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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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宝宝没了!◎
先生的唇好软。
可这样舔着舔着似乎也没什么趣味, 桃夭正打算咬一口试试,一条湿热的舌突然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含住她的舌头。
她吓得要跑, 却被一只宽厚的手掌牢牢地扣住后脑勺不让动。
平日里总骂她“不成体统”的先生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腰身摸来摸去, 甚至还捏了她一下。
她心跳越来越快,就连脊椎骨也酥酥麻麻痒起来,想起还要用“手”, 伸出小手去解他的衣裳,可手才摸到他的领口,突然被他一把捉住。
气喘吁吁的桃夭茫然睁开雾蒙蒙的眼眸,却见平日里冷心冷面的先生面颊绯红, 眼神也湿漉漉,格外招人疼。
她还想再亲亲他,他却已经推开她站了起来, 背对着她,声音嘶哑,“谁叫你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成何体统……”
桃夭摸着被他亲得有些疼的唇, 抱怨,“我不过就是想要亲亲先生, 也没像先生似的这样吃旁人口水舌头。”先生平常那么讲究的一个人也变得不讲究起来。
顿了顿, 又小声哼唧, “还摸我!”
她平时自己都不好意思摸。
谢珩身子一僵, “你先睡, 不用等我。”说着便要出门去。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 急问:“你是不是要出去偷吃?”
谢珩回过头来, 目光落在她被他吻得微微有些肿的唇上,喉结不自觉滚动,“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兰子姐姐说我现在有了宝宝就不能再钻先生被窝,还说……”她偷偷瞟了一眼谢珩的唇,“还说若是先生想得厉害叫我用手跟嘴帮帮先生,总之先生这种时候不能出去偷吃!”
谢珩征愣片刻,随即板着脸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向床榻走去。
桃夭正欲问他做什么,他已经把她搁在床上用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恶狠狠盯着她,“以后,自己睡!”说罢头也不回离了屋子。
先生一定要出去“偷吃”了!
桃夭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偷偷跟上去想要看看先生大半夜出去“偷吃”什么,却见他人已经到了院子井边,正打水。
这,这是出来“偷”水吃了?屋子里不是有烧好的水吗?
桃夭惊讶不已,这时水已经打上来。
只听“哗啦”一声响,整桶水都浇到他身上去。
这,这不冷吗?
桃夭打量着院子里衣衫尽湿的男人,心想先生不仅脸生得比别人好看,就连身子也比旁人健硕结实些。
不过再怎么结实,也不能大半夜用井水洗澡啊。
只见他连浇了两桶水似乎才觉得自己干净了,然后直接进了旁边齐云的屋子。
直到那扇门关上,桃夭站在窗前仰望着漆黑的星空上悬浮着的孔明灯,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她怎么这样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砸了!
难怪先生宁可跟他的随从睡,也不肯同她睡!
*
正在睡觉的齐云被突然闯入屋子里浑身湿淋淋的谢珩吓了一跳。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正要向谢珩行礼,被他拦住。
谢珩将湿漉漉的外衣脱到一旁,道:“花名册写好了吗?拿来。”
齐云不明白临睡前还在院子里哄人高兴的殿下为何要在大半夜给人选赘婿,亦不敢多问,掌了灯以后匆匆去了隔壁兄长住的屋子,再回来时手里拿着花名册,身后跟着刚刚睡醒的齐悦。
齐悦愣了一下,道:“微臣去叫娘子送件衣裳过来?”
谢珩摇头,“花名册呢?”
齐云赶紧把手里的花名册呈上去。
谢珩没有接,揉捏着眉心,微阖眼眸,“念。”
齐云道:“户部刘尚书家的三郎君,年十八,人生得十分俊秀,微臣觉得还不错。”
谢珩皱眉,“好什么好,还未成婚就闹出妾生子的丑闻来,轻浮放浪!”
齐云问:“那就去年刚刚上任的大理寺卿?他人十分正直,且生得也不错。”
谢珩摇头,“他成日里板着脸,一开口不是尸体就是刑律,孤每回早朝看着他心里都渗得慌,她年纪那样小,到时候再被他吓坏了!”
齐云只好道:“那不如,礼部秦侍郎家的五郎君,他为人出了名的和气好说话。”
“不行!秦五郎不够聪明,”谢珩否决,“她本就憨傻,长安是什么地方,选了他岂不是两夫妻都要给人欺负?”
齐云又念了几个,可谢珩总觉得可不是这不好,那不好,没有一个是十分满意的,后来索性自己拿着花名册勾选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屋外的虫鸣还一阵比一阵高,吵得人心烦意躁。
勾着勾着,看谁都觉得厌烦,谢珩“啪”的一声把笔拍在案几上。
他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要管起一个寡妇的婚嫁来,传出去成何体统!
原本垂手侧立在一旁打瞌睡的齐云被振醒,条件反射道:“不如沈家那个被殿下钦点为探花郎的沈二郎,殿下不是夸他便是安乐殿下也配得……”
说着说着见殿下阴侧侧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甩过来,立刻把话咽回去。
一直沉默的齐悦道:“娘子还这样小,不如先带回东宫养个一两年再做打算。若是到时候娘子有合心意的,殿下再赐婚也不迟。”
谢珩面色稍霁,“如此也好。她总归年纪小,什么也不懂。”
他把花名册递给齐悦,“将孤勾出来的那几个小像画出来。”
齐悦道了一声“诺”,见天都快亮了,道:“那微臣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说罢便拉着齐云一同回了隔壁屋子。
门才关上,齐云小声抱怨:“你瞧瞧那些人选,都是长安贵族中的人尖,哪个挑出来配不上一个乡野寡妇!可殿下嫌人家这不好那不好,比自己选太子妃还要上心,我好容易提出一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立刻就不高兴了。我就是不明白殿下明明就看上人家,为何还非要虚情假意为人家选夫婿!”
齐悦反问:“你觉得做一个被殿下庇佑放在心尖上疼爱的郡主,同做殿下诸多侍妾中的其中一个,哪个更好?”
“自然是郡主更好!”齐云想都不想,“有殿下护着,全长安都可以横行霸道!”说罢,恍然大悟,“你是说殿下舍不得她做侍妾?”
齐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都说侯门似海,更何况是东宫。且不说她是个寡妇,凭她的身份做奉仪都抬举她。她又生得这么扎眼,主子偏爱,她遭人嫉恨,主子若是疏远她,旁人更要加害她。主子要费多少心思才能护她周全。论起来自然是郡主更加省心。若是想了,便去看一看。即便是像现在这样体贴体贴,她的夫婿又敢说什么话不成?”
当初那个江贵妃不也是如此,一开始圣人当妹妹宠着。先是封了郡主,后又给她寻了卫家那样显赫人家的嫡子做夫婿,甚至还给他封了爵位。
成了婚以后圣人也是这样打着哥哥的名义时常去看望,可江贵妃嫁入卫家不到八个月就生了卫九郎。外头都说是圣人的种,自觉颜面尽失的卫侯爷很快卧床不起,不过几年的功夫人就没了。
卫侯爷死后没多久,圣人以替太后祈福的名义将江贵妃送入尼姑庵。等圣人把江贵妃迎进宫里时,她的肚子都遮不住了,不到半年便生下一个皇子。
这还不是最荒唐的,圣人竟然还封了卫九郎做了靖王,简直是在变相昭告天下他给卫侯爷戴了绿帽。
不等齐云说话,他又道:“也或许是殿下的喜欢还不够到那种不顾一切的,连脸面都不要的喜欢。”
全天下的人都在背地里人骂圣人厚颜无耻,贵妃惑乱朝纲,可那又如何,贵妃盛宠,无人能及。
齐云这会儿也明白过来,惊讶,“殿下该不会以后也走上圣人的老路吧?”
齐悦道:“那也得看那个小寡妇是不是江贵妃。”
若真是,最恨江贵妃的皇后殿下岂能留她性命。
*
也不知是不是身旁少了一个人的缘故,桃夭一夜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入睡。再次醒来时,屋外早已天光大亮。
她起身走到窗前,一推开窗就瞧见院子里的金桂树下坐着一个一袭鸦青色圆领袍杉,生得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
先生又坐回轮椅了!
也不知怎的,桃夭一瞧见他身下的轮椅顿时高兴起来。
这时他也瞧见她了,神色淡淡扫了一眼,“洗漱完出来吃东西。”
桃夭“嗯”了一声,赶紧洗漱完换好衣裳。
吃早饭时,桃夭总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拿眼角偷偷打量着谢珩。
他面色看起来不是太好,眼下也一圈乌青。
他也昨晚没睡好吗?既如此,为何不回来?
谢珩抬眸看她一眼,“总瞧我作什么?”
桃夭连忙摇头,赶紧吞了一大口粥,谁知才咽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出了屋子,顷刻间院子里传来她干呕的声音。
正在院子里晨练的齐光瞪大了眼睛。
如果他没猜错,这是女子的孕早期反应吧?
屋子里听到动静的谢珩看了一眼桃夭只吃了一半的粥,也跟了出去。
已经干呕完的桃夭漱了口,道:“我先出去看铺子。”
谢珩道:“不是不舒服,哪里都不要去。”
“没有不舒服,”桃夭羞涩一笑,摸了摸小腹,“她们说刚开始都会这样,等过几个月就好了。”
谢珩扶额好一会儿没言语。
直到桃夭非要出门,他才道:“你这种情况也不能太过操劳,让齐云去找。”
先生这是终于承认了她肚子里的宝宝了吗?
桃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扣弄着手指,声若蚊蝇,“其实,其实也还好啦。先生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绝不在外面逗留。”
“那也不行!”谢珩瞥了一眼廊下嘴巴都快要合不上了的齐云,“你去。替娘子好好找。”
回过神来的齐云立刻答应下来。
桃夭心想这样也好,总不至于为找铺子累坏了肚子里的宝宝。
思及此,她温顺乖巧地点点头,“那就麻烦齐大哥了。”
齐云一听到“齐大哥”三个字就觉得背后如同芒刺,赶紧道:“娘子还是叫我齐云吧。”
桃夭也不与他争,同他详细交代了几句自己想要找的店铺位置以及能够付得起的租金后,又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谢珩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先回去去躺躺,待我同他们交代几句后就回去看你。”
桃夭又乖乖点点头,这才扶着纤细的腰身满满踱步回了屋子。
齐光看得眼睛都直了,怎么都觉得那看起来尚且稚嫩的小寡妇身上像是一层笼着母性的光辉。
他偷偷觑了一眼自家殿下,瞧他板着脸的模样,显然不怎么高兴这个孩子。
待三人回了屋子,齐云询问:“那微臣要不要出去找铺子了?”他怎么都觉得这小寡妇丝毫没有要同殿下走的意思。
谢珩没作声,扶额不知在想什么。
齐悦道:“如今城中还在闹七夕,店铺老板恐怕要坐地起价,不如先去找一座干净的小院先住着。毕竟客栈里人多嘴杂,总这么住着也不好。”
半晌,谢珩道:“去吧。齐悦留下。”
齐云得了命令便出门去。才到门口,听见屋里的谢珩道:“你去回春堂包帮她买一副药。她怕苦,再买些蜜饯果脯回来。”
齐云心头一震。
殿下该不会是要对小寡妇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手?
*
桃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总觉得小腹酸疼,实在睡不着,想起要送给谢珩的簪子还没有做好,便取出那截小叶紫檀木与雕刻的工具来。
那小叶紫檀木的木质极硬,她一时失了手,食指指腹划出一道一寸长的口子,渗出来的血珠子一会儿染红了白皙的手指,正要出去用水冲一冲,这时响起敲门声。
她赶紧将东西藏起来才去开门。
是谢珩。
他瞧她手上都是血,皱眉,“怎么了?”
“割伤了。”她递到他面前。
“怎么那么不小心?还疼不疼?”
谢珩颇为心疼地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吸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