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信[娱乐圈]——三三娘
三三娘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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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趣:“怎么不吻别?是因为我在,所以不好意思么?”
  应隐“嗯”了一声,才想起来:“忘了。”
  打开手机给他发微信:「商先生,你走时没亲我。」
  等了半天没回信,空姐提醒她:“民航没有网啦,要等邵董落地才能看到呢。”
  应隐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长按选择撤回。
  商邵落地时,便只看到了她的一条撤回记录。
  商宇的车来接他,他一人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但眉头蹙着,手指在膝头轻点数下,似是不耐。
  车子滑上机场高速,他终于还是点开微信:「撤回了什么?」
  应隐刚睡了一小觉起来:「没什么……」
  深呼吸,在沙发放平的双人床上翻了个身:「你会笑我。」
  商邵:「不会。」
  应隐:「我说,你刚刚走时没亲我。」
  这就是想他的意思了。
  商邵念及她口中滋味,眼眸到底一暗,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好好等着。」
  但他公务安排铁板钉钉,应隐再怎么想,也注定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
  飞机落地,俊仪和缇文开了车在机场等她。黄牛的行程卖不到私人飞机头上,机场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狗仔和粉丝蹲点。
  “好厉害,我潜伏在那些八卦群里看了半天,都没人扒出来是谁带你去的呢。”俊仪汇报她跟踪的舆情动向:“不过话也不算很好听,说你就是会钻营,就是会靠男人。”
  庄缇文冷哼一声:“是不是在他们眼里,漂亮女人只能靠男人往上爬?”
  “但是这次确实是靠了商先生,商先生也是男人。”俊仪有些疑惑:“好像骂得不冤。”
  话刚说完,被缇文敲了一下头:“瞎说什么?商先生只是带小隐去见了朋友,见自己男朋友的朋友,也算是往上爬吗?至于见了朋友后资源飞升,关她什么事?难道不是那帮拜高踩低的人全自动的么?”
  程俊仪一想,觉得缇文说的也有道理:“商先生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起身?”
  “是的吧,他们是什么逻辑来看人办事的,他就还给他们什么逻辑。”
  “哇。”俊仪扶着方向盘,好崇拜的语气:“果然是商先生,好像比单纯送一次高定高级多了。”
  缇文笑了笑,从后视镜里瞄了应隐一眼。
  其实她也很意外,商邵说是对时尚圈的事既没兴趣也没空帮,结果一出手就是釜底抽薪。
  嗯,表哥这个人,果然很难琢磨……
  “隐隐!快说你这次去欧洲,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俊仪在驾驶座审讯起来。
  “什、什么实质性进展……”应隐套着颈枕,蜷后座上装虚弱。
  “有没有接吻!”
  “咳……咳咳……”应隐一连串咳嗽,既真情实感又欲盖弥彰:“有是有……”
  缇文:“……”
  救命,她不是很想听!
  程俊仪忍不住一个扭头:“商先生吻技好吗?!”
  缇文受不了了:“你给我看车!!!”
  应隐脸已经烧得不行了,偏偏装淡定,一本正经地抠着感冒药的锡纸:“就……还行吧……”
  低头一看,她怎么把一板药全给抠了?!
  “今晚请客!!!”程俊仪一声欢呼。
  但是请客是请不了的,因为储安妮每小时一个电话,情绪一次比一次崩溃,应隐必须赶快去解救她。
  她从机场直接去了储安妮工作室,一落车,就看到了赵漫漫那台火红色的法拉利,车顶上砸满了高山榕的黄色小果,可见这近二十个小时都没有挪过。
  一进门,赵漫漫就亲热地迎上来了,拖长调子叫她:“宝贝……好久不见呢。”
  拉了应隐的手,若无其事地跟她行贴面礼。
  “我看到贝卡的ins,真的好激动。怎么样,游艇好玩吗?听说上面还有停机坪,你有没有坐直升机啊?”
  身后的缇文和俊仪双双被雷劈到般的呆滞。
  怎么做到的?好想学学……
  应隐的声音和笑都嗲兮兮的:“有哦,但是其实没什么意思啦,所以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反握住赵漫漫的手,抿着微笑的唇都快到耳根了,眨眨眼:“主要是不舍得让你久等啦。”
  “怎么会,”赵漫漫一口牙要咬碎,挤出笑:“我刚刚还跟安妮一起过了下lookbook呢,你真是的,明知道安妮借不到衣服,也不来找我。”
  身后的储安妮要骂人了。
  她妈的为什么借不到衣服你个bitch心里没数吗?!
  应隐这回不说话了,只跟她四手相握,四目相对,保持微笑,一句话也不说。
  赵漫漫先扛不住,笑容僵在脸上:“时间紧凑,我们别傻站着了,好不好?”
  “时间紧凑什么呢?”
  “这么多高定要试——”
  “我选好了呀。”应隐打断她,语气自然亲热地说:“不是Musel么?”
  这句话一出,不仅赵漫漫僵住,就连储安妮、庄缇文和程俊仪,也都是一呆。
  赵漫漫面上有多镇定,心里就有多惶恐,大脑转速堪比一台时速三百迈的超跑,一心只想着怎么做应隐的造型——哪怕只有一次,也必须要做!
  “Musel的高定线是今年重开的,以你的咖位和你的资源,给他们带货委屈你了。你是很适合Hayworth的,上次那条首穿的高定,品牌很满意,而且你也知道的嘛,Hayworth去年刚被雷诺收购,你这次不也见到雷诺了么?刚刚Hayworth本人在波兰亲自打电话给我,希望你可以再穿另一条主推款呢。”
  “我喜欢Musel,比较简单,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机。”应隐还是笑得那么甜美:“你了解我的,我穿衣服哪有那么多心机花样啊,担不起的呢,还是怎么简单大方怎么来咯。”
  赵漫漫的笑声变成了一声声哼哼的,已经是挤到强弩之末了。
  储安妮正想着要不要打圆场,便见应隐口吻一松,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内场还没选好,你有帮我做内场的book么?”
  赵漫漫的心本来已经沉到了海底,骂了她一万遍婊子,这会儿听她放她一马,立刻双眼一亮振作起来:“有啊有啊,当然有的,Hayworth有一条真是为你量身定制,不过内场的关注度不如红毯……”
  “你的意思是,穿内场委屈了它?那算了,我怕惹她本人不高兴,下次又不肯借我。”应隐委屈地说,把“本人”两个字念得重音清晰。
  赵漫漫微笑着歪过脸,一下一下,非常清晰地点了两下下巴。
  半晌,她咧开嘴,从牙缝里挤出欢跃:“好!那就Hayworth,我们现在就来试试!”
  她松手,转身,在场的五个女人心里同时一声:bitch!
  她骂应隐,应隐四个骂她,各骂各的,小小的工作室里充满着一股相敬如宾的氛围。
  平心而论,Hayworth作为这些年异军突起、深受富婆们喜爱的高定,那种森系又仙气飘飘的感觉是十分适合应隐的。一上身,所有人心里就都划过了一道声音:不穿上红毯确实可惜了。
  应隐端详镜中自己,对镜自拍了一张,发给商邵。

  应隐:「好看么?」
  那是条淡绿色的裙子,藤蔓般,很衬她的冰肌玉骨。
  商邵回得倒是及时,但挺不冷不淡:「还可以。」
  应隐抿了抿唇,「商先生会看我的红毯么?」
  商邵实事求是:「没时间。」
  赵漫漫的助理们怎么大包小裹来的,半小时后,就怎么大包小裹地走。赵漫漫本人一口气松了一半,站门口跟应隐依依不舍半天,还拉了《Moda》的中国主编跟她视频,要给她看造型够不够红毯压轴。
  人一走,剩余四个女人都瘫着不动了。储安妮两眼放空:“我不得不说,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搞到这么多高定,确实也是本事。”
  她其实是有心事的,既然赵漫漫腆着脸来跪舔了,应隐没道理以后还在她这儿做造型。实力和人脉都天差地别,她没什么可以比的。
  “安妮。”应隐叫她一声。
  “嗯?”储安妮站起身。察觉到她像是要说正事的神情,她一时间有些拘谨,心里做好了准备。
  “星钻之夜和之后的电影节,高定都不会难借了,你要多上点心。”
  “你……”储安妮怔愣住,语无伦次:“赵漫漫她……”
  应隐抬眸瞥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第二天,Musel的设计总监,亲自登门。
  他正在中国区做市场调研,从上海飞到宁市也就是几个小时,行程不算赶。
  储安妮第一次见到他,一时间有些惶恐。他履历漂亮,是从另一个蓝血奢牌的高定坊跳槽到Musel的,当中多多少少也有些派系站队、利益纠纷的影子,但Musel给他的待遇不薄,又为他重开高定线,也算是双向奔赴。
  “我听说,Miss应拒绝了很多高定,独独选了我这一条。”他笑笑,“我现在教你这条裙子更有意思的穿法。”
  什么有意思的穿法,分明是现想的。但高级时装设计总监的气场如此强大,对自己的作品又如此笃定。他上下看了应隐数眼,指节抵唇沉吟数秒,蹲下身来,毫不怜惜地将裙摆徒手撕开。
  在几人的惊呼声中,白色裙子被撕至腿根。
  他的手很灵巧,将裙子宽松的腰身揉出几褶,捏出茶花花瓣造型,形成一个不对称侧襟。
  “给我一双靴子,长筒,堆褶,但不要太密,尖头,不要防水台,要淡色。”他命令储安妮。
  指令如此明确,储安妮立刻给他找到一双。
  “OK,”他再度打量,勾勾两指:“请把我带过来的那副青金石耳钉给我。”
  那是一副很大的耳钉,有成年人一个拇指指腹那么宽,由青金石打造,蓝得十分纯粹,有雕塑感。
  钉上应隐的耳垂,立刻与裙子的纯白、冷淡、圣洁交相呼应。
  可是脚上那双靴子却是很不端庄的,很先锋,尤其是在红毯这种人均五厘米防水台的场合。
  “《Moda》的晚宴,不应该穿得太无聊,如果你敢的话,这一身就会很有趣。当然,你们中国女星,更注重于红毯的端庄、明艳,造型的时尚度反而是其次的。”他微微笑:“这条裙子现在已经被我毁了,Miss应如果不喜欢这个造型,还来得选别的。”
  双方诚意都注满了。
  应隐听得出他的以退为进,也懂得他好心地给她留了台阶。
  “就这样。”
  她一锤定音。
  露么,是露了点,但……反正商先生也不看红毯,对吧。
 
 
第36章 
  三天后,《Moda》·中国时尚大典在宁市海边如期举行。
  这次的红毯设置在户外,巨大的粉白色花瓣舞台将近三十米长,尽头是白色玻璃钢制作的Moda字母,斜劈进白沙滩中,造型感和压迫感都很足。
  红毯中段的签名背景板长约八米,上面印满了各式赞助商的logo,对面则是媒体摄影区,主持人在此等候,以便引导每位嘉宾进行合影留念及简单采访。
  红毯从下午三点开始,但刚过一点,各平台的摇臂、轨道摄影机和直播设备就已经就绪,整个摄影区人头攒动长枪短炮,都在等着这一场时尚盛会。
  “应隐第几个出场?”有穿戴了斯坦尼康、正在调试设备的记者问。
  “大概五点多?”同事回道。
  晚宴官方会提前对内公布红毯顺序,以便记者们有所准备。
  红毯顺序暗藏玄机,咖位、星光、奖项、国民度、大爆作品、电影咖还是电视咖还是综艺咖、是否有高奢代言或大使title傍身、是红毯常客还是难得露面、与时尚圈的关系亲疏乃至于与主编的私人关系、时尚表现力等等,都是考量对象。
  有的女星既没奖项也没大爆作品,但登女刊封面如逛自家园子,高定当成衣似的家常便饭,那么她的红毯顺序就会往后排。
  相反,如果有的女星奖项一骑绝尘,国民度也够,但碍于其他方面种种不可明说的原因,也极有可能被打发到一个尴尬的位置。
  应隐就是这个“相反”。
  她最开始的红毯顺序是五点多,略略偏后但不上不下,有点憋屈,但非要挑刺的话,主办方又能皮笑肉不笑满口宝贝地给你列一堆合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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