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盛世清歌
盛世清歌  发于:2023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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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提到北疆的时候,纷纷长叹一口气,脸上尽是怅惘的神色。
  曹秉舟的眉头跳了跳,忍不住轻咳一声:“武鸣都到北疆了,赶紧放弃这念头。说点切合实际的人。”
  实际上对于究竟谁是凶手,他们锦衣卫根本不在乎,毕竟死的是敌人。
  可是皇上的怪罪一日比一日重,他们想尽快交差而已,才会懊恼北疆离开的真不是时候。
  原本高谈阔论的几人,顿时安静下来,显然是不敢说了。
  “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锦衣卫怕过谁?”曹秉舟催促了一句。
  “那就只能是世家了。北魏使团死的那日,就是皇上设宴款待世家和北魏的日子,分明是让两边和好,但是听说气氛极差。”
  “若是按照我们以往的规矩,就直接确定世家了,北魏王子嘴巴也是个厉害的,经常不说人话,当初皇家狩猎时,北魏第一日得胜,那尾巴翘得老高,说出来的话异常难听,属下听着都不是滋味儿,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世家。”
  被曹秉舟这么一刺激,几人再次开口,这回终于说到了点上。
  他没有犹豫,直接点头:“调查那日参加酒宴的人,特别是蔡侯爷,当初和北魏对着干的时候,就是蔡侯爷牵的头。”
  曹秉舟吩咐下去之后,很快众人就散开了,各种消息源源不断地送来。
  “头儿,我抓了一个蔡侯府的车夫,这老汉正是酒宴那天,给蔡家赶车的人。他说在蔡侯爷与北魏王子离别之际,曾经闹过不愉快,彼此起了争执。”
  “什么争执?”曹秉舟打起精神来。
  “蔡侯爷让北魏王子走夜路小心些。”
  这话一出,曹秉舟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把蔡侯爷请去卫所,我亲自问话。”
  一般锦衣卫请人去卫所,就代表这人身上有重大嫌疑,哪怕是权贵被押了进去,也很难全身而退,锦衣卫拷打的手段可谓层出不穷,就算蔡侯爷不是杀北魏使团的凶手,但是在那样的严刑拷打和审讯之下,很可能会供出其他罪责。
  “头儿,是不是再斟酌斟酌?蔡侯爷毕竟有实权,隐隐世家之首的派头,虽说皇上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调查,可这调查和抓进去审问是两码事儿,只怕世家不肯。”这圆脸锦衣卫瞬间惊了,轻声规劝道。
  锦衣卫私下无论怎么调查,都无所谓,哪怕是被蔡侯府的人察觉了,只需要解释一句职责所在,就能轻轻揭过。
  但这把直接把蔡侯爷抓走的行径,绝对不可取,这都不是摸老虎的屁股,而是直接抓老虎了。
  这样一尊大佛请进去,锦衣卫也不敢对他用刑啊,甚至审问也会束手束脚。
  “那你的意思是?”曹秉舟询问。
  “我们先挑个软柿子捏,那晚的酒宴上,和北魏王子起冲突的,不止蔡侯爷,还有程家那个病秧子,而且还是北魏使团全体耻笑。而且我听说,太子想要收拢程家,不止看中了他家的钱财,还有程将军留下的兵卒,他们程家武力肯定不弱,既有杀人的动机,又有杀人的实力,您若是把他报上去,皇上应该——”圆脸锦衣卫没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一般望京城发生的大事,很少能逃过锦衣卫的眼睛。
  徐锦墨针对程家的店铺,使出各种手段,闹得乌烟瘴气,连附近的百姓都听闻一二,更何况是锦衣卫。
  只不过锦衣卫知道得更清楚罢了。
  “别做梦了,那天晚上,程亭钰被留在宫中,与皇上诉苦,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怎么杀人?”曹秉舟嗤笑一声。
  圆脸锦衣卫不肯放弃,继续道:“小的没说他参与了,他那副弱鸡一样的身体,走个路都费劲,怎么可能杀人。只是他可以安排人去啊,当初追随程将军的将士,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与死士没有差别。”
  曹秉舟有些迟疑,最后轻叹了一口气道:“一切还是让皇上定夺吧。”
  他其实知道不可能,程亭钰就算要报仇,但是如何在那样短的时间,办到此事。
  但这一切不是他说了算的,看皇上究竟要找替罪羊,还是要冲着世家开刀。
  不过还未等他禀报,已经有人出手了,太子一党有人进言,当日晚宴北魏使团集体嘲笑程亭钰,只怕是引他怀恨在心,他让程将军旧部去报复了。
  皇上收到进言之后,一直没表态,而太子一党以为皇上是默认了,登时心头大喜,由徐锦墨暗中操作,开始对程家落井下石。
  程府,温明蕴正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看,忽而程亭钰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但是却又不老实,非要靠在她身上,像没骨头一样。
  温明蕴拿起书,轻轻敲着他的肩膀:“你这几日怎么了,突然清闲下来,之前连续几日不见人影,这会儿倒是日日在家,也不去书房用功,反而成天缠着我。你是不是想算计我?”
  程亭钰脸色一黑,“我离不开夫人,那是一日比一日欢喜,怎么是要害你?如意,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也太伤人心了。”
  温明蕴轻轻啐了一口:“你这话糊弄别人倒是可以,想骗我不可能。事出反常必有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到底又有什么谋划了?”
  男人轻咳一声,眼睛眯起,向着窗外扫了一眼,之后凑到他耳边道:“最近总有人窥探府中,这会儿外面就有人,我正好也清闲下来,不如好好陪陪你。”
  温明蕴白了他一眼:“拿我当挡箭牌还差不多。”
  “是谁派来的,不会是你的身份暴露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盯着我们这种老弱病残的人家?”她也凑过来,轻声和他咬耳朵。
  轻柔的嗓音刮过耳边,像是一泓清泉般,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简直让他想沉溺在温柔乡之中。
  “还能是谁,太子党,又或者锦衣卫,总之想拿我的错处。”
  温明蕴满脸不信任地看着他,“需要我回娘家小住几日吗?”
  程亭钰为之一静,眉头紧紧皱起。
  这什么人啊,一出事就想着跑,简直毫无共患难可言。
  “不需要,若是夫人想回去,可以把我也带上。”他非常厚颜无耻地道。
  “省省吧,我还不想把麻烦带回温家。”
  晚上,程亭钰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这暧昧的举动,暗示意味十足。
  温明蕴一把推开了,压低嗓音呵斥道:“你不是说有人看着吗?你还好意思让人听墙角?”
  “那我不出声,只是要委屈夫人了,往日最喜听我的声音,今晚却要忍一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大腿被人用力掐了一把,显然温明蕴没有手下留情,疼得他龇牙咧嘴。
  “少啰嗦,你都能憋住声音,那就更能忍住欲望。”
  曹秉舟藏在程府附近,他看见主院的灯已经熄灭了,而程亭钰并没有出来,不由得啧了一声。
 
 
第140章 准备离京
  “头儿,这程亭钰还真是个废物,不仅病恹恹的,还沉溺于女色,成日缠着妻子,一点正经事不干。他都恨不得拴在温三娘的腰带上!”立刻有下属来汇报。
  监视程府这种命令,皇上并没有吩咐,这算是曹秉舟的自作主张。
  不过锦衣卫也没有怨言,毕竟那日晚宴上,与北魏有过摩擦的人,这几日都要被监控,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行了,你们不要凑的太近,人家过夫妻生活,注意点影响。”曹秉舟点头,知道查不出来什么,转身走了。
  他离开之后,倒是留下的锦衣卫忍不住嘀咕:“头儿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还过夫妻生活,之前去查探其他人家里时,闹得更凶也没让我们避讳啊。”
  “行了,闭嘴,头儿和这位温三娘毕竟有些交情,给些颜面也是应该的。”
  他的抱怨立刻被喝止了,两个人重新趴在墙头蹲点。
  第二日清晨,温明蕴坐在梳妆台前,让红枫给她梳发,程亭钰已经梳洗好坐在外间。
  红枫见左右没有外人,立刻凑近温明蕴的耳边,轻声道:“夫人,今儿早上,奴婢在自己屋子里发现一封信,应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信上写了让您亲启。”
  温明蕴眨眨眼,“拿来我看看。”
  红枫立刻从衣袖里,将信件拿出来,这封信十分普通,字迹是楷体,也看不出熟悉的笔迹。
  “要不要让大爷的侍卫瞧瞧,这信里不会有人下毒吧?”红枫有些担忧。
  温明蕴摇摇头,要是想下毒就直接下了,何必大费周章还搞信件一事。
  她直接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小心被当替罪羊。
  在信件右下角画了个图案,乍看像个畸形的长方体。
  “拿去给大爷吧。”温明蕴把信纸递了过去。
  红枫虽有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命令行事。
  “这封信谁送来的?”很快男人就走了进来。
  温明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夫君难道不知?这府邸里看着松懈,但其实外松内紧,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的侍卫都知晓吧。”
  程亭钰轻咳一声,的确,他那些影卫不是白养的。
  有人悄悄送信进下人的屋内,他方才也收到了消息,但信是送到红枫屋里,明显就是传给温明蕴,他才没有声张。
  “再多的侍卫看护,也不是那么神通广大的,至少送信人究竟是谁,他们就没看出来。而且那人身法很精妙,若不是早上红枫看到信时,露了破绽,这封信直到送进你手里,我都不知情。”
  他举着信,点着上面的图案询问:“这画的是什么意思?他和你的暗号?”
  “不算暗号吧,但的确是表露他身份的东西。”
  “什么东西?”男人拧眉。
  温明蕴轻笑着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手指:“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程亭钰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仍然没有头绪,这明显属于简笔画,而且画技十分粗糙,根本没有系统学过,他完全看不明白。
  “这画得到底是什么东西,送信的人不会是个三岁稚子吧?要不然怎么可能画出这样丑的东西来……”
  程亭钰明显对这人有些警惕,这种通风报信的事情,其实算是个人情,但是那人却不告诉他,而是私下告诉温明蕴,还画个只有他两人能看懂的图案,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而他这个枕边人却看不懂,因此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嘴上也不饶人起来,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你不用管这些,人家也是好意。”温明蕴堵了回去。
  程亭钰的抱怨声顿时停了,心头越发不快。
  “我知道这是好意,但这好意他只愿意告诉你,明显是想让你欠他人情,而不是让我欠他的,万一日后以此要挟你怎么办?我觉得不妥!”
  他拿着信,恨不得盯出个窟窿来,大脑在飞速运转,将有可能的人选想了好几遍。
  “首先排除五公主,五公主没有被限制自由,她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必然会到府里,面对面叮嘱你。而不是这样藏头藏尾的,小人行径。如此作风倒是让我想起,某些令人闻之生厌的人,或者组织。”
  男人心头的那股醋意压下去之后,瞬间智商就回来了。
  温明蕴描眉的动作一顿,随意地问了一句:“谁?”
  “锦衣卫。这信是曹秉舟送来的。”
  程亭钰这回没用疑问口吻,而是陈述句,很明显他都不用问,已经确定了人选。
  等确定了人之后,他再看着信纸上的图案,瞬间就认了出来。
  “这画得跟拐棍似的长条玩意儿,就是棺材吧。”他想起当初温家为了吓唬曹秉舟,直接抬口棺材去曹府,要把温明蕴嫁过去。
  之前听到的时候,只觉得有趣,一向都是曹秉舟胁迫别人,而如今遭了报应,竟然被一个柔弱女子给胁迫了,简直大快人心。
  那时候他都不认识温三娘,而如今再想起这些旧事,只觉得曹秉舟甚至讨厌。
  “这姓曹的简直不要脸皮,你都成亲了,他还惦记着当初的定情信物不放。这是不是在我面前显摆?”程亭钰一下子将信纸拍在桌上,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着实不好看。
  温明蕴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只觉得无比荒谬。
  “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和他没有情,哪来的定情信物?”
  “夫人,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是我不相信他。况且他都把棺材画出来了,你就不用替他说话了。”程亭钰颇为不满地道。
  都到这种时候了,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你听听自己说得是什么话?哪有人把棺材当定情信物的,况且我和他没有情,就算有,那也是有仇。他这次送消息过来,估计就是有心示好,不想闹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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