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千屿——白羽摘雕弓
白羽摘雕弓  发于:2023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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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屿》
  作者: 白羽摘雕弓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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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修仙日常,节奏缓,群像,狗血,年龄差,男妈妈,酸甜交织,极限拉扯,性张力练习
  *男主是师兄
  *女主在升级流,男主在古早虐,其余人在火葬场。
  ————
  蓬莱仙宗小师妹徐千屿死后方知,自己是一本锦鲤文中的女配。
  她这一生心高气傲,修炼刻苦,无奈屡屡倒霉,不成大器。爱上大反派魔王,倒贴半本书,甚至为他背叛师门,真心奉上,却被一剑击杀,掉落山崖。
  锦鲤女主陆呦,每天只用躺着,天赋,宝物,气运,男人,纷至沓来。徐千屿视为珍宝的师兄,师弟,爱人,全都是被锦鲤吸引来的鱼,而她自己,大概是天选之女的对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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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重生女配,徐千屿理应手握剧本,用尽机心,然而书中世界时空意外延误,千屿睁眼时,已在凡间被娇养成了大小姐,性格比前世更骄纵,纨绔,不受任何人影响。
  系统捂脸:……这波完了。
  然而后来……
  锦鲤女主:?发疯了吧,卷死谁了???
  系统:求求你别再升级了!!也看看恋爱线吧小千,全靠你带飞了QAQ
  黑化大魔王挥舞着皮鞭走来,
  哭得鼻尖红红的徐千屿也冲他掏出了皮鞭。
  大魔王:?
  大魔王:撞号了?
  徐千屿冷着脸看向师弟:重色轻友的人不配当我兄弟,只配当狗。
  师弟欲哭无泪:呜呜,汪汪,理理我好嘛?
  至于师兄么……
  前世徐千屿觉得他洁净清冷如谪仙,如今悟了,大道于他,不是信仰,只是目的。一个藏得极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批美人。
  然而遇上她,这小心行驶的船,终是翻了。
  *非正统修仙,剧情狗血莫细究
  *感情线事业线6:4,总体甜文,自割腿肉,俗套但图俺喜欢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千屿,沈溯微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锦鲤文女配重生后:勿扰飞升
  立意:认真生活,劳动致富
 
  作品简评:
  十四岁的水家小姐徐千屿由噩梦得知自己的前世:她曾经是蓬莱仙宗弟子,小师妹陆呦的出现,抢夺了她身边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爱上了魔王谢妄真,却惨遭背叛。今生徐千屿决定不入仙门,却仍然被师兄沈溯微带回蓬莱,阴差阳错地踏上修仙之路。斗魔犬、杀蛊婆、诛巨蟒、伏雪妖,她在历练和冒险中成长,也与故人重新相识,相知,逐渐揭开了世界重置的真相……作者笔下的CP模式新颖,两个极具复杂度的个体产生火花四射的碰撞:他们既是携手共进的同门伙伴,也是势均力敌的男与女,更是相互依存的锋刃与剑鞘,绵中有力,缠绵悱恻,打动人心。
 
 
第1章 前缘(一)
  徐千屿跑了。
  确切地说,她怀揣着蓬莱眼下紧要的至宝“魔骨”,只身逃出了宗门。
  -
  浓云低垂,从四穹盖下。朔风猛刮过树杈,一阵折断的响动,仿佛野兽的嗥叫。
  她弃了烧尽灵石的巨鸢,和装在巨鸢上的全部行李,在林中摸黑疾走。
  这一路枝枝杈杈快速后退,风动松尖,四面无人。
  紧绷,慌乱,喘息,深一脚浅一脚。
  四面忽而由晦转明,照亮她那一对双髻,徐千屿警觉地望天。
  浓云缓缓散开一个缺口。
  那是修仙人恶战的灵气残留,在空中形成了经久不散的漩涡,像一只死气沉沉的眼,从天上冷冰冰地凝视着她。
  纵然徐千屿一向骄狂,看到此处,也觉得心虚一瞬。她正提着裙子过河,一脚踩在石头缝隙,气力不支,连人带剑扑倒在溪水中,将水花溅出老高。
  冰凉的溪水同脸上身上的热气对撞,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徐千屿的睫毛颤了两颤,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倒影。
  水中倒影一张面无人色的脸。散落的发丝卷曲着黏在脸庞上,唇边、脸颊满是斑驳的血渍,混杂着汗水、灰尘,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唯一双黢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面。
  徐千屿盯着水中人看了片刻,难以容忍自己的狼狈,不顾伤口刺痛,鞠起水洗脸。揉了两把,才使这张脸大致现出本来的模样。
  十七岁的少女,皮肤雪白,额心有一点赤红朱砂,不是点上去的,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使这张脸凭空生出股端丽的意味;一双眼睛阔而明亮,睫毛长而浓密,悬着的水珠正从上面滴落下来。
  她的眼睛,很像某种奢华易碎的宝珠,颇为倨傲,叫人难以亲近。
  右边脸蛋上,却有几点肿起的指印。她皮肤薄,痕迹便分外惹眼。
  徐千屿抬袖擦脸时候不慎碰到伤处,倒吸一口冷气,皱起眉,觉得烦。
  纵然她这些年嘴欠、手欠、连眼神都欠,多的是人看她不顺眼,但一仗着师兄沈溯微在侧,二仗着自身修为高,到底没有被人打过脸。
  ——而打她的这个人,正是她师兄沈溯微。
  她出来之前,点了迷幻香暗算师兄,怕师兄有后手,还提前在他茶里下了药,然后趁他无力反抗,从他怀里摸走了她要的东西。
  魔骨顾名而思义,是魔王的一块尾骨,内里存留着魔王的全部修为。
  承装魔骨的盒子,原本据说保存在流英阁内,等待着其他宗门的长老前来观瞻。但徐千屿没有去流英阁盗取。
  她知道以师尊徐冰来的多诈性子,如此惹人忌讳的东西,不大可能堂而皇之昭告天下,而从来都是交给最妥帖的人。
  这个最妥帖的人,是她的师兄沈溯微。
  她的计划临时起意,原本漏洞百出,但巧沈溯微刚从妖域回来,身上伤未好全,师门上下也没想到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贴身抢沈溯微的东西,竟叫她一举成功。
  沈溯微自然也没想到。
  他纯属阴沟翻船。
  道袍委地时,他剩下一点力气,本可以掐她脖子,或者击她的命脉,她做好了准备,谁知他只是尽力伸出手,在她翻箱倒柜时触到了她的袖子,然后猛然收紧,用力将她一把拽到面前,脆生生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不含丝毫内力,意外地没有打折她的脖子,只拍在面皮上,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教她瘫坐在地上,半晌没回过味来,心内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
  “要脸么?”
  她清晰地听到了这三字,这才震惊地抬起头。
  师兄并未看她。他双目紧闭,面无表情,嘴唇微抿。那一双如蝶翅般优美的双目弧度下,落下一小块睫毛的阴影。
  方才他打了她的手蜷在袖子里,从衣袖的弧度看出,他攥紧了指节,用力得微微颤抖,是在忍耐。
  看不见的寥落杀气,在整个室内冲撞,逼得室内的纱帐都翻滚而起,配合着外面电闪雷鸣。
  沈溯微为人处世清冷克制,处处留有分寸,颇有君子之风,多数时间,甚至是漠然的:与他无干的事情,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徐千屿从没见过他言行刻薄,又何况如此失态。
  眼下的场景像做梦似的暗沉,混乱,光怪陆离。
  看他气成这样,徐千屿心内惶恐。但合该如此:她这么做,属实是坑惨了师兄。
  沈溯微很少办砸事情。这次若丢了魔骨,师尊一定会要他好看。
  然而,这一巴掌惊醒了她,令她恍惚明白:她所做的这件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从她下药开始,就注定与过去的日子相诀了。
  这么一想,她恶向胆边生,伸手便往沈溯微怀里的芥子金珠内探去。沈溯微对她不设封印,故而她的抢劫畅通无阻。
  盒子不慎落在地上,里面的一截不起眼的焦黑之物落在一边。惊恐之中,徐千屿俯身摸索,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将它捡拾在手。
  “徐千屿。”然而沈溯微的声音又迎头砸下,既轻又寒凉,他知道自己拦不住她,便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地任她翻捡。
  徐千屿抬头时,他的眼睛豁然睁开,如此美丽的一双眼睛,有一种过分的洁净:黑的如乌玉,白的如冰雪,倒映着森严规矩,大道无情:“你出了这个门,便是叛出师门。下次见面,我会杀你。”
  徐千屿手一抖。
  大约这就是正道对邪道的震慑,师兄已经不抵抗了,她却手抖得东西都拿不住。
  徐千屿曾在背地里听到二师兄嚼舌根,说三师兄沈溯微是师门的剑、师尊的狗。做他的师妹十年,已知道他感情淡漠,事以师门清誉为先。如今她有辱师门,便知道他说到做到,不会留情。
  就连看她的眼神,也切换得如此之快。
  心里有一瞬间的酸楚。
  但是,此时厌恶她的人,还少么?
  几年前进了蓬莱的小师妹陆呦,就像一面镜子。徐千屿见了旁人怎么对待陆呦,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世上,可能从来没有一个真心喜爱她的人。
  这口气出不来,她疑问,失态,做跳梁小丑,已经难受得太久。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回到了她身上。
  哪怕是杀她之前的仇恨目光,也使她有一种久违的,爽快的感觉。
  “叛就叛呗。”她终于成功地抓起魔骨,丢下这句混不吝的话,心一横,头也不回地破窗而出。
  ……
  从蓬莱出来,一路向北,一天一夜,身体疲乏磨去了她所有的情绪。这一跤摔下去,跑不动了。幸而已经到无妄崖范围内,她猜想谢妄真就藏匿在附近,只是需要找一找。
  徐千屿取了些水解渴。又扯下一块衬裙布料,拾起自己那把染了血的细窄长剑“败雪”擦拭,却不敢全然放松警惕,而是藉由剑面的反射,留意身后的情形。
  怕什么来什么。
  剑面上光影一晃,徐千屿的睫毛在眼梢一扫,人已经闻风而动,瞬间闪出几尺开外。
  一只森白的骨手,照着她后脑抓来,徐千屿反应极快地将它格在半空。五个白骨指被狠撞了一下,却毫发无损,咔嚓一声捏住剑刃。
  “剑是好剑,可惜带了个‘败’字,多少晦气。”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
  剑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下一压,徐千屿被迫直面来人。黑纱斗笠之下一幅森白的骷髅,追兵是蓬莱戒律堂的长老花青伞,她是罕见的以妖入道。
  花青伞长相骇人,吐出的却是妖娆的女声:“以前只知道你任性,倒没看出你有这等胆子,竟敢盗走魔骨,戕害同门,真让人刮目相看。”
  戒律堂的人善寻踪追捕,他们追上来,旁人也便不远了。
  徐千屿心知不好,一面打量她,一面拖延时间,或许藏匿在某个草丛的谢妄真能听到响动看到她,知道她来救他,这样她也不算白来。
  “怎么是你?”
  “不然你期望是谁?等你师兄?”花青伞笑道,“那要多谢你的迷幻香了。你沈师兄叫你暗算,这会儿还在境中没醒,陆师妹在照顾他。你得庆幸是我,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留个全尸?
  这倒是真的,徐千屿想。走的时候,师兄放过话的。
  ——算了,何必想这些晦气事。
  上天雷霆大怒,将花青伞斗笠黑纱吹开,两只黑洞洞的骷髅眼,深不见底,一道闪电劈开浓云,更照得面前黑影如鬼魅,五指幻化成影。徐千屿步步后退。
  徐千屿的剑很快,慌张时候尤见本事,果然是沈三师兄一脉相承的君子剑法,十分漂亮,叫白骨爪切碎了首尾招式,仍如流光照雪。
  然而森白骨指如新枝迸发,指上生刺,刺上又生刺,转瞬间连成了棘条,将徐千屿的剑刃卷住,往旁边一甩,力道极大,直接将她连人带剑勾进了水泊里。
  徐千屿只觉得面上一热,随即是刺痛。
  “让我瞧瞧。”花青伞素来残忍,见那少女半截鬓发削散下来,黑红的血从捂着脸的指缝里流出来,便笑道,“呀,真美,这小脸怕是不能恢复如初了。”
  随后是怒喝:“怎么,一次假成婚而已,把你脑子成坏了,还真当自己是‘师叔’的新娘子,师门都不要了?”
  徐千屿身着雪白弟子服,梳着两髻,发髻上还有没来得及摘下来的春杏花,一边两朵,怎么看怎么是个略带骄矜的姑娘,此时抬眼,看向对方的眼神,却显出些狠毒戾气。
  “师叔的新娘子”——这句话刺痛了她。
  她腰间冷不丁如飞絮般旋出七张符纸,划出几根金线,冲花青伞轰来,这便是要同归于尽了。
  岂料花青伞右手竖于胸前,左手一拢,便将几张符纸尽数收于掌中,飞快地以指在上面写写画画,又张开手猛地一推。
  漂浮在空中的符纸瞬间化成个青紫色的火球,徐千屿倒退不及,瞬间被热浪掀翻出去,“哗啦”一声摔进不远处的溪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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