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这边已经想出五十个借口了,要不把小抄给到您这边?
他没办法,只能偷看傅昭礼。
傅昭礼声音凉凉:“嗯,我也想知道。”
段洵:“……”
您这样是追不到老婆的。
桑荼:“QAQ!”
桑荼快哭出来了。
许是小姑娘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可怜,就像是被抛弃的流浪小狗,傅昭礼还是很没骨气地心软了。
“她来找我,还麻烦傅总不要计较。”他替桑荼回答了刚刚那个问题。
“对!就是这样!”桑荼一秒找到主心骨,哒哒哒跑过来,站到他身边。
“呵,大小姐翻墙倒是很熟练啊,应该不是第一次做吧?”段洵没有剧本,只能继续阴阳怪气。
“瞎说,我第一次翻墙就特别厉害!”桑荼不满意他的说法,仗着有傅昭礼在,说话声音都响了几分。
段洵冷哼:“有门不走,大小姐怕不是要做什么亏心事?还是想要偷傅家的机密?”
桑·确实要做亏心事·荼:“……我没……没有。”
段洵戏瘾来了,还想继续演,就见傅昭礼撩起眼皮,看了过来。
段洵一秒冷静。
再看两人,只觉得自己才像一只被赶出家门蠢狗!
他们站在一起,同仇敌忾。傅总是鸡妈妈,桑小姐是被护着的小鸡仔,他这只单身狗随便说点什么,都会被叨!
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JPG
傅昭礼懒得搭理段洵,将桑荼从身后拉了出来:“桑桑快回去吧。”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走。】
【想办法先留下来再说!】
桑荼也不想走。
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我,我再留一会会好不好呀?”
说完还有偷偷看了一眼段洵。
他什么时候才会换衣服?
段洵被看得差点给她跪下来!
他只觉得傅总的眼刀疯狂地扎在自己的身上,每一把刀都淬了毒,见血封喉!
“嘿哟!让我瞧瞧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这里?”一道醉醺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拎着一瓶酒,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过来。
“啧,挺热闹啊?开派对,让小爷我也乐呵乐呵啊!”男人又喝了口酒,满嘴酒气,“他娘的敢说老子不配做傅家人,草他妈的以为他是谁,翟家靠舔女人才上位的老畜生!老子会怕?老子连傅家的那个都不怕!”
他走近后,傅昭礼三人也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是傅家旁支里臭名在外的混不吝。
都快三十了,仍旧每天不务正业玩女人。
桑荼不认识他,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就是个行走的bug树。
“他好像坏掉了……”她弯下腰,轻轻拽住傅昭礼的袖口,和他咬耳朵。
她一动,那旁支就看了过来,满口黄牙的男人眼睛一眯,控制不住地痴笑,直直朝桑荼走过来。
“嘿嘿,小美人来~给哥哥亲……”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洵抽了一巴掌。
“滚!”
段洵挡在傅昭礼和桑荼前面。
一来是怕这蠢货旁支说错话,坏了傅总的事。
二来是担心他伤到两人。
三来是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
但现在……
希望他已经选好了棺材和葬礼的风格。
那旁支被打蒙了,缓了两秒后,直接暴起,朝着段洵就动手!
他在外头受了气,憋了一肚子气,才会买醉,现在被人扇了一巴掌,直接点燃了所有怒火。
场面突然混乱起来。
段洵平时也一直锻炼健身,作为傅昭礼的秘书,更是学了不少防身术。
放在平时,他对付这旁支是绰绰有余,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这旁支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力气大得惊人!
桑荼前一秒还在感叹反派不愧是反派,好凶啊!
下一秒,就被波及了。
“嘭!”
旁支一下子冲过来,抱着段洵的腰,如同一头疯牛般,想要将他撞在墙上。
段洵:“!”
他的身后是行动不便的傅昭礼和桑家大小姐!
说什么都不能让两人伤到,他咬住后槽牙,企图用自身的重量改变方向。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桑荼挡在傅昭礼前面,抓住旁支的衣领就朝着反方向一甩!
“哐——”
旁支重重砸进石板里!
地面也跟着震了震。
被波及的段洵:“咳咳咳咳咳!”
他捂着震荡得五脏六腑,从地上爬起来。
刚刚那一下,虽然有旁支做人肉垫子,但他还是摔得快吐了。
他又看了一眼晕过去的旁支,晕了好,晕了至少不会疼。
“你们怎么样?”段洵稍微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衣服,“需要喊医生吗?”
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去看桑荼。
第二次了……
这位大小姐真的不是什么天生神力,怪力萝莉吗?
桑荼摇头:“我没事,小壹?”
傅昭礼仍旧是那个波澜不惊的贵公子模样:“我也没事,桑桑。”
没人注意到,他衣服下的肌肉紧绷如铁,整个人像是拉紧的弦,蓄势待发。
如果刚刚桑荼没有动手,傅昭礼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作为一个在无限世界里排名第一的玩家,他绝对不想看上去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哪怕坐着轮椅,他也是那个骄傲的,无人可欺的强者。
段洵:“……”
行就我有事。
他看着一地狼藉搓了一把脸:“我去找人过来。”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晕着的旁支不知道怎么突然醒了,他眼睛血红,抄起旁边的酒瓶就朝着桑荼砸过来!
玻璃碎裂,辛烈酒水滴滴答答落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
桑荼睫毛颤抖,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庞。
有一滴酒液顺着傅昭礼的发丝落在眉骨上,一路滚过眼皮和睫毛,顺着狭长的眼,如同一滴泪般慢慢落下,当滑过脸颊上那道被玻璃碎片割开的殷红伤口后,水滴染上了一层缥缈的胭脂红,最后淹进衣领里,消失无踪。
“小壹……”她喃喃出声,声音有些发颤哽咽。
傅昭礼对着她如同之前的每一次那般,勾起唇角柔和地笑了下:“没事,桑桑。”
他唇上被溅到的酒滋随着他的动作,泛起莹润光泽。
“就像桑桑想要保护我一样,我也想要保护你。”傅昭礼理了一下小姑娘乱掉的刘海,慢慢直起身体。
他刚刚为了护住桑荼,将她圈进怀中,弯着腰将后背留给了发疯的旁支。
桑荼下地,这才看清楚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哪怕外套阻挡了一部分,但里面的白衬衫仍旧被琥珀色的酒液浸湿,紧贴住胸膛的半透明布料完美勾勒出漂亮的肌肉曲线。
配上脸颊上的伤,他如同一幅被毁掉的油画,有着冰冷又残破的美。
段洵快被吓死了!
他急匆匆跑回来,先是把旁支揍晕确保他不会再醒过来,这才看向傅昭礼。
这次是他的失职,才会让两人再次面临危险。
段洵非常自责:“你……”
傅昭礼坐在那儿,垂着眸,平添几分可怜:“麻烦傅总处理一下那个人了,我腿脚不便,不能给傅总帮忙了。”
段洵:“……”
行,还入戏着。
这是让他带着人赶紧滚的意思。
“今天算你走运。”他丢下一句话,扛起旁支就跑。
桑荼哪里还管“反派”要去做什么,蹲在傅昭礼面前,眼里满是担忧:“小壹你还有没有哪里疼啊?你有没有药,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嗯,还有点腿疼。”他声音很低,听上去有些故作坚强的委屈。
桑荼更心疼了,推着他就往小破屋子里面去。
“桑桑等我一下,我先把衣服换了。”傅昭礼没让桑荼给自己擦药,而是先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严实,露出了一条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看到傅昭礼的缝。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清清爽爽的。
他换了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黑发因为洗过的关系,半干不湿,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和之前是截然两种感觉,慵懒中透着一股子禁欲。
桑荼在他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过来,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脸颊发烫。
她将耳朵扒拉下来,企图靠着耳朵给自己降降温。
傅昭礼面不改色地从桑荼面前经过,拿出了药,又操控轮椅回来:“伸手。”
桑荼听话抬起右手,放到他的掌心。
是很标准的狗勾握手姿势。
傅昭礼笑了下,将她的手翻了个面,然后摊开:“手疼不疼?”
小姑娘的手通红一片,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嗯,还有点烫烫的,不舒服。”桑荼碰碰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别乱动。”傅昭礼拿出药膏,给她涂了薄薄一层。
刚刚桑荼那一下看似轻松,但他知道她肯定会手疼。
桑荼虽然异于常人,但她的身体还是和普通人类没有太大差别的。
她虽然力气大,但人类会受的伤,她也会。
如果他不替她上药,她可能过一会就忘记了,然后靠着自己超强的自愈能力恢复,最后别说留疤,就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但傅昭礼舍不得。
半小时后,桑荼才被傅昭礼送出来。
一出来,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段洵。
段洵不太放心,所以来看看。
他已经换了一套西装,又变回了那个全能秘书。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傅昭礼的脸颊上。
不是去上药了吗?
这么敷衍的处理手法,啧啧啧……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请吧,大小姐。”段洵准备带桑荼出去。
桑荼依依不舍地和傅昭礼告别,然后又看了一眼段洵,眼睛一亮!
段洵惊恐地后退半步。
“谢谢,白白!”说完,她欢快翻墙出去了。
段洵:“???”
傅昭礼笑得无奈。
桑荼一回到车上,司机就是一脚油门,猛飙了出去!
桑荼啪叽一下砸在椅背上,这才想起来:“司机叔叔,我们不用逃啦!”
司机闻言,这才松开油门。
饭团飘过来,头顶问号。
【为什么不跑了呀?】
【还有还有,我们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
桑荼一把将它抱住:“因为反派先生是个好人。”
【啊?】
饭团呆呆的。
桑荼直接掏出剧本给饭团看。
【桑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来的这么凑巧,竟然偷看到他换衣服!】
“你看这句话的关键在哪里?”
【偷看反派换衣服?】
“对啦!”
“可是偷看别人换衣服是不对的,而且这个剧本有问题。”
“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以做这种事情,要光明正大地喜欢他。”
饭团用力点头。
于是桑荼就伸手把“偷”给抹掉了,然后又努力塞了个“了”进去。
剧本变成了:【桑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来的这么凑巧,竟然看到他换了衣服。】
这句话的含义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一秒,这一段剧本变成了绿色。
【任务完成。】
“当当当!”
桑荼兴奋地摇尾巴。
【哇!桑桑你好聪明!】
饭团也兴奋地放起了电子烟花。
…
傅家。
被丢在房间里的旁支终于醒了。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恶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瞬间,他彻底酒醒了!
随后一大段记忆涌入脑海。
旁支的脸色慢慢发白,最后惨白如纸,冷汗淋漓。
“您……您听我解释……我我我……我知道错了!求您放我一马……”旁支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求饶,一个腿软直接滚下了床,朝着傅昭礼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起吧,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不孝孙子。”傅昭礼随意摆摆手,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怒意。
旁支诚惶诚恐地爬起来,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