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死对头——松鼠醉鱼
松鼠醉鱼  发于:2023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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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惠跟罗团长结婚前,过了一段还算幸福的甜蜜日子,她真以为自己仗着美貌攀高枝,以后过人人羡慕的团长夫人生活。
  谁知道结了婚后没多久,罗团长老家的母亲带着他前妻的两个儿子来了,罗老太太口口声声说罗团长对不起乡下的妻子,对不起孙子,之前每个月要花大笔钱寄回家里,而罗团长结婚后,钱少寄了一半,老太太就来骂罗团长没良心。
  罗团长心里有愧疚,答应将一半的工资寄回给家里养两孩子,可老太太就是不满意,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属院里住下了。
  朱惠最开始有心跟婆婆和继子处好关系,罗老太太一来就给她树规矩:
  “男人不能在家里做任何家务,会没了运气,你不能挡了我儿的前途。”
  “女人的衣服不能放在男人的衣服上面,会压了男人的运气,也不能放在被子枕头上,会压了运气……”
  “不准留长头发,女人长头发多事,后娘留长头发,头上长虱子……”
  ……
  想着自己是上嫁,朱惠也忍了,家务活她做,头发也剪了,她用心讨好两个继子,可两个继子仍然在外面骂她:“黑心后妈,她对我一点都不好。”
  “贼后妈!”
  只要家里有一点不顺,比如小孙子摔了一跤,罗老太太就骂她:“就是你命不好,刻薄人,碍了我家运气。”
  “我儿升不上去,都是你的错。”
  ……
  一开始罗团长还维护朱惠,可罗老太太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婆媳俩不能闹得太难看,朱惠也不敢闹大,可她越是退缩,罗老太太越是变本加厉。
  罗老太太要了一半的工资,说要养两个孙子,她嘴里还有各种名头,总是要向罗团长要钱,她要了钱,回去补贴自己的小儿子和女儿。
  她总是说:“老大你有出息了,家里的兄弟姐妹你不能不管啊,你现在当团长了不起了,你的兄弟难道就不是你的兄弟了?”
  罗团长的那一份工资大半被罗老太太拢到了手里,朱惠是新媳妇,没底气跟罗老太太争,她也争不过,闹也闹不起。
  她是个后妈,老太太还带着两个孙子,朱惠怎么也比不过他们三,老太太还带着两个孙子在外面诋毁她的名声,一口一个恶毒后妈。
  朱惠也没想着离婚,而是鼓足了劲儿,想着给罗团长生个孩子,等有了孩子,她就有了依仗,可她熬了两三年,肚子仍然不见动静。
  罗老太太说她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
  “怪不得学人当后妈,就是个不下蛋的鸡。”
  朱惠从文工团退出,她又去学了医护,调到了军医院当护士,虽然身在医院,但她也不敢去做妇科检查,她怕被周围人知道嘲笑她。
  说她当后妈,说她不下蛋,说她一心想生孩子,就是为了利用孩子吹枕头风……
  罗老太太说他们俩生不出孩子,肯定是朱惠身上出的毛病,她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老中医,说朱惠有妇科病,又给开了个生子秘方,隔三差五给朱惠熬药,让她喝。
  这么几年下来,朱惠所有的心气都给磨平了。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罗团长,去给人当后妈。
  秦兰芳给朱惠倒了茶,她羞涩的笑笑,十分不好意思:“您喝茶,您喝茶,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种的茶。”
  “对了,您是喜欢喝茶还是喜欢喝咖啡。”秦兰芳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人,她听说很多城里人,就爱喝咖啡,爱听交响乐。
  朱惠道:“下次你来我家里喝吧,我还有个老式唱片机,我们可以一起听音乐。”
  秦兰芳道:“好,好呀,到时候把展医生也叫上。”
  秦兰芳遇见谁都害怕,她就喜欢展医生待在她身边,有安全感。
  “展医生,是顾参谋长他媳妇儿吗?”
  秦兰芳格外紧张地点点头:“是,展医生人可好了,长得又漂亮,人又好。”
  朱惠同样十分紧张地点点头:“好,好的。”
  别看朱惠长得“凶相”,实际上她的性格跟秦兰芳差不多,她老家很穷,在文工团的时候,她的家庭不好,衣裳破烂,被人嘲笑,那时候她就一心想着,一定要嫁个条件好的对象,她想当团长夫人。
  朱惠真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当上了团长夫人,她又开始担心别人嘲笑她土包子,嘲笑她当后妈。
  因此朱惠独来独往的,不太敢跟人接触,别人只当她性格高傲。
  秦兰芳性格弱,没有半点攻击性,朱惠才敢主动来结交她,像是展艾萍,还有沈丽清这样的军嫂,尤其是展艾萍,听说她家庭好,母亲是烈士,还是退伍军人,自己学历又高,还是从沪城来的,见多识广……
  朱惠从来不敢主动跟展艾萍接触,怕她打心底瞧不上她这种当后妈的。
  秦兰芳跟朱惠聊了几句,秦兰芳跟她说起了自己老家的茶叶,两人还聊得很投缘,知道秦兰芳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朱惠也说自己家里没什么人了,聊着聊着,朱惠邀请秦兰芳来自己家做客。
  “你来我家看看旧照片吧。”朱惠很激动:“我有不少在文工团的照片,我还可以跳舞给你看。”
  以前在文工团的时候,朱惠很厌倦跳舞,她以前不喜欢跳舞,每天还必须得练舞,练得身上脚上都是暗伤,她拼命想嫁个好男人,再也不想登台演出了。
  可现在离了文工团,她又开始怀念那时的生活,朱惠主动跟秦兰芳说起那些事。
  秦兰芳是真没见过“世面”,满眼都是好奇心,她的反应让朱惠有种奇异的满足,让她那一颗如死水一样的心灵重新活了起来。
  “好啊,我想去看你的照片。”
  “我还想看你跳舞!”
  朱惠是家属院主动结交她的第一个军嫂,秦兰芳十分高兴,两人去朱惠家看照片。
  “你真漂亮!跳舞啊,我从来没跳过舞。”
  “我可以教你跳。”
  “不了,我怎么可能跳舞……”
  两人聊得十分投缘,很快成了朋友,一时忘记了时间,罗老太太带着两个孙子回来了,罗家的大宝和二宝都吃得胖墩墩的,手上还拿着一个芒果。
  他俩从小跟罗老太太生活,什么都听老太太的,性格霸道又讨人嫌。
  大宝和二宝见到家里有外人,一个一瘸一拐走路奇怪的女人站在后妈的身边。
  大宝先拍掌:“死瘸子,臭瘸子,瘸子跟黑心后妈在一起!”
  “瘸子走路,瘸子走路!”二宝学着秦兰芳走路时的模样,一瘸一拐的绕着两人走,一边走一边嘴上嚷嚷:“哎呦哎呦,我的脚断了,我的脚断了。”
  “哥,哥,我成瘸子了,我的脚断了,我的脚被后妈打断了!”
  朱惠的脸色不大好看,秦兰芳的脸色也不好看,罗老太太见了这场面,也不脸红,跟秦兰芳道:“你别跟他们计较,都是大人了,别计较小孩子的话,童言无忌。”
  “谁让你跟他们后娘在一起呢,他们年纪小,觉得跟后妈在一起的都是坏人,你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罗老太太完全不当一回事,也没觉得自己的孙子做错了,她觉得秦兰芳被嘲笑也是活该,谁让她跟后妈在一起。
  秦兰芳道:“后妈就是坏人?你是孩子奶奶,怎么不教孩子道理。”
  罗老太太:“我孙子最讲道理,谁让他们后妈对他们不好,他们就觉得后妈是坏人,你跟他们后妈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兰芳气愤:“这是不教养孩子……”
  朱惠全身都无力:“兰芳,你别说了。”
  见秦兰芳“欺负”自家奶奶,大宝冲过来推了一下秦兰芳,也学着她一瘸一拐的:“瘸子不讲道理,瘸子不讲道理!”
  他往秦兰芳身上吐了口唾沫。
  秦兰芳拽住了大宝的衣领,一巴掌“啪”的一声打了上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把孩子推给朱惠,“后妈也是妈,朱惠,你要管教孩子!”
  “哪有孩子这么不礼貌的,他是村里的二流子啊?”
  被人一口一口喊着“瘸子”,那两孩子的嗓音又尖又大,只把人的耳朵都喊破,秦兰芳整个人都十分不理智了。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的腿,刚来家属院,她就怕人家注意她的腿,现在更是有两孩子明晃晃的骂她瘸子,让秦兰芳回忆起了很多过去的旧事。
  她妈是个寡妇,她是个瘸子,弟弟是山上捡来的,要不是家里养着一条狗,还不知道怎么被人欺负,村里的那些小孩,也是这么学她走路,笑她“死瘸子”。

  明明她以前很怯懦的,但是这时实在忍不下去了。
  难道还要跟以前一样,被人笑着,被人推攘?她堂堂正正做人,是个瘸子又怎么样了!她是瘸子就活该抬不起头吗?
  秦兰芳惶惶不安了很久,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朱惠被她吓了一跳,大宝被推到她这边来,可她根本就不想接触继子,又把人往前推开,大宝坐在地上。
  罗老太太气死了:“你们一个恶毒后妈,一个恶毒瘸子,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不要脸!”
  几个人非吵了起来,动静闹得非常大,把妇女主任李玉霞都给喊过来了,周围一群人来看热闹。
  秦兰芳见到了李玉霞,她的眼睛立刻亮了,她想起了李主任说过的话,“李主任,你是妇女主任,你必须得主持公道,他们家孩子怎么能这样啊?当着我的面骂我死瘸子,还往我身上吐口水。”
  罗老太太大声嚷嚷:“她跟后妈是一伙的,是他们后妈找来刻薄人的,朱惠,我就知道你个丧门星不是个好玩意,老大娶了你,家里就没有半点好事……”
  ……
  “你们别吵了,你们别吵了!”
  李玉霞头都大了,这是摊上大事了,原本李主任以为朱惠可能和秦兰芳起矛盾,谁知道全然不是这个事,而是秦兰芳和朱惠一起跟罗老太太和罗家两个小孙子有了矛盾。
  李主任各打五十大板:“姜团长家的,你多担待点,小孩子童言无忌,不要放在心上,先回家去吧,等罗团长回来了,我要说说他,怎么教孩子的?”
  “罗老太太,你也回去吧,别天天在外面瞎嚷嚷了,影响不好,什么恶毒后妈啊,别乱教孩子,不准再说瘸子。”
  “朱惠,你也是,你们家怎么又闹起来了?现在你才是孩子他妈,他爸不在家,你就得多管管孩子。”
  朱惠眼睛通红:“我怎么管孩子?这又不是我亲生孩子,我凭什么要管。”
  罗老太太一听她这话就跳起来了:“听听,这就是个毒后妈,要不是老太太我在这,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我两个孙子……”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回去吧,等罗团长回来了再说。”
  李玉霞头痛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胡搅蛮缠的罗老太太,她一回家就跟张政委抱怨道:“这妇女工作我是一点都不想做了。”
  “我现在最喜欢跟那些有文化的军嫂交流,至少她们还讲理啊……知道乡下的妇女为什么泼辣不讲理吗?因为周围这些人全都不讲理,讲理没用,你讲了她也不听。”
  “谁会闹,谁会叫,谁就有肉吃,咱们也没法子。”
  越是操心人家的家务事,李玉霞越是知道,别人家的家务事难管,外人去劝架的,里外不是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是非黑白说不清楚。
  “罗团长家这也是,摊上了那么个亲妈,也没用,到底是亲妈,孝道上就过不去。”
  罗老太太带着两个孙子,哪怕没理都要搅合几分。
  李玉霞已经跟罗团长说过好几次了,说多了也没用,两个孙子要在这里,罗老太太也赖着要在这里,罗团长一让她带着孙子回去,罗老太太就骂他没良心。
  “朱惠这命是真不好。”
  李玉霞叹了口气,一般她都是劝和不劝分的,可是这一对,李主任觉得他们离婚也好,朱惠年纪也不大,长得也漂亮,另外再找一个,别受婆婆磋磨。
  可这世上被婆婆磋磨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
  罗团长回到家里,听说了这些事,他怒气冲冲,工作上的压力和此时的羞恼交织在一起,他身体上有一团火在烧,他先找朱惠:“你怎么又跟我妈吵起来了?都闹到外面去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不是让你别跟我妈吵了吗?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吗?”
  “你一定要把家里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让我下不了台,让我被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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