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同时驯服四个男主——入岛
入岛  发于:2023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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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接吻。
  这个词光是听着就容易掀起人直白的想象。
  话又说回来, 池白松如今还是单身,虽然有纪云追的告白在前, 但在约修亚看来那是不算数的。
  倒是那位龙族的年轻人, 似乎与池白松走得更近些。
  约修亚忽地想到:她其实大可以委托那位龙族的年轻人来陪伴她。
  但她却没有这么做。
  约修亚看着池白松的背影,想寻求一个满意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暗自期望的那个答案。
  可他最终只是将目光朝着鼠灰色的地面落去,不让自己有多余的视线。
  脚步声响起。
  很快, 一杯冒着热气的水就被端到了他面前来。
  “给你。”池白松很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你说我是不是该在办公室放点新的茶或者冲调饮料……你有喜欢的吗?”
  约修亚在品鉴美食这方面向来薄弱,他能尝出美食的绝妙之处, 也能分辨出哪些食物的制作人手艺不精,但只要不是变质或者坏掉的,大多他都不挑剔。
  即使是正餐都吃得这么不挑剔, 就别指望他对休闲茶饮和零食有什么研究了。
  他只回应道:“没有。”
  池白松玩心渐起, 她重重叹了口气,“你这样接话,别人会很难将对话进行下去的。”
  约修亚对她言辞中隐藏的不满不能完全理解,他分明已经坦然相告——他知道, 人际关系、尤其是异性相处时最忌讳的就是欺骗。
  他分明将自己的情况直白地告知了, 池白松为何对他的答案有些不满意呢?
  好在他还记得池白松说让自己多相信她一点。
  约修亚问:“为什么对话会很难进行?”
  “因为……你把话题都堵死了啊。”
  池白松将水杯放到旁边,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这样我就只能不停的找新的话题了, 这样我会很累, 久而久之就不想和你说话了。”
  约修亚理解了她的意思,他询问道:“你的意思是我需要主动发起话题。”
  “对。”池白松微笑着,“这样的沟通才是双向的, 而不是我单方面对你讲述我自己的事, 等我把我全都掏空给你看之后, 我发现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毫不了解。”
  约修亚尝试推理她的情感,他从自己过往了解的人和事中寻找规律。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只是将那些见过的事“记住”了,而没有“理解”。
  ……以至于他过往的经验全都派不上用场。
  他表情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结论:“因为没有得到对等的信息?你会因此生气吗?”
  话音刚落,他就见池白松黝黑地眼睛在他身上飞速扫过,又移开。
  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池白松想要的答案。
  一股名为忐忑的情绪突然降临,甚至让他有点分辨不清。
  “——错了。”池白松竖起手指在他面前挥了挥,“不过也不完全是错的……只是比起生气,我首先会因你的行为感到难过。”
  “难过?”约修亚下意识追问。
  池白松会因为自己而伤心么?
  她将手按在胸口,指尖正落在衬衣的硬领上, “如果我喋喋不休地在你耳边说我的事,多半是因为在我心里已经将你当做我的朋友了——当然,我知道这是我单方面的想法。”
  “可你要是不明确拒绝我,我就会会错意的。”池白松语气有些惆怅。
  “我会继续说继续说……直到把全部的我都展露在你面前、剖开给你看为止。当我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给你展示之后,却发现你依然离我很远。”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那时候我说不定会很绝望呢。”
  绝望这个词用起来太有分量了。
  和她并不搭边,他想。
  池白松看起来虽然像雪地里的植物,有股奇异的清冽感,又像随时都会被坠落的积雪压弯腰身般脆弱。
  但她本人并不易折,甚至有股傲慢的生命力——这种人几乎是不会绝望的。
  约修亚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和复杂。
  饶是池白松用一种能称得上打趣和俏皮的口吻在描述这种未来,约修亚也从中感受到了暗流涌动。
  仿佛这足以被黑暗隔绝的未来是真实存在过,在某处发生过的。
  不,也许只是她按照常理进行的推算。
  约修亚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这时候要努力说出安慰她的话来。
  “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说,“这只是最糟糕的可能性,我们目前仍有修正一切的机会。”
  他说这话时的口吻就像在神殿的开放日接见那些信徒们时,说出的毫无根据的乐观话。
  可是用他这张匮乏感情,绝不会让人觉得谄媚的脸说出来,莫名让人觉得是一句真理,或者是他对未来的预言,而不仅仅只是一句空虚的安慰。
  池白松的表情逐渐转变成微笑,只是这份笑容并不算纯粹,里面掺杂着一些约修亚看不懂的情绪。
  这份捉摸不透的部分化为一片阴云,盘旋在他的心房上空。
  “……是啊。”
  池白松声音轻快起来,将刚才带点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她打趣道:“所以你要积极一点找话题,这样你以后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话聊了,不过你也不能乱说,小心惹人生气。”
  约修亚眉毛微起来,池白松还以为他又要说出扫兴的话了。
  然而这次不是,他一改方才的作风,谦逊地低下头,向池白松请教起来,“请麻烦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什么?”池白松佯装惊讶地反问他。
  约修亚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我们交谈时最好说什么话题?或者……你认为我从那些话题入手才叫投其所好?”
  他完全放下了身段,在池白松跟前就像个勤勉好学的学生。
  池白松觉得应该给他递个小本子,让他边听课边做笔记才好呢。
  不过她还是挑起眉梢,摆出一副“这可是你让我说的”的表情来。
  “这就得看你交谈的对象是谁,以及对方和你的关系是什么了。”
  池白松说,“就像你说的,投其所好总是没错的。而且你若是想和某个人亲近起来,就要了解她的喜好,猜测她的心思,还要在她面前展示你自己,好让她也了解你。”
  池白松安慰道:“这是一个有点漫长的过程,甚至还需要大量的练习。最重要的是,你需要付出你的情感。”
  情感——约修亚只觉得这个词过于陌生了。
  几乎是从来没有人向他要求过这个东西,过往的人生中他从不认为缺失这样东西有什么问题,也未曾因此碰壁,导致他也顺其自然地将“情感”这根本用不上的东西束之高阁。
  他有种不祥的感觉:若情感是一种能力,他经久不用,说不定已经退化了。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这些。”约修亚诚实地说,“这不是我擅长的事……”
  他沉默了两秒,十分认真地说:“不太擅长交际,有些缺乏共情能力——我认识的人都是这样评价我的。”
  这已经是他经过美化的说法了,他还没忘记自己还需要维护他身位神子的本职工作形象。
  事实上他得到得最多的形容是:毫无同情心的、装模作样的、天生无情的、绝对会遭天谴的……
  以上这些极端评价大多都来自以赛亚。
  池白松淡淡道:“没关系,我说过这是个需要积累的过程。”
  约修亚沉吟片刻。
  随后他斟酌着措辞,问道:“池小姐,我能和你进行练习吗?”
  “我们现在不就正在交谈吗?”池白松兴致盎然地接了一句,“而且我觉得过程是很愉快的。”
  “可你教导我针对不同关系不同对待。”约修亚已经开始学以致用,尽管他依然绷着脸,“我们现在是——”
  什么关系?
  他哑然。
  池白松歪着头看他,“大概我正在单方面将你当做是朋友。你呢?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约修亚不假思索地接话:“是朋友。”
  但说出朋友这个词后,他又觉得并不准确。
  池白松一锤定音:“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谈,哪还需要什么练习?”
  “如果不是朋友呢?”
  池白松眼睛一转,盯着他,就像在问“那能是什么呢”?
  约修亚头一次觉得这么难开口,他说:“你早上问过我会不会有恋人。”
  池白松“啊”了一声,似是想起这个小插曲,她蹙起眉来,“当时你明明说的是不会……所以是随口说的?”
  约修亚不想让池白松觉得他那句话是胡说的。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态度很可能会伤到她。
  所以,他撒谎了——
  “不是。”他说,“我不知道要如何与恋人交往,在此之前我不会和任何人成为恋人。”
  池白松眼睛睁大,像因为无意中得知了一个爆/炸消息而震惊不已。
  约修亚捕捉得清清楚楚,她只有震惊,而没有遗憾和难过。
  “……这么说倒也没错。”
  池白松摇了摇头,一副不打算深究的样子。
  “池小姐。”
  约修亚委婉地提出自己的期望,“我是说,假如你是我的恋人,我应该如何和你交谈?”
  角色扮演吗?
  ……这倒是挺有新鲜感的。
  池白松觉得约修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真是无师自通。
  池白松“迟疑”了足足有好几秒,才像清醒了过来,摆出一副因为自己会错意而略显窘迫的模样来。
  为了把话题引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她佯装出不太平静地样子,说道:“你是说,让我暂时扮作是你的恋人,来和你进行练习?”
  她侧开视线,仿佛讲完这句话就消耗了她不少力气。
  约修亚全凭本能将局势推进到了这个阶段。
  尽管他还懵懂,也跟从自己的本能继续走了下去。
  面对池白松的不确定和迟疑,他反而变成了斩钉截铁的那个——
  “是的。”
  然后,他就看到池白松因为窘迫而匆匆避开的视线,和她泛起红色的耳根。
  他心中那一簇火苗也迎风助长,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
  燎原之火只会越燃越烈,直至烧尽整片原野。
  =
  “我差不多要开始上班了。”池白松轻咳一声化解尴尬,她打开自己的手表,“我送你去旁边休息室吧,杯子你可以带上直接用。”
  “嗯。”约修亚站起身,乖巧地等着池白松安排。
  她将约修亚领到旁边的休息室,说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办公室找她。
  约修亚乖乖答应,全程都无比配合,翻来覆去就是“嗯”、“我知道了”这几个词。
  实在是呆板。
  池白松靠在休息室的门边,语重心长地告诫他:“如果是朋友还好,一直对恋人这样冷淡可不行。”
  眼看着约修亚马上又要开口问她答案,池白松抢白道:“这次你要自己想,不能总是依赖我。”
  约修亚嘴唇翕动,他在脑子里搜索一番后,尝试着说:“……工作加油。”
  他凝视着池白松,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映。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
  一楼休息区的饮水机坏掉了。
  事情还得从前几天说起,姜婉那天正好不在,后来才知道是两个男生大打出手,不仅把椅子打翻了,就连职工休息区的饮水机也遭殃了。
  她问起这件事,旁边几个同事表情都有些复杂。
  姜婉本来就是个新职工,被这群人表情唬住,小声道:“我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其中一个人出来打圆场,“也不是,就是那天发生的事太不好说了。”
  另一个性格张扬的波浪卷女孩抢白:“哎呀——有什么不好说的,咱们也算吃人嘴短了,那天你没喝她请的下午茶吗?”
  打圆场那人噤声了。
  大波浪接着说:“池白松前几天来我们休息区打水,就正好听见一群人聚众说她坏话呢,她就把那群人给整治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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