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聋哑兽人捡回家后——沐沐小草
沐沐小草  发于:2023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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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尔修紧紧抱着怀中心爱的小雌性,大颗隐忍的汗珠在他身上凝结,顺着宽阔的肩膀和紧致的腰.腹一路往下。
  漫长的失神后,处于求偶期的野兽终于短暂的恢复了一丝清醒的意识——
  暴君菲尔诺·泽尔修斯机械般冷漠的长睫睁开,半坐起了身体,只觉得身体比以往无数轮回中的任何时候都要轻松,也更加火热。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烈阳气息,霸道地裹挟撕碎了另外一股淡淡的、属于那个小雌性的味道。
  心口是又满又酸的欢喜,泽尔修斯冕下双眸扫过黑晶石床,蓦然僵在了原地,他视线往下,看见了怀中乌发凌乱的小雌性。
  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睫毛和腕上的指印上,泽尔修斯花了0.0001秒回忆先前发生的一切,暴戾的瞳仁地震一般剧烈地紧缩起来。
 
 
第26章 蜜月期
  冬季的第三场大雪落下, 天空终于放出了一丝晴色。
  几片洁白的云朵点缀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上,偶尔被几只体型巨大的白枭翅膀搅碎。
  “是信枭。”花象奶奶和花象爷爷率领着一众兽人站在禁地对面的悬崖上,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几只不同寻常的白枭。
  “唳——!”
  几只信枭在半空中盘旋, 像是注意到了他们,嘶鸣了一阵, 却没有一只落下来。
  花象爷爷摸了摸脑袋,“怪事, 难道不是传信给我们的?”
  他和雪松山脉上其他的兽人不一样,虽然名义上也是个流浪兽人,但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嚣张跋扈的问题兽人,闯荡过很多兽人之城, 危险的禁林也探索过不止一处,自然知道禁林里存在“安全屋”这么一个东西。
  兽人大陆很大,一开始看起来像一只狗爪,后来神陨之战后,整块大陆被打小了一圈, 成功从狗爪变成了猫爪, 中间最大的那块是他们现在居住的大陆, 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前面的爪爪尖是独立开的, 最中间一个是兽王之城, 其他几个小的是贵族们居住的城池。
  众所周知, 无论是狗爪爪还是猫爪爪上是都有毛毛的, 整块兽人大陆上也是有海洋和各种大大小小的禁林的, 这些地区分布的情况就很像长期没有修剪的猫咪爪爪上横七竖八的毛毛。
  雪松山脉断崖后面连接的,就是这样一条长得狂放不羁的毛毛,是一片横跨了兽人大陆东边和北边、绵延几万里的死亡禁林, 拥有一个很危险的名字——
  “污染很多、兽人进入就会立刻死亡的可怕禁地。”
  花象爷爷自言自语道。
  花象奶奶:“……”不就是死亡之林?
  和花象爷爷当了那么多年伴侣,花象奶奶看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就知道这老东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干脆接着他的话说下了去:
  “死亡之林里面虽然有很多污染,但是也有很多珍贵的动植物和矿石,所以王城和神殿专门在里面设置了不少安全屋。”
  “安全屋?”眼角一直挂着泪的猫小棠听到这个词,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希冀的神色。
  自从三天前的下午,苏落落被那个聋哑兽人掳走后,猫小棠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那天她虽然心里觉得哥哥太别扭了不是很能配的上落落,可私心里还是希望落落能够成为自己家人的,所以当听到她要去花狐集市后,趁着虎月月去喊那几个小老虎崽子的时候,她也偷跑回去告诉哥哥了。

  结果就是,哥哥的出现和追求直接导致苏落落的聋哑老公吃醋失控,将她掳走带去了禁林里。
  其实先前,猫小棠有旁敲侧击地问过花象奶奶和其他人苏落落有没有伴侣,当时众人都用一副神秘莫测地表情说: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好雌性不用在意这些过往。”
  “你看落落现在多好,喜欢她的兽人不要太多。”
  因为大家都这么说,所以猫小棠一直以为她是单身,没想到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几天她每天都在煎熬,十分担心苏落落会出现什么意外,那她就真的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当初要不是苏落落不追究她几个幼猫弟弟们偷烤肉的责任,要不是苏落落雇佣了她还用预支了药粉给她当工资,她的阿父和爷爷说不定就不行了,弟弟们也会因为偷窃而被赶出聚集点。
  花象奶奶一家是这个聚集点的权威,心善强大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施舍,立下的规矩更是所有兽人家庭都不敢违背的。
  当初如果没有落落帮他们,他们一家分崩离析的命运是完全注定的。
  可他们家的恩人却被她和哥哥给害了,被一个残疾兽人掳走了,说不定就遭到了什么邪恶残忍的对待。
  想到这儿,猫小棠的眼泪就一缸一缸地掉,这两天要不是没有兽人能载着她跳下山崖,她早就自己去禁林里找苏落落了。
  “对,安全屋。”花象奶奶点了点头,“死亡之林对兽人们来说非常危险,但对雌性来说就没那么危险了。”
  很多经历过多次洗礼的雌性对污染的抗性已经强大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战斗力也有了爆发式的进步,死亡之林中很多污染和野兽对她们而言算不得什么。
  “如果廿泽没有完全失控,说不定会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将苏落落送到安全屋去。”
  花象奶奶说完,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番话,禁林中忽然冲出来了一只漆黑的巨大.黑.鹰,它姿态优雅,动作勇猛,浑身缠绕着二级水系污染,从半空中俯冲而下,一口叼住了一只无辜路过的肥硕雪兔。
  它撕咬着那只雪兔的脖子,直到雪兔咽气,才叼起了食物,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距离花象奶奶不远的地方。
  “是污染兽!”聚集在山崖上的兽人和雌性们有不少被吓了一大跳,纷纷朝后退去,一直沉着脸的猫长钺和匆匆赶来救援的沉念却没有后退。
  “是禁林的信鹰,别紧张。”花象爷爷终于回忆完了往事,笑呵呵地上前。
  黑鹰颇为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一翅膀呼了他一脸,接着温顺地叫了一声,友好地朝着花象奶奶伸出了装着羊皮纸的前爪。
  花象爷爷:“……”
  众人:“……”
  花象奶奶笑着从鹰爪上拿下了那张羊皮纸,看了两眼,递给了一边的花象爷爷。
  她合起了兽皮口袋,将刚刚调配好的抗污染药水收了起来。
  “看消息是已经没事了。”花象爷爷扫了两眼,高声道,“苏落落被安全屋的雌性救了,大家散了吧,过段时间她应该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猫小棠连忙问,“落落她真的没事了?”
  花象爷爷点了点头,将羊皮纸拿给她看了看。
  猫小棠不识字,但前段时间跟着苏落落一起学了几天认字,所以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写,见上面确实有“苏落落”几个字,这才勉强放下了心。
  其他兽人和雌性本来就是来帮忙,见状也就放了心,纷纷离开了。
  反倒是猫长钺、沉念和柴小麦几个兽人还没离开。
  “干啥?”老花象见状,乐呵呵地开口道:“你们咋还不走,是想问我什么问题吗?”
  比如掳走苏落落的那个聋哑兽人是什么身份,会不会趁机和她联结之类的。
  沉念第一个开口道,“花象爷爷,那个掳走落落的兽人,是不是就是之前被矿场赶出来的廿泽?”
  “对。”老花象点了点头,沉念之前一直和他一起挖矿,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也瞒不住。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沉念用力捏紧了拳,心上满是难以掩盖的挫败——
  每一次,他都比他慢上一步。
  无论是挖矿,还是追求雌性,甚至在老花豹那儿免费开设的文盲兽人认字课程中,他学习的速度也赶不上那个残疾兽人(本来就认字却被当成文盲被迫重新学习的冕下:……),现在,连他欺负他有好感的小雌性也毫无办法。
  一边的猫长钺无法理解这头雪狼一瞬间转圜过的敏感心思。
  他虽然是只猫猫,却是一只非常自信自傲的猫猫,尤其对自己的实力和容貌万分自信。
  “花象爷爷,我想去死亡之林把落落带回来。”
  猫长钺咬牙道,“当着我的面将一个娇弱的雌性带走,这是在挑战我作为一个兽人战士的底线。”
  也是在挑战他作为流浪兽人聚集点最强大的猫族兽人的尊严。
  听见他的话,沉念眉头一凝,用力咬了咬牙,却没有那个底气说要一起进入死亡之林。
  他和猫长钺不一样,猫长钺是天生强大的黑足猫兽人,左肩上已经有了四颗三角,第五颗正在慢慢成型,而他光是晋阶成三级兽人,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强大。
  想到前段时间矿友提到的、贝里叶斯城的纯白神殿正在招兽人骑士的事情,沉念的目光又逐渐坚定了起来。
  孤独的雪狼没有犹豫,跟老花象告了辞,留下了之前给苏落落买的一些凝雪叶,转身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猫长钺嗤笑一声,对他的表现不可置否。
  花象奶奶直接对猫长钺道,“落落没有危险,这些药水我都要留着卖钱,你如果能给的起钱我就卖给你。”
  猫长钺皱眉:“多少钱?”
  “不贵,一瓶三千晶币。”
  猫长钺:“……”告辞。
  他宣布,他属于兽人的尊严,在此时此刻彻底溃不成军:)
  老花象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好戏被伴侣打断的气恼,他目光望向一望无际的死亡禁林,深沉而悠远,如同无声的叹息。
  原本他以为,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月,无论那个聋哑兽人是不是皇族的目标,只要他不离开他的地盘,他都能先护上他一回。
  可没想到,那个年轻气盛的兽人竟然做了一件那么邪恶的事,将他年轻的时候只敢在心里想想的狠话付诸实践,实在是他.妈的太牛.逼了!
  佩服的情绪刚刚升起,深度联结后共通的精神力那头就传来了花象奶奶的警告,老花象瞬间怂了,在心底疯狂谴责泽尔修斯之余,间或夹杂了一丝顾虑和担忧——
  死亡之林的安全屋,那里可全是纯白神殿的地盘。
  每年冬季的第三场雪落下后,就是纯白神殿的大主教们一年一度前往安全屋收缴年收的时候,万一那个聋哑兽人真的是皇室要找的那个兽人,又倒霉撞上了几个序列靠前的大主教……
  那他就算想要帮忙,也有心无力了。
  *
  丛林中天光大亮,石洞内却依旧晦昧一片。
  狭小的黑晶石床上,柔软的兽皮被单和褥子皱成一团,短软的毛绒上沾满了水.渍,像刚被水洗过的毛毯,一大片大一片地黏连在一起,无论是垫着用还是当成盖被都很不舒服。
  就在这样一条脏兮兮的被单上,却侧躺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兽人。
  明亮的光线从石洞里专门打好的气孔上钻入,一束束打在他结实漂亮的背部肌肉上,将上面不断滑落的水珠烙上一层暧昧的暖色。
  他的双膝往下部分用两块木板和两条漆黑的兽皮系紧,污血已经排出了大半,是重新清理过的状态,身上也很干净,银色的短发发梢湿漉漉的,明显是刚刚冲洗过冷水澡,身上还隐约有些寒气,正在被他逐渐升高的体温蒸发出一层层氤氲的雾气。
  石洞内被收拾的很干净,角落里堆着刚捕回来的新鲜猎物,已经处理好了,没有什么血腥味,似乎除了那床脏兮兮的兽皮被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着黑晶床上那个背影凶猛、强大神秘的兽人的身份——
  一个非常爱干净的、刚洗过了被单和被褥的单身兽人。
  如果忽略被他的身躯完完全全遮挡住,紧紧圈在怀里的那个小雌性的话。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娇弱的雌性,她乌发凌乱,裹着温暖的兽皮被褥,浑身时不时止不住的轻轻颤抖着。
  她面颊如同芙蓉一般艳丽,一双剪瞳时不时失神地半阖两下,柔软浅粉的舌尖也同时露在外面,又很快恢复清明,接着丢人地紧咬着下唇,双臂裹在被褥里,用力抵着高大兽人的胸膛,试图把他推下黑晶石床。
  高大的兽人不为所动,视线里满是不解,甚至十分委屈。
  自从一天前夜里,那场短暂到他连一次呼吸都没换过的浇灌后,小妻子就陷入了昏睡。
  她睡了很久,一直到几个小时前才醒来,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把自己整个裹进了兽皮被褥里,说什么都不肯再从里面出来了,也不愿意说话,不愿意吃东西,更不愿意理他。
  为什么会这样?
  泽尔修斯抿了抿薄唇,有些失落。
  那天夜里,他真的只很短暂、很克制的浇灌了一次,尚且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浇灌进小雌性的肚子里,就在一瞬间的恍惚之中恢复了记忆,想起来一些非常痛苦的事,幸好无论是什么时候的他,都没办法抵抗心爱小雌性的诱惑,只是看了她几眼,就再次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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