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话痨婢女——慕如初
慕如初  发于:202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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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问?:“你?们真没掳错人吗?我只是个?婢女啊,要钱没钱要姿色......”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面露担忧......好像也有?点?姿色。
  那?人一脸无?语:“快进去!”
  “我不进,你?不说清楚我不进!”
  “嚯!还由得你?选择?”
  “做鬼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你?们到?底是何人?掳我来此做什么?”
  明晃晃的长刀横过来:“别以为老子不杀女人!”
  沈栀栀舔了?舔唇,乖乖跟他进去了?。
  “你?们是要钱吗?”沈栀栀怯怯地说:“我没有?钱。”
  “说不定你?们真的掳错了?,我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别看?我穿得好,但这身衣裳是主子送我的,我其实就是个?烧火......”
  那?人满脸不耐烦,进了?屋嘱咐另一人:“老罗,你?看?住她,我去解手?。”
  沈栀栀停了?停,转头对着那?个?叫老罗的说:“我真的只是个?婢女。”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婢女,还知道你?是裴沅祯最得宠的婢女。”
  话落,沈栀栀才恍然明白过来:“难道你?们掳走我是为了?要挟裴沅祯?”
  “那?你?们更掳错人了?!”沈栀栀肯定地说:“外头说什么裴沅祯宠爱我的传言其实是假的,子虚乌有?,以讹传讹。再说了?,裴沅祯是什么样的人?又岂会因一个?婢女受你?们要挟?你?们还是放我回去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得.......”
  沈栀栀见刀尖抵上自己的脖颈,她咽了?咽喉咙,慢慢吐出?最后两个?字:“......得养。”
  “闭嘴!”
  沈栀栀乖乖点?头。
  最后挣扎着呐呐补了?句:“但裴沅祯真的不会来救我,我只是个?婢女。”
  话才说完,就听见一阵急切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那?人从门缝探了?眼,顿时笑起来:“你?不是说裴沅祯不会来吗?不仅来了?,还来得挺快!”
  沈栀栀一愣。
  .
  小院外,裴沅祯面色沉沉地骑在马上。
  “人呢?”
  屋门打开,沈栀栀被人拿刀架出?来。
  “裴沅祯,想救你?的女人,那?就自己进来!”
  沈栀栀紧张得心跳到?嗓子眼,生怕身后之人不小心,刀锋划破她喉咙。
  她巴巴地望着裴沅祯,心情复杂。
  这一刻,既想他救她,又不想他救她。
  因为,屋内设了?埋伏。
  她看?见了?,墙的四壁皆是洞眼,银光闪闪的箭矢正蓄势待发。只要裴沅祯一进来,定会被射成筛子。
  生死瞬间,她做出?决定。自己只是个?婢女死不足惜,没必要连累裴沅祯。
  “大人!”沈栀栀喊:“屋内有?埋伏!别进来!”
  身后之人笑得张狂:“裴沅祯,这是你?的女人你?看?清楚了?,进或是不进,我只数十个?数。”
  “一、”
  “二、”
  “三、”
  “......”
  随着身后的人数到?“七”,沈栀栀颤抖,忍不住哭起来。
  她真倒霉!
  出?来逛个?街就面临生死,她才十七岁,马上就要赎身回家了?。可?她不得不死,毕竟不能?害了?裴沅祯。
  她劝裴沅祯:“大人不要进来,奴婢贱命一条不值当?。天下好看?的姑娘多的是,大人喜欢别人也是一样的,别为了?奴婢涉险。况且奴婢什么都不能?答应大人,若是救我反而让我欠下大人的人情,我怎么还?”
  身后之人将?她攥紧几分,呵斥道:“你?闭嘴!”
  “呜呜呜我再说最后一句......”沈栀栀泪眼模糊:“一会你?能?不能?动作利索点?,我怕万一刀没割透,得疼很久才死。”
  “......”
  然而她话音刚落,身后之人突然倒地,下一刻她被人捞了?过去。
  天旋地转间,沈栀栀茫然睁开眼,就见自己已经被裴沅祯揽在胸前。
  她头一个?想法就是——完了?,裴沅祯这份人情,她欠定了?!
  箭雨密密麻麻朝他们扑过来,像开了?闸似的,源源不断。
  裴沅祯将?沈栀栀摁在怀里,一手?提剑抵御。
  紧跟着,郝靳带人冲进来掩护。但此前分明空空荡荡的院落,突然多出?许多黑衣人。
  裴沅祯的侍卫跟黑衣人打成一团。
  他带着沈栀栀退出?门外,见这些人的身手?,眉头深疑。
  郝侍卫也察觉了?古怪。
  他应对完几个?黑衣人后,退到?裴沅祯的身前:“大人,快离开此地。”
  裴沅祯瞥了?眼整张脸埋在他胸膛的沈栀栀,忽地心生一计。
  他朝郝靳使了?个?眼色。
  郝靳:?
  “刺我!”裴沅祯给了?个?口型。
  郝靳随即明白过来,犹犹豫豫不敢动手?。
  “快!”裴沅祯催促。
  郝靳深呼吸口气,胆战心惊地提剑往前一刺。剑锋穿透裴沅祯的皮肉,很快,鲜红的血流出?来。
  侍卫们都惊呆了?。
  “看?什么!忙你?们的!”
  裴沅祯丢下这么句,带着沈栀栀走了?。
 
 
第84章 
  裴沅祯抱沈栀栀翻身上马, 疾驰了一段时?间后,沈栀栀从他胸口?里抬起头来。
  “大人,”她?紧紧箍住他手臂:“我们安全了是吗?”
  适才刀光剑影的场面仍历历在目, 比起那夜在裴胜别庄, 白日?所见更加直观。
  沈栀栀此刻脑子晕乎乎,心也砰砰直跳。
  “嗯。”裴沅祯应声。
  “那郝侍卫他们呢?也安全了吗?”
  “嗯。”
  “大人,我们现在回荆城吗?”
  “好。”
  “那些是什么人, 为何要......”
  裴沅祯的下巴突然搭下来,落在她?肩上。
  沈栀栀一顿, 肩窝处微痒。
  她?疑惑望过去, 这才发现裴沅祯面色有些不对劲。
  他眉头轻蹙,长睫半掩,呼吸滚烫。
  沈栀栀想起他还在病中,这一路疾驰赶来想必吹了不少冷风, 风寒加重?了。
  “大人,你又病了?”她?抬手欲探他的额头。
  然而,却看见自己掌心满是鲜红。
  沈栀栀大惊:“大人,你你你......你流血了!”
  她?忙去查看他身上, 见他右边胸口?湿漉漉的,玄色衣袍上被染了一大片。
  “嗯。”裴沅祯鼻音微弱。
  “大人,”沈栀栀望着满手鲜血, 声音发颤:“怎么办?”
  “别动, 别说?话。”裴沅祯下巴在她?肩上挪了个舒服的姿势, 一只手揽着她?, 一只手拉缰绳。
  山道并不好走, 沈栀栀被裴沅祯护在怀中都觉得颠簸得不行,更何况裴沅祯受了伤还得驾马。
  她?急道:“大人, 你受伤了,先停下来吧。”
  “好。”
  路过溪畔,裴沅祯停下。
  但也只是停下来,却并无其他动作。
  沈栀栀任他靠了会?,说?:“大人,下马歇片刻,我看看你的伤。”
  “好。”
  裴沅祯缓缓退开,踩马镫时?似乎站不稳,踉跄了下。
  他伸手接她?:“下来。”
  他都受伤了还扶她?,沈栀栀心里感动。
  她?摇头:“奴婢自己来。”
  沈栀栀扶着马鞍下去,见裴沅祯捂着胸口?,她?担忧地问:“伤哪了?我看看。”
  “别看。”
  “怎能不看?”沈栀栀见血不住地流,声音带着哭腔:“你流了这么多血,得及时?包扎,若这么回荆城你会?死?的。”
  从这去荆城怎么说?都得两个时?辰,血这么流下去,不用到荆城他就先死?了。
  所幸前些日?子他伤着肩膀时?,沈栀栀曾帮他换过药,知道如何包扎。
  她?强硬地去扯他衣服:“大人你快给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裴沅祯被她?半拉半扯地坐下来,任由她?扒衣服。
  沈栀栀解开他的外?袍,见里头白色中衣已全部染成了红色,心头大骇。
  这么多血!
  “大人疼不疼?”
  “不疼。”裴沅祯说?。
  怎么会?不疼呢?沈栀栀最怕疼了,流了这么多血哪有不疼的?
  她?轻轻剥开中衣,看见伤口?还在冒血,揪心得不行。
  “大人别动。”她?从袖中掏出帕子,一点一点将周边的血擦去。
  很?快,她?的帕子也染红了,根本?没干净的地方可?用。
  她?开始慌起来,望向裴沅祯:“大人,郝侍卫他们何时?赶来?”
  她?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郝侍卫们来了会?有办法止血。
  裴沅祯静默望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伤口?。
  “别担心,”他说?:“只是小伤。”
  “哪里只是小伤?”沈栀栀声音高起来:“流了这么多血。”
  莫名?地,她?心里腾起股怒意:“我劝你别救我你为何要这样?屋里有埋伏,你就没想过万一自己死?了?”
  裴沅祯含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你现在好好的了,可?是我呢?我该怎么办?”
  她?欠了他这么大个人情,这辈子都不知该怎么还了!
  “你什么怎么办?”裴沅祯装傻。
  “我......”
  沈栀栀怒瞪他,忍不住眼眶有点红。
  过了会?,她?倏地低头咬住裙摆,然后撕下一块布来。
  继续帮他擦血。
  “郝侍卫何时?来?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
  “但也不能现在回去,你还流着血,马上颠簸不说?,回荆城还得半天?呢......”
  “怎么办?怎么办?血还在流......”
  沈栀栀又撕了几块布帮他包扎,可?条件简陋,根本?起不了作用,没过一会?,血就将布染红。
  裴沅祯见她?不停地絮絮叨叨,很?是无奈,再这么下去她?估计得哭了。
  他抬手,不着痕迹地在胸口?处点了个穴位。
  血渐渐止住。
  沈栀栀光顾着担忧了,完全没注意他的动作,见血没再流出来,才缓缓松了口?气。
  .
  沈栀栀跟裴沅祯在溪畔歇了会?,没多久,有人寻到他们。
  来的是郝侍卫,同时?还有陈良焕。
  裴沅祯见陈良焕带着许多螭虎军过来,眉头皱起。
  “你为何擅自带人过来,杜梁志呢?”
  陈良焕此前受裴沅祯吩咐,去荷县将杜梁志押送来荆城,却不想,裴沅祯在这见到他。
  陈良焕听他这么问,诧异了下:“大人,属下在十里地外?收到传信,说?大人遇刺,命我速来救援。”
  “大人放心,属下已派人将杜梁志押送进城了。”
  裴沅祯脸黑。
  “大人,”郝侍卫也道:“属下等人将那些刺客歼灭后,正巧遇到陈将军带人来。”
  “除了逃窜的,属下还活捉了几个带回去审问。”
  “我们中计了!”裴沅祯说?。
  “中计?”
  “你没看出来刚才那些刺客有问题吗?”
  “属下也正疑惑。”郝侍卫说?:“那些人的身手跟以?往任何一次刺杀皆不同,他们武功混杂散乱不像训练有素的杀手,倒像是江湖武夫。”
  “我知道了,”郝侍卫一惊:“他们声东击西,恐怕真正的杀手早已埋伏在杜梁志进城的地方。”
  陈良焕听了,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即道:“大人,属下速速带人赶回荆城。”
  “不必了,现在去晚了!”
  果然,还没等他们回到荆城,就收到杜梁志被人刺杀身亡的消息。
  .
  裴沅祯被人摆了一道,心情实在不好。
  一路沉着脸,郝侍卫等人跟在身后不敢说?话。沈栀栀原本?想关心他的伤,在这样的气氛中也只好沉默。
  她?看向陈良焕。
  陈良焕满脸自责,不发一言。
  奚白璋听闻消息,挎着药箱连忙跑过来。
  “让开!让开!”他挤开门口?杵着的郝侍卫和陈良焕,进了屋子。
  沈栀栀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抬脚进门。

  屋内,奚白璋帮裴沅祯检查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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