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唧唧的喊:“白姨,娜娜和父父都很好,白姨你好吗?”
白鸽脸上露出笑容:“我也很好。”
其他清道夫激动道:“黄昏先生来了!大家肯定都会没事的!”
“对,我们一定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黄昏先生和金种子幼崽来了,真是太好了。”
……
七嘴八舌激动的话,洋溢着希望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黄昏看了五人一眼,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带着小幼崽继续往前走。
咔哒,咔哒,咔哒。
巨物蜘蛛缓缓跟上,宛如猛犸象般庞大的体型,吞吐过恶念黑雾。
它所过之处,恶念黑雾消散,成群的0级恶念蜘蛛群,也慌不择路的四处溃散。
起先,还对众人围堵不休的恶念蜘蛛群,眨眼间就消失的无踪无影。
众人仰头,对上那三对猩红的眼睛,顿时浑身惊骇。
徐池洲的指尖绷紧,恶种多目的黑暗场域瞬时就可以激发。
白鸽手心,再次闪烁出流动的血色。
全场,气氛紧绷到极致。
孟悦更是吓的趴地上瑟瑟发抖,她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要吃人的怪物,太恐怖了!
然,小幼崽奶声奶气的嗓音遥遥传来:“白姨,大蛛蛛不坏,它是娜娜喂过的,它现在不吃人了。”
闻言,白鸽收了能力。
她还是很了解并信任小幼崽的。
况且,这么一只庞然大物跟着黄昏身后,真要有威胁,先生早就出手了。
徐池洲也缓缓松了口气,能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那是最好的。
然而,趴在地上的孟悦蓦地尖叫起来:“不!它要吃人!它是恶种是怪物,你们快清除它!”
白鸽皱眉,她盯着那巨物蜘蛛的身影仔细感知了番:“不是恶种,它身上没有恶种的气息。”
徐池洲搀扶起另一个人:“先出去再说,是不是恶种一会就有定论。”
中央城的秦冰就在外面,判官注视下,没有迷障和谎言。
一行人遂跟着巨物蜘蛛身后,这一次非常顺利的走出了一环。
甫一见光,医疗队的人唰的就冲过来,拿担架的拿血压计的,还有拿精神稳定药剂的,立刻就给五名清道夫套身上,并立刻着手进行感染清除的医疗工作。
徐池洲抬头,看了眼那只巨物蜘蛛。
此时,暴露在日光下,众人才看清,这只蜘蛛真的是大!
八条黑色的节肢,长满细密的短毛,末端锋利的倒钩,森寒骇人。
此外,它的肚腹长的肥硕,紧挨着地面的尾部,似乎隐约有白色的蛛丝。
它蜷缩起八条节肢,睁着三对红灯笼般的眼睛。
它也没看别人,视线一直在小幼崽身上。
尤娜娜跑去找了夜莺,从她那里重新要了一塑料袋零食。
重新有了零食的小幼崽,在巨物蜘蛛期待的眼神里,果真抽出一根它喜欢的牛肉干。
巨物蜘蛛一激动,八条节肢撑起来,用力朝地面蹦了蹦。
轰,轰,轰!
几声宛如地震般的响动之后,是漫天的尘土灰尘。
等到尘埃落定,巨物蜘蛛到处找小幼崽。
最后,节肢不确定的扒拉了下面前的小土堆,露出小幼崽气到涨红的小脸。
她一身都是尘土,脸脏了小裙子脏了,手里的零食也脏了。
“坏蛛蛛!”小幼崽气坏了,动作很大的将零食重新放了回去,“现在,娜娜告诉你,你没吃的了!你一点肉都吃不到了!”
巨物蜘蛛:“……”
小幼崽气哼哼转身,踩着很重的步子,去找夜莺清洗身上。
巨物蜘蛛抬起节肢就想要跟,小幼崽猛地转头,指着它又指了指地面。
小幼崽命令道:“蹲下!娜娜没叫你起来,你不准起来。”
闻言,巨物蜘蛛犹豫了下,还是缩起节肢,复又趴地上了。
这一幕,被现场无数人都看在眼里,众人惊奇不已。
这只一看就很凶的大蜘蛛,竟这么听小幼崽的话?
秦冰远远的看到这幕,她偏头问黄昏:“刚才你和贪婪邪种交手了?”
黄昏淡淡的应一声,他的视线一直粘在小幼崽身上,不曾移动半分。
秦冰:“身体怎么样?”
黄昏吐出两个字:“没事。”
秦冰放心了,她一边让人工智能光扫描巨物蜘蛛信息,一边问道:“那只蜘蛛你怎么看?”
黄昏的眉心重新皱了起来:“玩具。”
他吐出这两个字,眼看医疗人员正在将孟悦五人转运回主城。
黄昏难的道了句:“那五个人最好别管。”
他说完这话,径直朝小幼崽走去。
秦冰脸色一变,当即喝止:“停下,把他们五人单独隔离开。”
孟悦五人都很懵,无措的看着曾经的队友,对秦冰的安排很不解。
秦冰却是什么都没再说,她看向了黄昏:“隔离距离需要多远?”
黄昏接过夜莺的帕子,给小幼崽插手。
他头也没抬:“十米。”
秦冰倒吸凉气,大声喝道:“隔离直径三十米!速度!”
一众神选择当即小跑起来,拉警戒线的赶紧拉上,隔离守在直径三十米外的,立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守好。
并且,还有清道夫清楚弹上膛,抖着手对准了五人。
五人表情难看,再怎么反应慢,此时大家也明白过来了,这是将他们当成了重度感染者来处理了。
孟悦眼前恍惚,仿佛当年哥哥的事,立刻就要在她身上重演。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黄昏!
她抬起头来,取下防护头盔,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表情扭曲骇人。
“黄昏!”她厉喝一声,“你又像当年杀死我哥哥那样,现在杀死我们五个人吗?”
这话一落,剩下四人表情骇人,就是某些清道夫的表情也不对了。
唯有神选者信念坚定,始终如一的执行秦冰的命令,内心没有丝毫的动摇。
五人里有人弱弱出声:“我们只是轻度感染,刚才的感染急救治疗,效果非常好。”
“对,不信你们看我们的任务器,我的san值现在35了。”
“我们都是轻度感染,凭什么要怎么隔离我们?”
“那些跟我们一起被拖进的,他们怎么不需要隔离?”
……
五人字字句句,都说的十分在意。
甚至,治疗的医生也小声说:“秦部长,他们的san值确实平均就都在30以上,属于正常人范畴。”
这当,治字队队长徐池洲开口了:“你们被隔离,其他人不用被隔离,那就要问问你们五人当时藏的那栋大厦里有什么?”
当时,大厦外0级恶念蜘蛛群,不敢近前的一幕,现在想来都十分诡异。
五人哑口无言,全都沉默了。
秦冰冷笑一声:“我从不怀疑黄昏的判断,老实说那座大厦里有什么?”
终于,有人娓娓道来:“那座大厦里,有很多蜘蛛卵,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孟悦踩碎了很多。”i
这话一落,有人惊叫了声:“是恶种寄生!”
同时,秦冰再次高喝:“全体戒备,安置清除圈!”
五人满脸茫然,什么寄生?
登时,有一队清道夫冲上前,往地面打下一圈细小的喷头。
若真的有恶种,待会秦冰一声令下,人工智能光就会启动,届时无数高浓度的清楚中和剂,就会喷洒出来。
对恶种而言,宛如硫酸及体般痛苦。
这边的动静太大,小幼崽扭头看了看。
她小声问道:“父父,出事了吗?”
黄昏帮她抖小裙子上的泥土:“很小的事,不用太在意。”
小幼崽哦了一声,她身上基本上已经干净了,巨物蜘蛛在那边望眼欲穿。
小崽儿还是很心软的,她掏出根鸭脖,远远的丢过去。
巨物蜘蛛六只眼睛一亮,它本想跳起来接,但碍于刚才生气的小幼崽,那么大一只蜘蛛硬是委屈巴巴的迈着小碎步。
它像螃蟹一样,横着哒哒哒挪动,然后张大口器,像狗子接食般,正正把鸭脖接住了。
接着,巨物蜘蛛躲到一边,开始小口小口的啃食。
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也是造孽得很。
黄昏见她连自己最喜欢的零食都舍出去了,遂扬眉问:“要带回去养吗?”
总归,家里已经多了一窝古古怪怪的猫了,再多只喜欢吃人类零食的大蜘蛛,好像也不是不行。
反正都是小幼崽的玩具。
据说,人类小幼崽需要在玩具的游乐里,才能更快乐益智。
小娜娜看了眼大蜘蛛,包子小脸上有丢丢嫌弃:“它太大了,吃的还多。”
说着,小幼崽又看了看巨物蜘蛛,肯定点头道:“娜娜不养,父父挣钱钱养娜娜已经很辛苦了,大蛛蛛吃那么多,娜娜养了它,父父会更辛苦呢”
她软乎乎的依偎过来,在他的耳朵边上小声说:“娜娜舍不得父父辛苦。”
并不辛苦,连一次任务都不出的黄昏:“……”
小崽崽很贴心,可太贴心了。
黄昏注视着她,如实说:“我不辛苦。”
小幼崽点头:“辛苦的辛苦的,宁宇昊的爸爸宁远就经常说养崽很辛苦咧,语文老师也说爸爸辛苦。”
所以,娜娜的父父也一样辛苦。
被迫“辛苦”的黄昏:“……”
两人正靠在一起说悄悄话,冷不得传来孟悦的厉喝:“凭什么黄昏的话你们就信,我们的话你们半个字都不信?”
小幼崽循声看过去,隔离圈里的五人都很激动,其中以孟悦为首最甚。
她遥遥看过来,像仇人一样盯着黄昏,脸上扭曲的表情,恨不得扑出来咬死黄昏一般。
恶意!
几乎一霎那,小幼崽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浓烈恶意。
那是,针对父父的!
娜娜皱起小眉头,她有点不高兴了。
起先,她从大蛛蛛嘴里把孟悦救下来,但是她扭身一个人就跑了。
小幼崽虽然知道,孟悦不是神选者,一个人逃跑也说得过去,但她仍旧觉得有丢丢不太舒服。
不过,她年纪尚小,一时半会还明白不过来。
秦冰很恼怒:“今天,第一个不听我命令的,是你们其中的一人,第二个不听的,仍旧是你们中的人。”
“恶种寄生,时限不超过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内,你们要安然无事,我秦冰中央城司法部判官,亲自给你们道歉!”
她的视线冰冷,一一扫过几个人,没人敢跟她对视,唯有孟悦理直气壮。
“如果你们挺不过就半小时,那就别怪我秦冰手下无情。”
字字如冰,投掷到地面,飞溅起的冰渣,弹的人手背又冷又疼。
随后,秦冰的视线落在孟悦身上:“你很不服气?”
孟悦憋出一个字:“是!”
秦冰冷笑:“不服也给我憋着!”
这般霸气的话,顿时惊诧了所有人。
孟悦反应过来:“你们中央城的人,都这么霸权主义吗?你们还有没有法律了?”
秦冰抬眉,称重善恶的天平虚影,隐隐浮现在她身后。
她跨进清除圈,一抬手捏住孟悦下巴:“你问中央城的司法部长,有没有法律?”
孟悦动弹不得,她的视线被秦冰身后的天平攫住,根本没法移开半分。
那天平,开始左右摇摆的晃动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幕,表情惊异。
就在这时,奶里奶气的幼崽稚嫩小嗓音插进来。
尤娜娜:“孟悦,娜娜刚才还救了你,结果你自己跑了,娜娜以后不救你了。”
她非常不高兴,像头被冒犯到,还十分护食的小奶狮子!
小幼崽:“我父父从来不会错,他看到了你的时间线!”
众人还没懂这话,接着小幼崽又道了句。
——“你本来早就该死了,是我父父救了你,让你多活这么久!”
作者有话说:
今天仍旧还在反复,勉强写个6千,宝子们先看着。
第068章
小幼崽的这话一落, 众人皆茫然。
唯有少数清楚黄昏能力的人,丝毫不意外。
黄昏偏头看怀里的幼崽,赤瞳微微讶然。
他从未对小幼崽解释过时间线,从前的事也很少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