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非要和我换亲——猫说午后
猫说午后  发于:2023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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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尧臣脸色奇差,转头看向她,语气更是森冷:“你这宋府怕是不够格叫本王留宿。”
  他本也没打算留宿,就是想折腾下孙氏和宋瑶月。说着,扶膝起身,宋寻月也跟着站了起来。
  宋寻月听出他语气间的不快,有些疑惑的望向他,见他神色森寒,心下微有不解,但她以为是做给孙氏看的,没有多想,毕竟刚刚还好的,又不是唱川剧的怎会变脸这般快呢?
  顾希文和宋瑶月也从院中走了出来,谢尧臣目光从顾希文面上扫过,随后伸手,扣住了宋寻月的肩头,用力一揽。
  宋寻月猝不及防被他揽入怀中,肩头重重撞在了他的胸口,她愈发不解,抬头怔怔的看向谢尧臣。
  他揽她好紧,这也太用力了些。
  谢尧臣转头,朝她抿唇一笑,温柔道:“本王的王妃,怎么还能再住这般简陋的院子?跟了本王,自然要拥有最好的一切。但凡本王给的起,她都能有!”
  他知她在乎钱财,那么快放下顾希文,焉知不是看重王府财产的缘故。但人是复杂的,喜欢钱财同她的有趣善良并不冲突。人无完人,人因优点相合,她的优点,足以让他包容接受她爱财的一面。
  谢尧臣再次看向顾希文,眼里满是无声的挑衅。既然她喜欢钱,那他就给她,多到任何人都给不起!
  他就是得让顾希文明白,即便他日后权倾朝野,即便他日后深得父皇信赖,他也无法从他身边抢走她!
 
 
第70章 
  王爷:尝到了爱情的苦!
  心间虽已做下坚定不移的决定, 可谢尧臣扣着宋寻月肩头的手却愈紧。
  前世顾希文的成就,宋家数面之缘中, 他们彼此相敬如宾的画面, 皆在谢尧臣脑海中翻涌。
  顾希文自是感受到谢尧臣如利刃般锋利的目光,他目光淡淡从谢尧臣面上扫过,佯装顺从低眉。他明白,无非是他曾与宋寻月有过婚约, 眼下琰郡王怕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占有欲作祟, 心里不痛快。
  但面对这不善的眼神和语气, 顾希文心里, 其实毫不在意。
  一来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无力同琰郡王争什么。二来,琰郡王小他六七岁, 他看他, 同看从前私塾里的学生差不多, 这般公然的挑衅,也就只有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才干得出来。
  若今日易地而处,他绝不会将对方放在眼里,毕竟对手毫无一争之力,也不知琰郡王到底是在怕什么,似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谢尧臣望着顾希文这淡漠顺从的神态, 忽觉自己莫名被压了一头, 相比之下, 他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在大人面前张牙舞爪, 但大人丝毫不理会他。
  谢尧臣厌极了这种感觉, 他收回目光,揽紧宋寻月,转身便往外走,只甩给宋俊两个字:“告辞。”
  宋俊一愣,忙和孙氏一同相送。
  谢尧臣步子有些快,宋寻月勉强才能跟上他。她身子一侧歪进谢尧臣怀里,一路上就这般被他搂着离开了宋府,完全不必自己注意脚下,跟着走就行。
  宋寻月全程仰头看他,他骨相本就凌厉,再兼此时面色冷峻,仅侧脸,便已叫人望而生畏。若不是认识他这么久,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就这神色,换成刚成亲那几天,绝对会唬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宋寻月不禁有些奇怪,什么事招惹到了他?而且好像还很生气,这一路出来,一眼都没有看她。
  马车已候在宋府门外,一出府门,谢尧臣便松开宋寻月上了马车,随后伸手,将她扶了上来,看着她进去,自己这才跟着入内,辰安从外关上了车门。
  宋俊同孙氏,恭送的礼都未曾行完,马车便已启程,往琰郡王府方向而去。
  目送马车走远,孙氏脸色彻底垮了下来,愤怒、不甘尽皆酝上神色。
  好个琰郡王,好个宋寻月,分明不住,却还折腾着她做这些粗使的活。从小到大,她何曾拿过扫帚?何曾拿过抹布?
  她费劲心思讨来这门亲事,不仅没给自己找个身份贵重的好女婿,反而请了尊折腾自己的神回来!
  孙氏兀自闭目,她当真,咽不下这口气。
  宋俊转过头看向孙氏,见她这幅受了大苦的神色,心间的疑虑更重,若当真拿寻月当做亲生孩子,为她打扫下院落,会这般痛苦吗?
  宋俊沉声道:“日后长女的院子,好生打理着吧。”
  说罢,宋俊未关怀孙氏半句,拂袖进门。今日琰郡王的话有道理,关于长女的一些事,他或许当真应该留心查查。
  孙氏闻言蹙眉,交叠于腹前的双手,不禁绞紧了指尖,她回眸望着宋俊夜色中大步离开的身影,深深抿唇,怕是要出事了,她得早做打算。
  马车上,谢尧臣自进来后,便独个坐在靠左侧的角落里,手支着脑袋,一言不发。
  车中央那铜制豹子抢珠的炭盆里,炭火透过空隙,散发出幽红的光,照在他一侧的下颌上,五官在他面颊另一侧投下悠长的阴影,叫他神色愈发晦暗不明。
  他如今在宋寻月心间,早已威严全失,宋寻月已彻底不再怕他。
  见他这么一副模样,宋寻月俯身,身子近乎爬在自己腿面上,抻着脖子去瞧他神色,眼里满是探问、疑惑。
  谢尧臣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脑袋又往另一边侧了侧。
  “王爷……”宋寻月轻声唤他。
  谢尧臣眉眼微垂,没有回应她。宋寻月见此,起身挪到他身边的空位上,坐定,伸出食指,戳了下他的腿面,再复轻唤:“王爷?”
  谢尧臣长睫微动,眼珠明显往她这面转了下。宋寻月见他这神色,心下了然,他没有排斥她,这幅模样不是不想理她,而是不知因什么缘故,怄着他自己的气。
  宋寻月复又戳了他两下,谢尧臣还是没什么动静,只是眼眸垂得更低。
  宋寻月只好又戳他一下,轻声道:“我手冷。”
  谢尧臣这次动了,转眼看她一眼,伸手牵起她的手,拉进自己怀里,给她捂着。
  “还有这只。”宋寻月将另一只手也递了过去。
  谢尧臣看看她递来的手,无法,身子彻底转向她,一条腿屈膝翘上长椅,将她两只手合到一起,包进自己双手中,垂眸给她暖着。
  宋寻月这才全然看清他的神色,同方才在宋府里充满攻击的模样相比,眼下瞧着,虽也严肃,却能从中品出一丝委屈来,为什么呢?
  宋寻月低头,试着看他垂下的眼眸,问道:“王爷?你怎么不高兴了?”
  大年初一的街道上很安静,二人在马车里,只能听见车辙滚过积雪的声音,宋寻月声音很轻,但却很清晰,丝丝入弦般钻入他心间。
  谢尧臣抬眼看向她,问道:“同我成亲前,你属意顾希文?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明知答案,前世他们的夫妻生活便是证明,可他还是问了出来,这不是自己找刀子往心里扎吗?他是不是傻?谢尧臣不禁蹙眉。
  宋寻月一怔,原是因这事不高兴。
  回门那天,因为顾希文这件事,孙氏已经给她扣上过嫌贫爱富的脏帽子。可她无法跟谢尧臣解释,前世发生的那些事,她如何与他言说?
  若是没有重生一事,仅看时间线,她确实在成亲前同顾希文见过,也满意他做夫君,除了年纪长她八岁,大了些之外,其余没什么不好,毕竟孙氏不可能给她选更好的,诚如星儿所言,新姑爷不是个断手断脚的,她都值得庆幸。
  念及此,宋寻月对谢尧臣认真道:“继母待我不好,我一早就知道,她不会给我找什么好亲事。起初我和星儿,都担心嫁个断手断脚的,或者嫁个心智不全的。后来见到顾希文,我还松了口气,好歹只是家境贫寒。”
  说着,宋寻月抬眼看了一眼谢尧臣,正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便知他在很认真的听,宋寻月再复垂眸,接着道:“我对顾希文,没有什么属意不属意。当初在宋家,我无力左右自己命运,婚事被继母拿捏在手里,我只是希望能通过成亲离开宋家,无论贫富,自己都努力去过,活个有奔头的日子。”
  谢尧臣听明白了,她当初给顾希文说那句话,不在乎他贫贱富贵,都愿意和他好好过日子。其实她不在乎的,不是顾希文的贫贱富贵,而是自己未来生活的贫贱富贵,因为她的人生没得选,无论贫贱富贵,她都得去自己努力过好。
  至于嫁的人是谁不重要,只要别拖后腿,叫她痛苦不堪,她就愿意好好过日子。愿意去努力,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努力将生活越过越好。
  想通这一节,谢尧臣心里舒服多了,她并不是因为对顾希文的感情,才愿意接纳他的贫贱,而是她对人生的态度和选择。
  但他还是得再确认一下,念及此,谢尧臣问道:“那你可对他动过心?”
  他不介意前世,虽然想起来心里不舒服,但是人得讲道理,那是前世的事,那时她和宋寻月互不相识,各有自己的生活,他就不能去介意她前世的人生,而且这不一切都已经重来了,更没必要去介意。
  但是他在意这一世的宋寻月,是不是对顾希文动过心?不是介意,而是在意,毕竟换亲是宋瑶月弄出的事,她无法预料,对自己即将成亲的人动心他能理解,他只是想知道。
  可为什么想知道,他也不明白,明知是刀刃还要往下吞。谢尧臣很烦现在自己这些胡思乱想,道理都明白,看得也清晰,但还是往不该选的路上走。
  听他这般问,宋寻月有一瞬的失神,才开始认真想这个问题,她对顾希文动过心吗?

  前世同他成亲时,她很高兴,但细细想来,高兴不是因为成亲,而是终于要摆脱宋家,摆脱孙氏和宋瑶月那些琐碎的折磨。
  同他成亲后,起初他不圆房,她虽不解,但没当回事,毕竟当时的全部心思都扑在崭新的生活上,每天都在和星儿计划怎么把日子过好,没圆房那点不甚要紧的失落,根本没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过了一阵子,许是见她一如往常的缘故,顾希文对她起先有些逃避的态度散去,变得越来越温柔。
  但许是年龄差得有些大,自己感觉有趣的事,在顾希文看来,应当显得很幼稚无趣,常常她笑了,顾希文没反应,见她尴尬,才会跟着补笑两声。
  很多谈话和开心的时刻,常常结束在她自觉幼稚的尴尬中。尤其后来,顾希文试图跟她圆房失败后,两个人之间,更是竖起一堵无形的墙,交流说话,多少都带着些尴尬,虽然彼此看起来都对对方很温柔,很关照。想来这便是外人眼里的相敬如宾。再往后,便是顾希文发迹,他对那事越来越执着,想要成事却成不了,关系越来越紧张。
  细细想下来,若说动心,好像还真没有。
  宋寻月目光不禁落在眼前谢尧臣包着自己的手的那双手上,他双手骨节分明,经脉清晰,手指修长……那只翡翠扳指在微红的炭火光中愈显奢华,脑海中全然是这些时日,它的主人戴着它在她面前瞎晃的每一个瞬间。
  宋寻月心复又微颤,唇边划过笑意,若说动心……现在这或许就是动心的滋味?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好玩是幼稚,还陪着她玩,更会专门给她找好玩的。还会护着她,从回门那天给她的那身云锦开始,他就处处在护着她的尊严,她的体面……
  她忽就觉得,虽然和他说过的话不多,可总感觉他能和自己走到一条道上。
  宋寻月想得入神,唇边还挂上了笑意,全然一副甜蜜蜜的小女儿情态。
  但这一副神色落在谢尧臣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的心越来越沉,泛起阵阵酸涩。
  行了,他知道答案了。
  谢尧臣头撇去一边,感觉自己头上有一片春意盎然的光泽。
  宋寻月忽地警醒过来,这才记起谢尧臣方才的问话,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发现,莫名就紧张起来,忙打哈哈道:“那必然是没有的,说亲时在家里安排下见过几面,都不甚了解,何来动心呢?”
  “呵……”谢尧臣皮笑肉不笑的冲她勾唇,当他没看见是不是?这话说得,假,太假!
  谢尧臣摸了摸她的手,见热了不少,将她手推出去,身子转去一边,没好气道:“暖和了。”
  随后低声嘟囔道:“就知道糊弄人。”回回糊弄他,不是画饼就是糊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可偏生他还没法儿责怪,本来就是宋瑶月主导的换亲,她也是被动接受,才意外嫁给他,他又能责怪她什么?
  这若是本来就和他有婚约,眼下他大可发火,但偏偏不是。而且现在又是自己喜欢她,想和她有点什么,除了继续努力,他还能怎么办?
  道理都明白,但这心里就是不得劲,格外的不得劲,他需要消化!
  宋寻月见他又不高兴,委实是没辙了,不由恼火,暗自白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介意!换成谁不介意,她现在想想前世他和宋瑶月是夫妻,也有点不大舒服。
  但好在她知道宋瑶月对他是不满意的,想来过得不好,不然这辈子也不能铆足了劲换亲,而且现在看他对宋瑶月的态度,也是差劲的很,所以她还能稍微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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