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燎月(重生)——白清溪
白清溪  发于:2023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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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静静低头等着,却听到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江监生?”
  她一抬头,却看到裴晏卿正在马车上,他身后还坐着一位比他年岁大些的男子,身着官服,脸上带着笑意,正打趣般地看着裴晏卿。
  裴晏卿耳根微红,“江监生,若是方便,我家马车宽敞,可以送你回去……”
  “江眠月!”又一个声音传来,江眠月惊愕抬头,却见一辆更大更气派的马车随着人潮挤了过来,超过了裴家的马车,来到她的跟前。
  这个声音是……
  刘钦章咧开嘴朝她笑,“我远远就看着你了江眠月,坐我家的车吧,我家车比他的宽敞多了。”
  “啊,这个……”江眠月尴尬地笑了笑,“不,不用了二位。”
  “你说话啊。”裴晏卿身后的男子戳了戳他的背脊,“抢人啊。”
  “江监生……那个……”
  “眠眠!你这儿怎么这么挤啊!好险没找着你!”江述杰从远处挤过来,“怎么回事啊,马车都进不来!”
  作者有话说:
  江述杰:(环顾四周)我妹子牛啊!
  男二:路上了路上了!(快马加鞭)
  来晚了!二更目测还是很晚!
 
 
第五十五章 
  江述杰出现的时候,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哥哥!”江眠月惊喜上前,仔细打量江述杰,见他瘦了不少,有些心疼, “劳烦哥哥专程来接我。”
  不远处的两辆马车都有些尴尬, 裴晏卿立刻下车, 与车夫说了两句,车夫立刻掉转方向往后退, 解决这块地方堵塞的现状。
  没想到马车上另外那人也跟着下了车, 还与江述杰打起了招呼,“江编修, 别来无恙。”
  “裴修撰, 巧了。”江述杰与他行了个礼, 笑着说,“万没想到, 你我二人告假,皆是为了来国子监。”
  “原来这便是你提到的妹妹。”裴修撰看了一眼江眠月, 面露欣赏,“原先你说家中妹妹长相极好, 我看你的脸还不信,如今算是信了。”
  “裴修撰真会说话, 你口中所言的弟弟确实仪表堂堂, 十分不凡,看你,我原先也是不信的。”江述杰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 二人都哈哈笑起来, 江眠月惊异不已, 扯了扯哥哥的袖子,“怎么回事?”
  “此次的状元郎裴宴声,与我同分在翰林院,他为修撰,我为编修,共事了半月,已熟悉了。”江述杰笑着说。
  “裴修撰安好。”江眠月笑着行礼,一旁的裴晏卿闻言,也同时朝江述杰行礼。
  刚刚挤过来的刘钦章见此情况,憋得脸都红了,上前一步,开口道,“江大哥,小弟名为刘钦章,与江眠月在同一学堂中,见过江大哥。”
  所有人都看向刘钦章。
  “哈哈,幸会。”江述杰朝他行了个礼,然后问道,“你是来?”
  “啊,我在国子监极受江监生关照,方才见江监生独自在路边,便想着载他一程。”刘钦章摸了摸后脑勺,\"如今您来了,便正好打个招呼。”
  “原来如此,着实感谢。”江述杰朝他笑了笑,“如今有我在,刘监生,不送。”
  刘钦章张了张嘴,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是啊,江大哥再会,江眠月……再会。”
  江眠月也挥别他,见他远去时还不忘掀起车帘频频往这个方向看,颇有些不太自在。
  “眠眠,那男的怎么回事?”江述杰皱眉看着她。
  “哎呀回去说。”江眠月耳根一红,不敢看裴家两兄弟的眼神,羞燥的慌,“上车吧。”
  江述杰却看向裴宴声,“裴修撰,去我家喝一杯?”
  江眠月瞪大了眼睛,扯了扯江述杰的袖子。
  裴宴声笑道,“你们难得团聚,我们不便打扰了。”
  “也是,那就在此别过。”江述杰抱拳准备离去。
  “对了。”裴宴声看了一眼裴晏卿微红的耳根,朝江述杰道,“今晚我有要事要处理,不能送弟弟,能否请你……”
  这下轮到裴晏卿微愕。
  “当然可以,反正今晚要送眠眠回来,刚好顺路带你弟弟一程。”江述杰大方挥手,“那便说好了。”
  “好,多谢!”裴宴声也笑道。
  双方各回马车,裴晏卿耳根泛红,咬牙道,“哥,能不能别给我添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裴宴声皱眉看着弟弟,恨铁不成钢,“我打听过了,江家家风极好,江述杰也是青年才俊,人品不错,这样家庭出来的姑娘能差吗?再说那姑娘那么漂亮,你不主动点,国子监监生这么多,你就不怕她被人抢了?”
  “我没……”
  “别骗自己了。”裴宴声没好气的说,“你那眼神几乎要黏在人家身上。”
  “……”
  “记住,男女之事上,最忌君子。”裴宴声看着弟弟,语重心长,“长点心吧,哥哥眼光好,这姑娘你早点下手,不然日后定会后悔。”
  “……”裴晏卿不置可否,并不应声。
  而另一边,江眠月坐在车上,缩在车角,无奈望着马车的天花板。
  “怎么回事啊,别当哥哥看不出来,那些个小子眼睛都要黏在你身上了,你会不会拒绝别人啊,这种人,就要一脚踹走,知不知道?哥哥教你的防身招式还记得吗?”
  “哥哥凶我做什么。”江眠月辩解道,“你刚刚也没打那刘钦章啊,他也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男人最了解男人,那些人的眼神,呸!而且除了此人,路边还有!”江述杰一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就仿佛头脑要炸开,“你以后出国子监也不要着女子装扮,还是穿斓衫,听到没有!”
  “听到了。”江眠月撇了撇嘴。
  “还有那个裴家的小子……”江述杰才想起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声音一滞,“那小子看着还行。”
  “啊?”江眠月有些意外。
  “他家与咱们家情况相似,只不过是有两个儿子,家风不错,为人也尚可。”江述杰摸了摸下巴,“裴宴声的弟弟比他本人看起来顺眼一些,一看就知道心地不错。”
  “哥哥你在想什么?”江眠月无奈道。
  “罢了罢了,现在不考虑,你好好读书便是。”
  “谁说我没有好好读书……”
  ……
  二人一路斗嘴闹着回到家中,爹娘都已在家中等着,江玉海为了见女儿一面,特意告了假。
  屋内一片祥和之气,江眠月与家人说着国子监趣闻,以及自己做斋长之后的焦头烂额,还有祭酒大人与司业大人平日里的照顾。
  江眠月说着说着,看着家人们笑呵呵的脸,想到上辈子一直无法见到家人的绝望与难过,顿时心中一热,差点哭出来。
  “我,我饿了,去厨房找些吃的。”江眠月在落泪之前,快步小跑着出去,才没有在家人面前失态。
  在国子监时,也好想他们。
  江眠月吸了吸鼻子,在花园里整理心情。
  却没想到,身后有个人影跟了上来。
  “眠眠。”江玉海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好女儿,怎么哭了,在国子监过得辛苦吗?看你都瘦了,怕你娘伤心,都不敢提……”
  “爹爹。”江眠月扑进江玉海的怀里,泪水终于忍不住,开始决堤。
  江玉海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中不忍,“怎么,发生了什么,被人欺负了?还是读书太辛苦,若是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
  江眠月拼命摇头,带着鼻音抹着鼻涕说,“要去的。”
  “那是怎么了?”江玉海问。
  “想家了。”江眠月闷在爹爹怀里,将鼻涕擦在他的胸前,“看到你们开心的哭了,怕你们笑话我。”
  “傻孩子!”江玉海用指头轻轻敲她的脑袋,哭笑不得。
  待她心情平静以后,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
  “眠眠的信我看了,你说的不错,为官确实该谨慎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眠眠也不过太过担忧。”江玉海摸了摸她的脑袋,“爹爹在做什么,心中有数,如今外头战事依旧有些频繁,爹爹近日十分忙碌,掌管武器库,确实颇有些风险,爹爹也不瞒着你,这位置是个肥差,不少人觊觎这位置,也干了些不好的事情。”
  江眠月皱眉看着他,想到上辈子忽然降临的灾祸,心中不安。
  而且最重要的是,上辈子究竟是谁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她也并不清楚。
  上辈子她问过爹爹,可爹爹为了不让她担忧,只一力保她,并未说明具体的情况。
  后来问祁云峥,祁云峥更是闭口不言,决口不提此事,只说解决了。
  “那爹爹都解决了吗?是谁害你?”江眠月急着问道。
  “解决了,差点背黑锅,还好有皇太子一力担保,事实才得以查清。”江玉海道。
  “皇太子?”江眠月皱眉,“怎么极少听闻此人?”
  “都是些宫中的事情,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江玉海笑了笑,不过他并没有绝口不提这些事,反而与江眠月细细说了起来,“既然你已经是监生,有些事情告诉你无妨。事实上,爹爹并不希望你被这些烦心事左右,只希望你快活,不过你既然乐于听这些,我便也不再瞒着你。”
  江眠月一愣,想到上辈子江玉海怎么也不愿开口的样子,鼻子又是一酸。
  原来,爹爹也是不希望自己担心,才会瞒着自己。
  “听闻大公主前去国子监闹了不少事,皇上也不苛责,你应当也知道此事。”江玉海道。

  “是。”江眠月点了点头。
  “如今皇上重视女子为官,也极为重视大公主,如今外头只听有大公主,却不知宫中还有其他皇子公主的存在,与三公主一般默默无闻的,便有这位早已封了皇太子的梁清泽。”江玉海道,“此人与世无争,乃翩翩君子,从不计较得失,他在大公主面前节节败退,要自保,便要拉拢兵部,正好帮了爹爹的大忙。
  “那岂不是很危险。”江眠月发觉此事不对,“他这是在利用爹爹,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他拿您上去顶罪……”
  “你若是见过皇太子,便能知晓。”江玉海叹了口气,“他会是位明君……爹爹如今这个位置,很难,我们是相互利用,我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眠眠不用担心,为父为官多年,心中清楚是非。”
  回了趟家,江眠月心事更重了。
  原本担心的事情似乎开始逐渐开始发生,江玉海与自己说的那些话,虽然句句的意思都是让她安心,可一句句说出来,都让她极为不安。
  大公主虽任性妄为,十分霸道,却是个性情中人,在大是大非上似乎能勉强保持清醒。
  可这位皇太子……他身为太子,能在大公主的势力下蛰伏到现在,已经不是常人,谁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家中的时光总是短暂,一日很快便过去,用过了晚饭之后,江眠月跟着江玉海劝说,如一个小尾巴是的,嘴皮子都快说干了,江玉海也是直笑,道,“你们看,这小丫头,在国子监读了几天书,就要教爹爹做事了。”
  江眠月无奈,只得另想办法。
  江述杰看时间不早,便要送她回去,江家给她收拾了不少东西,包裹冬日所用的棉服和手炉,各式各样的保暖之物塞了半个车厢。
  “太多了!我搬不动的!”江眠月不停推拒,却被娘亲说了一顿,让她好好注意身子,不许偷懒。
  江眠月无奈,只得钻进拥挤的马车。
  上车前,江眠月忽然听到娘亲问道,“对了,听闻陆迁也去了国子监,一次都没来过信,他娘急疯了,总是来我们这儿打听,今日也没听你提起他,他如何了?”
  江眠月一愣,想到了他的鞭刑和杖刑,心想如今可能他还卧床不起吧,嘴上却尴尬笑道,“还行吧,他过得挺好的,如今与我关系并不是太近了。”
  “那便好,我也让陆母别来了,日日过来,着实有些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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