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俊逸不凡,全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高贵气势的孙子。这个孙子的五官模样还那么的神似自己当年的原配嫡妻。柳覆观暗暗下了决定,是纠正自己当年错误的时候了。
议事厅里面的人看到老族长被抬着进来,老族长的夫人则是被人五花大绑的提着丢进来的时候,都惊呆了。
刘氏的两个儿子,则是都看红了眼,两人看都没看父亲一眼齐齐冲着母亲冲过去了,两人手忙脚乱的解掉刘氏身上的绳子,扶她站起来,柳桦瞪圆了眼怒视柳衡。
“你怎么能这样不孝,让人这样对待自己的祖母”
“你个小兔崽子,你没爹教,我就替你爹教训你。”柳槚暴怒着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骂衡哥儿不孝,我看不孝的是你这个逆子才对。”柳覆观哭完了笑罢了,听到柳桦的话顿时不干了。他自己挣扎着坐起来,柳衡和柳淮然见状上前搭了一把手,一左一右的搀扶住他。
结果他才刚刚坐稳紧接着又听到刘氏生的二儿子的话,顿时赤红了眼:“逆子,你这个逆子,咳咳咳,我打死你。”柳覆观听到刘氏生的二儿子的话,顿时想起刘氏说的是她派的人杀了自己的三儿子,顿时恨极了。四顾周围想找东西砸人,却一无所获。只能颤抖着手指着他,“果然是毒妇生的逆子。”
“父亲”柳桦惊疑地看着柳覆观,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身旁的刘氏和柳槚也是一副同样的模样。
“你会说话你不是”哑了么
没去理会刘氏母子的惊疑不定,听着柳槚狂妄的放话,柳衡目光森寒地盯住他,任由着他冲到面前,一个大耳括子扇过去,柳槚直接飞将出去,附近的人见势不妙急忙避开,柳槚急速的直接往墙上砸去,掉落下来撞碎了一小片桌椅茶几,杯杯碟碟。嘴角淌着血狼狈地躺在一堆碎木碎瓷片上,跟个碎布娃娃似的躺在那里不动弹了。
刘氏和柳桦,一边正处于听到柳覆观能开口说话的震惊里正极力在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一边又因为柳槚的话心里正大呼痛快。正得意以柳槚人人皆知的暴脾气,就是打了柳衡事后顶多就是以他脾气一贯不好为借口被训斥一顿就是了。
反而是柳衡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他一个小辈就算是国公怎么样,亲伯父教训他,他碍于辈分还不是也只好捏捏鼻子认了。
再想不到柳衡敢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接动手,只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弟弟那么飞出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能有。
议事厅里其他的族人也都呆住了,个个都诧异极了,不是说老族长已经病入膏肓了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了么现在是一副什么状况
跟柳覆观交好的柳七太爷第一个凑过来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入手的感觉就像是握住了一块僵硬的骨头,看着柳覆观瘦骨嶙嶙的模样,他禁不住落泪了。
“三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族长不是说大夫交代了老族长卧病在床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了,需要安心养病,不能让人打扰的吗”
再眼拙的人都看出不对劲了,老族长分明可以起身,可以说话,怎么就说动弹不得了,还坏了嗓子不能说话
难道这些都是族长母子几个搞的鬼
想到刘氏是被绑着丢进来的,再回味下老族长呵斥族长的话,许多人难免的回想起当初一直身体强健的老族长忽然倒下了,然后就是族长上位。
如今老族长又是逆子又是毒妇的激烈言辞,难道
大家质疑的目光开始有意无意的扫过族长母子,等看到那两人明显一副心虚的模样,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还不待他们有再进一步的动作,那边柳槚叫嚣着冲过去被柳衡一个巴掌扇的飞出去发出的巨响声更是震得大伙都呆住了。
事态的发生不过是那么一瞬间。
“先父堂堂原配嫡子,不是一个从贱妾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人有资格辱骂的,我身为人子如果听到有人辱骂先父而不出手教训,才是真正的不孝。”
柳衡拍拍手,像要把手上的脏东西拍掉一样。眼睛扫过刘氏母子,淡淡地开口。
“呸,谁是贱妾,你父亲才是贱妾生的”刘氏本来焦急的想到小儿子身边去查看下他的状况,结果一听到柳衡的话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破口大骂。当年她生下两个儿子的时候确实还只是妾,但是这一直是她的逆鳞,一触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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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推
“衡哥儿的祖母是我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是我柳覆观堂堂正正的原配嫡妻,你这贱人给她提鞋都不配。你一个从偏门小轿子进来的怎么就不是贱妾了就是扶正了也不是正统,论理逢年过节你是该给她磕头,在她的灵位前执妾礼的才是。”
柳覆观打断刘氏的话,那冰冷残酷的话语让刘氏瞬间暴怒了,面目狰狞扭曲的如同恶鬼一般。
当年的这件事一直是刘氏最介意的,一起生活了一辈子,柳覆观哪里能不知道这是她最恨人提起的事,一直是不能轻易碰触的。就是她自个的儿媳妇,她看着喜轿抬进来都能莫名其妙的迁怒,然后找借口找理由各种的刁难人。
此时他自然是怎么让刘氏痛怎么说的快意了。呵呵,他不止要说的快意也要做的快意,他不会休了她,那样太便宜她了。
他就直接把她重新变成真正的贱妾,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刻刻的把她踩在脚底下,让人在她身边日日夜夜的提醒她,她不过就是一个“贱妾”罢了。
“怎么,你在这里还想用鞭子抽打我不成”
柳覆观眼睛里闪过一抹阴狠。心里恨极了刘氏母子,这十几年来的隐忍,已经让他对她们母子三人这一脉的感情消磨的一无所有,如果说还有什么的话那也就是只剩下深深的厌恶了。
这就是母亲当年一定要促成他们在一起的人,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惜对着自己的儿媳妇下手,害得她多年不孕。
如果母亲泉下有知自己最在意的儿子竟然会被她一直看好的亲侄女,又是下毒又是虐待鞭打十几年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说什么夫妻情深,说什么父子亲情,但凡他们中有人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也不会看着他被这个毒妇虐待这么多年而不闻不问,更甚至还助纣为虐帮着遮掩。
所以此时听到柳衡的说辞,看到刘氏被激怒他只觉得大快人心。只恨自己的刀子补得还不够狠。
至于对那个躺在那里俨然已经被人遗忘了的二儿子,他更是分不出一点担忧的情绪,反而有种恨不得他就此死了或者是废了能让刘氏难过一下也是物尽其用了的感觉。
不愿意大家的注意力聚集到那个倒地的不孝子的身上,柳覆观索性对着柳衡招手。
“衡哥儿你来帮祖父把衣裳解开。让大家看看那个毒妇的真面目。”柳覆观冷冷地看着刘氏跟她的大儿子丢下一个更大的炸弹。
“你”刘氏霍地白了脸,瞪着柳覆观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她不由又急又怕起来,更没心思顾到小儿子了。到了此时她才有种真正害怕的感觉了。到底她还是明白柳覆观能说话意味着什么的。这些年她以为他哑了,所以才敢一点没顾忌的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讲出来刺激他,哪曾想他居然根本没有哑,却能极力隐忍,瞒骗了她这么些年。
“父亲,母亲到底是你的妻子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是心里怪她这些年没照顾好你,也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回吧。父亲”柳桦也忘记弟弟柳槚还躺在那里等着他去救了,一听到父亲的话也怕了,扑过去痛哭流涕地跪在柳覆观的身前试图阻止他。
“你是说这就是她的苦劳吗”
柳覆观挣扎着双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前鞭痕累累的肌肤,那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的新伤叠旧伤才能有的痕迹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我不敢有这样的妻子,一个贱妾罢了。”柳覆观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改族谱。”
“你敢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我儿子才是族长。”刘氏扑过来想去撕扯柳覆观,被柳衡直接一个巧劲撞开。刘氏被撞到一侧跄踉了几步才站稳,也顾不上计较,嘴里不管不顾地大声嚷嚷,“你凭什么改族谱。”
“就凭你谋害亲夫,就凭他两兄弟,助纣为虐不顾亲父的死活帮着你这个毒妇虐待亲父,如此不孝不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占据我柳氏一族的族长之位还有什么资格成为我柳氏的嫡支,果然是贱妾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上不得台面。别说是嫡支了,柳氏族里容不下这样没有人伦天性的畜生。”
压抑的实在太久,柳覆观性格大变,毒舌模式开启的很欢乐。再想到昨夜孙子递过来的话,知道一直在刘氏背后给她撑腰的刘氏的大哥刘进贤如今自身难保,不可能在有精力过来给刘氏母子撑腰。
哼,即使是他能来,就凭这母子几个干的事,证据确凿,他能有什么脸维护他们就算是如今柳氏一族还是不如他刘氏,但是衡哥儿的镇国公的位置也不是摆设。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都被吸引过来,可怜柳槚还躺在一堆碎木碎瓷片上再也没了关注他的人,就更别提有谁会记得去把他搀扶起来了。只幸运的是柳槚此时是晕着的,要是清醒着遭遇这样的待遇,再听到自个的父亲如此评价他们两兄弟,估计也得活活再晕一回。
柳桦此时就感觉很狼狈不堪,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他只觉得自己冤枉极了。
要说他其实也还是有点冤枉的,母亲对着父亲下毒他是知道的,母亲时不时去找父亲宣泄不满这他也知道。
但是他之前是真的不知道自个的父亲被母亲鞭打了十几年还打的如此严重。他们两兄弟其实也隐隐听到点风声过,却没放在心上,以为母亲最多就是小打小闹的,就没干涉。说到底主要还是刘氏干的太隐秘了。
但无论他心里是怎么觉得委屈,此时大家看向他,看向刘氏的眼光顿时都不善起来。
自古以来孝道大于天。
周国也是以孝治国的。
一族之长的位置怎么也不是一个被自己亲爹指着鼻子骂不孝的人可以当的了更何况这个亲爹还是老族长,即使多年不理事了,但是余威尚在。
柳桦这个族长的位置指定是当不了了,不仅当不了,听老族长的意思连嫡子嫡支的位置都有可能被剥夺。
当下许多人的心思开始转动起来。一下子各人想的深远起来,各种脑补开始神展开。
老族长话里的意思是这些鞭痕都是刘氏弄的,那得是刘氏跟老族长有多大的仇恨,她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枕边人啊
而听老族长的意思是族长和柳槚两兄弟不仅知情还帮着隐瞒这样的儿子不是逆子还是什么
脑补着这母子三人为了夺权各种阴谋残害亲夫、亲生父亲还要不断虐打的场景,大家都有些不寒而栗起来。如果自家也出这么一个不孝子太可怕了。这种事坚决不能容忍,如果容忍了,以后再有人有样学样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老族长有新晋的镇国公撑腰,而刘氏背后的家族虽然也比柳氏强势,但是再强能强过超品的国公
一时之间柳氏的这些族老很精明的一下看清楚了局势,都难得的意见统一起来,就连平时对着刘氏母子百般巴结,跟他们站在统一战线的人都反水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特别是那些曾经拥护过刘氏母子,赞同过把柳衡的父母除族的族老们,看向刘氏母子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不仅跟不认识他们似的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们,还生怕柳衡想起旧账,于是后面再附和处置刘氏母子的时候声调特别高,态度特别坚决。
午饭柳衡和柳淮然果然没能回去吃,不仅是午饭,就连晚饭他们父子都终于没能赶回去用。
柳家一族的议事厅灯火通明了整整一夜。直到了第二日的酉时17时至晚上19时所有人才最终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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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分支
直到第二日的晚上,柳衡回到家洗漱之后,夫妻二人进了如意居。一起躺在如意居的拔步床上,高床软枕,娇妻在怀了柳衡才有心情把这两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没有隐瞒的对着安如意细细说了一遍。
安如意听得咋舌不已,上一世柳衡回来并没有提起这些事,估计那时候很多事根本就没机会爆发出来吧。少直到柳衡的祖父死了也没有传出来过他被刘氏鞭打了十几年的消息。
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是:首先刘氏被降为贱妾。是真的那种贱妾,可以被买卖的那一种。事情做全套,柳覆观为了侮辱她就连卖身锲都强迫她签了。还拿去官府备案,直接把她死死地钉在奴籍的案板上没有翻身的余地。
柳覆观要这么做,刘氏跟她的两个儿子当然不会肯,对刘氏来说成为贱妾不仅是身份上的巨大落差,更会是所有的一切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