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白甜迟一诺本来还没想到这一茬,只是知道妈妈和小姨可能和好了。听哥哥这么一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着急道:“你不可以只对小姨和舅舅好,不对我们好。”
她完全不想妈妈变回以前的样子。
“妈妈当然不会不管你们,只对小姨和舅舅好,不对你们好了。”沈露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即连连保证。
她没想到,两个小朋友居然会吃这种醋,还会争宠。
“你要对我和妹妹最好,小姨舅舅什么的只能排第二,不对第三。”迟一航十分严肃的看着她叮嘱道。
只有他和妹妹才能并列妈妈心里的第一。
迟一诺跟着附和:“对对,没错。小姨舅舅他们要排到后面。”
沈露不由有些好奇:“那第二名是谁啊?”
“当然是爸爸了。”兄妹俩异口同声。
迟牧野:“……”
迟牧野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小朋友还惦记着爸爸,在这种时候还会为他争取一席之地,虽然是第二,也还是非常感动。
“好,妈妈保证,航航和糯糯永远是妈妈心目中的第一。不管是谁和你们和我们这个小家庭比,都要排在后面,你们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明白了两个孩子的忧虑,沈露也知道自己过去的确做得不好,当即语气坚决地对着两个孩子连连保证。
迟一航这才松下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
迟一诺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而迟牧野听着他们母子之间的交谈,一直紧绷着的嘴角也是弯了弯,清隽淡漠的面容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以前是妈妈做错了,妈妈跟你们道歉,对不起。”沈露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才知道以前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迟一航当即宽容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没事了,我们原谅妈妈了,只要妈妈以后注意,不要再犯错就好了。”迟一诺则是甜甜的笑得比鲜花还要灿烂。
沈露看着他们小大人似的模样,多少有些无奈。
她蹲下身,抱着两个孩子一人亲了一下,再三保证:“妈妈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永远最爱我的两个宝贝,航航和糯糯。”
虽然她和沈雾和好了,但那也只是和好而已。
她永远也不会回到过去那个被猪油蒙了心似的,忽略自身和自己的小家庭,去为弟妹和沈家付出的田地了。
以后她和沈雾之间的来往,就是和朋友之间一样,有来有往,有付出才有回报。
不会过分亲近,如果沈雾愿意走近她,也不会过分疏离,掌握好彼此之间的一个平衡和边界感。
把两个小朋友哄高兴了,沈露又放下了他们凑到迟牧野脸边上,就是亲了一下:“还有你,我的大宝贝,我永远最爱你们了。”
迟牧野没想到她会突然袭击,脸蹭得一下子就红了,多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瞎说什么呢,你。”
虽然可能只是哄完两个小朋友顺带的,但是沈露说了爱他呢。
……
不久就是到了迟老爷子的生日。
迟老爷子年纪越大是过得越简朴,这些年来已经不再大摆宴席了,谢绝了所有访客和礼物,只一家人小范围的聚集在一起吃个饭,十分低调的就算庆生了。
因为,迟老爷子认可的继承人是迟牧野。
因此,就算迟牧野和迟礼宴各自结婚分了家后,迟礼宴一家跟着迟父住在迟家老宅,迟老爷子每年还是将迟牧野和沈露的家视作了迟家的大本营。
迟老爷子在生日前一天晚上就到了,沈露一大早就嘱咐厨房和各方面就为为迟老爷子庆生了。
而迟父和他现在的妻子姜慧也是一大早就相携而来。
迟父和沈父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被家族长辈认定了不适合继承家业,隔代把家业传给了孙辈,但他们自我感觉却很良好,相当自以为是和高高在上。
“沈露,牧野呢?”远远看到沈露这个儿媳,他开口就问起了迟牧野。
沈露当即回答:“他还有点工作需要处理,现在正在书房办公,父亲。”
“他就是这个样子,连老爷子的生日都装得忙得脚不沾地似的,生怕表现差了那么一点儿,就有谁抢了他的事业似的。”面对自己儿子的勤奋,他不满的嗤笑一声,仿佛认定了迟牧野工作上的忙碌都是为了在迟老爷子面前装模作样。
沈露心里其实很不待见这位公公,甚至有些不耐烦应付他。
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他一向是很勤奋的,我想作为迟氏的股东,您应该为集团拥有这样一位勤勉的总裁而感到高兴。”
“牧野这孩子一向是拼命的,也不像我们家礼宴被我和他爸惯得太厉害了,也不知道上进。”而姜慧则在旁边附和了一句,话说得倒好像是迟礼宴是不努力才不能超过迟牧野,要是努力了就能吊打迟牧野似的。
沈露简直想要翻白眼,又生生忍住了,直接无视了这位后婆婆。
姜慧见她不接话,又四处打量了一圈,对着别墅的摆设挑三拣四:“你们这别墅装修得不行,太小家子气了,一点底蕴也没有,一点儿也不大气,还有这大厅怎么也不整理好,到处堆放着孩子的玩具,也不收起来,看着就乱,也太没规矩了……”
她明明是个后婆婆却端着一副亲婆婆的做派。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家了,还要没话找话挑剔他们家的装修,又不是不知道这装修是沈露当初结婚时候选的。
“我说沈露,你们家是不是管家不行,不会管家啊?我听说你最近就闲在家里,也不像以前那么忙了,也没见你把人调教好,要不要我帮你重新安排个管家呀?我们家诗妍啊,就特别会用人,也特别会当家……”她鸡蛋里挑骨头,也不知要挑出多少不是,话里话外都是说沈露不好,显摆自己儿媳妇的意思:“要不让她教教你。”
沈露听到了就跟没听到一样,完全不搭理她。
姜慧见她不接话,总算是意识到沈露对自己的怠慢了,当即生气的扯了扯老公的袖子。
迟父当即大声指责起了儿媳妇:“沈露,你婆婆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什么态度?这里是我和牧野的家,装修什么样子,横竖不是你们住,只要我们高兴就好。至于,大厅里孩子的东西,是昨晚老爷子来带着孩子玩遗留下来的,他们本来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有他们的东西我觉得很正常,反正我们这是家宴,老爷子也说了不用那么讲究……”沈露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如果,我们要召开邀请外人的盛大宴会,不用别人说,我也自然会安排人把它们收起来,不会丢人现眼。用不着你们费心。”
别说他们家今天没举办宴会,就是几个人简单吃餐饭。
就是真召开了宴会,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人的,大厅里有稍微几样孩子遗落下来的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
又不是满屋子都是,真是难为姜慧眼睛这么尖,这都能看到来指责他们家乱了。
“至于婆婆?”沈露轻笑一声,不卑不亢:“不好意思,牧野的妈妈早就不在了。我真不知道,她要怎么跟我说话。”
虽然迟父和迟牧野母亲是那种商业联姻,典型的塑料夫妻,感情不佳,但迟父婚内出轨姜慧也是不争的事实,沈露是不可能拿姜慧当正经婆婆看的。
姜慧没想到沈露竟敢这么说话,气得脸都绿了。
而迟父也没想到这个平日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儿媳,竟敢这么跟他说胡,顿时气得脸都青了:“你——”
沈露直接把他们当做客人一样丢给了管家:“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等着我处理,先失陪了。父亲和姜女士随意吧。”
话音落下,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扭头就走。
沈露其实知道迟父和迟牧野关系紧张,过去因为觉得自己不被迟牧野喜欢的缘故,再兼之迟老爷子喜欢自己,就算骨子里不太看得起自己这个出身沈家的儿媳妇,迟父和姜慧明面上也是无视沈露,当她是透明的居多的,甚至有时候为了和迟牧野别苗头还会特意夸奖,抬举她几句。
而现在因为迟牧野那句‘非她不可’,他们这是拿迟牧野没办法,刻意挑她刺给她下马威来了。
但沈露才不受他们这个鸟气呢。
……
沈露一直没搭理他们,直到中午吃饭了两家人才聚在一起。
迟老爷子坐在上首,迟父夫妻坐在迟老爷子左边,沈露和迟牧野则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右边,而迟礼宴夫妻则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上菜的位置附近。
江诗妍是个在小事方面特别聪明的人,虽然平时小动作不断,老跟沈露别苗头,但在迟老爷子和迟牧野面前却从没有这个胆子,跟个鹌鹑似的,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俯首帖耳十分顺从的伺候完公婆吃虾吃蟹,伺候老公,最后再照顾两个孩子,一顿饭下来就顾着布菜了,自己是一口也没吃上。
沈露完全不知道她费劲巴拉嫁给迟礼宴就为过这样的日子图什么。
迟父和姜慧倒是特别享受这种被儿媳妇当老佛爷小心翼翼伺候着的滋味的,尤其是在早上被沈露气到了以后。
过去迟父对于江诗妍和迟礼宴的婚事还不太能满意,觉得江诗妍的身份配不上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只会给儿子拖后腿。
可现在,对比家世比江诗妍好一些,但是和他们迟家差距也很悬殊,对自己这个公公还不上赶着巴结,谄媚,还敢气自己的沈露,他就又开始觉得江诗妍这个儿媳妇虽然家世不好,但各方面还是挺不错的了。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向来冷淡不近人情的长子,看也不看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一眼,正在对面小心翼翼动作熟练的为沈露剥着虾,不断往沈露碗里夹着菜,好像不用沈露说话,他就已知道了沈露想吃什么以后。
看着他们这么默契亲密,迟父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在他眼里,自己这个长子就是个逆子,从小到大只会不断的怼他,气他!
对他这个当老子的都没这么孝顺过,现在却对一个女人这么服服帖帖!
“这做女人的还是得像我们诗妍一样温柔贤惠,知道伺候好公婆长辈自己再吃饭。”迟父意有所指,为了内涵沈露公开内涵起了沈露。
江诗妍倒也不是傻子,知道公公是在和大伯别苗头,就是被迟父夸得心下有些得意,面上也半点不显,根本不敢接话,只是更加卖力的给公公剥起了虾。
沈露和迟牧野当然知道迟父是在讽刺,但却直接无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