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医院里待了一夜后,江眉对他好像也没那么疏远和客套了,江眉说至少他当下是有心的,来回一趟花不少时间和精力,送的礼物也很贴心,江珃脚的尺寸问都不问却早就记在了心里,一个男人能为你花心思去挑选,已经不错了。
江珃觉得杨继沉就是个奸诈的小人,可会讨好人了,这头把她哄的团团转,那头把江眉弄的服服帖帖,兴许是江眉在医院和他提了一句腰疼还是脚疼,她出院的第二天家里就有人来送东西,一张按摩椅,一个洗脚桶,一些保健品。
后来江眉好几天没接郑锋电话,郑锋就把电话打给了江珃,气急败坏道:“那小子抢我的事情做,小珃,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浙州比墨城热许多, 说不上的一股闷热,一下火车江珃就汗流浃背了,母女两个出站就看见了举着学校牌子的学长学姐,说是有去学校的大巴,路程不长,半个小时不到。
华西大学的门面比江珃在图片上看到的更加辉煌和阔气,一进去就是一个广场,湖水环绕,荷花盛开, 四面延展开来的路上都是来往的行人, 分不清是学生还是教师,亦或者是其他人。
办完相关手续, 两人拎着行李正式入住一栋宿舍楼,江珃的在五楼, 爬上去要了半条命。
四人间的宿舍里已经有个姑娘坐在那儿玩手机了, 戴着副黑框眼镜, 脸崩得紧,看起来很严肃。
江珃默默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紧接着后头的姑娘都来了, 都相互打量着, 不似那位戴黑框眼镜的姑娘,其余两个都十分开朗, 那胖胖的女孩叫张佳佳, 高挑美丽的女孩叫徐单。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江珃把从墨城带来的特产分给她们, 黑框眼镜姑娘轻声道了声谢谢。
江珃说:“我叫江珃,你呢?”
“林芸。”
张佳佳哄上来,吵着要加企鹅号,就这样,四个姑娘有了互相的联系方式。
江眉住在学校的招待所,一晚上五十块,江珃和江眉很累,也没意思逛校园,两个人都早早回去休息了。
江眉忍不住叮嘱道:“以后要和她们生活在一起,记得学会忍让体谅,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房间,如果实在处不好就不必处,朋友是要有,可真心的朋友有那么几个就好了。”
“妈,我都知道的。”
江珃拖着疲惫的身子,咬咬牙一口气爬上了五楼。
她们的寝室在走廊最里面,也靠近校园的边界,隔壁是一所寺庙,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暮色侵袭而来,整栋楼亮了起来,起初四个女孩都有点拘谨,可聊着聊着就熟络了。
江珃惊讶的发现徐单也是来自墨城,徐单微微张着嘴涂睫毛膏,说:“既然是老乡,以后我罩你,小可爱。”
徐单因为生病的关系,复读过一年,年龄比她们大一岁,人长得高又非常漂亮,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一样,在她眼里她们都是小妹妹。
徐单见江珃第一眼就在心里给她拟了外号,手机存的备注名也是小可爱。
这让江珃莫名其妙红了脸,张佳佳说:“她是小可爱那我是说什么?”
徐单名口红,“你啊,你是小猪猪。”
张佳佳追问:“为什么我是小猪猪啊?听起来好暧昧哦。”
林芸一向寡言少女,不过似乎有点一针见血,她补刀道:“因为你爱吃。”
她说这话没有恶意,人虽然淡泊,但眼底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张佳佳也不放心上,说:“民以食为天,我吃我快乐,如果不吃,嘴巴又有什么意义啊?”
徐单说出了让全宿舍震惊的回答,她眨眨眼睛道:“嘴巴还可以用来接吻啊,也还可以吃点别的东西,比如男人的……”
答案不言而喻。
张佳佳:“天啊,你好色|情!”
徐单拎上包包,“拜拜,我要去约会了,明天见。”
张佳佳:“你不回来了?”
徐单已经没影了。
江珃拿上脸盆和换洗的衣服去洗澡,外头张佳佳在吃东西看剧,而林芸总是一言不发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江珃抹了一身的泡沫,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开端,她的室友多好啊。
临近熄灯前江珃接到了杨继沉的电话,江珃怕吵到她们,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才接。
十一点的夜晚清凉宁静,浙州的星空没有墨城的亮,但有股别样的新鲜感。
江珃手肘靠在栏杆上,眼看着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的熄灭,虽然不远处仍有学生的欢声笑语,新生开学,夜夜都是不眠夜。
江珃甜甜的说了声喂,那头的杨继沉笑了。
“很开心?新室友怎么样?”
江珃回想今天的所见所闻,实在有太多话和他说了,可电话费贵啊,哪有功夫让她唠叨这么久。
她说:“室友都很好,学校也很漂亮,明天要去教学楼那边报道集中,不知道辅导员是个什么样的人,再过几天就要军训了,感觉会晒的很黑。”
“能有多黑,会比那巧克力还黑?”
“你再那个事情说我我就不见你了,反正我现在在外面,你想找也找不到我。”
杨继沉不以为然的哟了声,“现在翅膀真的硬了,还学会飞了?”
江珃控制不住的微笑,脚尖轻轻踢着栏杆,说:“你在干什么?今天累不累啊?”
“刚训练完,过两天就比赛了,然后去珠城。”
“那等全部比完以后你打算去哪儿啊?”
杨继沉慢悠悠道:“反正找不到你,我就回墨城待着吧。”
“你……”江珃轻哼了声。
“想我吗?”
他没由来的问道,声音很低很沉,十分勾人。
江珃回头瞥了眼宿舍里的两人,捂着手机说:“想。”
“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看看楼下?”
江珃笑出来,“我在看着啊,没有你。”
电话传来一丁点女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杨继沉隔了会才回她,“你妈呢,什么时候走?”
“后天。你在哪儿啊?宾馆吗?”
“嗯,刚刚充电器忘了,别人给我送来。”
“姑娘给你送的啊?”
“吃醋了?”
江珃切了声,“才不呢,反倒是你,小心我跟别人跑了。”
杨继沉:“谁敢要你,一张嘴那么爱吃,谁能供得起。”
“今天还有学长帮我拿行李递饮料呢。”
杨继沉哧了声,“你找事儿呢是不是?皮痒欠收拾?”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下回我也让男生给我送充电器。”
“今天怎么醋劲这么大,不是很大度的吗?”
江珃手托着下巴,琢磨了会道:“大概……是太久没见你了吧。”
“奥,这样啊,怪不得高考的时候能忍着两月不见我。”
“……”
“过一段时间我来找你,怎么样?”
“真的?”
杨继沉:“嗯。”
两人都轻笑着,江珃说:“那来了我带你参观校园。”
“不参观参观你?”
“杨继沉!”江珃小声叫他的名字。
“对,就是带杨继沉参观你。”
“你流氓。”
“你要带流氓的杨继沉参观你?那也成。”
江珃又气又笑。
夜深,杨继沉也不忍心分她的睡眠时间,简单聊了几句就哄她去睡觉。
室友睡了,江珃蹑手蹑脚爬上床,第一晚有些不适应,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巴巴的盯着天花板发愣。
……
第二天八点教学楼门口集中,发军训服装,辅导员讲规矩,教室只有四个电扇,两个还是坏的,大伙都热出一身汗,督导员是个刚读完研毕业的小伙子,言语间都带着刺和狂,是这个年纪的男人有的性格。
不过江珃不怎么喜欢他,那种刺和狂太刻意太装,让人亲近不起来,哪像某个人,虽然轻狂却不刻意。
杨继沉这个人,不惹他,还是很好说话的,他对朋友都很大方,他的轻狂和放肆来自他的自信和笃定,而不是为了给自己增添气势或者排面。
辅导员说:“班长和一些班委职位等正式开学之后大家再做商量,现在先找个人暂时的管理一下,女生找一个,男生找一个,我看看,宋逸晟是哪个?”
“老师,是我!”后排有个男生热情的举手,声音也是明亮清爽的。
大伙转过脑袋望去,女生们窃窃私语,男生们一脸淡然,还有人从后摸了把宋逸晟的屁股。
张佳佳揪着餐巾纸,“呜呜呜,好帅哦,好白好阳光啊!是我的理想型!”
林芸:“看着就不阳刚,男人不能这样。”
江珃笑道:“那男人应该哪样?”
林芸:“外貌不说,反正肯定得帅,骨子里要有骨气,人要硬朗有气魄,养的白白嫩嫩的算什么?”
江珃脑海里陡然浮现出杨继沉的样子。
“江珃,江珃是哪个?”
张佳佳捅江珃手臂,“辅导员叫你,你傻笑什么?”
“奥……”江珃回过神,“我是江珃。”
这回轮到男生们窃窃私语了,女生们冷眼看着。
辅导员说:“两个人成绩都是班里的第一,先负责下班里的琐事,男的管男的,女的管女的,都有手机吧?我们开个企鹅群,没有企鹅号的申请一个,这两天把班里人聚齐,有事尽量群里通知。”
散场时,有几个男生你推我搡,一个不小心跑到了江珃面前,男生特豪爽的说:“给个手机号呗。”
不知怎么,这场面江珃觉得似曾熟悉。
另外几个男生说:“你们寝室的都和我们互换一下联系方式呗。”
徐单嗤笑一声,“啦□□想吃天鹅肉,走开。”
说完,搂着江珃走了。
后头的男生哈哈大笑,“有意思,那女的叫什么,长得真漂亮,另外那个很清纯,两个班花无疑了。”
张佳佳苦恼道:“我手机号都没来得及给呢!”
徐单:“……”
林芸:“……”
江珃:“……哈哈……”干笑。
张佳佳想想不能放过人生的第一枝桃花,打算折回去把手机号塞给他们,被徐单拎了回来,“这么着急赶着上,男人才不会珍惜你。”
“那咋办?”
“等呗。”
……
张佳佳到军训开始都没等到,用食物弥补了自己的失落,每天饱到睡不着。
江珃有男朋友这档子事是在军训的第一个晚上被大伙发现的,林芸一向事不关己,张佳佳没心眼,也不会去询问她和谁打电话,每天整那么晚。
军训第一个晚上徐单终于不出去嗨了,洗完澡出来见江珃在打电话,随口问道:“小珃在和男朋友打电话?”
张佳佳的妙脆角都掉了,“啥!小珃有男人?”
江珃在阳台上和杨继沉浓情蜜意完,回到宿舍,撞上两双颇有含义的眼睛。
徐单说:“小可爱,没看出来啊,你已经有男人了。”
江珃也没想瞒,点点头,“是有。”
女孩总是对这些特感兴趣,问东问西的。
江珃说:“他没在读书,他是玩赛车的,是个赛车手。”
此话一出,躺在床上的林芸惊坐起,摘掉耳机,直勾勾的望着江珃。
徐单说:“你怎么跟鬼似的?”
林芸小心翼翼问道:“他叫什么?”
“杨继沉。”
这三个字仿佛击中了林芸的中枢神经,她一颤,紧接着不动了,眼睛放空。
徐单:“你怎么回事?难不成小珃她男人和你有一腿?”
江珃都不免提心吊胆起来,眨着大眼睛看着林芸,林芸摆摆手,说:“我真是好命。”
然后直接僵尸躺。
后来江珃他们才知道,林芸这人内向,但追求很狂野,很迷恋赛车,也很崇拜杨继沉,她是杨继沉贴吧的吧主,一直沉浸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为杨继沉摇旗呐喊。
徐单朝江珃挤眉弄眼,“你男人好像很了不起啊,你们到几厽了?”
“我们……”
“奥,你们还没有那个过吧,在一起多久了?”
“两个月吧。”
“那你能忍得住?”徐单皱眉道:“换我早就把他吃干抹净了。”
江珃:“……?”
这话怎么不对啊。
徐单:“女生也是有欲望的,你对他就没有过?那种感觉很空,心里很痒,就想贴到他身上去,就想一点点扒光他,你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