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BY:秦简
秦简  发于:2023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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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萧然一愣,却看到大夫人一副惊慌不安的模样,不由追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面色恍惚,仿佛有点忐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萧然有点不耐烦,道:“究竟怎么了”借着烛光,李萧然才注意到一向面庞圆润的大夫人面孔瘦地脱了形,下颌尖尖,仿佛能扎人,眼下青黑一片阴影,突然就有了点焦虑。

大夫人的手死死握住,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我做了个噩梦,好可怕啊老爷”

不过是噩梦罢了,李萧然又躺回去,显然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大夫人心中气恼,却强压下一口气,道:“我忽然梦见有无数个木头人,手里拿着木棒,从四面八方向老爷你打过去”

李萧然一听,马上脸色一变,很严肃地说:“你这是什么梦”

大夫人一副为难的模样,半天后,试探着道:“这梦是不是有什么预兆”

李萧然没说话,心中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那一年夏天发生了大旱灾。京都的方士和巫师,以邪道来迷惑百姓,其中一些人甚至祸乱后宫,教给嫔妃们巫蛊之术,后宫的嫔妃们相互嫉妒,相互怒骂,相互揭发,诬告对方用巫蛊之术诅咒皇上。陛下一怒之下命令全城搜捕,在后宫嫔妃的居所里,百姓家中都搜出不少用于巫蛊的器具。宫女嫔妃在严刑拷打中招供,承认自己迷信鬼神,施用巫蛊之术来诅咒皇上和别的宫女嫔妃,这事还连累了一批无辜大臣,一次性死了几百人。所以陛下有严令,一旦发现城中有施行巫蛊之术者,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处死或者流放。如今大夫人这个梦境,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呢

李萧然这样一想,又自然想到最近城中疫病的流行,自然而然就睡不着了。大夫人梦到这个木头人,还是砍向自己,难不成有什么不幸的事情要发生了吗这个猜想让他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半夜的时候,窗户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李未央一下子惊醒了。

白芷立刻察看了一下,连忙道:“小姐,不过是风吹开了窗子,没事的,奴婢关上了。”

李未央额头上不知为何出了些冷汗,她轻轻擦了,然后重新躺下来,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灾难马上就要到来的不祥的预感

这一夜,风雨欲来。

------题外话------

编辑:为什么后妈都喜欢巫蛊之术

小秦:不是她喜欢,是我喜欢

编辑:那女主是不是得跟欧阳暖一样把小木人挖出来

小秦:我觉得挖出来其实是个笨法子,我们未央在不断进化中啊,hiahiahiahia

s:31号本文就要上架了,我有一种上刑场的错觉。:

065 计中有计

第二天一早,李长乐来向大夫人请安,见到她面色不错,眉梢眼角隐隐露出一点喜色,不由道:“母亲,有什么好事吗”

大夫人笑了笑,目光注视着李长乐美丽动人的眼睛:“当然,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

李长乐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她猜得到,母亲是要解决掉李未央这个小贱人了,她笑着道:“母亲,我已经安排了几个人,密切注意李未央的一举一动”

“不,现在不可以打草惊蛇,这个死丫头太过警惕,要知道,人贵在精而不在多。”

“可是”李长乐很想亲手教训李未央。

大夫人却淡淡道:“你看着我怎么做的就行了。”她不预备将全盘计划告诉李长乐,以前是不想她沾染太多血腥的事情免得弄脏了手,现在则是不希望她分心。“你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太子殿下或是七皇子喜欢你。”

李长乐皱眉:“你们整天将太子殿下挂在嘴巴上,大哥说过他就是个蠢材,还有那个七皇子,年纪也不过跟我差不多,不过仗着陛下的宠爱才站稳脚跟,大哥还说,反倒是三皇子与一般皇家子弟不一样,行事有君子之风。”

大夫人听地直摇头:“你大哥的话你也信,他也就是书读的太多了,完全不了解形势。不管三皇子怎么厉害,他是比不上太子和七皇子的。”

李长乐虽然没有开口,可是拓跋真英俊的面容一直在她的头脑里萦绕不去,她心中,着实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和冷淡的七皇子,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大夫人神色一沉,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三皇子看起来彬彬有礼,我听说他对你特别殷勤,打听了你最喜欢的东西千里迢迢送过来,可我总觉得,也许他是另有所图的。说不定,是想要借着控制你,达到控制你父亲的目的。”

不得不说,大夫人虽然是女流之辈,可是跟着李丞相呆久了,也颇有点眼力了。她的女儿,若是嫁给身世显赫的皇子,名正言顺登上后位多好,为什么要走一条冒险的路呢

李长乐平日养尊处优,早已吃腻了家中大厨做的那些菜,拓跋真知道以后,悄悄通过李敏峰送了一位厨子来,这厨子的拿手好戏江山桂花千层糕,一层层,又薄又嫩,洁白晶莹如玉,软而不糯,甜而不腻,让李长乐爱不释手,原本对拓跋真只有一分心思,现在也变成三分了。李长乐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母亲想得太多了,三皇子也许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大夫人冷哼一声,道:“只怕是你不够有脑子论身世,拓跋真的生母出身低微,比之太子七皇子差了许多,可是他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到如今陛下信任他,皇后也待他很好,看起来他是一心一意为太子着想的说不定是另有图谋。”

李长乐心里一跳:“若他果真另有所图,那有一天若是他做了皇帝”

大夫人冷笑一声,道:“不过一个跳梁小丑,也敢痴心妄想。他心机再深又怎样,抵不过出身低贱、母族无人。若他有七皇子这样的母族,你父亲倒可能会支持他,但偏偏他只是”随后大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凝眸瞪着李长乐,“你不会真喜欢他吧”

说到底,李萧然隐约猜到拓跋真的野心,却不愿意支持和纵容他的野心,更不会把赌注压在他的身上。

李长乐轻轻“啊”了一声,脸上不由一红,嗔道:“谁说的,只是大哥在我面前反复夸奖他,这才”

大夫人轻嗤道:“你大哥跟他一块儿游学,感情自然要好,但很多事情看的太浅显了。原本你父亲属意让你大哥多与太子和七皇子接触,他不愿意,让他了解了解五皇子,他也不愿意,当我们不知道,他是觉得那些人身边早有母族势力,纵然登基了也没他什么功劳,所以想要另辟蹊径。却不想想一个势单力孤的拓跋真怎么可能突破重围,你可别信他少年轻狂的那一套。”

李长乐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一团影子越来越明晰,口中却轻声道:“是,我知道了,母亲。”

大夫人眸中如蕴微光,显得变幻莫测,声音沉稳道,“放心吧,母亲给你找的夫婿,定然是天下无双,至尊至贵的。”

紫烟死后,李未央身边只剩下白芷和墨竹两个较为亲近的丫头,刚开始众人都以为她会从其他人里面提两个大丫头上来,谁知道等了大半个月,也没有半点动静。尽管丫头妈妈们心中诧异,却也不敢多问什么,因为房中事情多,墨竹请示了李未央之后,特意挑了沁芳、红螺两个二等丫头到屋子里伺候茶水和跑腿。沁芳因为原本在大夫人的院子里伺候过,又格外聪明伶俐,所以墨竹一直着意盯着她,生怕她是大夫人派来的探子。而红螺则因为是账房刘管事的女儿,只等年纪到了便放出去嫁人的,跟这院子里的主子并无什么干系,所以并没有被特别放在心上,再加上红螺稳重踏实,话又不多,渐渐的赢得了信任,在屋子里的走动也多了起来。

这天晚上,是白芷和红螺当差。

李未央睡前口渴,便喊人递茶,白芷很喜欢红螺这个不多话却很能干的丫头,便有意让她到主子跟前多露脸,将来放出去的时候主子也能多给点恩典,所以便让她上去给小姐递茶。

红螺低下头,李未央不知不觉便看向她的手臂。不看不要紧,一看李未央便从她的手腕处发现了一处怪异。

红螺平日里很朴素,除了常例应戴的首饰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穿戴,可是今天她的手腕上却带了个玉镯子。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她把玉镯子深深地藏进袖子里,若非李未央靠得近,那玉镯子绝对不会被外人看见。

李未央曾经见识过无数珍宝,自然认出这镯子不是凡品。通体全是翠绿,看不到一丝的瑕疵,在晚上散发出盈盈的幽光。

她记得,墨竹曾经说过,红螺的父亲是账房的一个小管事,家里还有两个兄长,都等着娶亲,便将红螺许了人,希望可以多拿点彩礼来周转。这样的家庭,会给女儿买这样珍贵的玉镯子吗

李未央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终究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变化,照常躺下,翻了个身,听着红螺轻手轻脚地退下去,眼睛却睁开了。

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或许,是她未来的夫家送的

大清早,李未央醒来后,看见红螺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正常,随后找了个借口打发她出去,将墨竹和白芷叫来询问,墨竹回道:“红螺的娘刚开始说给她许了人家,后来不知怎的,婚事又吹了,所以他爹求了管家,还让红螺在院子里呆着。”

白芷因为紫烟的事情却显得很警惕:“小姐,是不是怀疑红螺”

李未央摇了摇头,只是一个贵重的玉镯子,能说明什么呢

可是,红螺的月例银子少,又很少有机会出李家,而自己的屋子里并没有少东西,这镯子不是偷的,那又是从何而来

李未央道:“你们只装着不知道,若是她没有问题最好,若是有问题,务必人赃并获。”

说实话,她不希望院子里再出第二个紫烟,但这世上事事皆是如此,你越不想让它发生,它越可能是真的。

和行迹外漏的紫烟相比,红螺是在李家长大的,行事更稳重敏锐,可以说是个聪明的丫头。可越是聪明,越容易因为过度自信而疏忽,若是她没有戴着那玉镯子,李未央也不会发现。但这世上的女人,只要看到贵重美丽的首饰,哪怕是把它藏在衣服,也要戴一戴找找感觉。红螺毕竟是个女人,她不能忍受美丽的首饰只能眼睁睁看着的痛苦,所以她冒了一回险。

事后,红螺仔细回忆那一晚的神情,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没敢带过那镯子,伺候李未央也愈发尽心尽力了。

三天后,白芷来禀报道:“小姐,奴婢一直悄悄盯着她,可她行事谨慎,从不与外人接触,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李未央点头,道:“或许是她已经有所察觉了。”

白芷吃了一惊,很有些担忧道:“会不会是奴婢不够小心疏漏了”

李未央摇了摇头,道:“再狡猾的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来的,再等等看吧。”

李未央说的没错,红螺又等了三天,始终没看到小姐露出什么异样,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终于开始行动。

当天晚上,白芷和一个负责在外面守夜的妈妈在院子里捉住了鬼鬼祟祟的红螺,白芷吩咐人将她堵了嘴巴,亲自押送到李未央的跟前。

李未央看了一眼红螺瑟瑟发抖的样子,却笑了:“怎么这么害怕”

白芷上前,一把拉开了红螺嘴巴里的布条,红螺立刻道:“小姐,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事”

李未央见她故意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由淡淡一笑,道:“我对你也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红螺紧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额头上却有冷汗不断的流下来。

李未央知道红螺不比没有斗争经验的紫烟,紫烟因为刚从平城上来,看多了那些外头流传的戏文,多少还做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可是红螺却是李家的家生子,她应当知道的很清楚,后宅的争斗奴婢们掺和进去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断然不会因为一点诱惑便自断前程,大夫人一定是拿住了红螺的某个把柄,软硬兼施。

想到这里,李未央的声音温柔起来:“红螺,你今年不过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我常叹惜,叹惜红颜薄命,更叹惜我们是女子,一旦有行差踏错就是耽误的一辈子。所以身为女子更应该珍惜自己。红螺,不要只顾眼前,要想想漫长的一生啊”

红螺震惊地望着李未央,脸色煞白,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如木雕一般。

李未央叹了口气,白芷道:“红螺,小姐给你坦白的机会,是在抬举你,刚才我分明看见你在那边埋什么,已经派人去挖了,你不如老老实实说出来,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红螺的脸色变幻莫测,看着李未央那双清亮如水的眼睛,一时沉默。

李未央慢慢道:“红螺,你为人谨慎,办事利落,我一向是很看重你的,前两日白芷还向我提起,要升了你做一等丫头,可你究竟为什么要自毁长城呢若是我倒了,你是我的丫头,将来还有什么更好的去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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