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傲天幼崽的反派继母——卷卷猫
卷卷猫  发于:2023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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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昨夜陆决为何神智失常。
  第二,昨夜陆决为何会展露远超过他修为的力量。
  第三,慕梨为何能单枪匹马稳住失控的陆决。
  因为虚花真人和白景耀在场,慕梨想要尽可能撇清任何嫌疑,所以前两条她想假装都不知道。
  毕竟她是功臣,不是罪犯,就算撒谎,几个堂主也没理由用真言咒逼供。
  问题是陆夫人也在场,昨晚为了劝她留在几个堂主身边,慕梨编了个借口告诉她,月食会导致天赋极高的修士神智失常。
  此刻再被问起,只能前后一致,谎称自己曾听闻过这种传闻。
  至于第三个问题,慕梨坦白表示自己只是在危急关头胡乱尝试一番,因为新突破的心引决第六层有镇定心神的功效,没想到真的能短暂稳住陆师兄,至于为什么能稳住,她就更不知道了。
  众人探讨了一番。
  不出慕梨所料,白景耀头一个出声找茬:“从前月食或是祭月,阿决都没有任何异常,为何慕师妹听说了一个传闻之后,阿决便乖乖就范了?”
  不等慕梨回话,陆夫人就抢先回应:“景耀,你有没有认真听你小师妹刚刚的回答?都说了是巨月月食,数十年才出一回,阿决这是第一次经历,何来从前没有异常之说?”
  白景耀立即颔首称自己疏忽了,但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笑道:“说来奇怪,昨夜祭月之时,寂川就站在阿决身旁,亲眼看见阿决掏出一包安神丹,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就像是知道自己不久后会失控似的。不知是不是小师妹提前提醒了他,所以他才会在祭月之夜,特地备了一包安神丹?”
  慕梨脑子飞速运转,很快便坦然回答:“那包安神丹就是我替他备的。”
  众人一片哗然。
  白景耀侧头看向虚花真人,满脸写着“看吧师父,小师弟果然是被她下了毒手”。
  虚花真人正欲发作,段恒便先一步站出来,举起手里那包安神丹,神色坚定底气十足地开口:“诸位师尊切莫多虑,这包安神丹,昨晚已经交由丹药房分辨,这就是自凌云峰丹药房炼制的安神丹,没有掺入任何一丝杂质,验丹时大师兄也在场,可以一起作证。”
  虚花真人一愣,转头看向爱徒。
  白景耀只好微笑颔首:“当然,这包安神丹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有些好奇,若是担心月食引发神智失常,为何慕师妹只为阿决一个人备药?我等别说安神药,就连师妹的一句提醒都没有收到,难不成……慕师妹就这么确定只有阿决会失控?”
  慕梨淡定回应:“我听闻的说法是‘天赋极高的修士会神智失常’,前提自然是‘天赋极高’,据我道听途说,白师兄应当没有这方面顾虑,我觉得最危险的,应该是陆师兄,所以就把备好的丹药让他拿着,当然,万一真有旁人失控,他也能及时取丹药救人。”
  白景耀:“……”
  谢寂川忍不住小声揶揄“天赋极不高”的白景耀:“慕师妹道听途说的消息还都挺准确。”
  陆夫人蹙眉提出:“慕梨了解的也只有这些,昨日为了救我和五名茶社侍童,这孩子险些丧生于暴雨般的剑气之中,定然受了惊吓,如今身体尚未缓过劲来,没其他事的话,就先让她回去静养罢,其余的事,等阿决醒后问他便可。”
  “没错。”乾空真人应声道:“慕梨回去歇息吧,昨日,你舍身救人的功绩已被载入功勋簿,望你早日提升修为、考入我堂,以你的天赋,造福苍生。”
  慕梨坦然行礼退出东鸣阁,回塔楼接回小胖崽立即开溜回府,以免白景耀又想起新的找茬姿势。
  东鸣阁里还在探讨昨夜之事。
  慕梨走后,白景耀便无所顾忌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他认为巨月月食会引发神智失常是无稽之谈。
  果真如此,凌云峰祖辈数千上万年间,飞升者众多,难不成一个“天赋极高”的都没有?
  若是有,又为何从无此类异样的记载?
  偏是一个飞升先贤都没有的清越宗有这个传闻,这根本说不通。
  怀灵真人难得开口:“其实,阿决这般天赋,说是世间千万年才出一次,也绝非狂妄。今日一早,我去茶社废墟探查许久,结合慕梨救下的那五名侍童所述,阿决的潜力恐怕还远超我等估测。我不认为此次意外经由他人操控,倒是担忧阿决能否驾驭这般野蛮增长的力量……”
  白景耀旁敲侧击道:“怀灵师尊所言极是,叫人惊奇的还有一事——先是化解了禅渊上人都无法化解的虎妖怨念,后又控制住万年一出的奇才,若是慕梨当真只有表面那点修为,要说天赋异禀,她或许不输阿决。”
  此言果真引得几位堂主微微皱眉。
  陆夫人却道:“慕梨或许确实被低估了,方才怀灵师姐的担忧也正是我的担忧,经历昨夜惊魂,我也担心阿决无法驾驭自身力量,慕梨这孩子确实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奇巧,若她愿意,我真想收她为徒,尽快提升她的实力,以免灾祸再次降临。”
  白景耀含笑低语:“您大可主动提出,这或许正是慕梨期待的结果。”
  虚花真人低声喝止:“够了!旁人爱子心切,你再如何多嘴也是徒劳,何必招人嫌恶!”
  陆夫人蹙眉看向虚花,想回嘴,又怕再被嘲讽“爱子心切”。
  尽常真人余光察觉妻子生气,立即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景耀这张招人嫌恶的嘴,怕就是跟师弟学来的吧?”
  人际关系杀手虚花被戳中痛处,当即翻脸带着爱徒离开了陆府,气氛反倒缓和得多,其余人都留在府里等待陆决苏醒。

  让其他三个堂主干坐着等儿子睡醒,尽常心里火烧火燎,就怕传出去又叫人说他家教不严。
  妻子也在卧房里守着,肯定是没机会灌醒神汤了。
  尽常借跟乾空谈论公事的机会,站在床边,时不时就神情严肃地一手扶住床柱,趁机猛推一把,但他轻拿轻放,整张床跟地震一样,却完全没发出一点声音。
  几轮过后,陆决还真就被他用外力晃醒了,但他没睁眼,只侧过身咂了咂嘴,右手掌心向上隐约抖了抖,依稀能辨出,是那个熟练的要饭动作。
  尽常抓准时机声如洪钟:“醒了吗阿决?”
  陆决被吓得浑身一震抬起头,眯开一只眼,周围六个脑袋同时凑过来低头围观他。
  长达几十秒的时间里陆决一动都没动,但最终他发现假装自己不存在,并不能结束这场噩梦。
  下一刻,他忽然回过神,低头看自己穿没穿里衣,并同时拉起一旁的被褥盖在腿上,然后面无表情坐起身,哑声呢喃:“你们找到我地下室的木雕了?”
  这是脑子一片混沌的陆仙君能想到的最可怕的事了。
  否则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引来三堂会审。
  “他清醒了!”陆夫人一听见“木雕”就知道儿子没事了,激动地捂着胸口谢天谢地。
  尽常真人尽可能温和地询问:“阿决,还记得昨晚祭月期间发生了什么吗?”
  “祭月”两个字仿佛陡然唤醒了陆决的恐惧。
  他蹙眉低下头,屏住呼吸,双手死死抓住脑袋,一些零碎画面和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飞窜。
  陆夫人赶忙上前搂住儿子拍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月食已经结束了。”
  仿佛身处一片沙暴之中,耳边徒留尖利的风声呼啸,陆决咬牙抵抗痛苦,记忆海啸般狂涌。
  直到那股沁凉灵力的安抚出现,回忆里刀割般的痛苦突然终止了。
  陆决陡然睁眼抬头,惊恐地看向母亲,哑声说出两个字:“慕梨?”
  “慕梨没事!”陆夫人说:“多亏有她在,大家都没事。昨晚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别着急,难受的话,过几日再说也无碍。”
  陆决闻言渐渐冷静下来,垂眸细细回忆一阵。
  他的记忆并不连贯,吃下安神丹之前发生的事,他倒是都记得,那时候他莫名有种杀光周围一切活物的冲动。
  抓了把安神丹吞下之后,记忆就全乱了。
  他感觉自己瞬间就昏睡过去,但混乱的记忆里他又能看得见周围的人,就像是在梦里旁观自己的一举一动,意识对身体的掌控近乎于无。
  绝望的无力感。
  混乱的记忆中,他有两次感觉意识重新与身体合二为一,都是在感受到那股沁凉灵力之后。
  他在第二次短暂清醒的那一瞬间,看见慕梨仰头注视着他,脸色惨白地瘫软下去,之后又是一片混乱。
  众人没能从陆决这里问出任何答案,反倒是陆夫人仔细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陆决闭着眼睛,仿佛准备接受噩耗般,低声问:“我弄伤她没有?”
  “没有,她现在很好。”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她只是耗尽灵力昏迷了,吃了两颗元阳丹睡一觉就完全恢复了。”
  陆夫人告诉他:“你都不知道那场面多吓人,揽月峰山腰上那一整座茶社全都化为灰烬了,就只有你和她,还隔着一扇完好的屏风,安静地熟睡。”
  陆决缓过神,急切问周围的师父和师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就我这样了?以后月食还会这样么?”
  陆夫人在一旁悉心安抚,尽常真人试探着询问:“阿决,你还记得失控过程中自己如何释放出那股力量的吗?那股力量自哪里而来?”
  陆决摇头。
  “别问了。”乾空真人拍拍师弟肩膀:“出去吧,让阿决独自缓一缓。”
  修养几日之后,几位堂主联手探测陆决的真实修为,却始终没有任何新发现。
  月食之谜也无从解开。
  -
  拿到了功勋表彰册,慕梨却没有意料中的惊喜,小胖崽因为那晚被她丢在山顶又有点安全感缺失,这些天她都在努力弥补。
  此外还有点担心大反派的心理健康问题。
  事发至今,陆决已经十多天没来尚武场了。
  慕梨向两个师兄打听,他俩都说陆决一切正常,具体问陆决有什么表现,又一问三不知,只让她不用操心,因为要配合师尊们查找失控的根源才没来武场。
  几天后立冬,谢寂川约慕梨一起下山去参加篝火会。
  慕梨向阿兰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在凌云峰地界,立冬类似于七夕节,但不只是情侣会过节,单身狗也会借篝火会寻觅意中人。
  慕梨没有找对象的心思,本打算婉拒,但见小胖崽闷闷不乐的小包子脸,她又想带他下山散散心。
  有几位师兄顺路,就不需要特地劳驾他们跟随保护了。
  当晚来到山谷时,天还没黑,已经有几堆篝火被点燃了,一瞧见谢寂川和段恒到场,许多女修伸长脖子朝他们身后张望。
  谢寂川也四处张望一圈,嘟囔道:“阿决怎么还没来?这小子不会爽约吧?”
  段恒别过头没搭理,他知道谢寂川硬拉陆决来篝火会,是为了吸引他们卫峰堂的那个小司君主动来闲聊两句。
  但傻子都能明白:能被陆决引过来的女修,眼里根本看不见谢寂川,也不知道他期待个什么劲。
  慕梨本打算拉着小胖崽一起去篝火边跟随人群一起唱歌跳舞,但小胖崽很快被山谷边的烤野味香气吸引。
  狂欢开始后,慕梨一直陪着小胖崽蹲在场边啃羊肉,“凌云峰第一干饭母子”的形象怕是要根深蒂固了。
  不久后段恒从吵闹的人群中走出来,让慕梨去篝火边放松一下,剩下的羊肉他来陪小天尊吃完。
  慕梨不想参与狂欢,但胖崽刚被段恒抱走,就有男修争先恐后地从人群中冲出来邀她共舞。
  篝火会都穿着便服,这群男修可能是把她当成小天尊的侍从了。
  慕梨不想引起他们误会,大声说自己不会跳篝火舞,然而男修们更是热情似火,围着她示范舞蹈动作。
  慕梨哭笑不得想要绕开他们,回头才发现段恒怀里的小胖崽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对着她激动地在段恒怀里一蹦一蹦,显然是很想跟她一起玩跳舞,又放不下手里的羊腿。
  慕梨禁不住笑出一口小白牙,当即从周围一群男修中随便选了一个,模仿他的样子,跳给忙着干饭的小胖崽看。
  小胖崽显然非常喜欢看她跳舞,已经钻出段恒怀抱,在一旁地上有节奏地蹦弹起来,激动时还会举起羊腿挥舞两下。
  慕梨受到了鼓励,越发卖力地跟那男修学习这支舞蹈,打算回府后,晚上跳给小胖崽看。
  不论学习什么,慕梨一旦专心起来,就会全神贯注。
  她全然没注意到周围女修们忽然爆发出一阵克制的欢呼,也没发现刚到场的陆决出现在段恒和小胖崽身边,正面无表情观察着她和陌生男修的舞姿。
  “得亏你来晚了。”段恒淡淡跟陆决调侃:“你三师兄没忍住,终于闷了一壶酒,壮着怂胆孤身对容师妹发起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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