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都是看着小雯长大的。”
沈川澜:“小雯想爬仰山,等天再暖和一点,我想带她爬一次。”
“仰山太高了。”徐青野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她之前常和梁殊爬这座山,连她某段时间没什么运动量爬起来都会吃力些。
沈川澜:“这个没关系,我让人修一条上山的缆车,只留一小段路走过去,缆车已经开始动工了,应该很快就可以修好了。”
徐青野没拒绝,但这一晚也基本没怎么睡,想着沈川澜说的那两个月,心头就堵得慌。
时不时地总要起来留意着小雯的状态。
好在她后半夜睡得还好,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清醒起来。
“青野姐姐?”
徐青野:“小雯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姐姐给你叫医生?”
“我没事,姐姐,我想和你……说说话。”
小雯身上都是一些检测仪器,所以徐青野随意拿了个椅子坐去了小雯的边上。
“说吧,姐姐在呢。”
“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啊?哥哥他不想和我说,但是我其实可以感觉……感觉的到。”
“咳咳咳咳。”
“慢点说,不着急,你想知道什么姐姐都告诉你好不好。”徐青野眼中写满了心疼。
小雯:“哥哥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啊,我那天听到,那么他叫那个妹妹小溪。”
“嗯,是收养哥哥这户人家的女儿。”
小雯心头失落的同时又有些庆幸:“那等我不在了,哥哥还有亲人在,我也能放心些。”
她总是有着比同龄孩子更多的成熟。
“别说傻话,小雯不是还想爬仰山吗?你努力好起来,我过几天就去,好不好。”
小雯顺着窗子就可以看到那座以前只听青野姐姐和梁殊姐姐提前的地方,太阳东升,山上腾起的水雾气反射着光,一片潋滟,比她在照片中看到的还要好看些。
小雯颤着小拇指伸出了手:“青野姐姐,那我们说好了,等我努力好起来,你就带我去爬仰山。”
徐青野钩过手指的时候,心中也在祈祷。
一定要再等等,有遗憾的人已经太多了,小雯这么善良,她才17岁啊,可还没见过最想见的风景。
小雯清醒的时间不多,各种精密仪器和药物的作用下,让她维持着生命体征,却也让她更加嗜睡。
当天边的光再次照射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小雯又睡着了。
徐青野一整晚都没怎么看过手机,贺敛也一直都没给她打过电话,看样子昨晚是睡在庄园那边了。
七点,徐青野开车回了半山别墅区,时间还早,徐青野以为贺敛还没回来,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看见门口的位置挂着贺敛昨天下飞机时穿的那件长风衣。
他的行李箱也在一旁。
这个时间点屋子里的光线已经很明亮了,然而四处还都是静悄悄的,家里并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一楼卧室的门开着,床铺并没有睡过人的痕迹。
“贺敛?”徐青野试探性地问,心中却没由来地多了些忐忑。
作者有话说:
梁舒、楼宴之会单开一本《哑剧》
今年3月开始连载,感兴趣的宝子们记得去专栏收藏一下!爱你们!
第39章 十环
七点, 徐青野开车回了半山别墅区,时间还早,徐青野以为贺敛还没回来, 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看见门口的位置挂着贺敛昨天下飞机时穿的那件长风衣。
他的行李箱也在一旁。
这个时间点屋子里的光线已经很明亮了, 然而四处还都是静悄悄的,家里并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一楼卧室的门开着, 床铺并没有睡过人的痕迹。
“贺敛?”徐青野试探性地问, 心中却没由来地多了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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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敛,你在家吗?”
徐青野又叫了几遍贺敛的名字, 屋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她说话的回音,并没有其余的声音。
“这是回来又走了吗?”
徐青野疑惑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认屋子里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之后,给贺敛拨出去了一通电话。
“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徐青野今天总是莫名地觉得有些不踏实。
想了想,电话拨给了楼醒,然而接电话的人却不是楼醒,电话那边的人也不怎么清醒, 说着话字与字之间都连着一起,像是中间粘着嚼过的口香糖一样。
“喂, 谁啊?找谁,大早上打电话吵不吵人,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等一下, 贺敛在吗?”
那人对‘贺敛’这个名字实在敏感, 本能的一激灵, 人也精神了不少:“找贺少?你是哪位?”
“徐青野。”
那人终于看了看手机, 发现自己拿错了手机, 这是楼醒的,人直接醒酒了,话中带着讨好和谄媚:“贺少昨天很早就走了,后面一直没再回来,楼少还睡着,要不我帮你叫醒他,你问问他?”
“没事不用了。”
徐青野挂了电话,昨天很早就走了?
贺敛的电话打不通,她一时间没什么头绪,她现在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浑的,昨晚没怎么睡,她想着自己可能要先补个觉。
临睡之前,徐青野给梁殊通了个视频,昨天一直都没来得及问她怎么样了。
接通的那一刻听着对面人的动静,倒还算活泛:“阿野!我正好有事找你呢,你现在有空吗?我那个笨蛋小助理帮我去桔园的家里找东西,东西没拿全把自己锁门外钥匙落屋里了。”
徐青野衣服脱了一半又穿了回去:“那我现在过去。”
“嗯嗯好,她就等在家门口,你昨天去小雯那里,她怎么样了,情况有什么好一些?”
她没答,只是问了句:“你现在的伤势怎么样,多久才能下来走动?”
“说实话。”徐青野说完又补了一句
梁殊有些不确定:“可能要半个月?”
她实在不想把自己伤势渲染的太重,徐青野最近已经又准备去约沈医生了,她怕徐青野为了她多思多虑。
徐青野:“小雯想去爬一次仰山。”
“小雯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爬山吗?她剩下的时间……”
梁殊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心头涨出酸涩,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了,我最近好好养伤做复建,一个月的时间够吗,小雯她……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还有吧。”
徐青野:“会有的。”
——
徐青野人到桔园的时候,凌苗苗就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一边等人还不忘记处理工作,一抬头看见徐青野已经来了,满眼都是惊喜。
“青野姐,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徐青野拿钥匙:“怎么把自己锁在外面了,梁殊让你来拿什么?”
“别提了,小殊姐让我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个盒子,衣服都找见了,就是拿盒子我找来找去也不知道在哪里,就想着先把衣服都拿去楼下的车里再回来慢慢找,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什么盒子?我来帮你找。”徐青野给凌苗苗让了个位置让她也走进去。
凌苗苗比划了半天,发现自己语言形容的能力实在是匮乏,这才想起来梁殊给她发了张图片。
“喏,就是这张。”
她的手机还没凑过去,徐青野用余光扫了一眼,就猜到那是什么了。
徐青野:“这个,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徐青野径直走去了阳台边上的储物柜,打开最上面的那一格拿出了木头盒子,盒子上的锁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基本关不上了,用力压着也有一条明显的缝隙,要是这么拿着里面的东西可能一不留神就会掉出去。
徐青野想了想,又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袋子:“苗苗,来帮我一下。”
“这是什么啊?”凌苗苗过去的时候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已经掉出来了几张,散落在地板上。
“照片?”她捡起一张,捏在手上就是熟悉的相纸质地,正面并不是人像,而是一些小动物。
徐青野:“是梁殊的业余爱好,救助身边的小动物,之前在槐江的时候她还成立过一个救助小动物的民间组织,这里面都是一些留念的照片,看样子她伤的确实不清,一点都动不了?都要拿这些照片来打发时间了。”
“还好还好,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可能就是无聊了。”
楼总强制收了梁殊姐的台词本,她最近除了看看手机,其余时间基本都是躺在床上发呆。
凌苗苗过来之前梁殊特意嘱咐过,不要把她的伤势说得太严重,她的说谎功力实在是不太行,所以只能提起了别的。
凌苗苗:“之前我倒是听梁殊姐说过,她的梦想是去非洲解救濒危的野生动物,我以为她是闹着玩随便说说的呢,原来是真的。”
“她和你说过?”徐青野有些诧异,看样子梁殊和这个小助理的关系应该很好,这些梁殊连老徐都没说过。
“算是吧。”其实是梁殊和楼总斗嘴的时候说的。
梁殊原话是这么和楼宴之说的:就算是去非洲解救野猴子,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凌苗苗看着这些照片,愈发觉得梁殊姐和大家看到的她似乎不太一样。
她帮徐青野把那些散落的照片都整理好,连同盒子一起放在了袋子里,好奇地又问了一句:“还真是很少见谁的爱好是这个,梁殊姐现在还在继续做吗?”
“之前的救助站现在被政府部门接管了,至于现在……看见小野猫就拉去绝育算吗?”
凌苗苗有些震惊地‘啊?’了一下,然后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其他的表情了。
“算,算吧。”
拿了东西,徐青野锁了门本想着和凌苗苗一起下楼,电梯刚到,她手机就连着响了好几声。
她听声音以为是谁的电话,怕进了电梯会没信号:“苗苗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徐青野走到楼梯间划开手机才发现是移动运营商的电话,微信倒是收到了消息,是几条好友申请通知。
最上面的那条备注消息写着:嫂子,我是肖客,你见过的。
下面发来的那几条消息其实也差不多,只是备注的名字不一样,而且她也没怎么听过。
徐青野对肖客实在没什么好感,本来是不打算通过的,只是她随手点进去了他刚发的朋友圈,里面最近发布的那五六条都是和昨天的生日会相关的。
她现在过了困劲也不急着回,走下楼梯随便坐在一个台阶上。
一条一条地翻看过去。
她是想在视频里找到贺敛,前面的几个视频里却都没有,她想着可能是在后面的视频里,就又往下翻了翻,没看见贺敛倒是看见了楼醒坐在牌桌上打牌视频,她调高了手机音量,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才听见了楼醒在说什么。
边上有人在调侃楼醒今天的运气不错,已经连着赢了好几把了。
楼醒:“这就叫运气好?我还没正式开始呢,而且谁说全是凭运气,我也是有实力的。”
“贺少怎么不在,不是说今天他陪你一起?”
楼醒:“贺少年纪大了忙着追老婆去了,没空理我,你们总打听他干嘛,继续继续……”
一条视频的发布时长并不长,声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原来贺敛也早就走了吗?
老婆?
她继续往下翻。
徐青野基本把肖客对外开放的每一条朋友圈都看了个遍,最后一条是颇有仪式感的九宫格,她一张一张照片翻过去,在翻到韩棠那张的时候手僵直在了屏幕上,没再继续滑动。
场景像是在后台的临时化妆间,韩棠侧着脸看不出情绪,只是脸颊的一侧有一道明显的红痕,而无论是韩棠这个人,还是她身上的华丽舞服,都并不是徐青野关注的重点。
她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化妆台上那对交叠在一起的情侣戒指上。
久久未能挪开。
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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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燃的火焰点燃了指尖的香烟,贺敛靠在射击馆的椅子上,吞云吐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是戒了吗?香烟这种东西瘾这么大,连你都戒不掉?”
商谦原把拿来的瓶装水放在了一边,活动着手腕:“天还没亮呢就拉着我来当陪练,这是怎么了,感情不顺利,还是韩棠又闹了?”
贺敛掐断了烟,没回答,问起了别的:“仰山的项目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