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非要和我换亲——猫说午后
猫说午后  发于:2023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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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寻月看向谢尧臣,眼里隐带感谢。那日听闻舅舅和表哥从了军,她其实心里是担心的,这两把兵器削铁如泥,在战场上,敌方的兵器便敌不过他们,兴许关键时候能保命。
  魏康鸣和魏承典甚是高兴,道谢后收下。魏康鸣手持宝剑,指尖才触到剑刃,便划破了一点皮,但没有见血,足可见此剑何等锋利。
  但他不是容易被买通的人,即便谢尧臣送了宝剑,他还是瞧不上纨绔,毕竟关系到他外甥女的幸福,大不了日后还礼给谢尧臣便是,魏家还是有些家底,不至于还不起礼。
  谢尧臣又将送于魏家其余四人的礼物一一给出去,随后看向宋寻月,俯身到她耳边,低语道:“送给你外祖家每个人的礼物,都是本王精挑细选,你表哥可有这般上心?”
  他说前几句时,宋寻月委实感动,但最后一句,她险些没笑出声来,忍住笑意,伏在谢尧臣耳边道:“等一会儿再跟王爷道谢。”
  说罢,宋寻月坐直身子,笑道:“光顾着说话了,咱们接着吃饭,喝酒。”
  说着,几人重新举筷,魏承典正欲下筷子去夹羊肉,谢尧臣忽地对辰安道:“辰安,给本王夹羊肉。”
  辰安依言照办,魏承典只好让给谢尧臣,准备去夹鸭头,谢尧臣又道:“辰安,鸭头。”
  辰安再复夹菜,魏承典的筷子只好又移去别处,奈何再次被谢尧臣截了。魏承典无奈看看自己父亲,魏康鸣也瞧出了其中关窍,这琰郡王,莫不是见不得他儿子吧?
  魏承典只好拿起面前小碗,准备盛一碗汤,怎知再次被谢尧臣截胡。
  魏承典坐不住了,放下碗筷看向谢尧臣,却见谢尧臣,正悠闲的吃着从他这儿截走的菜。
  魏承典有些无言以对,看向宋寻月,以眼神探问,是否可以告知实情?
  宋寻月也不愿自己表哥吃不上饭,偷笑着点头。
  魏承典看向谢尧臣,开口道:“王爷……”
  谢尧臣放下筷子,眼神淡淡朝他瞟来:“有事?”
  魏承典道:“臣三年前便已娶亲,儿子都会叫爹了。”
  魏承典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谢尧臣愣了一瞬,没成想魏承典会把话说得这般明白,他一时有种心思全曝露在阳光下的羞耻感。
  半晌后,谢尧臣忽地笑道:“哈哈……那什么……”他忽觉就自己很是无理取闹,只是位表哥,他莫名其妙的对他这般充满敌意,何必?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宋寻月,低声问道:“怎么不早说?”
  说着,谢尧臣看向魏承典,人一下热情了不少:“那便祝表哥,新年再添新丁!”
  说着,谢尧臣对辰安道:“为表哥斟酒。”
  辰安无奈,走过去亲自为魏承典倒上一杯酒,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宋寻月忽地起身,语气间有些不快,对谢尧臣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说着,宋寻月便离座往厅后小门而去。
  看了眼宋寻月一刻不停离开的背影,谢尧臣忽就觉心有些发虚,他强撑着笑意,冲魏康鸣和魏承典道:“本王去瞧瞧,舅舅和表哥自便。”
  说着,谢尧臣起身跟了出去,他心间隐隐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他的王妃,好像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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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夫人亲亲
  许是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反应过度, 显得无理取闹,谢尧臣这心愈发的虚, 连走路的步子都不自觉慢了不少。
  出了小门, 正见宋寻月站在不远处的鹅卵石小路上等他,见他出来,目光不渝的从他面上扫过,转身绕到了假山后。
  谢尧臣暗自深吸一口气, 大步朝她走去。

  绕过小路拐弯处, 正见宋寻月站在那里, 谢尧臣走过去, 在她身边站定。
  也不知是何缘故, 他也不敢吱声,总感觉她特意叫自己出来说话,是为了在舅父和表哥面前, 给他留点面子。
  果然, 谢尧臣刚站好, 宋寻月看了他一眼,语气间颇有些委屈,开口道:“王爷方才什么意思?我同外祖家的亲戚,足有八年未见。舅舅和表哥大老远来一趟,走了一个多月,王爷还不叫表哥好好吃饭。”
  嘶……谢尧臣自责蹙眉, 轻舔一下唇, 解释道:“我……就是方才栀香回来说, 说来的不止舅父, 还有你表哥, 还说他仪表堂堂, 于军中淬了一身铮然之气……”
  越说,谢尧臣越没底气,越觉得自己无理。
  果然,宋寻月不解看向谢尧臣:“这话怎么了?有问题吗?栀香不就是告知王爷还有表哥来了,表哥的相貌,栀香说的也没错啊。”
  是啊,有问题吗?除了这话,栀香别的什么也没说,他到底在恼火什么?
  谢尧臣愈发自责,确实是他想的太多。
  看着眼前宋寻月委屈伤心的神色,谢尧臣那戴着扳指的拇指,在袖下捏着食指骨节,不断摩挲。
  宋寻月复又不渝的看了谢尧臣一眼,不快道:“我知你是王爷,素来敬着你,可我到底是嫁了你,名分上终归是你妻子。但王爷却从来没拿我当过妻子,便是之前,想来我屋里吃饭,还得装作是我派人去请的。当旁人瞧不出来吗?何必多此一举?你若拿我当妻子,便不会在乎自己是否有失身份,你想来直接来,到自己妻子身边,又有谁会笑话你?”
  谢尧臣静静听着,神色间漫过一丝羞愧。竟是都看出来了……
  宋寻月接着道:“我算是瞧出来了,王爷处处自矜身份,哪里想与我们这些普通人为伍。表哥旅途劳顿又如何,王爷不给他吃饭,他便什么也吃不着。”
  说着,宋寻月冲谢尧臣负气行礼:“王爷放心,日后妾身在王爷手底下讨生活,行立坐卧,必会处处请示。”
  那断断不可!谢尧臣看着眼前的宋寻月,眉蹙得愈发紧,满心里慌乱,怎么办?怎么办?
  感受到宋寻月的委屈,谢尧臣下意识冲她讨巧一笑,随后脑子开始飞速的转,挖空心思的想法子。
  谢尧臣复又将宋寻月的话重新捋了一遍,她的意思是,他处处自矜身份,没拿她当妻子。既是夫妻,合该平等,他不该连想去她屋里吃饭,都摆出一副是她请他的模样。
  想通这一节,谢尧臣反应过来,如此说来,要想哄好她,他就得放下身份,忘掉自己是个王爷。
  念及此,谢尧臣偷觑宋寻月一眼,轻若蚊声,艰难开口:“我错了。”
  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这般直接的承认过错误,便是父皇面前都没有,这三个字对他来说陌生极了,所以语气极其生涩。
  宋寻月当然听见了,心里一下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装着不高兴,微一垂眸,不渝道:“没听清。”
  谢尧臣看看她,复又上前一小步,微微俯身,再次鼓起勇气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宋寻月唇边隐有笑意,语气间带了些俏皮:“还是没听清。”
  这若换成从前,低头承认错误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更遑论,还想叫他说第三遍。
  可……眼前的人是宋寻月,诚如她所言,她是他的妻子。时至今日,他算是看明白了,在宋寻月跟前,他别想讨到好。本计划着叫她吃醋,谁成想自己先闹了这么一出。
  若再不老实的认错,她日后当真处处将他当王爷敬着可怎么办?毕竟宋寻月所说的,也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她做真正的妻子!
  念及此,谢尧臣彻底放下了心底最后一层骄傲,声音也大了不少,再次诚恳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再胡乱折腾你和你家里人,也不会再自矜身份。”
  居然没有不耐烦,还一次比一次语气诚恳,宋寻月甚是满意。
  她转头看向谢尧臣,正见他垂着眼眸,长睫覆盖在眼睑下,模样居然……甚是乖巧。
  既如此,那就让他开心一下。宋寻月放下了不快的神色,身子转向他,语气也柔和下来,向他问道:“天气虽已回暖,但这才刚过完年,你怎么没穿大氅?”
  说着,宋寻月弯腰握住他的手,扣着他戴扳指的拇指,拉起来,将他手背贴到自己脸颊上,像贴着心爱的宝贝,语气软软的问道:“冷不冷?”
  谢尧臣呆住,只觉浑身似被闪电击过,心仿佛化成了水,柔成一片。
  谢尧臣怔怔看着她,喉结微动,他感觉自己有些腿软。
  原来老实认错,不再总想着自己“身为王爷”这几个字,居然会获得如此贴心温暖的关怀,这不比回回想着怎么扳回一局更叫他身心愉悦?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有了妻子,这宛如蜜里调油的幸福,竟如此叫人贪恋。
  他忽地想开了!自己的夫人,他便是脸皮都不要的低头去哄又能如何?只要她高兴,等着他的不就是人人称羡的生活?他之前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怎么总想着怎么气她?
  思及至此,笑意在谢尧臣唇边绽开,他怕说不冷,宋寻月松手,只道:“还好,没有特别冷。”
  宋寻月又拉起他另一只手,两只手各抓一只,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暖着,但她手比谢尧臣小的多,只能抓着他最凉的指尖。脸蛋被他手一挤,变得甚是可爱。
  宋寻月接着对谢尧臣道:“我也不是故意为难王爷,但王爷总是说生气就生气,也不告诉我缘故,还总想出些奇怪的法子……”
  说着,宋寻月嗔了谢尧臣一眼,委屈编排道:“那官家女子掷的果,怎没狠狠砸到王爷的头。”
  “哈……”谢尧臣闻言笑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笑了一阵,随后双手顺势往前窜了窜,捧着她的脑袋,轻轻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来,单手下落,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住,贴着自己。
  宋寻月说的对,他应该告诉她缘故,而不是自己独个恼火。经过这么几次,他也确实感受到,自己在屋里憋着时,胡思乱想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他拇指在宋寻月光洁微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垂眸看着怀里的宋寻月,第一次尝试着开口:“没有什么官家女子掷果,我编的。”
  宋寻月双手搭在他领口处,抬眼看着他,故意问道:“那王爷为何要编这瞎话框我?”
  谢尧臣眸微低,眼底闪过一丝委屈:“那日陪你回娘家,我见顾希文看你,又想起你们有过婚约,心里不舒服。所以我便想着……”
  宋寻月嫌弃的接过话:“所以你便想着,你为这事吃醋,就想看看我会不会因为你吃醋?”
  “嗯……呵呵。”谢尧臣应下,笑意越发不好意思。回过头再去看,当真幼稚!
  宋寻月忽地伸手,一把掐住了谢尧臣的脸。谢尧臣一愣,眼露诧异。
  宋寻月挑眉道:“王爷之前就是这么掐我的。”
  谢尧臣忙抬手盖住她的手,连连道:“掐掐掐,再用点劲儿都成!”
  宋寻月绽开灿烂的笑意,再次认真辩白道:“我那日就说了!我没对顾希文动过心!从来没有!”前世没有,今生更不可能!
  这话谢尧臣可太爱听了!长睫缓缓一动,同样认真道:“嗯!我记下了!”
  宋寻月这才满意松手,谢尧臣趁机握住她才从他脸颊上移开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眸色渐深,声音蒙上一层情真,问道:“那我呢?”
  宋寻月心兀自一紧,怔怔看着他。
  这一回,谢尧臣真真切切看着她脸颊渐渐漫上一层绯红,愈发确定,辰安说的没错,那晚在马车上,她那神色,是对着自己。心间泛上浓郁的庆幸之感,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竟会如此叫人感到幸运和幸福。
  宋寻月提着气,看着他的眼睛,细弱蚊声道:“王爷,你把眼睛闭上。”
  她说这话时的声音,虽小但俏皮,还勾芡着浓郁的羞涩,谢尧臣听在耳中,心都化成了水,很难不从命。
  谢尧臣乖乖闭上了眼睛,宋寻月忙侧头,视线绕过他的长睫去检查,看他闭好没有。
  确实是闭好了,但怕他中途睁眼,宋寻月还是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把他眼睛盖住,好像就没那么紧张了。
  宋寻月抿唇轻笑,随后另一手拽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便飞一般的松开,还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呼……宋寻月长长吁气,脖颈处的筋络,都因身体紧绷而清晰可见,她看着眼前动作和神情皆凝滞的谢尧臣,忽觉自己好大的胆子,她哪里来的这般胆量?是因为喜欢他吗?
  这就是她的回答,谢尧臣满意吗?
  谢尧臣怔愣良久,方才睁开眼睛,诧异看向宋寻月,紧着问道:“你拿什么碰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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