼得哭出了声,也不顾自己的端庄形象,哭着喊着就要去打慕晚。

慕晚丝毫不怕,她像是疯了一样,对准慕青就是一顿毒打,慕青被踹倒在地,慕晚还要去踹她,被一个人抱住了。

“慕晚,慕晚!”梅遥知从后面抱着她离开人群,周围有拍照的,梅遥知一声冷喝,“谁敢拍!?”

几个人赶紧把手机收起来了。

慕晚被梅遥知抱住以后,像是瞬间恢复了冷静,耳边是慕青的哭声和控诉声,慕晚冷眼瞥着她花了一脸的妆,和旗袍上的几个脚印,站直了身体。

刚刚慕晚去踹慕青,力气大得要死,梅遥知都差点抱不过来。她现在突然恢复冷静,梅遥知倒有些害怕了。

“慕晚……”

“走吧。”慕晚将衣服扯好,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梅遥知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拧紧,连忙跟了上去。

看来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日子,不但天是阴的,连向来拉风的梅遥知,也开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新闻是真的么?”慕晚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梅遥知问。

她恢复了冷静,但脸色仍然苍白,衬得眼球上的红血丝格外醒目。

“目前收到的消息是这样的。”梅遥知如实说道,“我联系了蔡叔,蔡叔说谦修是中毒死的,现在在进行尸体解剖。”

车内一片死寂,半晌后,慕晚应了一声,轻飘飘的一声。

“哦。”

“你没事儿吧?”梅遥知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家里已经乱成一团,消息传来,奶奶一边哭着一边让他快来找慕晚。他心里也难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还好,我想去趟洗手间。”慕晚说着,打开了车门。

“我陪你去。”柳谦修从车上下来,连声说道。说完以后,自己也觉得傻逼,他踹了一下车轮,说,“我在外面等你。”

“嗯。”慕晚答应了,转身去了旁边的公共卫生间。

卫生间没人,她走进了最边上的隔间,站在那里,又一股熟悉的暖流流出。慕晚将裤子脱下,触目可见一片红。

她来月经了。

像是再也没有了支撑点,慕晚蹲了下来,她的心脏被千刀万剐着,疼得她眼睛都刺痛了。她视线有些模糊,湿润的液体顺着脸颊留下。

她没有怀孕。

柳谦修死了,而她连个孩子都没有给他留下。

柳清元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地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柳风眠正在打电话,他姿态随意,领带都拆掉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父亲这么放松。

“你把画从黑市上出掉了?”柳清元语气不好,又冲又急,双眸紧盯着柳风眠。

“先挂了。”柳风眠神色轻描淡写,将电话挂断后,扔了手机到一边,道,“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柳清元神色一顿。

柳风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办公桌旁边的落地窗外阴沉着天,他却感觉神清气爽。柳风眠拿了根烟,点着后,对柳清元道,“他已经死了,留着画干什么?”

手上有三幅画,都是买通卖家和买家后掉包过来的真迹,当时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岂能就放在手里不出掉。

“那钱怎么算?”柳清元语气咄咄,“多出那么多钱在账户上,肯定会让人起疑心的。”

“洗掉。”柳风眠淡淡地说,“不是有个女明星么,投资电影把钱洗掉。”

柳风眠毕竟是商场老手,柳清元再过阴厉,也不是他的对手。柳清元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和那个女明星,是真的?”
“不可以?”柳风眠问道,问完后一笑,道,“她有点你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为达目的,什么都拼得上。”

一句话,不知是褒是贬。

然而这个女明星,是沈城以前的女朋友,不过是随着沈城来柳家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就和柳风眠勾搭在了一起。

柳风眠不是没有过除了母亲之外的其他女人,但从自己的侄子手中抢女人,是乱伦,母亲因为这件事都快疯了。

柳清元的神色千变万化,柳风眠淡淡地看着,随后对他道,“奥地利那边给消息了,柳谦修一死,作为他直系亲属,家主之位就是我的。而我现在乃至以后,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想想,未来这一切都是你的。”

事情忙到最后,话说到最后,还不都是为了柳家家主那一个位置么?

他沉淀下表情,让自己重归尊敬,甚至眼角都堆砌出些笑意来。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爸。”

柳家因为柳谦修的突然去世,风雨飘摇,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柳家大换血。柳风眠成为了新的家主,沈家依附着柳家,股票也一路涨停。

关于柳谦修后续的消息,梅家并没有递过来给她。外婆哭得厉害,慕晚去安慰,但是最后反过来她才是被安慰的一个。

梅家对她依然很好,用梅老太的话来讲,她仍然是她的亲外孙媳妇。有了梅家的庇佑,慕晚在剧组依然过得十分滋润,甚至被打的慕青都不敢找她的茬。

慕晚并没有停止拍戏,两周的时间,她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忙碌起来,才能够让她不去胡思乱想。

她过得昏天暗地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柳谦修就像是她的一个梦,现在他死了,她的梦醒了。

她回忆着梦里的甜蜜,满身怅惘,在她看来,那些都是假的了。然而家里的三只小猫,又提醒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是她曾经拥有,现在全部都失去了,她仍然孑然一身。

假使是这样,那不如一开始她就从未拥有过。她习惯了孤独,为什么打破她的习惯,让她适应了有柳谦修陪伴的生活后,又让她重归孤独?

然而生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抱着三只小猫和周易回到了她自己的家。

慕晚按部就班,每天除了拍戏就是吃饭,平静的一如往常。然而林薇认识她这么多年,知道她这都是表面现象,她其实仍然是浑浑噩噩,不知是梦着还是醒着。

明明上个月还那么甜蜜,不过三周的时间,生活天翻地覆了。

林薇安慰不了她,只能带着她出去玩儿,玩儿完了以后,就在她家涮火锅。林薇给慕晚递了一瓶啤酒,慕晚接了过来,就喝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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